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老虎發威
安澈的的確確是赤手空拳,手裏什麼都沒有,平常身上很少帶有武器的,尤其是手槍,去哪裏進出都十分不方便,很多時候那些武器都藏在車裏。
剛才車子發生意外,他根本沒來得及找他的武器,現在他只有鞋底有一把匕首,但依照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有任何動作的。
眼前的四個人全副武裝,露出的兩隻眼睛還是帶着防護眼鏡,從頭到尾保護的很好,反觀他,露胳膊露腿的,相比較下來,他是必死無疑了,而且他們手裏都端着槍,四把手槍都對着他。
想從這四個人手下逃命,比登天還難。
安澈轉了轉眼珠,雙手攤開,慢慢的轉圈,笑道:“各位英雄好漢,不知你們是劫財還是劫色呢?要說財嗎?不好意思,我一個窮小子身無分文,實在是不好意思,要麼色嘛?我一個大男人的,皮糙肉厚的,什麼也沒有,就不糟踐各位英雄好漢了,這夜深露重,各位英雄好漢不要着涼了才是,就早些回家休息吧。”
說著,安澈轉身就要走。
“站住。”在安澈正前方的男人呵斥,“果然是個狡猾的傢伙,不過沒關係,就算你說破了嘴,今兒也別想從這裏離開。”
“你們四個人對付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是不是不太合適啊?要麼我們單挑?”安澈挑眉,他要盡量拖延時間,拖的越久,他活下來的幾率越大。
“廢話少說。”那男人的聲音極其的惱怒,“兄弟們,老大交代了,這個人狡猾多變,讓我們千萬不要和他廢話,現在就解決了他。”
“好。”其他三個人立刻附和。
“這樣不好吧。”安澈一副為難的樣子,“你看我手上什麼都沒有,你們勝之不武啊。”
“閉嘴。”那男人受不了如此羅嗦的安澈,大喝一聲,“受死吧。”
說話間,安澈就聽到扳機扣動的聲音,他知道這一刻終究是要來了,於是貓着身子在地上翻滾,快速的擊倒其中一個人,奪下他手中的槍,速度快的讓那四個人都咂舌,反應太迅速了。
安澈狠狠攥住那個人的喉嚨,拿他當人肉擋箭牌,手卻握着手槍四處掃射,不知是這四個人太遜了還是安澈太牛逼了,居然輕易的就幹掉他們了,幾乎是沒費什麼功夫。
不過安澈並不是全身而退,胳膊也是受傷了,不過並不是很嚴重的傷,解決這些人之後,他立刻把自己藏起來,現在在路上,位置很尷尬,去陸戰家太遠,回自己家也很遠,回到家嚇壞老太太不說,還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安澈皺着眉,中了子彈的胳膊疼的讓他腦仁都在隱隱作疼,他咬牙撕下一塊布裹住了傷口,隱隱的聽到有引擎的聲音,有車子過來了,安澈遠遠的看去,就看到夜色中一輛紅色的車子越來越近。
司機是個女人。
安澈立刻奔了出去,橫在馬路上。
“我靠。”周瀟閔及時剎車,留下刺耳的聲音,“你瘋了?”
周瀟閔下車想要痛罵安澈,誰知卻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趴在她的車蓋上,嚇得她都要哭了。
“啊喂,我說你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閉嘴。”安澈低吼一聲,“開車。”
安澈推開周瀟閔,率先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周瀟閔原本想要和安澈再理論一番的,結果就見到雙眼陰鷙的他,在夜色中想匍匐已久的餓狼一樣,周瀟閔突然就失聲了,立刻發動車子。
“去哪裏?”
“去市區。”安澈哼了一聲。
“我靠,什麼東西。”周瀟閔的車子從屍體上壓過,差點嚇死她,又想要停車去檢查是怎麼回事,但安澈壓根就不讓她停車,讓她抓緊開車,周瀟閔覺得自己倒霉極了,剛拿到駕照借同學的車子開一下,結果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要不要這麼悲劇?
“大哥……”周瀟閔剛要開口,就讓安澈一個厲眼掃過去,周瀟閔乖乖的閉嘴了,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了。
車子很快進了市區,就算是夜裏,還有不少夜貓子在行動,也有一些沒打烊的店正在營業。
“前面十字路口把我放下。”安澈聲音低沉的有些嚇人。
周瀟閔掃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鐵青,抱着個胳膊,也不管多說話,加快速度,到了安澈說的十字路口,在一棵大梧桐樹下把安澈放了下來。
“你叫什麼?”安澈微微皺眉,雖然是一個陌生人,但他也要知恩圖報,畢竟救了她一命。
周瀟閔都嚇得失聲了,還知道自己叫什麼,想了半天才弱弱開口:“就叫我雷鋒吧。”
然後車子嗖的一聲就沒了。
安澈失笑,抱着胳膊進了一條小巷子,那邊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安澈敲門進去,一個女營業員開了門,安澈徑直往裏走去,直到進入一個暗門,裏面卻是別有洞天。
“安澈?”一個戴着眼鏡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頗為震驚的看着進來的安澈,同時也注意到他受傷的胳膊,“怎麼了?”
“被人伏擊了,快幫我取齣子彈。”安澈低聲說道。
“老大知道嗎?”
“暫且不要通知他,他這幾天太累了,明天再說。”安澈交代一聲,趴在手術台上,“我睡一會兒,不要打麻醉。”
“ok。”那人應了一聲,讓助手過來幫忙。
林染一夜好眠,早早的就醒來了,發現自己窩在陸戰的懷裏,陸戰赤着胳膊,緊緊的把她圈在懷裏,林染微微感動,抬頭親了一下陸戰的下巴,青色的鬍渣扎得她有些癢,見陸戰眼底一片暗色,知道他又熬夜了。
最近好多事情讓他無法分身,而她又不能幫忙分擔一二,真心覺得很慚愧,這樣想着,林染便想要起床去給陸戰做早飯,以前都是他早早起來給她做早飯,現在也讓他享受一下這樣帝王般的待遇。
“幹什麼?”陸戰收緊了胳膊,不讓懷裏的林染亂動。
“天亮了,我要起床呢。”林染掙扎着。
“再睡一會兒。”
“我醒了,不困了。”
陸戰更用力攥緊林染,柔聲開口:“乖乖的,陪我再睡一會兒,你要是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聽到這話,林染果真乖乖不動了,身體僵硬的窩在陸戰的懷裏。
陸戰有些好些,低頭親了一下林染的額頭,笑道:“你想太多了,我還沒那麼禽獸呢。”
說著,陸戰就放鬆了胳膊,只是把林染往懷裏一帶,再次從後面圈住她,只是力道沒那麼大了,陸戰輕聲說道:“乖乖的,再睡一會兒。”
男人的聲音柔情蜜意的,充滿了誘惑性,人家都這麼說了,林染自然配合了,
林染沒想到自己這麼能睡,再次醒來的時候都中午了,人家陸戰都起床了,她居然還沒起床,林染十分不好意思,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出來,陸戰已經坐在餐桌前準備吃大餐了。
“醒了?”秦瀾見到林染,笑得那是十分的開心,她就希望林染天天吃吃喝喝睡睡,把身體養好,早點給她生個孫子。
“嗯。”林染臉蛋紅紅的,覺得有些糗,就跑到廚房幫秦瀾的幫,其實秦瀾早就做好飯了,林染也只是幫忙端菜拿筷子而已。
“林染你現在不上班,陪我出去玩吧。”秦瀾笑着。
“啊?”林染頗為意外,她陪秦瀾出去玩?那得多久?這樣就一直看不到陸戰了不是?林染看向陸戰,陸戰只是眯着眼笑,也沒說什麼,林染就看不懂陸戰這是什麼意思了。
“我的旅遊計劃很簡單,先國內游,游完了就出國,來個環球旅行。”秦瀾很興奮的說著自己的旅行計劃。
陸戰咳嗽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母上大人,你不想抱孫子了么?”
秦瀾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起來,拍着自己的腦門:“哎呀,你瞧我這個記性,再說了,林染剛跟你出去旅遊,我還湊什麼熱鬧,也是,年輕人就和年輕人在一起玩,和我們老人家湊一塊幹嘛。”
“媽,你別聽陸戰胡說,我陪你去。”林染哪裏好意思,立刻笑道,表示要跟秦瀾出去旅遊,秦瀾哪裏肯,揮揮手表示不同意。
“算了,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自己出去還自在,放心吧,我沒事兒的,再說了,陸戰還安排人保護我呢,吃飯吧吃飯吧。”秦瀾笑着,招呼林染吃飯。
林染看了一眼陸戰,陸戰什麼也沒說,林染只得乖乖吃飯了。
三人剛準備吃飯,門鈴就響了,陸戰連忙去開門,就見安澈綁的像花蝴蝶一樣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臉色慘白的嚇人,雙眼無神,整個人看上去也是軟趴趴的。
“怎麼了?”陸戰擰眉。
安澈像沒骨頭一樣直接往陸戰懷裏撲去。
“老大,我被人伏擊了。”安澈虛弱的說道,傷口疼的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站在他身後的青鹿無辜的攤攤手:“跟我沒關係,是他堅持不要用麻醉的,剛把子彈取出來,他就堅持要來你這邊,要不是我送他過來,可能半路就掛了,嘖嘖,真是不要命了,取子彈連麻醉都不打。”
陸戰白了一眼青鹿,什麼也沒說,架着安澈進了屋,讓青鹿把門關上。
“哎呀,吃飯呢?我從夜裏忙乎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呢,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青鹿人已經坐在陸戰的位子上,端着他的飯碗就毫無避諱的吃了起來,林染和秦瀾都嚇了一跳,僵在那裏,林染原本想提醒他的,但無奈他如餓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起來。
“嗝,真好吃。”青鹿打了一個飽嗝,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巴,放下碗筷,滿足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陸戰再回到餐桌前,就見一桌子的飯菜都讓青鹿給吃光了,同樣震驚的還有林染和秦瀾,兩人端着碗的手就停在半空中,陸戰無奈一笑。
“媽,還有什麼吃的嗎?”
“有有有,我這就去做。”秦瀾連忙放下碗筷往廚房裏鑽去。
林染也放下碗筷跟着進了廚房:“我去幫忙。”
陸戰倒了兩杯水端到客廳去,青鹿毫不客氣咕咕喝完,安澈抿了一口,就不願意再喝,陸戰擔心不已,望向青鹿。
“沒事的,再休息幾天就好了,他身上沒其他的傷,就肩膀上那顆子彈,取出來就沒事了,主要是他不願意用麻醉,現在是傷口疼的表現,老大你淡定了。”青鹿嘰里呱啦說著。
只要確定安澈沒事,陸戰就放心了,不過安澈被人伏擊,出現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讓他懷疑這是誰做的,絕對不會有人膽子大的直接攻擊安澈,安澈雖然是他下手幫他做事,但能耐絕對不亞於他,到底是誰想要殺安澈呢?
“我已經用紅外線掃描出來了,車子報廢了,屍體現在還在山下那條路上,青鹿早晨已經跟上級彙報了,現在那條路已經封鎖了,等你過去偵查一番。”安澈虛弱的說著,遞上手裏的戒指。
陸戰皺眉:“為什麼不及時通知我?”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能應付過來的。”安澈咧嘴笑着,看似沒事,但蒼白的臉卻讓人擔心不已。
陸戰頗為無奈,他知道安澈的能耐,但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可就是少了左膀右臂,攻擊安澈的人顯然是針對他的,想要先幹掉安澈,再幹掉他,這步棋走的比較陰險。
“這幾天你好好養傷,不要再逞強了,其他的交給我。”陸戰吩咐安澈。
“好。”
“我這就去看看現場。”陸戰起身要走,青鹿緊跟而上。
林染連忙從廚房出來,輕聲喊道:“陸戰,飯菜做好了,要不吃了飯再去?”
陸戰剛要拒絕,卻見青鹿就已經奔到飯桌前,又開始吃起來了,陸戰只要回來吃飯。
秦瀾做了黑魚湯,對安澈的傷口比較好,讓安澈喝了一些。
“媽,林染,你們今天都在家裏別出門,千萬別出門,除了我和青鹿之外,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進來。”陸戰叮囑秦瀾和林染,握了握林染的手,就和青鹿去了現場。
事故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了,有大批的警察在那邊警戒,陸戰和青鹿立刻表明身份,就被相關負責人帶到現場去了,現場一共四具屍體,有一個屍體上面還出現車胎的痕迹,陸戰皺眉。
“安澈說路過一個開車的小姑娘把他帶回來了,那車子壓過屍體。”青鹿連忙解釋。
陸戰沒有說話,掀開那屍體的面具,卻是黑人,四個全是,沒有任何身份可以證明他們是誰,這是十分奇怪的事情,難道對方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派了黑人過來?
“太奇怪了啊。”青鹿皺眉,“按照安澈說的,這些人說的可都是漢語啊,標準的中國話啊,為什麼都是黑人?”
“沒什麼可奇怪的,他們的上司或者是訓練官就是中國人,把他們訓練成說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有問題嗎?帶着面具,誰知道面具下面是什麼人呢。”
這些人看來是有備而來,連後路都想好了,讓他根本沒辦法着手展開調查,看來最近要小心為上才是。
“老大。”青鹿想要說什麼,陸戰揮了揮手,青鹿便不再說話。
“回去吧。”陸戰率先上車,青鹿看了一眼那事故現場,也跟着上車了。
“怎麼處理?”
“都送到部隊去,不要讓任何一個人接手,也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就說是我所需要的物資。”
“好的,明白,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青鹿點點頭。
“安澈養傷的這段時間,需要辛苦你了。”陸戰拍了拍青鹿的肩膀。
青鹿笑的那是開心:“老大看得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戰掀了掀眉,卻沒有說什麼。
林染和秦瀾剛把安澈扶到客房,林染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林染心裏微微發憷,她都好久沒打電話回家了,而且離職的這個事情一直隱瞞着母親,要是讓她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媽。”林染到花園裏接電話,生怕林鳳嬌聲音太大嚇到別人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電話那邊的林鳳嬌聲音異常的大,而且還略顯激動,旁邊還有父親的聲音,讓她小點聲音,卻被林鳳嬌呵斥。
“怎麼了?”
“我問你怎麼了?你婆婆去世怎麼不通知我們呢?好歹我們是親家,我們不去,人家說我們鄉下人沒禮貌,多失禮啊。”
“這個……我一時沒想起來,當時確實挺震驚的,都忙着辦事,就沒想起來。”林染解釋,她現在可不敢說關於秦瀾的事情了。
“你這丫頭太不不會辦事了,我們是親家,自然是要去的,這樣吧,明天我和你爸去給你婆婆上柱香,也算是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你作為人家兒媳,一點兒不會辦事。”
“媽,你別來了。”林染可不敢讓林鳳嬌出現在陸戰家,要是看到秦瀾,那就什麼都不好說了。
“怎麼了?嫌我給你丟人了?”林鳳嬌大吼,“紅霞啊,我可是你親媽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林染撫着額頭,十分的無奈:“媽,我錯了,你別叫我紅霞了成嗎?”
“紅霞怎麼了?紅霞不好聽嗎?”林鳳嬌有些不滿的吼道,“這可是你奶奶給你起的。”
“好了好了,我錯了,媽,這陸家人都還傷心中,你來了人家還得招待你,明天我回去看望你成嗎?”
“你不用上班了?”
“請了幾天假。”林染輕嘆一聲,“我知道你意思,我會把你的意思帶給陸家人的,那麼遠,你就別過來了,明天我和林昊回去看你。”
“你也別回來了,陸戰剛失去母親,還需要人安慰,你就留在陸家好好照顧她,我和你爸在家有你姐和你姐夫,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就是今天才知道這個事情,人家家裏人去世,你的娘家沒去人,人家會笑話你,所以我就打電話問問。”
林染心裏感動極了,母親做人還是很實在的,不會讓人說長道短的。
“嗯,我明白的,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有空就回去。”林染輕聲說道,這段時間也一直沒和林昊見面,都只是在qq上聊一下,也是該找個時間一起吃吃飯了,畢竟姐弟倆在一個城市,不見面總覺得有些奇怪。
“嗯,對了,紅……林染,前兩天有個男人來我們家,送了一點東西,說你的老朋友。”林鳳嬌突然說道,“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這突然就想到了,跟你說道說道。”
“誰?”
“一個男人,高高大大的,蠻帥的。”林鳳嬌嘿嘿笑了起來,“我說你這丫頭,以前不談戀愛吧,都沒人要,這一結婚了,還有這麼多帥哥追你,不過林染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可不能做對不起陸戰的事情來,你要是出軌什麼的,我絕對不認你這個女兒。”
林染吐血了。
“媽,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有這麼和自己女兒說話的嗎?陸戰是你兒子嗎?”
“不管你是和陸戰結婚還是和別人結婚,對婚姻忠誠是必須的,反正不能做對不起你丈夫的事情,所以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和陸戰離婚,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林鳳嬌吧吧說了一堆,砰的一聲掛了電話,林染愣住了,她還想那個人是誰呢,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送東西到她家裏去的,就算是要送,也應該送到她以前住的房子裏,怎麼會送到老家去的?太奇怪了。
林染正要打電話回去,就見陸戰和青鹿回來了,林染連忙迎了上去,見陸戰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陰沉的可怕,眼中都露出一抹殺意,林染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陸戰,心裏有些震驚,微微往後退了兩步。
“嗨,嫂子。”青鹿率先和林染打電話,陸戰愣了一下,壓住心中的怒意,面帶微笑向林染走去。
“怎麼出來了?”
“剛才我媽給我打電話。”林染小聲說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陸戰,剛才那怒氣沖沖的陸戰早已不在,他又變成了以前那溫和帥氣的陸戰。
“要是想家了,就回家看看,不過要注意安全,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林染知道最近是多事之秋,她自然是不能亂跑讓陸戰擔心,便搖搖頭:“沒事的,我媽就說有人往我家裏送了東西,說是認識我的,我就奇怪了,還沒問清楚,我媽就掛了電話了。”
“送了什麼東西?”
“都沒說呀,所以我才奇怪呢。”
陸戰也覺得有些奇怪,吩咐青鹿:“你現在帶兩個人去你嫂子家檢查一下看怎麼回事。”
“好的。”青鹿應道,“老大,我能申請直升飛機過去嗎?”
“沒問題。”陸戰很是大方的同意了。
青鹿像一個開心的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離開了。
“不過要注意安全。”
“好的,沒問題,你放心。”青鹿嗨皮極了,眨眼就開車消失了。
“他……應該不知道我家在哪裏吧?”這人興奮過頭了,連地址不拿就走了。
陸戰笑着攬過林染的肩膀:“放心了,凡是和我有關的人所有的信息都在這裏。”
陸戰點了點腦袋,林染微楞,剛要說話,卻突然讓陸戰撲倒,只聽嗖的一聲,一陣涼風吹過,一顆子彈鑲嵌在牆壁上,林染差點嚇傻,這就直接殺上門來了?
陸戰迅速反身,快速掏出手槍,對着外面就連放了幾槍,示意林染快點爬到暗處躲藏好,林染雖然一開始有點害怕,但也算鎮定,有陸戰給她做掩護,她很快安全撤離到暗處躲藏好,但還是擔心陸戰,他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外面的人呢?外面有多少人他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膽大,明目張胆的來襲擊陸戰,簡直是不要命了。
陸戰四處瞄了一眼,這些人都已經隱藏好了,身處比較好的狙擊點,敵人在暗,他在明,根本無法直接對戰,現在又只有他一個人,想要解決掉這些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看來這個幕後的人是迫不及待想要把他剷除,先是安澈,現在又是他,連連下狠手,招招致命,絲毫不留情,看來他最近真的是太溫和了,所以才會被人欺上頭了,他不應該在心慈手軟了。
陸戰給林染遞了一個顏色,林染瞬間就明白了,她看了一下身邊,看到一把掃帚,直接扔了出去轉移注意力,陸戰帶着她飛快跑進屋裏,把門反鎖起來,別墅里的所有玻璃都是防彈的,不會有事的,他們也不會膽大的扔手榴彈。
秦瀾早就聽到外面的槍聲,她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且都拉下了百葉擋住,尤其是安澈的房間,她一直守着,千萬不能讓安澈出事。
“怎麼回事?”秦瀾着急的不行,仔細的看着林染和陸戰,生怕他們出事。
“有些人提早動手了,我要聯繫舅舅他們。”陸戰擦了一把臉,安撫了林染和秦瀾,迅速去了書房,給青鹿打電話問他是否有事。
“安啦,我一個小醫生,別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啊,沒事的啦,我很快就到診所了,老大你放心好了,我比安澈聰明,知道怎麼樣才能保住性命。”青鹿咧嘴笑了起來,掛了電話,猛踩油門沖了出去。
他要抓緊回去研製藥水,讓那些敵人都死光光,敢欺負他們家老大,簡直是活膩歪了。
秦江和秦湟一聽說自己的小外甥陸戰被攻擊,那還能淡定?立刻就發飆了,他們秦家是不如以前了,但曾經好歹也是在大選中出現過一位一哥的,現在雖然落敗了,但面子在龍源還是有的。
“陸戰你放心,我一定會徹查此事的,現在你好好在家獃著,保護好我外甥媳婦,我馬上派兵過去。”秦江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一旁的秦湟幾乎要氣瘋了,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這是老虎不發威,但我們是病貓呢?”
“大哥,淡定,陸戰一早就囑咐我們要養精蓄銳,現在他打電話給我們,可不就是說我們可以出山了。”秦江分析着當前形勢。
“要不是你我都沒有生兒子出來,這江山還輪到他們這些無能的人說話?現在大選在即,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我以為戰火不會輕易燒到陸戰身上的,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馬上打電話給部隊,讓他們派兵增援,要是去晚了,那些混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妹妹秦瀾已經折在陸家了,現在妹妹的骨血就只剩下陸戰了,他們可不能再讓陸戰出事了。
秦江立刻打電話到部隊,秦家雖然現在沒落,地位不如從前,但威懾力還在,一句話,部隊那邊就派了精銳的部隊過去,甚至還主動要求增加飛虎隊的成員,對此秦江很是感動。
“大哥,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罷了,什麼也不說了,我們抓緊過去看看,和陸戰匯合才是最重要的,陸戰隻身一人,很難脫險。”秦湟說道。
“好。”
兄弟二人裝備完畢,讓司機開車去了陸戰的別墅。
部隊的效率很快,本身陸戰也住在遠離市區的地方,道路暢通,所以部隊進來的也比較快,他們迅速分析了當前的局勢並排兵佈陣開始反擊,很快那些躲在樹叢中,暗處的人都被擊落了,飛虎隊的出現,更讓他們如虎添翼,很快就解決了這件事。
秦湟和秦江也很快到了現場,部隊抓了一些人,不過都是一些死士,嘴裏藏了毒藥,一旦被捕,全部服毒自殺,這些人是國際雇傭兵,非常不怕死的那種。
陸戰皺眉,和上次襲擊安澈的看來是一伙人。
“大舅,二舅。”陸戰見到兩位舅舅,主動問好。
“你沒事吧?”秦江問道。
陸戰搖搖頭:“沒事,倒是安澈昨天被襲擊受了傷,舅舅,屋裏請吧,這次謝謝你們了。”
“不要客氣,你是我們的外甥,雖然你媽媽不在了,但你身上流的也有我們秦家的血。”秦湟的語氣有些落寞。
當初秦瀾發現陸河背叛她的時候,他就讓秦瀾離婚,帶着陸戰回到秦家,但秦瀾死活不答應,現在卻賠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看在陸戰的面上,他一定會要了陸河的老命的了。
“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秦江瞪了一眼秦湟,“我去跟部隊的人打個招呼。”
說著,秦江就去裝甲車那邊了,陸戰和秦湟看了一眼,笑了笑,和那邊人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陸戰和秦湟先進了別墅,林染連忙把茶倒上,輕聲開口:“大舅舅,請喝茶。”
“乖。”秦湟對林染十分滿意,林染雖然是第二次見秦湟,但也很喜歡這個大舅舅,為人特別的隨和,和陸河是完全不同的人,陸河看上去十分的陰沉,一看就是城府深沉的人,而秦湟不是,那麼隨和,笑意十足,看上去就是一個特別溫和的長輩。
“還得再準備一杯,你二舅舅馬上就到了。”
“好的。”說著,林染就去了廚房。
秦湟看着林染的背影,感嘆一聲:“林染真是個好孩子,可惜我沒有當爺爺這個福氣。”
“幾個表姐表妹也是很不錯的。”
“你懂什麼?以後你有女兒就知道了。”秦湟哼了一聲,“要是你媽在就好了,你媽小的時候,也是很疼我和你二舅舅了,可是你看,長大了就讓混小子給拐走了,所以以後千萬別生女兒,你看看現在,就我和你二舅兩個老頭子相依為命。”
秦家的沒落在所有人看來是沒有生一個兒子,老大秦湟生了兩個女兒,夫人病逝,老二秦江生了三個女兒,夫人出了車禍,此後兩人都沒有再娶,女兒長大成人就嫁人了,秦家沒出色的兒子繼承他們的衣缽,自然就沒落下去了。
“但不管怎麼說,至少留了一個你,你身上也是有咱們秦家的血。”秦湟很是得意的笑着,好像陸戰就真的是他的兒子一樣。
“其實我就想改姓秦了。”他和陸戰的關係,幾乎大家都知道,也沒必要隱瞞了。
“姓什麼不重要。”秦湟正說著,秦江就從外面進來了,擦了一把汗。
“好歹是搞定了,晚上回去還得請大家喝酒換個人情,你看,我們兩個沒兒子的老頭這麼大歲數了還得出去應酬。”秦江自嘲的笑着。
“二舅舅,辛苦了。”陸戰感動極了,連忙上前親自迎接秦江,讓他坐下休息。
“林染啊,怎麼只有你大舅舅的茶,沒我的呢?”秦江一坐下就看到秦湟面前有茶水,自己面前沒有,於是就鬱悶了,連忙喊着林染。
他們兄弟倆都異常喜歡林染,陸戰和林染領證那會兒,他們兄弟沒去,一是沒人告訴他們,二是實在和陸家鬧翻了。他們壓根不知道陸戰結婚了,第一次見到林染的時候還是在秦瀾的喪禮上,他們只顧着心疼妹妹,哪裏注意到林染了,後來在辦喪事的過程中,林染表現出來的懂事,落落大方,對秦瀾的尊重,讓他們注意到林染是個好孩子。
他們都沒有兒子,自然也沒有兒媳了,更沒有孫子了,心裏還是有些遺憾,本來就十分喜歡陸戰,這連帶着對林染一起喜歡了,兩個老頭還約好了以後住在陸戰這邊蹭飯吃,也享受一回當公公的感覺。
“二舅舅,茶來了。”林染端着托盤進了客廳,“因為怕你喝到冷茶,所以沒有先端出來,二舅舅見諒。”
“哈,沒事的,你二舅舅我不是個小氣的人。”秦江笑着,從兜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是一個成色較好的玉佩,“林染啊,這個玉佩呢,原本你舅母說是給咱們兒媳的,但我沒那個好命,沒有兒媳,我一直把陸戰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這個鐲子就給你了。”
林染哪裏能要,連忙推手說不要,拿着托盤就躲了起來,她可不想倒了一杯茶水就賺了一個鐲子。
“這孩子。”秦江搖搖頭,把錦盒交給陸戰,“你替你媳婦收下來。”
“好,謝謝二舅。”
這邊秦湟看着就不樂意了,叫道:“你這個死老頭怎麼回事?故意拆我台呢?明知道我什麼禮物都沒帶,你居然在今天主動給禮物,你什麼意思啊?”
兩兄弟感覺特別好,從小到現在,幾乎是在吵吵鬧鬧中度過,這種感情才最要好,雖然吵鬧,但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也不會影響感情,反而會增加感情,陸戰一直很羨慕有這樣的兄弟,可惜,他和陸觀始終親不起來,陸觀的心,沒有人能猜透。
“好了好了,你跟你這老頭計較了,還是我小外甥比較重要。”秦湟一把推開看似糾纏不休的秦江,連忙看看陸戰是否受到傷害。
“謝謝兩位舅舅,我真的沒事,就是安澈昨晚受到攻擊,胳膊受傷了。”
“好,我們完事後去看看他,這個小子也為你鞍前馬後做了不少事。”秦湟嘆了一聲,“真不知道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情來。”
“陸戰,你有什麼發現嗎?”秦江一臉凝重的看着陸戰。
“我懷疑是傅晏所為。”陸戰輕聲說道,眼角瞥了一眼廚房,希望林染不要聽到。
“傅晏?”秦湟和秦江反應比較激烈,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聲音大的果然讓廚房的林染聽到了。
林染心裏微微一顫,垂下眼眸,絲毫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傅晏不是死了嗎?”秦江大叫,“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誰告訴你他死了?”秦湟瞪了一眼秦江,“他是失蹤十年,誰知道怎麼突然回來了,為什麼要對付陸戰?這是為什麼,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這是誰也無法理解的事情,十年前傅晏出任務失蹤,杳無音信,怎麼找也都找不到,因此傅家受到牽連,被打擊之後,一蹶不振,陸戰為了這個好兄弟,差點與領導反目成仇,他一直不相信傅晏會變成叛徒,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傅晏,誰也不會相信傅晏十年後出來,槍口居然直接對準了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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