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預感
夜，越來越深，一間簡單的出租屋裏，念破虛空皺着眉頭還在對着電腦，對着電腦上的文檔，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今天辛苦一天，他已經碼了六章稿子，但距離他承諾的每天十章，還有四章。
他每章只有兩千字，這一點不如陸揚，也不如土豆，但六章寫出來，也有一萬二千多了，這麼多字寫出來，他不僅雙手發軟，腦袋也開始變得有些空空。
感覺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
但想到他這本已經坐穩了月票總榜第二的位置；想到距離已經只有幾百票；還想到明天就是這個月月票大戰最後一天了，他就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承諾很重要！既然已經承諾了最近幾天每天都有十章，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就絕不能掉鏈子，否則，他可以預料得到失望的書迷們不會再全力支持他。
完全靠刷票的話，不僅費錢，還極容易讓人看出來。
就算是刷票刷到第一，他也要讓外界覺得他是憑實力殺上去的。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無關虛榮！是為了真正成神！
只有讓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他這次是憑實力拿到月票冠軍的，他在絕大多數人眼裏，才算真正具有神格。
神格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無形的，眾人承認你是神，你才是！大多數人都不承認，你取得再高的成績也沒用。
就像那些傳統作家來寫網文，當初三十省作協主席來起點發書。按理說，這些作協主席應該有神格吧？
至少起點邀請那些作協主席的領導。以及作協主席們應該是相信他們有神格，對網絡讀者有莫大號召力的。
結果怎樣？
一個個撲得還不如起點隨便一個新人作者。一開始的三十省作協主席作品pk賽名字一變再變，最終變成——三十省作協主席作品巡展。
念破虛空想要的不是只有一萬塊獎金的月票第一，而是神格！
所以，即便此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即便他已經雙手發軟，腦袋空空，但還是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繼續往下編。
只是。在如此狀態下，他編出來的情節都變得乾巴巴的，幾乎沒有一點精彩可言。
……
夜，越來越深，土豆已經把妹歸來，準備休息了，陸揚也抱着老婆進入夢中，09年的新人王念破虛空還在電腦前面碼字。
雙手打字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前，不時甩甩頭。或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讓自己清醒一點。
一章又一章，被他就這樣機械地碼出來，然後也沒心情檢查了。就那樣寫出一章發出去一章。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寫倒數第二章的時候，因為困意太濃。雙眼都眯成兩條縫了，手上機械地打出來的文字已經跟他的小說內容毫無關係。
最要命的是。這段文字他自己把自己賣了。
而他，還渾然不覺。
這種情況。其實在寫手圈並不太罕見，很多人疲倦之極時候趕稿的時候都出現過這種情況，包括陸揚，以前也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因為連續碼字的時間太長，雙手已經形成了本能反應，雙眼困得都快睜不開了，依然還在機械地往下寫，腦袋裏冒出來什麼，雙手就打出來什麼。
忽然，念破虛空腦袋突然往前一衝，小雞啄米似的，終於讓他暫時稍微清醒了一點，他隨意往文檔上的文字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發現，搖搖頭就繼續往下寫，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更上面一點的地方，寫了一段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文字。
當這一章終於寫完了，他趕緊發到網上去，然後又去洗了個涼水臉，回來后重新打開一包話梅，隨手抓了幾顆放在嘴裏，用話梅的酸性來刺激自己的精神，之後又開始繼續寫最後一章。
等他最後一章也終於搞定，發到網上去的時候，窗外的天際已經開始蒙蒙亮，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想到明天還要這樣寫十章，念破虛空就苦笑了一下。
不過想起以前在文丑原始群的時候，文丑說過那句話，他就又堅定了信念。
念破虛空記得文丑當時是這麼說的——“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自己不敢對自己狠，那就等着生活來對你狠吧！”
想起文丑說過的這句話，念破虛空嘴角就出現一抹笑容，在心裏說：“文丑！謝謝你教我這個道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一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這個月月票冠軍，我志在必得！”
堅定了這個信念，關了電腦，他也不去刷牙洗臉了，更不理會肚子餓得難受，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倒在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
念破虛空到底在他今天凌晨倒數第二章中間寫了什麼呢？
潘少傑，是一個喜歡去網吧包夜玩遊戲、看小說的高中生。
29號這天晚上晚自習之後，他就悄悄溜出學校，沒有回宿舍，再次來到學校後面小巷中的天一網吧包夜。
這個年齡喜歡包夜上網的少年，往往都有叛逆的性格，而這種性格，讓他們在選擇網文的時候，更喜歡選擇主角叛逆精神比較強的，藐視一切權威，殺伐果斷的那種主角。
正好，念破虛空最近上架的那本就是屬於此類。
主角沒有尊師重道之心，被封為瘟神，發配到下界蠻荒之地之後，對整個天庭都心生不滿，誓要逆天，殺翻整個天庭的瘟神主角，便很合他的意。
他今晚再次來網吧包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知道的作者前兩天說了，這個月最後幾天。每天都要更新十章。
這對潘少傑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
有追書經驗的人應該都知道。當自己非常喜歡的一本書有更新的時候，都是恨不能第一時間看到最新章節的。
潘少傑就是這個心理。所以這天晚上他又包夜了。
一邊玩遊戲，一邊等着的更新，讓他覺得挺值的是這本書的作者沒有食言，儘管已經到了後半夜，但是每個一兩個小時，真的會發佈一章。
讓他略感不滿的是，今天凌晨更新的幾章都沒以前的精彩，不僅劇情情節拖沓，廢話很多。而且錯別字也多得讓他頻頻皺眉。
但想到這些章節都是作者凌晨時分臨時趕稿出來的，出於對這本書的喜愛，他還是在心裏原諒了作者。
不得不說，網文的讀者包容心是很強的。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潘少傑又一次暫停遊戲，又一次刷新的章節目錄，如願看見作者更新的第九章。
“不錯！要是所有的作者都這麼勤奮就好了！”
潘少傑自語着贊了一聲，便開始訂閱這個章節觀看。
剛開始還好，劇情正常。雖然看上去情節過於平淡，看得沒什麼激情，但他還是感到一陣滿足，畢竟這個章節剛剛更新沒幾分鐘。他就看到了。
這種先其他書迷一步看到最先章節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看着看着，潘少傑忽然呆住了。
因為他忽然在這章近半的地方看到一段與劇情毫不相關的內容，最最重要的是——這段文字有點嚇人……
“現在已經是第二了。明天是這個月最後一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到這個月的第一！就算再刷幾千張票，我也要拿到這個冠軍！文丑！洗乾淨脖子等着吧……”
“這是什麼情況？”
潘少傑懵了。以為自己熬夜精神恍惚了，趕緊眨了眨眼，又用手揉了揉，重複幾次去看這段話，又去確定這個章節是不是的章節。
等他完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確定這個章節確實是的章節的時候，他依然感覺難以置信。
不敢相信這本書的作者，居然會在章節中間寫出這麼一段話，這不是典型的在花樣作死嗎？
就算心裏這麼想，也絕對不能寫到章節里啊！他是故意的？想讓我們知道他要拿到這個月月票冠軍的決心？
還是他的作者號被人盜了？有人在坑他？
難怪這幾章的內容風格跟前面很不一樣呢！
潘少傑懵懵地開始自行腦補，替念破虛空找了一個可以解釋過去的理由，但，這個理由他自己都無法完全相信。
因為今天凌晨這幾章雖然劇情平淡無味，但行文習慣和前文並無太大的不同。
而且他看網文幾年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作者的作者號被人盜了。
念破虛空為了最大程度聚集粉絲，他沒有像陸揚那樣一直限定書迷群的數量，他建了六個書迷群，只是想進群的，不管是正版讀者，還是盜`版讀者，他都一律接收。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潘少傑和大部分喜歡的讀者一樣，也在念破虛空的書迷群里。
因為心裏的疑惑，潘少傑進入念破虛空的書迷群，找到念破虛空的q`q號，給念破虛空發了一條私信。
“作者大大！你為什麼要在第178章中間寫那段話呢？你不怕網站扣你的票嗎？”
潘少傑同學是好心，可惜，為了專心趕稿，不願再被刑天和其他人的短訊干擾，潘少傑發這條私信的時候，念破虛空q`q是不在線的。
之後，潘少傑又接連發了幾條私信過去，正在寫凌晨最後一章的念破虛空始終沒有回應。
一直到他寫完最後一章，以及發佈出去之後，念破虛空都沒有再登陸q`q，關了電腦直接去睡了。
事實上，在他寫凌晨最後一章的時候，給他發私信詢問他這個問題的書迷，並不止潘少傑一個，還有十幾個夜貓子書迷。
可惜，這些人的私信，都沒有被念破虛空及時看見。
如果這天凌晨，念破虛空看見了這些人的私信，他及時去把章節里這段話刪除，也許這件事就不會鬧大，畢竟，這個時間點追他最新章節看的，基本都是他的鐵杆書迷，會主動出賣他的可能性極小。
但，生活中沒有如果！
念破虛空凌晨沒有再登陸q`q，寫完最後一章后，關了電腦，倒在床上就睡去了。
9月30號。
9月的最後一天，上午陸揚如常早早起床，去健身房練拳，下樓跟童亞倩吃早餐，完了，還陪肚子越來越大的童亞倩出去在小區里散步。
於他而言，這依然是一個很尋常的早晨，天氣依然晴朗，早晨的小區空氣依然清新，和童亞倩挽着手走在小區里，依然覺得很幸福。
在小區里轉了一圈，也在小區廣場那裏陪童亞倩坐着看了一會別人的晨練，就在這時候，陸揚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他書迷中一個盟主打來的——瀾？人。
也是他文丑原始群的管理員之一。
電話接通，清晨心情不錯的陸揚笑着招呼：“嘿！早上好夥計！大清早的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是打錯了吧？你確定不是打給你女朋友的？我可不搞`基！”
電話里，瀾？人切了一聲，問：“文大！你知道了嗎？那個念破虛空自己作死！他竟然在作品正文裏承認了他這幾天一直在刷月票！還說今天一定要刷到月票榜第一呢！你知道了沒有？”
“啊？”
陸揚真的驚訝了，身旁的童亞倩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不解地看着他，輕聲問：“出什麼事了？”
陸揚給了他一個眼神和一個手勢，示意她等一會兒再說。
疑惑中，陸揚在電話里仔細問了瀾？人剛才說的詳細情況。
等陸揚聽完瀾？人詳細的解釋，結束了通話，依然感到難以相信，他入行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作者這麼乾的。
倒是有作者在作品完結之後，在完本感言裏承認過自己刷過票，但直接在章節中間這麼寫的，還從來沒有！
也不對！
陸揚忽然記起前世有一個人氣不錯的寫手好像也這麼干過，那個寫手寫章節正文寫的好好的，忽然用括弧在章節中間寫了一段他最近的生活煩惱，說是他要裝修房子，找他老爸拿錢，他老爸不理解他，因為他自己手邊還有錢，他在括弧里說，他這些錢是留着作品上架之後刷票提升人氣用的，他爸不理解他，所以他心情不好。
念破虛空也這麼幹了？
帶着這份疑惑，陸揚馬上用手機登陸起點，找到，訂閱了瀾？人剛剛跟他說的那一個章節。
然後，他果然在這個章節中間看到了念破虛空寫的那段話。
“這麼囂張？”
陸揚嘴巴微張，真被震驚到了。(未完待續……)
ps：感謝眉公子打賞100點幣，感謝回首&再相望再次打賞1176點幣，感謝都柳小魚打賞10000點幣，成為本書舵主！感謝諸位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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