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殺人事件 上篇

[真的會看好水文嗎？不會把她弄丟？]今司如往好看的眉現在卻緊皺着，擔憂的視線不時地落在因感冒而窩在被子裏安靜喝葯的水文身上。

[放心了，兒子，水文會乖乖地，不用擔心她。。。]媽媽依偎在爸爸旁邊，腦海里策劃着該怎樣完美地來次旅遊。

[我擔心的是你們啊。。。]今司略愁煩地靠在沙發上。

[呃。。。]沉浸在旅遊喜慶中的媽媽一時語塞。

爸媽只要一秀恩愛，就旁若無人。。。這叫我怎麼放心你們帶水文出去啊。。。

[沒事，我會看着爸媽的，也想去。]水文哈着杯里的熱氣，藍灰的眼睛隱約朧在水霧裏，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司彷彿在那寥寥的水霧中隱約又看到那亮紅的眼睛。

明明是我打算帶水文出去的，怎麼現在聽起來像水文帶我出去？媽媽一愣，掃興地去廚房泡咖啡，爸爸踢踏着略大的拖鞋蹬蹬地上樓繼續睡覺。

今司支着下巴，盯着水文看了好久，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她面前彎下腰，額頭對着額頭，試着她的體溫。暖暖的氣撒在她裸露的脖子上，拍了拍她的頭，轉身向樓上走去。

[我幫你整理衣服。]聲音遠遠地傳來，他已經拉開了房門。

[呼～]杯底一層淺淺地葯沫，放在桌子的邊緣。

水文靠在沙發上，側滑下去。不自覺地伸舌舔了舔嘴角的水澤，甜甜的，也不像姆樂的蛋糕的味道。

一想到姆樂的蛋糕，水文就立刻坐起來，向冰櫃慢騰騰地挪去。被角打翻桌邊緣的杯子，裂在地上碎成幾瓣。

水文一驚，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慌亂中竟沒有去打理。

[怎麼了水文？你打碎什麼了？割破手沒？]媽媽拿着鏟子揮舞着從廚房裏竄出，一身圍裙穿的可笑。

[哥的杯子，碎了。]水文回頭看了一眼媽媽，又低頭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

[呵，不就是一個杯子么？你哥怎會怪你，飯要做好了，去洗手吧，多穿件外套。。。]媽媽又嘮叨地叮囑她，邊說邊回到她的崗位----廚房裏去。

[不用收拾嗎？]水文朝廚房喊了一句，把被子隨手放在沙發上。

[哈？不用了，待會你哥回去收拾的。]媽媽聲音提高了幾個調，廚房裏噼里啪啦地傳出油濺出的聲音，媽媽肯定又把沾水的鍋鏟放鍋里了吧。。。

霎時，廚房裏就傳來一聲不小的痛呼聲。

水文也沒理會咋呼的媽媽，竟也沒去冰櫃拿蛋糕，徑直踏上樓梯，朝自己半掩的房門走去。

[哥？]推開門，看見他背對着自己。

[嗯。]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水文好奇地湊上去看。哥哥從來不會在叫他的時候不理人的，到底。。。

[哎？這是？]哥哥手上拿着的，是一本相冊，很漂今司和水文成長時期到現在的照片。沒有別人。

[這是哥哥的。。。]水文驚呼，訝異地看着今司。

[不，這是我們兩個的。]今司側頭對着還什麼都不懂的水文解釋。

這是當時，為迎接新生的你而準備的禮物，這個禮物準備十幾年，也是時候送給你了，水文。

[這是送給你的。]今司看着的水文，眼前展開十幾年來的畫面。。。。。。從一開始出生的與眾不同，和同齡人之間的格格不入，高出普通人多倍的智商，不一樣的大膽想法。。。。。。

[給我？謝謝。]水文接過相冊，藍灰的眼睛閃着光，輕輕地撫摸着封面。

[衣服已經整理好了，媽媽估計已經做好飯了。]今司從衣櫃裏拿出她的大衣給她披上，水文把相冊放在枕頭下面，隨今司下樓了。

[水文，要注意安全，別到處亂跑，跟着爸媽，知道嗎？]今司體貼地替她扣上扣子，又把她要吃的葯和蛋糕放在包里。

水文默默的任今司擺弄，小口地嚼着巧克力棒。

[走了。]爸爸在旁邊沉默許久后，攬過水文的肩膀，帶着她上了旅遊車。水文回頭向今司揮手，今司含笑回應，轉身向學校走去。

手機在震動，今司仰頭伸手遮住眼睛，掏出手機接聽。

[喂，今司，我今天去旅遊。]那邊遠遠傳來汽車的打滴聲。

[嗯。]眯着眼睛，淡淡地回應。看着天空中似纏綿的雲，莫名地為水文感到不安。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

[我會替你照顧水文的。]他沒掛電話，在等今司的回答。

[嗯。]呼吸猛地停頓，停下了步子。又踏出步伐，恢復正常。

掛斷電話，今司拐進超市買了瓶水。

[水文，真巧。]水文坐在爸媽前面一排，旁邊是空位。低頭難得地發獃。

[姆樂？]水文撇去一眼，正是前幾天見過面的蛋糕師姆樂。

[要吃嗎？]姆樂見她沒理會自己，拿出今天剛制出的蛋糕。[新品，還沒上市的哦。]水文轉頭，新品？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和以前的蛋糕有點不一樣啊。

[要。]伸手接過他打開的小盒子，靠在靠背上，歪着頭看着姆樂。邊吃邊看。

[水文為什麼一直看我？]姆樂雙手交叉地放在腦後，眯着眼睛遮住自己略帶犀利的視線。

[很好看，很顧家，像哥哥。]水文低頭倔着蛋糕，不再說話，姆樂也閉上眼睛淺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