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屬驢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屬驢的

凌言帶着軍隊,連續趕了五天的路,終於來到了祁城。凌言的到來,似乎給琅月的士兵,注入了一股生命力,前幾日因沐庭遠身受重傷陷入低迷士兵,此刻,像是突然有了能量注入般,變得鬥志昂揚起來。

沐源看到凌言,並不意外,因為早前就已經接到凌言帶兵前來支援的消息,不過在看到凌言的那一刻,懸着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些。

應付完那些將軍的客套之後,凌言才有機會,跟沐源說話。

“岳父情況如何?”凌言看着沐源,輕聲問道。

“如今還昏迷未醒。”沐源道。

“快帶我去看看。”

“好,走吧。”

沐庭遠躺在床上,一張臉,因失血過多而異常蒼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凌言上前抓過他的手,給他把脈,過了一會,凌言把沐庭遠扶了起來,讓他坐着,然後坐到床上,讓沐庭遠背對着自己,凌言出掌,徐徐把真氣輸入他體內。

沐源知道凌言在給沐庭遠療傷,連忙自覺地站在門口,給他護法,過了一刻鐘以後,凌言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凌言看沐庭遠的面色,開始變得紅潤了些,他雙掌齊收,運氣調息。

沐庭遠只覺得胸口一陣噁心,一口黑血從嘴裏噴出,噴出黑血后,他睜開了眼睛,他左右看了看,看到正坐在他旁邊調息的凌言,吃驚地道:“言兒,你怎麼來了?”

凌言緩緩收了真氣,才道:“皇上擔心這裏的兵馬不足以抵抗南雪的鐵蹄,所以讓我帶兵前來支援。”

沐庭遠感嘆道:“祁鷹的武功,比兩年前,精進了不少,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岳父這幾日先好好休息,你身子還沒有復原,小婿待會再給你開幾服藥,好好調養調養,其他事,就交由小婿處理,如何?”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便是。”

凌言點點頭,對着門外的人喊道:“來人,筆墨伺候。”

不多時,就見一個士兵拿着文房四寶走進來,凌言開好了藥方,叮嚀了幾句,才離開沐庭遠所在的帳篷。

凌言走出沐庭遠的帳篷,手下們早就已經為他搭好軍帳了,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士兵,走到凌言身邊,恭敬道:“公子,午膳已準備好,是否先用膳?”

這個士兵,叫風琦,是龍隱閣的十二暗龍之一,是凌言派來專門跟在自己身邊的,十二暗龍,留了一半在京城,由風煙帶領,隨時聽侯沐瑤的傳喚。剩下的六個,凌言全部帶來了,只是,他們都隱在暗處,沒有凌言的傳喚,不出來而已。

凌言點點頭:“嗯,先用膳,你去通知各位將軍,午膳后,到議事處議事。”

“是,公子。”風琦恭敬道。

凌言用過午膳,那些將軍統領等人,都已經恭敬地等在議事處了,他們見到凌言,態度都很恭敬,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當凌言還是紈絝公子的時候,有些人,都已經開始到軍營歷練了,不過,凌言紈絝的名聲,天下皆知,在座的,雖然大都沒見過凌言,但是,沒有一個沒聽說過凌言的。

可如今看着凌言,哪裏看出有一點紈絝公子的影子?那種天生王者的氣息,無論站在哪裏,都是令人不可忽略的存在。

聽將領們講述了半個時辰,凌言終於弄清楚,這些日子軍中發生的事情。祁鷹自從那日把沐庭遠打傷以後,就再也沒有帶兵前來,而是把軍隊往後退出了十里,此時,他正在距離這裏二十里的地方紮營,據說,那裏是一大片平地,一望無垠,方圓五十裡外,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這種地方,最是適合紮營,因為,在這種地理位置下,敵人想要進行偷襲,幾乎無可能。

凌言聽了將領們的講述,研究了一下祁城的地形,把祁城的防護,從新佈置了一番,聽了凌言的佈置,大家心裏都很吃驚,沒想到,凌言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對於行軍佈陣,竟是比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還要擅長得多,人們開始對於這個傳言的紈絝公子,充滿了好奇,恨不得快快跟南雪開戰才好,他們想見識一下,凌言的實力,到底跟南雪的祁鷹相比,誰勝誰負。

會議進行了一個時辰,凌言才宣佈解散,就在大家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位士兵急匆匆地沖了進來,急切道:“安王,京城傳來密信,請安王親啟。”

眾位將領一聽是密信,知道可能是什麼機密,自己不方便知道,於是,都識趣地離開了。

凌言皺了皺眉,接過侍衛遞上來的小小信封,緩緩把信封打開,從裏面抽出絹帛,一眼,就看到是上官煜剛勁有力的字跡:父王病危,疑似中毒,信上,還仔細描述了上官然中毒的經過。

凌言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站起來,對着風琦道:“回軍帳。”

凌言進入自己的帳子,寫了幾種藥材,交給風琦去找,風琦接過藥方,不敢怠慢,直接出去了。

凌言連續趕了五天的路,本就有些疲乏,再加上剛來,為了救沐庭遠,消耗了不少真氣,他疲倦地靠着椅背,等着風琦把藥材找來,好配製解藥。

一個時辰后,風琦回來了,找來了凌言所需的藥材,凌言接過藥材,仔細地為上官然配製了解藥,放到瓶子裏,然後,坐下來,寫了一封回信,只見信上寫道:無把握能解開此毒,如若不測,迅速登基。

凌言把信裝起來后,交給風琦,沉聲道:“讓風莫親自送回去。”

“是,公子。”

風琦離開后,凌言站在軍帳門口,看着京城的方向,一抹倩影在腦海中回蕩,凌言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進入了軍賬中……

上官然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上朝了,群臣開始不安,皇上登基多年,從未一日斷過早朝,像如今這般,三日不上朝的,更加從來不曾有過,而且,從來沒聽說過他身體不好,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大臣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一日,上官煜像往常一樣,跟大臣們一起議事,一位大臣終於忍不住,帶頭髮問了:“太子殿下,皇上身體究竟如何了?能否讓微臣等看看皇上?”

上官武在一旁,眼裏閃過一絲冷笑,如果那些大臣聽說上官然中毒了,而且生死未卜,是不是會建議上官煜登基呢?他倒要看看,上官煜有沒有勇氣,在上官然沒有入土之前,登基為王。

上官煜看了群臣一眼,有些憂鬱地道:“實話告訴各位吧,父皇被祁鷹送來的和親公主,也就是皇上新封的德妃娘娘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是故,本太子也不知道父皇何時才能上朝。”

上官煜話落,群臣憤然:“哼,這個祁鷹,果然沒安好心,難怪為了和親,要送琅月兩座城池,原來,竟是打了這麼惡毒的主意。”

“當初,皇上就不應該答應收下那兩位公主。”一位大臣憤憤地道,他倒是忘了,當初上官然之所以立那兩位公主為妃,他們這些人,也有一定的功勞呢。

群臣討論得激烈,上官武待討論之聲慢慢弱下去后,才看着上官煜道:“皇兄,你說父皇的毒是德妃娘娘下的,那現在,德妃娘娘何處?”

“德妃娘娘已經自殺身亡,而跟她一同前來的賢妃,已經被父皇讓人送走了。”上官煜淡淡地道,靜候上官武接下來的刁難。

“這只是皇兄的一面之詞,德妃娘娘自殺了,那就是死無對證,賢妃也被送走了,那不就是皇兄說什麼就是什麼?”上官武意有所指地道。

“武王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煜眯起眼睛,盯着上官武。

“皇兄應該心知杜明,父皇一死,是誰會順理成章地登基?我想,不用我明說吧?”上官武冷笑。

上官武話落,殿內安靜得出奇,大家都細細咀嚼着上官武的話,不由得心下驚慌,難道,這真的是謀逆?

上官煜看了看下面表情各異的眾人,冷笑道:“武王好一張巧嘴,如此挑撥本太子跟群臣的關係,你心裏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本太子本來就是儲君,何須謀害父皇?只有那些自以為問鼎無望的人,才會想入非非吧?”

這時,殿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見,群臣屏住呼吸,靜靜聽着這兩人爭辯,事實到底是哪般,他們已經分不清了,他們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審時度勢,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勝算會比較大呢?一步錯步步錯,未來,能不能繼續光宗耀祖下去,就看自己的抉擇了。

“皇兄,父皇正值壯年,不知道還要在位多少年,你是等不及了吧?”上官武嘲諷地道。

“這是你的想法吧,如今,父皇中毒在身,你不想着如何想辦法為父皇解毒,反倒在這裏妖言惑眾,其心可誅。”上官煜冷冷地道。

群臣不敢發話,只是靜靜地聽着那兩兄弟之間的冷嘲熱諷,很默契地站在中立面。

這一個早朝,在兩兄弟的爭論中揭過。

待群臣散去后,上官煜坐在金殿內,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時,侍衛急匆匆地走進來,在上官煜身邊輕聲道:“太子殿下,邊城傳來密信。”

上官煜眼睛一亮,是凌言來信了?“速速呈上來。”上官煜迫不及待地開口。

侍衛把一封信和一個用一塊棉布包着的包裹遞給他,上官煜打開信封,當他看着信上的內容時,面色一變,速速登基?他有些心驚地打開那個棉布包裹,他緩緩打開包裹,裏面,厚厚地裹着一層又一層的棉布,棉布包裹着的,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看來,凌言是怕藥瓶被弄破,才讓人把瓶子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吧。

上官煜把瓶子握在手中,向龍央宮走去。上官然還昏迷未醒,顏如煙還在旁邊守護着,上官煜走進來,輕聲道:“母后,言弟來信了。”

顏如煙眼睛一亮:“言兒怎麼說?”

上官煜把凌言寫的信遞給她,顏如煙看了內容,也是滿臉吃驚,隨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上官然,再看看上官煜手中的藥瓶,輕聲道:“煜兒,如今,要如何,這個葯,可用么?”

上官煜點點頭:“既是言弟配的解藥,應該對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上官煜打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正想往上官然嘴裏塞,這時,上官武的聲音突然響起:“皇兄,你要給父皇吃什麼?”上官武邊說邊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好多重臣,看來上官武是準備齊全啊。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殿下。”大臣恭敬地向顏如煙和上官煜行了禮,就規矩地立在一旁。

上官煜看了上官武和他身後的大臣一眼,淡淡地道:“這是我讓人快馬加鞭,從安王那裏拿回來的解藥。”

“解藥?凌言連看都沒看過父皇的身體,就能配出解藥?皇兄,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么?”上官武冷笑,他就不信,南雪的宮廷毒藥,凌言能解,要是上官煜給上官然服了葯,加重上官然的病情,那麼,他就可以趁機誣賴上官煜弒父,到時候,上官煜頂着弒父的罪名,就沒有資格登上皇位了,所以,他特意帶了大臣前來,見證這一刻。

從上官煜監國以來,他已經讓人打進宮中,監視上官煜的動向,所以,當上官煜接到邊城密信的時候,上官武就知道了,這就是他為什麼能那麼恰巧地看到上官煜要給上官然喂葯的原因。

上官煜何嘗不知道上官武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他相信凌言,凌言只說沒有把握,但是,他可沒說完全沒救。

不過,他也不傻,可容不得上官武往他身上潑髒水,他不屑地道:“武王不相信安王的醫術,不代表本太子不相信。你以為本太子如果真想害父皇,他如今還會活着?本太子要真是想要他的命,在他中毒之時,早就把他解決了,何必還讓人千里迢迢去尋解藥?更加不會笨得讓你堵在這裏了,你真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屬驢的呢。”上官煜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上官武,他跟凌言不愧是兄弟,嘴巴一樣毒,竟然拐着彎罵上官武是蠢驢。

上官武身後的大臣,覺得上官煜說得很有道理,不禁暗暗點頭。

上官武氣得臉色鐵青,屬驢的?上官煜可真夠嘴毒,他哼道:“既然你覺得你拿的是解藥,那你就趕緊給父皇服下去啊,我倒要看看,你們兄弟,是怎麼害死父皇的。”他這回,連凌言都扯上了,反正,只要上官煜手中的解藥無效,就是他們兄弟害死上官然的。

顏如煙看了看上官煜手中的解藥一眼,輕聲道:“煜兒,讓太醫來看看,這是什麼葯,才給你父皇服用吧,省得被人說你喂毒藥給你父皇吃。”

上官煜聽了顏如煙的話,點了點頭:“來人,傳太醫。”上官煜是很不屑宮廷里這些太醫的,在他眼裏,他們就是一群庸醫,他們連上官然中毒都診斷不出,還能指望他們什麼,不過,讓他們來看看,證明這不是毒藥也無妨。

不多時,幾名太醫走進來,恭敬地向顏如煙等人行了禮,禮畢,上官煜把藥丸遞給太醫,淡淡地道:“你們互相看看,看看這顆葯是什麼做成的。”

幾名太醫把藥丸拿過去,都細細聞了一遍,最後,小心翼翼地道:“回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這個藥丸,似乎是由幾味解毒的葯做成的,具體的量是多少,微臣聞不出來。”

上官煜點點頭,看着那些大臣道:“眾位還認為本太子是想毒害父皇么?”

“臣等不敢。”那些大臣顫着聲音道。

上官煜哼了一聲,接過太醫手中的藥丸,把藥丸塞進上官然的嘴裏,立即就有宮女上前,遞了水過來,上官煜用湯勺,舀了水小心翼翼地喂進上官然的嘴裏。

此刻,他緊張地看着上官然的反應,可是上官然吃過葯后,還是靜靜地躺着,沒有什麼反應,上官煜和顏如煙眼裏同時劃過濃濃的失望,而上官武,似乎鬆了一口氣。

大臣們看上官然沒反應,暗暗嘆了口氣,看來,這場內戰,是不可避免了。

大臣們看顏如煙和上官煜失望的表情,識趣地提出告退,上官煜也無心理會他們,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大臣們往門口走去,正當他們想跨過門檻的時候,上官然忽然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

“父皇,您醒了。”大臣們聽到上官煜的叫喊,腳步齊齊一頓,回頭一看,上官然果然睜開了眼睛。

顏如煙歡喜道:“皇上,您終於醒了。”

上官然茫然地看了看周圍圍着一群人,感覺頭暈眩得厲害,他不解地道:“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你被那個南雪公主算計了,她抓破了你的手,把毒藥融進了你的血液。”顏如煙解釋道。

上官然吃驚地道:“朕中毒了?”

上官煜接話道:“父皇,你中毒了,已經昏迷好幾日了,好在言弟及時送來了解藥,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凌言?他不是去邊城了么?怎麼還能給朕陪解藥?”

“是安王妃說父皇可能中毒了,所以,兒臣讓人快馬加鞭到京城,讓凌言配製解藥出來。”

上官然點點頭,感覺呼吸有些費力,他說了幾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他看着圍着他的大臣,無力地道:“朕累了,你們退下吧,從明日起,所有國事,交由太子處理。”

“是,臣等告退,還請皇上保重。”上官然開口趕人,他們自然不敢再待下去,而且,看守上官然的樣子,似乎身體還沒有回復。

上官武心中惱怒,他就站在他面前,上官然就是看不到他,所有國事都交給上官煜處理?難道他忘了,自己也是他兒子么?他心裏不忿的想着。

上官武強壓下心中的怒意,看着上官然,恭敬地道:“父皇,您醒來就好了,這幾日,真是要把兒臣急壞了,如今總算是好了,兒臣也放心了。”

上官然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嗯,朕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上官武恭敬地退了出去。

上官武回到武王府,狠狠摔了一個白玉茶杯,易容成梁松的風影,不解地看着上官武,小心翼翼地道:“王爺,發生何事了?竟然讓你如此惱怒。”

上官武怒道:“哼,沒想到凌言那個混蛋,竟然能配製出解藥來,那可是南雪皇宮才有的毒藥,他竟然也會配解藥,這個怪胎,看來,真不能讓他活着回來。”

風影心下一驚,不解地道:“王爺,你打算怎麼做?”

上官武哼道:“算了,現在不是對付凌言的時候,凌言就交給祁鷹就行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讓人去把表弟請來。”

“是,屬下這就去。”風影連忙走出去,吩咐人,去請葉崇熙了。

半個時辰后,葉崇熙出現在武王府,他看着一臉抑鬱的上官武,不解地道:“表哥,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鬱悶。”

“父皇醒了,他把國事交給上官煜全權處理,實在是太偏心了。”上官武怒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葉崇熙哼道。

“表弟,父皇醒了,不過,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們不能再錯過了,必須儘快出手。”上官武低聲道,風影雖然站在門口,不過他武功高強,儘管上官武說得很小聲,但是他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好,那我們今夜裏就行動。”葉崇熙低聲道。

親送的月票,我看到了,捧在手心裏,感覺冬日都沒有那麼寒冷了,謝謝,明天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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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公子獨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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