【202】 死而復生的人(重要!)

【202】 死而復生的人(重要!)

“秋姨……”

雖然庄易的聲音很低,但是錦瑟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稱呼這個女人為秋姨。庄易的這一聲,像是蘊含了萬千情緒,有愴然,有激動,有沉痛,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總之,這是錦瑟從未見過的庄易。

這個女人和庄易之間究竟有怎樣的牽扯?為什麼庄易看到她會表現的如此反常?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失常。

然而,錦瑟根本也來不及思考這些,小手兒就被男人的大手使勁兒的握住了,握的她生疼,精緻的小眉頭緊蹙了起來。下一秒,她就被庄易牽着手直奔刑歆瑤和那個女人所在的方向,她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身邊男人變幻莫測的俊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直到庄易和錦瑟在刑歆瑤和那個所謂的“秋姨”跟前站定——

“二哥……”

完全沒有想到庄易會主動往她們這邊走過來,刑歆瑤面有激動和喜色,聲音中卻是帶着些許的遲疑,那放着光芒的一雙眼自始至終也沒有從庄易的身上離開過,就好像壓根兒也沒有看到站在庄易身邊兒的錦瑟一般。

錦瑟發誓,她真的從來沒有像厭惡刑歆瑤一般厭惡過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這中間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刑歆瑤竟然還能厚着臉皮叫出這一聲“二哥”。

不過,儘管厭惡,她這會兒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刑歆瑤的身上,幽幽的目光一直都在打量着庄易的這個“秋姨”。

這個女人,到底和庄易是一種怎樣的關係呢?不過,從剛剛庄易的失常看來,她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對於庄易來說很重要,不是一般的重要。

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錦瑟雖然看到了這個女人在對着庄易笑,但也只是看陌生人的那種客氣又禮貌的微笑,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真的不認識庄易,那就是演技太好了。

和錦瑟一樣,庄易幽深的目光也一直都盯着刑歆瑤身邊兒的這個中年漂亮女人。自然,他也看到了這個女人的面部表情。

“二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刑歆瑤的聲音帶着遲疑,但依然難掩激動,那放着光芒的雙眼更是沒有一刻從庄易的俊臉上離開過。

剛剛,在發現庄易和錦瑟的一瞬間,刑歆瑤也是驚詫的,甚至是想躲開。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根本沒有從庄易的俊臉看到任何的排斥之意,甚至看到了其他在庄易的臉上不會見到的生動情緒,尤其是他還大步往她們這邊走了過來,那急迫的樣子像是生怕她們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一般。所以,她見到庄易的時候那種怯生生的感覺,也就消退了不少。

“這位是……”

庄易看都沒有看刑歆瑤一眼,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刑歆瑤身邊的女人身上,像是在剋制着自己的什麼情緒。

“哦!”

刑歆瑤像是才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趕緊挽上這個女人的胳膊,笑道,“二哥,這是我媽。”

先是給庄易做完介紹,刑歆瑤又立即看向這個被她稱呼為媽的漂亮女人,“媽,這位就是我經常和你提起的二哥,庄伯父的小兒子。”

什麼?!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刑歆瑤的媽?!要不是覺得場合實在是不合適,錦瑟就快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能是刑歆瑤的媽呢?

倒也不是錦瑟覺得刑歆瑤不配有這麼漂亮的媽,其實刑歆瑤的長相還是不錯的。只是,錦瑟上瞧下瞧,左瞧右瞧,里裡外外的將面前的這一對母女仔仔細細的給瞧了個遍,也沒有覺得她們倆有哪些地方是相似的。不僅是不相似,就算是說截然不同也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確定……這是親生母女么?

還有,刑世景那個老狐狸竟然娶到了一個如此貌美如花的女人,真是……好菜都讓豬拱了!

“原來是伯母,失敬。”

一瞬間,剛剛庄易表現出的那些反常的神色已經全部收斂了起來,很快就恢復了那個冷冽面容的庄易,聲音低沉冷厲,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初次見面,幸會。”

看到庄易立即冷下來的俊臉,這個女人漂亮的臉蛋兒上有好奇一閃而過,但依舊雍容,行為舉止也十分優雅。

“二哥,你應該沒有見過我媽吧?”想到剛才庄易那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熟人一般的眼神兒,刑歆瑤也覺得十分怪異。剛剛,她不過是因為看到了庄易,也想要讓自己的母親看看她愛戀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的真人版。

卻不想,卻是看到了庄易的反常。只不過,現在恢復如常的庄易又不免讓刑歆瑤覺得剛才的自己是眼花了,看錯了。

“沒有。”庄易低沉的兩個字兒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是那般的篤定,想讓人不信都難。

“我就說嘛,我媽常年在國外,前不久才剛回國,就連我都是她在國外生下的。”刑歆瑤笑容難得的明媚了一回,聲音中的溫柔也不是作假,彷彿就是把庄易當成了自家人一般拉起了家常。

不過,雖然刑歆瑤的笑容明媚了,但看在錦瑟的眼中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尤其是刑歆瑤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錦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

常年在國外。

這幾個字深深的刻在了庄易的腦海中。也確實,庄易的確從未見過刑世景的太太,一直都算是個神秘的存在。

與刑歆瑤見到庄易就突然白痴的大腦不同,錦瑟才不相信庄易回答刑歆瑤的話。就他剛才那副失常的樣子,說他沒有見過刑歆瑤的媽媽,誰信啊?

而且,上次她在庄易的卧室看到那照片上的漂亮女人,可不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么?雖然說時間會讓一個人的容顏發生改變,但是一眼認出來並不算什麼難事兒。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這個女人明明和庄易拍過合照,還是那麼親昵的舉止,怎麼現在卻像是初見一般客套呢?而且,刑歆瑤也說庄易和她媽媽根本就沒有見過面。

現在的情形,錦瑟覺得自己越發的看不懂了。但是,有一點錦瑟是可以肯定的,庄易這廝指不定還有多少事兒瞞着她呢?或許也不是他刻意的隱瞞,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和她說。

“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刑歆瑤的媽媽可謂是做足了長輩的姿態,看着任何一個人的目光都是柔和的,就連她暗含打量的目光都沒有讓錦瑟覺得反感。這更是讓錦瑟懷疑,刑歆瑤真的是從她的肚子裏生出來的么?母女完全是不同的性格和長相,刑歆瑤是真不配有這樣的媽啊!

不僅如此,錦瑟還總覺得,拋卻那張舊照片,她像是還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似的,總覺得十分熟悉。不過,她根本也想不來究竟還在哪裏見過。

這個女人話音剛落的時候,庄易冷冽的面色就柔和了幾分,長臂一伸將錦瑟給攬在了懷裏,沉聲開口,“這是我太太,錦瑟。”也不知道庄易是故意的還是什麼,錦瑟感覺他叫她名字的時候是刻意加重了讀音的,似乎是想着對方能聽懂些什麼似的。

庄易介紹的話音落定,錦瑟對着刑歆瑤的母親微微點頭示意,卻是連半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沒有給刑歆瑤。

錦瑟明顯看到刑歆瑤母女的臉上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尤其是刑歆瑤的臉上,更是不可置信。

對於這一點,錦瑟倒也可以理解。別說是她們了,到現在,她和庄易領證的事兒就連莊鈺睿和趙蘭芝也都沒有得到消息。不說錦瑟還想不起來,果然是讓她給猜准了,這都兩個月了,趙蘭芝那個良辰吉日還沒有選出來,未免也太過慎重了些吧?

“你們都結婚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沒有聽到你刑伯伯說起過呢?這喜酒也沒有喝到。”刑歆瑤媽媽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掠過自己女兒吃驚的臉,開口的聲音依舊溫和,笑容也還是那麼溫柔,還帶着幾分的惋惜之色。

“婚宴還要再等些日子,只是提前領了證。”庄易回答的簡單。

“原來如此。”刑歆瑤的母親瞭然的點點頭,笑容一直都得體的掛在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

和刑歆瑤母女道了別以後,錦瑟也懶得在商場逗留了,好像逛街的好興緻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掃了,拉着庄易就走出了商場,準備前往下一站地。再者說,她懷孕期間需要準備的衣服,庄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她不認識你了么?”

車廂里,錦瑟的話冷不丁的傳了出來,側着頭瞅着開車的男人。

雖然錦瑟這句話問的十分突兀,但是庄易卻是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錦瑟也相信庄易能聽得懂她這聽起來似乎無厘頭的話。畢竟,庄易是記得她看見了那張照片的。因為那張照片而產生的小插曲,錦瑟至今都記憶猶新。

“你相信人能死而復生么?”庄易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不由得緊了又緊,聲音低沉,辨別不出任何情緒。

錦瑟被庄易這樣突然的問話問的一愣,怎麼好好的就問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來了?但是,錦瑟的聰明絕對不僅僅局限在小聰明上,只片刻,靈活的小腦袋一轉,她似乎就明白過來庄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了。

莫非……在庄易的認知里,或者在所有人的認知里,照片上的那個漂亮女人已經去世了?

“不信。要麼就是根本沒死,要麼就是另有其人。”錦瑟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確實,哪怕現在的科技已經十分發達了,錦瑟也不相信一個死了的人會重新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太玄乎了。再者說,她是一個無神論者,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去相信死而復生。所以,可能性也只有她說的那兩種。

現在,錦瑟至少能確定兩點了。第一,庄易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十分要好。第二,這個女人對於庄易來說十分重要。

如此一來,就可以很好的解釋那張已經泛黃的老舊照片為什麼會被保留至今,還有剛才庄易在見到那個女人時候的複雜情緒。最主要的是,她似乎在庄易幽深沉寂的黑眸中看到了激動,屬於喜悅的那種激動。

“我也不信。”庄易十分平靜的給了錦瑟一記讚許的眼神兒,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是,錦瑟要的才不是他的讚許,更是不會輕易讓他把話題給岔開。他這是給她糖衣炮彈呢?

“你究竟有多少事兒是我不知道的?”錦瑟好奇的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不管有多少事,你早晚也都會知道的。”庄易給了錦瑟一記眼神兒,比在商場的時候溫柔了許多。他這幅樣子看起來,當真是對錦瑟毫無保留,十分誠懇,

錦瑟趁熱打鐵。

“這個秋姨是誰?如果她真的沒死的話,為什麼又成了刑世景的太太?她之前是誰?她和刑世景之前認識么?”

錦瑟天生就好奇心很重,如今又碰到了這樣的事兒,更是激發了她泛濫的好奇心。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想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換言之,她想了解的其實也不是這個女人,只因為庄易在乎,她才想要去了解。她想要了解的,其實是這個男人。

所以,錦瑟問出這一連串問題的時候,根本都不用仔細思考,就像是這些問題刻在了她腦子裏一樣,沒有任何的停頓,可謂是一氣呵成,十分自然。

“秋姨叫方若秋,和我們家是世交,但是……”說道這兒,庄易頓了頓,幽深的黑眸中有不明的情緒劃過,才繼續說道,“二十年前,秋姨一家慘遭變故,去世了。”

方若秋這個名字,也是庄易在確定錦瑟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才說出來的。至於刑少鴻和方若秋究竟認不認識這個問題,也給他不着痕迹的給帶過了。

“這樣啊。”對於庄易的不隱瞞,錦瑟倒是十分滿意。但是,立馬她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那應該是我穿越了吧?要不然,我怎麼總覺得這個女人在哪兒見過呢?”

二十年前,她才剛出生,肯定是沒有見過人家的。

錦瑟沒有發現,在她若有所思的時候,因為她的這句話,庄易握着方向反的大手明顯一緊,就連俊朗的面容都有了皸裂。

看着副駕駛座位上和方若秋神似的小女人,庄易喉間輕滾,覺得自己嗓子突然變得乾澀起來,勉強狀似尋常的說了句,“那應該就是你穿越了。”

“嘁!穿越就穿越吧!”錦瑟不服氣的回了一嘴。

第一次,庄易如此感謝錦瑟的遲鈍和後知後覺。他根本無法想像,倘若哪天錦瑟突然發現和方若秋最像的人其實是她自己,她會是什麼表情。

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庄易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鐵子,給我查個人,我要刑世景老婆的全部相關資料。”

說罷,庄易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家和刑家的關係不錯,你該不會從來都沒見過刑歆瑤的媽媽吧?”錦瑟看着庄易的眼神兒十分困惑。

她覺得,這樣怎麼也說不通啊。

“一直以來,包括我爸媽,都只知道有這個人存在,卻不知道她是誰。”庄易解釋着。他並非沒有手段去查,只是誰會把主意打到刑世景太太的身上?直白點兒說,就是,誰閑着沒事兒會去查刑世景的老婆啊?

不僅如此,庄易一度認為也許刑世景的老婆早就去世了,或許根本不存在。

“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像而已吧。”錦瑟思索着說了句。

“有可能。”庄易沉聲附和。

庄易並不否認這種情況的存在,只是,天底下哪來那麼多湊巧的事情?相比較兩人長得相像,庄易倒是更偏向那個人就是方若秋。當年刑世景對方若秋的痴迷程度,近乎瘋狂,就連當年很小的他也聽到過別人的談論。

只是,刑歆瑤足足比錦瑟大了五歲,這麼推算起來,整件事情就疑點重重,陷入了撲朔迷離。

“接下來想去哪兒?累不累?”

似乎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庄易轉移的話題,看着錦瑟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關切。

“不累不累。”

一聽這話,錦瑟的小腦袋立馬搖的像是個撥浪鼓。如果她說累的話,估計她今天的短暫行程就在此告一段落了。這次回去,下次再出來還不知道會是哪天。

如此,就算是真的有點兒累,錦瑟也不會說累的。

“我們去公園走走吧?剛從商場出來,這會兒正好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錦瑟興沖沖的提議。

這麼大好的風光,不好好的欣賞一番,就太辜負青春了。而且,現在正是踏青的好時候,要是有閒情逸緻的人,說不定這會兒還在公園裏放風箏呢。

風箏——

對了!

“我們去買個風箏吧,我都好久沒有放過風箏了。”不等庄易開口,錦瑟又補充了這麼一句,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誠懇。

她沒有說假話,她卻是很久沒有放過風箏了。除了大一剛入學的那年班級組織的聚會活動,那時候正值秋天,全班一起郊遊。

“好。”庄易答應的十分痛快。

黑色小跑兒一路平穩的行駛,沒多久,已經抵達了北滄市最大的公園——北海公園。

北海公園,一點都不辜負它的這個名字。不僅有成片的綠地,假山,因為臨近海邊,所以公園內有海邊,能看見大海。

除了綠地,假山,還有海邊,北海公園裏還有各種數不盡的娛樂設施,可謂是北滄市休閑娛樂的聖地。

剛下車拍上車門的錦瑟就面朝藍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輕眯着眼眸,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愜意。本就好看的臉蛋兒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明媚了,看的庄易一陣失神。尤其是她口中發出的慵懶聲音,惹得庄易全身一緊。

扭扭脖子扭扭腰,動動胳膊動動腿,錦瑟覺得全身都通透了,整個人更是滿足的不得了。

繞過車頭,錦瑟幾步就走到庄易的跟前兒,十分自然又不做作的拉起庄易的大手,“走吧,我們去買風箏。”

或許是興奮過了頭,錦瑟壓根兒都不想走了,興奮激動的只想着跑,拉着庄易就要跑。

奈何,她邁出去的一隻腳還沒來得及落地,整個人就落入了那個熟悉的帶着薄荷清香的懷抱中。或許因為天漸漸暖了的緣故,她竟然覺得有一陣眩暈。

“走路要穩當。”

庄易像是責備小孩子一樣的語氣,一邊說著,還一邊給錦瑟整理整理額前的碎發,舉止溫柔。

“哦……”

莫名的,錦瑟白皙的臉蛋兒上浮現出了兩抹詭異的紅暈,倒是和這明媚的天氣十分相襯。錦瑟微微的垂下了小腦袋,嘴角卻是高高的翹着。

這樣甜蜜蜜的一幕,認識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只以為是熱戀中的小情侶,還打的火熱。

“走吧。”溫柔的一聲,庄易重新拉起錦瑟的手,走向不遠處那個賣風箏的地方。

錦瑟一步一步的跟着庄易的步子走,眼底漾出的甜蜜越來越濃郁。而庄易,也十分的體貼的照顧到了錦瑟的小步子,刻意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這樣,他們也算是一家三口了吧?

在別人眼裏看來是遙不可及的幸福,錦瑟卻是唾手可得,這是她以前無論如何都不敢想像的。用尹慧的話來說,那就是白日做夢!

錦瑟慶幸自己如此幸福的時候,庄易已經拉着她走到了賣風箏的攤位。

“大爺,這風箏多少錢一個?”

庄易低沉磁性的聲音一出,錦瑟回過了神兒,而賣風箏的大爺也抬起了頭。

這風箏都是純手工的,個個精緻。而這個賣風箏的大爺手裏忙活着的,可不就是即將要大功告成的又一個純手工風箏么?

哎——

一瞬間,錦瑟又有點兒小抑鬱了。

為什麼?

很簡單。就連一個賣風箏的大爺都比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要心靈手巧。

“小夥子,這風箏66塊錢一個。”一邊說著,大爺也不忘忙活着手裏那個已經快要成型的風箏、

庄易點點頭,像是看穿了錦瑟心裏的想法,沉聲問道,“大爺,您這風箏都是自己做的么?”

可惡!

錦瑟心裏恨恨的罵著!這個男人可真是神補刀啊!

她剛才還在心裏默默的表揚了他的親民,他倒是好,直接在她的心靈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如此,錦瑟被庄易輕輕握在掌心的小手兒開始不安分了,狀似不經意的撓着庄易乾燥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的。

“不全是,有一部分是我老伴兒做的。”說到這兒,賣風箏的老大爺眼裏出現了驕傲的神色,但也不過片刻,就顯得有些落寞了,聲音也低了下去,“但是她現在基本上不做了,做不了了。”

被老大爺帶着傷感的語調兒拉了回來,錦瑟也懶得和這個腹黑的男人計較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問道,“她怎麼了?”

“瞎了。”老大爺淡淡的回答道,“以前都是我倆一起來賣風箏。”

儘管老大爺回答的看似輕鬆,但是,錦瑟卻是從中聽到了濃濃的哀傷。

老大爺的話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甚至把雙目失明都直接說成了瞎了,但錦瑟就是被這樣直白卻又不加修飾的話語給感動了。

看這老大爺,起碼也是年過七旬了,還在靠手藝來賺錢,一直陪伴他的老伴兒失明了。錦瑟怎麼想,都怎麼覺得心酸。

看着眼前老大爺那張歷經滄桑的臉,錦瑟彷彿看到了他和他的老伴兒相互扶持走過的幾十年風風雨雨,以及他們共同做風箏的場景。

莫名的,錦瑟被這樣的場景深深的感動了。是為他們的感情而感動,也是為愛情而感動。

或許,像是老大爺他們這一代的人並不知道什麼是愛,也從未說過愛,但是他們卻是用行動證明了愛。

“大爺,您這兒的風箏有沒有情侶款啊?”盡量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酸澀,錦瑟眨眨眼對着大爺笑着問道,說出了自己的突發奇想。

或許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錦瑟自己都注意到了自己是越來越感性,腦子裏也是各種的天馬行空。

“情侶款?”

大爺一愣,手上做風箏的動作也停住了,顯然是被錦瑟嘴巴里冒出的這個新鮮詞兒也吸引了,沒明白錦瑟的意思。

呃——

錦瑟有點兒抓狂,怎麼和大爺解釋解釋這麼新潮的詞兒呢?

“就是您和您老伴兒分別做的風箏,長得很像的兩個,有么?”錦瑟盡量用直白的話解釋着,試圖讓大爺明白自己的意思。

“啊……”

經過錦瑟這麼一番比較直白的解釋,老大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一雙本是渾濁的眼睛都閃出了星光,“姑娘,你是想要兩個風箏,差不多樣子的,和小夥子一人一個,湊一對兒,是吧?”

嘖嘖嘖——

看來她的溝通能力還是不錯的嘛!錦瑟心裏暗自竊喜着。

“對。”錦瑟明媚的笑着點點頭,補充道,“最好是您和您老伴兒分別做的。”

“還真別說,我這兒還真有!”一邊說著,老大爺已經放下了手中快要完成的風箏,站起身就要找尋着什麼,“等會兒,我給你們找找。”

“好,麻煩您了。”

一邊回答着大爺的話,錦瑟一邊眉眼彎彎的對着庄易笑着。難得,這個一向冷冽的男人唇角也出現了溫暖的弧度。

“不麻煩,不麻煩。”一邊貓着腰在箱子裏翻找着,老大爺一邊笑呵呵的說著,“我懂,你們年輕人管這叫浪漫,是吧?”

“對!就是浪漫!”錦瑟脆生生的回答着,精緻小臉兒上的笑意更是濃郁了。

66塊錢一個風箏,雖然按造價來說是貴了點,但是若是論這風箏中藏着的深厚感情,又怎麼是66塊錢這樣簡單的?若是說浪漫,錦瑟還是覺得老大爺夫妻的感情最浪漫。

還有什麼會比從青絲到白頭的陪伴來的更浪漫呢?

“找到了,可算是找到了。”

笑呵呵的說著,老大爺站起身看向錦瑟和庄易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兩個類似的風箏。

“這兩個風箏說來也是湊巧了,是我和我老伴兒閑着沒事兒的時候做出來的,做着玩兒,就做了兩個差不多的。”說著,老大爺已經將手中的風箏遞給了錦瑟。

錦瑟上前一步,笑着將老大爺手裏的風箏接了過來。端詳着這兩個情侶款的風箏,錦瑟那晶亮的小眼神兒,就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別提多開心了。

如獲至寶的錦瑟對着手裏兩個精緻的風箏滿意的點頭,再點頭,然後抬起頭給了庄易一個眼神兒,那意思是在說:別愣着了啊,趕緊付錢吧!

庄易帥,確實帥。這一點,錦瑟從來不否認。但是,她必須承認,掏錢的庄易更是帥,簡直帥的人神共憤!

看着庄易將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遞向老大爺,錦瑟卻發現老大爺壓根兒就沒有要把錢從庄易的手裏接過去的意思。

“姑娘,小夥子,這倆風箏不要錢,算是我送給你們的。”老大爺渾濁的眼中像是放着光芒,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像是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似的,“這倆風箏本來也不是要賣的,既然你們和它們有緣,就拿去吧。”

“這怎麼行!”錦瑟的語氣不由的拔高。

平時,她最是不忍心看到這些老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也非常痛恨那些用假幣來老人買東西的卑鄙小人。見到這樣為生計奔波的老人,她想要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還來不及,又怎麼能白拿他們的東西呢?

“大爺,這風箏我們不能白要。”錦瑟堅持着。

一向愛財的錦瑟突然反其道而行之,恨不得用更高的價錢來買下這兩個情侶款的風箏。

“姑娘,你就拿着吧。如果不是你們,我都忘了還有這兩個風箏了。”老大爺歷經滄桑的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淡下去,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這一對風箏送給錦瑟。

“可是……”於心不忍的錦瑟總想着在經濟方面補償一下老大爺。

“既然大爺讓拿着,我們就拿着吧。”終是,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庄易開了口,攔住了錦瑟嘴裏的可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庄易手中的兩張百元大鈔已經變成了一張名片,“大爺,您拿着這個。我有個朋友是醫生,他們醫院最近正在針對盲人舉辦一個愛心公益的救治活動,您找他,或許對您老伴兒的病情有幫助。”

大爺先是一愣,然後感激的看了庄易一眼,雙手顫抖的結果了庄易手中的那種名片,眼眶已經濕潤,小聲兒的說著,“我真是遇到好人了,謝謝你們,謝謝……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現在還有這麼好的愛心活動。”

看着老大爺粗糙的一雙大手,錦瑟心裏更是酸澀難忍了。可就是這麼一雙手,做出了這麼多精美的風箏,為那麼多人製造了快樂。

不用仔細看,錦瑟也知道庄易是把邱狄的名片給了老大爺。至於那個愛心公益的救治活動,她根本也沒聽說過。不用多想,錦瑟也知道,庄易要了這兩個風箏,收回了老大爺不要的二百塊,給出的卻是老大爺老伴兒的光明。

之所以說是愛心公益,不過就是不想讓老大爺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罷了。所有的醫療費用,一定是庄易負擔的。

通過這件事,錦瑟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庄易。有愛心的男人,更加有魅力。

……

少頃。

看着被放的高高的兩隻風箏,以及公園上空所有的風箏,錦瑟慵懶的躺在散發了青草香味的草地上,一臉的滿足。

直到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掛斷了和邱狄的通話,錦瑟才側過頭看着這個迷人萬分的男人,“原來我嫁的男人是個雷鋒。”

情不自禁的,錦瑟翻身就將自己的身子湊了過去,直往男人的懷裏拱,小腦袋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突然,錦瑟頭頂上方傳來了男人不懷好意的聲音,“老婆,你再這麼動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

一聲“老婆”,震顫了錦瑟的心弦。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庄易的第一聲老婆。

“不正經。”

錦瑟低低的一聲嬌嗔,帶出了無限的幸福感。

……

一晃,又是五六天過去了。

這天早上,在錦瑟還沉浸在夢鄉之中的時候,雷鐵已經在庄易的書房裏待了有一會兒了。

書房裏,庄易翻看着雷鐵送過來的一疊資料,面容冷峻,沉聲開口,“能查到的只有這麼多麼?”

雷鐵面色一沉,抿抿唇,開口道,“目前為止,只有這麼多。關於這個女人,我想盡了各付辦法,動用了兩國最好的偵探,也只查到了近二十年的消息。二十年之前的,一無所知。應該是有人刻意隱藏了。”

“繼續再查,查到水落石出為止。”庄易的聲音平穩無波,沒有情緒。

“是。”雷鐵道。

“最近有沒有孫子順的消息?”庄易黑眸一閃,目光平靜的看向落地窗外。

時間越來越近了,有些事,也必須要抓緊了。

“還沒有。”雷鐵的頭更低了,“不過,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最遲一個禮拜。”

庄易交代的任務,以往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的棘手。故而,他完成任務所需要的時間也就久了。但是儘管這樣,雷鐵也把責任歸結為自己的辦事不利。

“好,去忙吧。”庄易擺擺手。

“是。”雷鐵起身離開。

雷鐵走後,庄易背靠着寬大的真皮椅背,修長的兩根手指緩解似的按壓着眉心,紓解着疲勞。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拿起桌上那份關於刑歆瑤母親的個人資料。

姓名那一欄的幾個字,是庄易所陌生的。她叫楊冉晴,而不是方若秋。

資料顯示,楊冉晴一直都在國外的原因是因為她掌管着刑世景在國外的一家公司,並任職CEO。但儘管這樣,也不能證明她不是方若秋。否則,只能查到關於她的近二十年的消息?

終究,庄易打開了至於辦公桌右下角的保險柜,從裏面拿出一部十分精緻的手機,開了機,打開了編輯短訊的頁面,緩緩的輸入了幾個字,然後按下了發送鍵。

短訊的內容是:錦叔,秋姨可能還活着。具體情況,等我過去再說。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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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少的心尖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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