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何為美好何為悲・3
四
竹林生長在一片巨大的小山丘上,像是一片綠海,有着1000平方米大小,一陣微風吹過,便可以聽到“沙沙”聲,像是一群花精靈在小聲議論着今天的收穫。不過100米處,小山丘被橫切斷,底部兩米處用大理石包裹,而上方卻露出土地的顏色,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道,通向了不知名的教學樓。
可這美景,伴着悉悉率率聲,幾棵竹子徑直倒地。
馠卿緊握手中的長鞭,隨對先前的疑問依舊找不到答案,但是她相信,如果對方的劍法與那個男孩一樣,她基本可以確定,殘歌就是那個被她退下斷崖的少年。她依舊按着自己的套路揮舞着長鞭,向殘歌逼去。
殘歌不知為什麼,不知如何對眼前的少女加以狠手,只是側身閃避着,長鞭一次次撲空,落在了棵棵纖細的翠竹上。脆弱的竹竿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力和長鞭的倒刺的巨大衝擊,向後一折便露出了微黃的竹芯,樹葉發出“唰唰”聲,好像安逸的花精靈受到劇烈打擊後向四處逃竄,透明的翅膀發出的聲音。
殘歌毫不知情的向斷口走去,不時側身閃躲長鞭,不論是不是被長鞭觸碰,只要一點點接觸,都會劃出一道血痕,腰間的黑色佩劍也隨那道白影的移動發出碰撞聲。
面對殘歌的閃躲,馠卿發出一聲冷笑,手中的長鞭依舊向殘歌揮去:“呵!這就是殘城的幫主呀,竟然腰上有劍,還有不用的道理,莫說你根本不會?空有一把劍來虛張聲勢?”
殘歌的墨瞳中隱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這憂傷也減緩了他的行動速度,抵不過長鞭揮過的速度,長鞭劃過他的白袍,留下了一道破縫,漸漸絲絲血跡滲了出來,染紅了小半片白袍。
疼痛感觸及到殘歌的內心,依舊是面無顏色的說:“我三年前早已封劍,此生為了她都不會再揮劍。”殘歌依舊看向馠卿,背對竹林,快速地向岩石邊倒跑而去,絲毫不知自己已來到斷層處,依然向後走去,一陣失重感襲來。
馠卿看着墜落的殘歌,那一剎那,她彷彿回到了三年前,同樣是一個明媚的男孩,眼看着跌落在自己眼前,不只是出於對那個男孩的愧疚,馠卿竟飛奔到斷層處,一揮鞭,纏住了殘歌的手臂,正在下落的殘歌在離斷層頂一兩米處晃蕩。
馠卿用盡全身力氣拖拽着殘歌,好像只有這樣才可以撫平她對那小男孩的愧疚。
長鞭上的倒刺刺破了殘歌的白袍,痛感夾雜着眩暈感襲來,但出於對生命的渴望,開始用力向上攀爬,漸漸地,手已觸碰到了斷層頂部。
馠卿見殘歌已經將手搭到了峭壁上,便把手中的長鞭綁在一塊石頭上,跑到斷層邊,用手拉住了殘歌,那一剎那,殘歌的手萬分冰涼,猶如在千年寒洞裏冰封了一千年,她才發覺,自己長鞭上的倒刺布着一種奇異的寒毒,若是輕輕劃破了一道小傷口,無論任何體質的人都可以安然無恙,若是全身多處被倒刺上的毒液所傷,體質不論多麼好的人都會變得像寒冰一樣,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巨大的眩暈感擊昏,除非有解藥,或者在二十四小時內接受湯藥的浸泡、蒸煮,否則,便會變為植物人……這是她自己對犯了大錯的殿員準備的,誰知,在自己救殘歌的一剎那,竟然使着毒性進入到了殘歌體內!
殘歌靠着馠卿爬了上來,卻慢慢被巨大的眩暈感激發了幻想,感覺前方好似有一團迷霧,瀰漫在自己眼前,不知前方有什麼,突然殘歌把面前的馠卿一推,便墜下了懸崖。
馠卿看着被自己救起的殘歌漸漸有了毒發的狀況,可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她便會被剛救過得殘歌退下了斷層,眼中充滿了驚異,絲毫沒有掙扎,向青石板路墜去。
看到馠卿墜落的那一剎那馠卿的神情,殘歌好似清醒,正要伸手去抓,發現她早已墜到了他夠不到的地方,便一飛身,追隨着馠卿向地面飛去,眼神中透着一絲堅定,白袍似一朵綻開的白色睡蓮。
就在馠卿以為自己將要墜地時,似乎感到了無限的眩暈感,就在他要睡去的那一剎那,似乎出現了一雙桃花眸,帶着笑意,出現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