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花兒爺,都出峽谷了,你就把天真放下來吧。”
“艹,這血怎麼止不住!”
「是誰?誰在說話……」
“呵,小邪,我送你回家。”
……
床上的人睜開演,環望四周,白色的,有股濃濃的藥水味。
——這裏是醫院嗎?
床上的人想,就在這個時候門把手咔嚓一下扭動了,進來的是一個估摸不出噸位的胖傢伙,看到他就開始呼喊:“哎呦,大天真你終於醒了,可急死你胖爺我了!”
他後面進來的是一個穿着粉紅襯衫的男人,外表看上去很纖瘦,右手上纏繞着厚厚的止血帶……他,也是傷員?
“吳邪,你覺得怎麼樣?”那個穿粉紅襯衫的人把他慢慢扶起來問道。
「吳邪?是我的名字么?」床上的人好像在自己腦袋裏思索着什麼,卻空空如也。
“你,你們是誰?我叫吳邪?為什麼我好像不記得了。”
床邊的兩人吃了一驚,粉紅襯衫的眼瞼暗了暗,輕輕嘆了一句:“你又忘了我啊。”
我以前忘記過他嗎?而那個胖子顯然有些激動,幾乎是扣住了他的肩膀:“不記得了?天真,你別嚇胖爺我,知道你想小哥,但也不可以學他呀!”
「小哥……是……」努力的在腦海里思索,這好像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可是……「他是誰?」
“天真,哎,你怎麼哭了?胖爺我不說了,忘了就忘了吧!忘了好,忘了好。”胖子也不知道在碎碎念什麼,也就坐在一邊不說話。
他真的忘了嗎?如果真的把張起靈忘記了,那是不是說他也有機會代替張起靈的位置?只要是他忘了張起靈,總有一天他會是他解語花的?
有些自私的想着,扶上他的臉,“沒事,忘了我守着你。”代替他守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不再需要他了。
接着,小花拉着胖子走出病房像是討論了些什麼,然後就只有小花走了進來,然後開始敘述一些往事,可是吳邪再也沒在敘述中聽到小哥的存在。
敘述中關於他自己的有這些:他叫吳邪,是個地下工作者,接手了他三叔的產業,從小三爺變成了吳小佛爺,一句話下去也是有着相當的分量了,而他至今未婚,是個黃金單身漢。
“小哥是誰?”
“你一直等的人。”
“我為什麼要等他?”
“……他把自己家門鑰匙交給了你,然後把自己鎖門裏了,說十年後如果他沒餓死就叫你去幫他開門,既然你忘了也不用理睬了,也許他早撬門出來了。”
恩?難道他自己一直在等一個神經病?而自己真他媽等了那麼多年,難道小爺以前也是個神經病?
“我為什麼會記不得了?”
“你怕他沒餓死會無聊,就準備給他弄個見面禮玩玩,然後中了別人的套兒,就這樣了。”
靠,這麼說,小爺我不僅是神經病,還是個傻缺?“你他媽的在逗我!”
沒想到眼前人呵呵一笑,然後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其實,這個人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忘了就忘了,沒必要這麼糾結。”
沒必要?沒必要小爺我以前那麼二的等了他那麼多年,還為了給他弄樣東西差點把自己交代在裏面了,出來弄成這樣?真當小爺有病?
“你真當小爺我傻得麽!”吳邪突然有一種怒火中燒,也不知道是被耍的憤怒,還是忘記了一些不該忘的而感到不安,“對,小爺我是忘記了很多事,但小爺我是失憶,不是智障!”
對方沉默了,默默地低下頭,吳邪以為自己大概是唬住他了,接下來只要他微微引導就可以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
“你不相信我。”他突然開口,聲音顯得很委屈,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現他的眼眶都紅了。
吳邪一下子有不知所措,他這個樣子好像是他吳邪欺負了他一樣!
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是小爺我啊!小爺我還沒哭呢。
“我,我沒……”話沒說完,被打斷。
“我知道的,你覺得我是在瞎說是吧!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沒有……”話到這裏聲音都哽咽了,彷彿只要吳邪一開口說話就會哭給他看一樣。
我去,招架不住啊!小爺我以前是怎麼搞定這種人物的?真是太厲害了。眼前人本就看上去瘦弱,哭起來的話大概也沒什麼違和感,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護士姐姐進來看到也會自嘆不如的好嘛!!
冷靜,冷靜……你妹,冷靜不下來好么?那雙眼睛再盯一會絕對是會掉小金豆的呀!說話是死,不說話也是死!快點想想一般喜歡哭的熊孩子該怎麼對付……
腦袋裏靈光一閃,伸出一隻手撫上解語花的頭,輕輕揉了下他的髮絲,用他認為最溫柔的聲線吐出了幾個字:“小花,別哭……”
眼前人楞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晶瑩被眼皮輕輕一眨就快速的滑落下來,小花下意識的想舉手去擦,沒想到愈擦愈烈,哭得越來越慘……
“別、別哭了,小爺不問了,我不問了成么?”吳邪算是徹底慌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花怔了一下,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把臉上擦乾,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股凌厲的氣勢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那就好,那個人的事我們是不會告訴你的,不要追根求,底他會害死你的。”
「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人害死!」
腦海里突然響起了這句話,把他的意識帶入到了另一個場景:在野外、一個老頭站在面前,指了指我身邊的年輕人,說出了一句聽不懂的話,身邊的年輕人穿着連帽衫,看不清五官,然後身形也模糊了起來……
他,我真的可以忘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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