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美婦府尹】
吱呀一聲，慕容燕旁側的房門，一下打開。阿朱、阿碧一對侍婢，身着單薄的月白色中衣，神色惶急的跑了出來。
“楊公子，夫人現在沒有事兒吧？”生性佻脫的阿碧，先於阿朱問道。
看到慕容燕的一對侍婢被驚醒了，秦歌也失去了進去幫助慕容夫人，嘗嘗公主‘味道’的念想，手掌震開慕容燕的門閂，一臉正色表情。
“夫人沒有事兒。她就是被花香衣的武器刺了一下，所以現在還昏迷着。你們姐妹只要稍稍運氣，就能讓慕容夫人醒來了。”說完，秦歌不理神色大變的一對可愛侍婢，急速回卧室睡覺。
睡了半個時辰，秦歌五人就起床了，梳洗一番后，秦歌就遇到神色疲憊的慕容夫人，對於她連番感的鄭重感謝，心腸軟弱的包惜弱，主動留下了她們主僕三人，一起吃過早點。
最近三日，黃日師姐妹雖然船對慕容燕還是一貫的不理不睬；可黃蓉臉上憤恨的神色，明顯減輕了幾許。而聽見慕容燕昨晚差點被採花娘子花香衣掠走時候，冷然的俏臉上，首次露出了一絲淡然關切。
看見在廳外不停打圈，卻不敢叩門而入、打擾一家人吃早點的煙雨樓掌柜祝公明，秦歌起身走到門外，輕聲問道：“大叔，何事如此驚慌？”
“少主，是建康府捕快到來。”年近三十的的精明掌柜，一臉關切神色，給一臉疑惑的秦歌解釋起來，“建康府自從身為女性的包玫瑰包大人上任以來，就政治清明，經濟穩定，百姓都稱呼她為女青天了。”
哦了一聲，秦歌右手向著外面客棧一指，道：“既然是找我楊康的，那麼我就單獨一人前去看看這位女青天的屬下，到底有何驚人本事吧。”
向後一望，明白自己主人是不忍驚動女眷們，祝公明支支吾吾的阻止道：“少主，還是別去了。包大人手下的頭號女捕頭凌冰小姐，比她先祖展昭都還要冷酷，對於稍有差錯之人，都會責打不斷。當今建康府人，對於她都是望而生畏，懼怕萬分！”
“祝大叔，自從你來到建康府，建立煙雨樓。我家府尹大人，不但對你急公好義、如及時雨‘宋公明’一般大義疏財而讚賞不已，大小姐和三小姐，也都尊敬你，敬重你；而凌冰也一直對你私藏兵器，不聞不問，暗中向安撫使大人包庇你。”一個冷冽如冰的嬌脆聲音，好似玉珠落盤，讓炎熱的天氣，清涼了數分。
“可是，凌冰卻沒有想到，祝大叔你您老，卻將我們包家一族，當成了一群母老虎，認為我們是依靠權勢在建康府作威作福之流。你……你讓凌冰真是好生傷心啊？”行色匆匆，錦衣簌簌的女捕快，繞過迴廊，走向內院中來。
“凌冰侄女，你多心……多心了……”祝公明乾癟笑着，揚起難堪的一張紅臉，仰視着注視前走過來女捕快的秦歌。
“你果然沒有中飽私囊，經營所得銀子，都伺候了一群猛於老虎的酷吏貪官了。”秦歌思維一轉，又感覺這個祝公明，確實很有一套，‘搭線’的強大本事，連有‘青天之稱’的建康府府尹，也拉下了馬，將建康府衙經營成了煙雨樓一塊庇蔭的‘大樹’。
腦袋微微一搖，表示不會追責祝公明，秦歌眼神轉也不轉，看着身材高欣窈窕、錦衣緊束的展凌冰，問道：“展捕頭找楊康所為何事？”
此時的秦歌，一臉淡定笑容，讓展凌冰一對柳葉眉急顰起來，一張因為急速行走而微微泛紅的臉蛋，露出鄙夷神色，怒聲叱道：“楊康，你身為楊家將后，長得一副人模狗樣，卻沒有想到卻是一個品性低俗的採花賊，真是丟了列祖列先的臉面。”
被個女人一翻呵斥，秦歌心下疑慮一閃，面色不變的問道：“那麼，展捕頭，你現在就是來捉拿楊康的喲？”
被鬧得糊塗的祝公明，面色急變，分辯道：“凌冰侄女兒，少主昨晚一直都在內院，根本沒有出去一步，你是不是……”
“沒錯！”展凌冰手中一道府尹籤押的逮捕令，丟給了祝公明，口中道：“楊康，想要女眷、煙雨樓不受牽連，就主動跟隨本捕頭歸案，讓府尹大人審判定罪吧！”
“哼，好大的口氣啊！”數聲嬌喝，凝聚到一起，讓展凌冰身後數位捕頭搖搖欲墜，有些站立不穩。
轉身一看，秦歌見到包惜弱是最氣憤一人，不禁微微搖頭，安慰道：“娘親，你放心吧，包青天的後人，哪會冤枉一個好人呢？”
“啊，展凌冰，你真是展昭之後？”包惜弱語氣急切，一秒前的慍怒表情，突然就變成了春風化雨般的溫馨笑容。
此時，所有捕快都感覺如在地獄、天堂行走了一圈，首次發覺生命原來就在包惜弱一個臉色的操縱之下。
幽幽一嘆，包惜弱道：“康兒，你昨晚一直都在休息，娘親當然相信你沒有做出敗壞道德之事。你就跟隨展捕頭，到府衙去一趟，將事情弄清楚吧！”
跟隨在一群捕快身後，秦歌沒有佩戴手鐐，繞過兩條大街，就到了內南側的王府園——建康府衙正堂。
還未進入正堂，秦歌就看到了府衙的左右兩側，分別橫卧兩柄金光閃爍的虎頭鍘、狗頭鍘，不禁取笑道：“可惜，真是可惜！這兩柄鍘刀，花費了我煙雨樓至少千金，我這個主人今日才首次見到。”
不苟言笑的展凌冰，面頰微微**，道：“別貧嘴！府尹大人，正在衙門中等待審訊你呢！”展凌冰腦子中，一直都在思索着包惜弱那句話的含義，難道這位楊夫人，還會是小姐們的親人嗎？
跨入府衙，秦歌首先見到的是一位身着淡紅色錦衣，卻沒有戴上官帽的成熟*女人，形態豐腴，神色端然，自有一股子青天大老爺的威嚴。
看了一眼女人的容貌，秦歌就有點難以移開眼睛了，心中暗道，這個在歷史中開天闢地頭一遭的女府尹，和自己娘親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犯人楊康，你還不趕快跪下！”在女府尹左側，一個穿着金光閃閃的鎧甲，一副將軍裝扮的威武中年，一對劍眉幾乎擠到了一起，滿臉都是憤恨神色，緊捏到一起的雙拳，幾乎膨脹得有醋缽大小。
秦歌心下一怒，轉首一看旁邊的白臉將軍，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吃醋捻酸的味道，不禁嘿嘿笑道：“你想殺了我，就是因為我楊康看了一眼府尹大人嗎？”
“你這個無知的大膽愚民，色膽包天，昨夜進入健康王府，奸*淫安康郡主，現在更對府尹大人不敬，來人啊，將這個刁民拿下去殺了！”被喝破心事的趙爾康，一臉白一臉青，對秦歌恨之入骨。
“夠了，趙爾康。”一直端然靜坐的建康府府尹，玉掌對着案桌一拍，道：“此處不是你的都督府，任何犯人，都必須要加經過本府嚴加審查，才會真正給他們定罪，本府辦案的準則，就是不冤殺任何一個好人。”
“你……你……本王……”趙爾康手指指着建康府尹，眼神見到身側的那一個掌印，立即乖乖的閉口不言了。
“楊康，跪下！”府尹大人的聲音，威嚴十足，朱唇翕合，嬌艷動人。可惜，這些看在秦歌眼中，倍添她這種高高在上女人的風情韻味。
“楊康跪天跪地、跪親人，卻唯獨不會向天下任何一位姓趙之人下跪。”秦歌輕蔑的眼神，一掃承認為王的趙爾康，滿臉傲然。
建康府府衙中，三位巡捕、三位官將，都同時面色大變，女府尹呵斥道：“楊康，你身為楊家將之後，卻說出此般大逆不道，不忠不義的話來，你將本官、將皇上放在了何處？”
一直巋然不動、雙目微閉的老人，張開一雙精光四射的虎目，盯視着楊康看了一會兒，感喟道：“年輕人，鋒芒太盛，傷人傷己啊！”
對着老人點頭一下，秦歌做出前世的招牌動作，搖晃着雙指，神色傲然道：“如果府尹大人，將那些依靠祖宗蔭庇的亂吠雞犬之輩趕出去，我楊康給你跪下，也會心甘情願。”
“放肆，你個大膽刁民，真要造反了。”趙爾康出離憤怒了，起身一拳兇狠的擊向秦歌。
輕鬆躲閃開，秦歌將戲謔眼神一掃旁邊的府尹大人，口中笑道：“趙王爺，你真的沒有將府尹大人、都督大人放在眼中，恨不得將小民這一滴楊家將之後血脈清理乾淨啊！”
最近幾年時間，隨着大金國的強勢崛起，、偏居一隅的趙宋，無論朝野中人，大多都無比懷念曾經將外族打得丟盔棄甲的楊家、岳家將，都也紛紛延請他們後人出山、輔助當今聖上，抵禦大金國即將掀起的新一輪宋金之戰。
趙爾康被秦歌一頂大帽子給罩上，一時間攻也不是、退也不是，斜視向坐觀的另外兩人，看到他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趙爾康一下子憤怒至極，道：“好好好，你們個個都是此般向我趙家盡忠盡孝的。”
看着消失在府衙之外的趙爾康，老人喟嘆道：”趙家好不容易出個懂得戰陣的郡王，卻沒有想到心胸此般狹窄。”
“牛伯伯，你有心待他，栽培他，卻沒有想到，他時刻都在準備奪權。這樣之人，讓你費心了。”府尹大人低首感嘆一聲，突然急切揚起螓首，怒視着秦歌道：“楊康，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兩個府衙中的的捕快，一起喝道：“跪下！”
“府尹大人，楊康因為**罪被抓，為什麼不見氣受害人呢？”秦歌運氣於雙腿，將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捕快的手中權杖折斷了。
端坐的女府尹，玉手一抖長裙，從上面走下來，道：“楊康，你昨晚所做的之事，本府做就取了證據，看看這塊布巾，是不是你身上的。”女府尹一張俏臉，洋溢着笑容，手中舉着一塊手帕大小的衣襟。
秦歌看着他中衣上掉落的一塊，心下一陣暗苦，腦中激烈思索着，算計立即就和建康府政治、軍事權力最大的二人翻臉，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