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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戲終了,洋洋洒洒唱了近乎三四個小時,戲服尚未換下,摘下衩頭,也沒有正規化妝用的鏡子,湊合的是一個金邊鑲着的等身鏡子,邊框有些年頭,似乎也是箇舊年代的東西。
“辛苦了。”吳邪走在解語花的身後,看着他一點點卸下頭上的發膜貼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唱得不錯。”
唱得不錯,該聽懂的人都聽懂了。
有人說戲子無情,卻忘記了當戲子用情去演繹戲詞時,無法掩飾的情感。
解語花微微歪了歪頭,往鬢角的地方望去,鏡子裏照出的是吳邪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像是調侃,又好像是對吳邪發愣的不滿,又或者是壓下心裏難以平復的另一種情緒,解語花調整戲腔,對着吳邪便來了一句:“陛下,再來一杯吧!”
吳邪被驚得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然後看着解語花的樣子以及那婉轉的唱腔,竟然卻詭異的聯想到了多年前海底墓的某胖子說的那句“哀家他娘的真在梳頭”,一瞬間卻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弄得小花各種莫名其妙。
“哎呀,也不知道近來胖子怎麼樣了,話說我們倆丟下他一個直接回了杭州,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啊!”吳邪也就是那麼感嘆道。
解語花心裏一顫,難道他之前去聯繫胖子的事情已經被知曉了?不過想來也不奇怪,胖子身邊的是吳邪的人,當然聯繫的上的也是,何況王盟……被知道也就是知道了。
“怎麼的,還想讓胖子來杭州逛逛?”雖說是無所謂吳邪知曉與否,但不知道卻是好的,此先得探個口風,也算是摸了把底兒。
吳邪斂眉,更是踱了幾步,硬是從左邊的地兒轉到了右邊去,一手拿起解語花唱戲時用的紙扇,慢慢打開,看着卻是思緒飛散:“倒不是,卻想去北京逛逛了。”
北京?
一思索,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北京的話,莫不是……
解語花現雖是和吳邪走在一起,身邊的也大多不是自己的人,但消息也說是八面靈通,解語花知道自己是放不下吳邪,卻不是什麼為了吳邪完全放棄解家的人兒。
解語花自是呵呵一笑,也不從鏡子裏探究吳邪的表情了,專心的卸着頭上的各種扮相:“新月又有貨了,莫不是這次三兒爺又想去砸場子?”
當年在新月相遇的時候真的是記憶猶新,那是段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卻讓每一個參與的人都難以忘懷,記得的是那一次的天燈,霍家奶奶騙得吳小邪入了套了而不知,最後竟是個“殺出重圍”的結局,再次見到發小,卻是互不認識、相顧無言,他終是將自己忘了……但幸好,現在還是走到了一起,不是嗎?即使……也罷了。
“啪。”是紙扇合起來的聲音,接着就是吳邪稍有抬頭,露出了一種懷念的表情,“不是去砸場子,是去看戲。”
“戲?”解語花疑惑的轉頭,看着吳邪的表情,更是無奈,“也不知是去看戲還是演戲?”
沒想到吳邪卻是盯着解語花良久,審視的表情有些毛毛的,最後擺出一臉認真表情淡淡的回答:“好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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