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
半神，哪怕是最弱的半神，只要出現在戰場上，就會輕易瞬間改寫戰爭的走向。這無論是對於弱小的人族如此，靈族亦是如此。可是從古至今的任何一場戰鬥，半神從未發揮出什麼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半神本就不被允許參戰。
作為最為高端的戰力，卻不能用來戰鬥，這讓人有些無奈。可是這又是必要的。三族的半神數量相差不大，任何的深入敵後的毀滅與殺戮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而靈族自然樂意用自己的長處大攻擊敵人的短處。而人族，也不願意太大的損失。魔族是最不必擔心的。如果深入敵後這種事情存在的話，靈族也用不着如此艱難的滲透魔界了。
這個約定當然還是靈族制定，而後三族協商。魔族當然還是在人族的哀求下表示同意。因而才造成了現在的情景，鳳天殺不成神，四聖不敢成神。
鳳天殺站立於血海，手持血戩。似乎完全沒有受傷。而另外一邊的人族四聖者卻露出疲憊，每個人都受到了創傷。其中雷聖受傷最重，魔族的法則入體，使得**的力量更加強橫，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全力的出拳。可是在與鳳天殺的**對抗中，他卻從未取得過優勢。
“鳳天殺，這種規模的入侵根本沒有意義，靈族不惜提前五百年開戰，究竟是為了什麼？”風聖口中溢出鮮血，嚴肅開口道。
“你覺得我會知道？”鳳天殺淡然開口。風聖沉默，他突然發現，自己所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話。
“天盪山是無法毀滅的，你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風聖道。
“意義么？誰知道呢？或許沒有意義。”
五百人的隊伍不是很少，但也不是很多，在這樣的峽谷里，目標其實非常小。所以劉文也就沒有做出任何防範隱蔽行蹤。事實上，他所做的準備在之前劍陣之中已經損耗了許多。
風天龍在之前戰鬥之後就已經陷入了沉睡。而焰女也精神萎靡。而那個從天降的少女就在她身旁。
因為一路上做好的記號，魔族想要撤出天盪山是很容易的事情。因此伊爾沒怎麼擔心的放心恢復，而劉文明明在之前的戰鬥中也因為那個陣法的緣故變的萎靡，可是少女身上掉落的那塊虛空玉，讓他變得激動了起來。
虛空玉和虛空石，都是來自虛空領域的珍貴資源對於虛空生物沒什麼價值，卻是陣法師無法估量的寶物。虛空玉極其罕見，儘管一眼認出，但是劉文之前也是從未見過，而這樣的一塊虛空玉就掉落在劉文的面前。他當時就激動地攬進了懷裏。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斷裂成兩塊的虛空玉，裏面蘊含的那種獨特的虛空力量正在逐漸的消失。
劉文立刻眼中血絲瀰漫，一聲凄厲的大喊響起，在山谷間回蕩，
“不，偉大的真神啊，你不能這樣對我，虛空玉啊，傳說中可以刻印幾次的虛空玉啊，這可是號稱有好幾個平面的虛空玉啊。不行，我不能這樣看着他消失···”
劉文立刻拿出羅盤，把虛空玉放在在其上，劉文咬了咬牙，放上大量的靈石，開始打上各種各樣的印決。
“虛空力量···找到了···原來第二個平面是這樣啊···果然神奇···刻印···用一個陣法先試一下吧，不然馬上就沒用了···”
一道柔和的光芒羅盤中心的珠體射出，照射在碎成兩片的虛空玉，突然，一道光芒一閃而過，五百魔族瞬間消失不見。
鳳天殺已經完全壓制了四聖，彈藥殺死卻有些困難。然而他似乎並不着急。而鳳天殺這個名字，似乎使得四聖的援軍遲遲未來。鳳天殺有足夠的耐心去耗。
很快，四周便傳來慘叫與喊殺聲。這不會讓鳳天殺動容，四聖同樣如此。但這在天空的光柱接連消失了好幾個之後，四聖終於無法冷靜。
“靈族···你們果然還是辦到了。”風聖臉色複雜，看着鳳天殺，道。
“這種感嘆毫無意義。”鳳天殺冷漠回答。
之前風天龍遣散的三千血衛，分別襲向各地。而這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是天盪山這一座龐大陣法的陣眼所在。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靈族準備了足有萬年之久，甚至在戰爭之前，靈族就已經開始了準備。
天盪山的天然陣法，在歷代人族的加持中，逐漸變得堅不可摧。即使如此，人族從未放鬆過對天盪山的警惕。靈族用了萬年，一代又一代，修士，陣法師，從弱小之時開始滲透，製造各種偶然，漸漸進入到天盪山的內部。
然而這並不容易，尤其是在發現了第一個之後，靈族的卧底開始遭受清洗。在那之後，滲透與清洗從來就沒有停止。
然而，在嚴酷的手段最終卻還是讓靈族成功了。
“我們必須去阻止。”雨聖道。
風聖看着鳳天殺，一語不發。只與雷聖與光聖，本就沒有言語。
風聖點了點頭，取出一塊玉墜，而這玉墜赫然便是，虛空玉。
一道光芒從裏面射出，鳳天殺輕擺血戩，瞬間將之打偏了軌跡，然而在那光芒之後，竟然還有另一道光芒，鳳天殺眼孔一縮，他大意了。
虛空玉的強大，是因為多個陣法的順間疊加爆發。而極少有人逐漸消耗虛空玉的能量。畢竟只要數量足夠，虛空玉的特殊也就沒了意義。
但是鳳天殺並不擔心，血海翻滾，一道浪花拍打，擊在了第二道光上。雷聖周身雷電環繞，又是一拳急速打來，而後光聖五道神光一刷，風聖與雨聖也站在遠處施法。鳳天殺又是輕描淡寫，一拳擊飛雷聖。長戩卻伸向了光聖。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光聖的一剎，他的身體開始發出亮光。
鳳天殺沉默，不到半神，他無法脫離這股傳送之力。良久他道了一聲：“佩服。”
鳳天殺的身體逐漸消失，與之一起的還有光聖。
而之前被鳳天殺擊飛的難道光芒向著遠方急速飛過。形成一條筆直的軌跡。落在一個地方，而後消失，而那個地方，正是風天龍之前的地方。
“那道傳送之光不會帶來意外的變數吧。”風聖有些擔憂的道。
“然而我們別無選擇。”雨聖淡淡道。
雷聖依舊沉默，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去關心已經消失的光聖。
“意外么？”遠在萬里的風白雨，此時露出一股怪異的神色。似乎是覺得都有意外而感到有趣，又似乎是因為脫離控制而憤怒，還有一股瘋狂，在深處隱藏。
“任何意外都是各種偶然因素的疊加，而這種偶然是必然的結果。”風白雨喃喃着莫名其妙的話語，他不停地掐着手指，似乎在計算什麼。
“我雖然無法計算你的命運，但是那個魔蛛一族的血滴子，我可從未對你避諱他的存在···”風白雨掐指更加迅速，然而很快他便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算出。
風白雨沉默片刻，雙手一揮，一個黑色的巨大鱗片出現在面前，上面是一個個的血色光點。風白雨從中尋找代表伊爾的那個。而後再次推算。
然而這次的推算讓風白雨臉色驀然一變。
風白雨眼中神色變換，遲遲沒有動作。
“始祖的遺物···如果此時改變計劃，風雨之城勢必會做出應對，以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幾乎不可能···但是同樣，如果龍兒死在那裏，亦或者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變故，那麼我這裏的準備就毫無意義。意外已經產生····”
風白雨眼中突然綻出神光，而後又消失。隨着計算之芒的山洞，日月星辰在他的眼中成型，最後卻全部湮滅。
“龍兒金身初成的那一刻，我分明感受到了什麼，而之後這種種脫離控制的意外···如果意外已經產生，我再怎麼改變計劃，也不可能更改意外形成的事實。既然如此，計劃依舊不變，而龍兒···”風白雨露出了一個古怪笑容，似是諷刺，似是苦澀，又似是瘋狂。
“誰也逃脫逃不了命運的玩弄，掙扎，逃避，即使如此，你終究會回到那條讓你瘋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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