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山神造訪

張衡與孫悟空帶着孽山治理工程指揮部工程實施部成員和九位龍子來到了孽山頂上。

囚牛和幾位龍弟從山上往遠處看，只見靈寶山祥雲飛渡，卧牛山鬱鬱蔥蔥，五行山霧海蒙蒙，看到這情況，囚牛放心了，說：“這山勢很好，風水極佳，山泉很旺，只要有水，我們就不怕了。”二龍子睚眥問：“大哥，你說這水呀，又不是東海之水，這山泉之水在山洞裏，有什麼用，我們又不能開發出來。”囚牛說：“有用，你不知道，到用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張衡取出工程圖紙，與孫悟空走到那山頂的裂縫前，說：“從這裏開工，往下打三百里，在下做一封口，與地府的通道處建一個地下建築，設一個轉魂處，由轉魂處建一個高三百里的陰陽柱，然後再將山頂封住，建一活蓋，這個工程就算完工了。”

孫悟空看着圖，卻是有些犯難：“只是這一打開裂縫，妖魔之魂就會出來，毒火四射，雖有九龍阻擋，但也不能保證施工人員的安全呀？”

張衡說：“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但也不是沒有辦法，今天來，就是作一個試探。”

“怎麼試探？是不是先打一個小洞看看裏面的情況？”

張衡說：“悟空你真聰明，我一說你就明白，是有這個意思，先別忙吧，既然九龍都來了，我們還是先將外部防禦搞好再說吧。”

關於孽山治理的外部設計，張衡繪製了另一張圖紙。那圖紙上沿着孽山從上到下，設了一道高十丈，寬三丈的防護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城跺，城跺中放一位守護神，最高處的是老大囚牛，依次是睚眥、嘲鳳、蒲牢、狻猊、霸下、犴狴、負屓、螭吻。

張衡將圖紙鋪開，對九位龍子和施工部的工作人員說：“看到了嗎？這個位置就是囚牛神位，在這裏要打下深五丈的根基，先將城跺建立起來。然後順着山坡往下。每隔一里建一個城跺，分別為睚眥神位、嘲鳳神位、蒲牢神位、狻猊神位、霸下神位、犴狴神位、負屓神位、螭吻神位，也都是同樣的標準，現在就在這位位置進行測量。劃線。有樹草的地方剷平。測量好則用石灰粉打線，定好標位，大家都明白了不？”

囚牛等一齊回答：“明白了。張總。”

“好，那就開始干吧，具體的工作由孫悟空部長全權指揮。”

張衡說罷開始收起圖紙，又在研習孽山的其他部位，孫悟空便對前來的九龍和施工部成員說：“張總說過了，大家也都明白了，現在就分一下工，我們部里的人員正好十八人，每組二人，分別由九位龍子帶隊，九位龍子均為組長，現在就開始行動。”

悟空安排過後，九龍之子的老大囚牛對其八位弟弟說：“各位弟弟，來孽山時老父委託我管好你們幾位，因為這是為玉帝工作，為天庭工作，為天體的和諧運動而工作，意義非常重大，父王對此也是高度重視的，只是他年大體弱不能親臨一線，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怕我們哥幾個完成不好這個光榮而又偉大的任務，所以他在我們出發之前交待了又交待，委託了又委託，現在，咱們已來到了天宮，來到了孽山這個我們新的工作崗位，今天就要真的幹事了，開始踐行我們的諾言了，我相信各位弟弟不會給父王丟臉，叫我帶你們幾個，我也沒啥可說的，我只是你們的後盾和服務員，你們遇到了困難和問題可以儘管找我，我當哥的就為你們當墊背者，沒啥說的，咱就按孫悟空部長的安排，按照張總的施工標準，將指揮部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保質保量按時完成，大家說有沒有信心？”

八位龍子立即回答說：“有！”

於是，囚牛一揮手，八位弟弟帶着施工人員兵分兩頭，各自到他們的城垛上去工作了。

劈山，挖石，孽山立即熱鬧起來。

睚眥帶着一幫工匠在囚牛下方開控山石，大家砍去表土上的樹木，舉鎬揚杴，不一會兒，就挖了一米多深，再往下挖了二米，卻被告巨石擋住，睚眥很性急，見幾位工匠夯不動那巨石，便親自下到深處，掄起巨錘，通天下砸，只聽咣的一聲巨響，那巨石開裂，從石鏠中流出水來，不一會兒，水又漫了挖好的地槽，無法再往下施工。睚眥便現出龍身，將那泉水吸進口中，不時便將積水吸光，睚眥轉身又向靈寶山的山野里噴出肚子裏的吸水。

太陽光正艷，萬古檀與石精相約在古檀樹下下棋，忽然聽到孽山那邊有了動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過了一會兒，卻見天氣轉陰了，並下起了雨來。萬古檀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不是不播雨的嗎？怎麼卻下起雨來了？石精也覺得剛才身上震了一下，又感到身上哪兒有點發痛，便閉目深測，睜開眼來說：“不好，有我動了我的石脈，將地下水給破了。”

“哪路神仙這般無理？我們前幾天才到玉帝那兒上訪，玉帝說要保護我們的，怎麼現在就有人破壞了？在哪兒？我們去看看。”

萬古檀與石精來到孽山頂上，見到九龍正在施工，問他們這是要幹什麼？睚眥正在檢查下面的情況，沒有聽到這老頭兒的問話。他見下面又冒出一股積水，便又吸進了肚裏，石精上前看究竟時，正好睚眥噴水了，他沒注意，只當石精是一塊石頭，噴了他一頭一臉的水，石精大怒，罵道：“你是那路的惡神，竟然在我家門口這般無禮？”

睚眥這才看清了一個怪石模樣的山神，象海中的礁石，說：“你長這怪模怪樣誰分得清你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噴了你身上一點兒水嗎？幫你洗洗澡有什麼不好？用得着這樣大喊大叫嗎？”

石精被睚眥罵得愣了一下。萬古檀卻看不慣了，說“你是哪路的惡神，敢在孽山撒野，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這是我們的家，你到了我們的家，還敢罵我們，是何道理？”

“我是哪路神仙？我是玉帝的親兵，你的家又怎麼樣？我就是為保護你的家園來施工的，給你們做善事反倒讓你們寒磣，你講道理嗎？”

“我不講道理。你挖斷了我的石脈。讓我的小腿再在還隱隱作痛，看石！”說罷，口出亂石，真向睚眥面部襲來。睚眥急忙躲閃。亂石打得山上權木叢落葉直下。

囚牛也正在深挖着地槽。忽聽睚眥那邊吵了起來。就跑了過來。

“住手！”囚牛大喝一聲，讓二人都住了手。

囚牛見萬古檀和石精模樣長得怪怪的，就問他二人是哪裏里來的？萬古檀告訴囚牛他們是這裏的地主。

囚牛笑了。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上次到天宮上訪的頭目萬古檀吧。”

萬古檀有點詫異，問：“你們是哪路的神仙，怎麼來我們這裏挖寶貝來了？”

“你萬古檀也算是一位老神了，難道你也不讀書不看報，不關心天宮大事嗎？”

“什麼意思？請直接說，俺文化不高，不會你們那些斯文假意。”

“天庭美好家園報你總該讀的吧？”囚牛問。

“那是，天庭美好家園報是我們孽山治理指揮部的機關報，我訂了一份，總是一字不漏的讀到的。”

“那你該知道我們九牛助力的消息吧。”

“是的，這消息我看到了，東海龍王的九子，前來孽山幫助搞毒氣防範工作。”

“告訴你，我們就是龍王的九子，我是老大囚牛。這位是我的二弟，睚眥。”

萬古檀與石精此時愣愣地看着囚牛和睚眥，好半天都在思考着，最後終於作出了判定，轉為笑臉，說：“噢，你們就是九龍呀，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

說著，拱手作揖，以示謙意。

囚牛說：“孽山治理今天就開始動工了，為了保護你們靈寶山、卧牛山、五行山的安全，兌現你們上訪時玉帝對你們的承諾，我們先在這裏建一道防護牆，防止毒光與毒氣泄漏污染你們三山。剛才打地基時，遇到了一塊巨石，下了很大的功夫方才破掉，可能是那巨石的聲音驚動了你們二神，不好意思，給你們的生活添麻煩了。”

石精說：“剛才你們破石時，正好打住了我的石脈，所以我才有了感覺。”

“這才是個開頭，往下還有數丈深呢，不知道要挖多少巨石呢，這樣再傷你的石脈該怎麼辦呢？”

石精說讓我看看情況。

於是，睚眥就帶着石精來到地槽，看那巨石。看了一會兒，石精說：“這好辦，我改變一下脈絡，讓你們挖不到它就可以了。”

說罷，石精縱身一躍，跳進了石縫之中，只見那石頭嘎嘎作響，山脈曲線蠕動，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恢復了平靜。這時候，石精從石縫裏又顯現出來，說：“好了，我的脈氣不在你的九龍城牆之內了，你們儘快施工吧。”

工匠們跳進地槽，果然，沒有了石頭阻擋，挖起來很是省力。

這時候，孫悟空前來檢查施工質量，看到了萬古檀和石精，得知二位山神來這裏的情況，便對他二人說：“關於孽山治理啟動的問題，已向玉帝進行了專奏，難道天宮沒通知你們嗎？”

萬古檀說：“沒有，我們沒有接到正式的文件，還是在天庭美好家園報上看到了九龍調到孽山治理指揮部的消息，我們才推斷工程啟動快了，沒想到今天就動工了。”

因為你們是直接屬於天宮領導的，我們指揮部沒有權力通知你們，看來是天宮文件運轉慢了一些，這不能說我們沒有給你們打招呼吧。”

萬古檀說：“這不怪你們，你們也奉命行事，我估計天庭這一段時間人員變動，範文去辦天庭時報了，起草奏摺的人是誰不知道，太白金星又忙於許多事務，哪能顧得上通知咱們呢？”

正說著，忽然見天宮中飛來一部天車，在孽山上頂停下，下來一位文職天神，那天神向萬古檀宣佈說：“靈寶山樹神、石精聽詔！”

萬古檀和石精急忙下跪，聽候天神宣佈御詔。只聽那天神念道：

“靈寶、卧牛、五行三山各神主萬古檀、石精等諸山神：

鑒於孽山內部損毀，毒能積聚，隱患重重，重啟治理孽山工程刻不容緩，考慮在孽山治理工程啟動時，可能會出現毒能外泄的情況，為確保三山生靈的安全，天庭決定在沿孽山修防火牆一座，以防止毒光和毒氣往三山噴射，三山山神接詔之後，要對工程指揮部大力支持，不得以各種理由阻撓施工進程。欽此。”

萬古檀與石精跪拜，接下天詔。

孫悟空說：“這下好了，不會有誤會發生了，你們情等着享受我們能過艱苦努力所創造出的治理成果吧。”

萬古檀說：“孫大聖部長你放心好了，我們都是守天條忠於玉帝的山神，我們的要求不高，一不想攀高位，二不想發財進寶，三不想金屋藏嬌，我們只要求有陽光雨露，有營養凈土，有大神保護我們不受山洪衝擊，不受天火焚燒，不受人為破壞，我們快快樂樂地生長，給荒山增色，春花秋果，玉帝的話就是我們的最高指示，我們哪有不聽的道理？只會對孽山治理出力，幫大忙而不添亂。”

孫悟空說：“萬古檀先生，你真是覺悟提高了，我得向你學習，本來我還擔心你又要到天庭進行上訪呢，現在我放心了。你不上訪就是對孽山治理工程的最大支持。”

“孫部長，你過獎了。我的覺悟並不高，我只是說點實際的話而已。孽山工程治理，是為了大家，同時也是為了我們，我們上次上訪也是為了三山的生靈，沒有事誰願意上訪呀？你看看那天宮裏，各位天神的表現，當然了，玉帝是很好的，太白金星是很好的，大多數的在職在崗天神表現都是很好的，但有的天神就不同了，臉難看，門難見，事難辦，有的甚至態度惡劣，出口就帶髒話罵人，帶着一肚子理去，換回一肚子氣回來，我們願意上訪嗎？不逼到時候，我們才不上訪呢。”萬古檀說。

孫悟空感慨地說：“好好好，我也是對你們的情況非常了解，對你有同感，天庭好幾年沒有進行整風了，作風存在浮燥現象，玉帝想改革，但目前有情況你也知道，有的大神不情願，思想不通，看來硬推也是有問題，時機還不成熟嘛。”

“嗯，是的。”萬古檀再一次發出感慨。

“萬古檀先生，時間不早了，任務壓得很緊，我要探查孽山洞底的情況，你看咱們是不是抽個時間再聊呀？”

“嗯，是是，你現在正在大忙呢，我閑散慣了，倒把你忙的事給忘了。那好，你們忙吧，有需要我們支持的，言語一聲。”

“好的，謝謝！”

說罷，萬古檀就與石精離開了孽山，回靈寶山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