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真是好身手
回復的是於盡,依舊是他慣有的平穩音調:“按照筆試成績排名,匿名改卷,還是公平要至上。”
“再公平也不能招收一個神經病!”
“神經病能考出第二的成績嗎。”
“就算是高功能的神經病也會影響花前形象!”
“通知已經發出去了。”
於盡一句話梗死陳潔,隔着一面牆的江泠咬着下唇再將腳猛地踢在牆面上。
陳潔忽而笑出來,“就算把通知發給她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來,肯定是不敢來了吧。”
“不是還沒傳叫么。”
江泠覺得很不祥地眯起眼,隔着牆壁忽而炸裂出一大聲碰撞,聲音灌入她的耳朵讓她驚叫一聲迅速後退捂住雙耳。
要是讓耳膜再壞一次自己真的會聾掉啊。
“江泠,進來。”於盡喊。
他知道我一直在外面?江泠走到門口,對室內五個人略微鞠躬表示問好。當視線投到於盡身上時發現他手裏還捧着一本詞典一樣厚重的《心理學概論》。
於盡回敬她的困惑眼神:“只准你踢牆就不准我砸牆了?”
“能掄起這麼厚一本書少年你真是好身手。”她恭敬地回復。
於盡所在的座位就靠牆,所以剛才兩個人之間差不多就是隔着牆面對面。
陳潔清了嗓子,拉出正常的語調說:“江泠,過來。”
花前辦公室前方的中間擺着一張獨立的桌子,陳潔就坐在桌子前,很明顯她就是面試的主考。江泠走過後站定,對方沒有抽問預定好的問題,直接看着她說:“你的筆試成績排名第二,看得出文學功底相當好,這點我們不否認,但是關於你的傳聞,我們還是想確認一下。”
剛才不都直接定義為神經病了么?
江泠雖然皺起眉頭將嘴抿成一條縫,但還是很禮貌地點頭,餘光瞥了於盡。而於盡本人正打開一本上個月的院刊,卡啦一聲就把院刊的封面撕下來,再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你可不可以談談你當時為什麼把自己反鎖在教室里?”
“……”她沉默。
於盡面無表情地撕掉了院刊的第二頁,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你就不想解釋一點什麼嗎?”陳潔問她,“花前所有編輯的名字都會映在院刊上,到時候你的名字亮出來給大眾看見——”
於盡很平靜地撕掉了院刊的第三頁,揉成一團拋出。
紙團砸入垃圾桶的那一刻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江泠的右手握拳砸在了身前的桌面上,身體前傾。陳潔似乎受了驚嚇地沒有再說話。
“不想錄取我直接說就可以了。”她露出微笑,語調一如平常,“我不需要你們施捨一個職位給我。”
“你覺得我對你有偏見?”
“不管你自己怎麼想,你傳達給我的就是這樣的信息。打擾了。”她微笑着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
於盡把第四個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出了辦公室的門,她聽見陳潔對於盡的抱怨:“看你通知的是什麼人!”
她沒有心思想聽於盡有什麼回復,臉上定格住的笑意逐漸斂去消失,加快步調穿過走廊。
這裏是十二樓,要回到一樓得坐電梯。讓一樓的電梯升上來花費了兩分鐘,她走進電梯時俯頭按下關門鍵,電梯門關到一半時忽然卡住。
她抬頭,一隻寬大的手掌攀住了電梯門,門在感知到了壓力后再打開。
於盡走進來,無視了她的存在後俯頭按下關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