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風暴

?第十一章風暴

五人在船上摸索了好一陣，站在船舵前的刻突然出聲問道：“你們幾個，有人會開船嗎？”

“我不會。”銀次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然後又轉頭問赤屍，“赤屍先生會嗎？”

“我只是個醫生而已。”雖然沒有直接否認，可赤屍顯然並沒有掌握開船這項技能。

於是銀次轉而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銀時：“坂田先生是經營萬事屋的吧？”也就是說，應該什麼事情都很拿手？

“拜託你請不要用那種小白兔一樣單純無辜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想要證明大叔內心的黑暗從而達到讓我找一個時光機回去年少時代發憤圖強的目的嗎？”銀時一手捂着臉，另一隻手對着銀次做出驅趕的動作。

銀次癟癟嘴，心說剛才自己才沒有那個意思，什麼年少時代，坂田先生雖然自稱大叔可是那張臉怎麼看都只是18歲的模樣啊~還有時光機是什麼機器，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可這些話他都因為良好的教養而沒有說出口。

“這應該就是大人們所謂的，為了避免尷尬而轉移話題的一種手段吧？”刻在船舵高處的地方坐下，懸空的腳隨意地擺動着，然後將目光轉向船上的最後一人。

“因為決定要出海，所以學過一些最新章節。”鼬默默地走到刻的身後，伸手扶住舵的把手，對站在甲板上的人說，“收起船錨，升起船帆，我們要起航了。”

刻眼見那個似乎是叫做艾斯的看起來和他同歲的少年一臉穩重的模樣，看起來比那個陰森森的醫生還有自稱大叔的銀時都要可靠許多，便也沒做多想。

但不用過很久，刻就會對自己在出航前的判斷後悔了。

起航后沒多久，因為船乘上了海流，船上唯一有些航海知識的艾斯便吩咐眾人將船帆收起來。“現在只要確認這艘船不偏離航向就可以了。”鼬離開船舵，示意離他最近的刻去注意船行駛的方向。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刻在接手前順口問了一句。

船起航后，刻跑去這艘船的動力室看了看，然後確定了一件事。就是，如果這台看起來就相當古式的機子壞掉，靠他的能力是絕對無法修復的。

“偉大航路。”鼬簡單明了地回答。

“你確定是往那個方向嗎？”刻問。

晴朗得過分的天空中，連一片白雲都看不到。陽光有些過於熱情地在眾人的頭頂發散熱量，銀次爬到最高的桅杆上的眺望台，躲在陰影里觀察遠處海面的情況，而赤屍早早的走進船艙不知在裏頭搗鼓些什麼，銀時在甲板上呆了會兒時間就嚷嚷着天氣太熱要去做個草莓聖代什麼的同樣跑進了船艙。

正準備離開的少年因為刻的問題動作頓了頓，然後緩緩回頭，用他那張始終不變表情的臉蛋，緩緩地吐出一句沒有音調起伏的話來：“我去船長室找航海圖和羅盤。”

刻睜大了眼睛看着艾斯縱身跳上甲板，快速地鑽進船艙不見了蹤影。他優秀的大腦這才開始運轉分析出了剛才鼬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也就是說，他完全不知道我們之後會去到哪裏！”忍住了想要將船舵扯下來的衝動，刻深刻地認為自己為這樣的事情大動肝火導致毀壞了他們此時在海上的唯一生存工具是不明智的，特別是在沒有人會修船的情況下。

可是刻同樣也覺得，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把自己氣得內出血也是一件十分不值得的事。

就在刻思考着，也許咆哮是一個不錯的發泄方式的時候，銀次突然從瞭望台上下來了。

“刻君，那邊有暴風雨。”銀次指着他們船行駛的正前方，“我感覺到那裏有大量的雷電聚集。”

“換航向嗎？”刻有些拿不定主意。雖然知道眼前一臉單純的少年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可天氣這麼好怎麼看也不覺得會有暴風雨什麼的出現。

“我去找艾斯。”雖然沒怎麼出過海，可是銀次顯然也認為衝進暴風雨中不是什麼好主意。

“前面有暴風雨嗎？”銀時一手拿着一個高腳玻璃杯一手拿個銀勺子跟着艾斯一起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雖然可能現在來說會顯得自己很沒有緊張感，可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銀時，他手裏的那個杯子怎麼看都像是別人用來品酒的葡萄酒杯吧！

“確定嗎？”艾斯少年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明了。

銀次點點頭，就見赤屍站到船舵前，還是一臉輕鬆的模樣：“說不定衝進那片暴風雨中，我們就能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不不不，赤屍先生你不認為這麼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嗎？”銀時連忙大幅度的搖頭，妄圖讓赤屍收回這樣可怕的想法，“你們是被雷劈過來的，我可不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們被雷劈中回去了，那我怎麼辦？”銀時突然停了下來，也許是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不太好，瞥到身邊皺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的艾斯，才繼續說道，“艾斯又要怎麼辦？”

“像你們之前出現的那種雷電，那樣的破壞力我覺得完全有可能把這艘船劈成兩半啊！”即便說話時的情緒如此激動，銀時還是將那個裝着聖代的玻璃杯牢牢地抓在手裏，說完之後，還不忘挖一勺雪糕送進自己嘴裏。

“銀次，朝哪邊開能夠避開？”鼬轉頭問道。

“我覺得，還是掉頭比較好……”銀次苦笑着回答。

“範圍這麼廣……”鼬沉吟道，“掉頭可能也是躲不過的。”從書上看到過海上暴風雨的移動速度是很快的，“這裏附近不像是有島嶼的樣子，必須把損害減到最小。”

“小銀次，哪裏的雷電能量最小？”赤屍顯然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收斂了漫不經心的語氣。雖然在銀時聽來並沒有和平時有多大的區別。

“那邊。”銀次指了個方向，赤屍便向著那個方向猛地轉動船舵。

鼬見狀，連忙跑向動力室，一邊還不忘對甲板上的人說：“找結實的繩子把自己和比較牢固的地方綁在一起。”

雖然鼬並不十分理解這動力室提供動力的原理，可卻還是知道該往哪裏加些什麼東西。將放在角落的某個裝着不知名液體的木桶塞進那看起來應該是發動機的機器的某個口裏，呆在船艙里的鼬都能明顯地感覺到所乘坐的船加速的感覺。

站在甲板上的眾人，除了手握船舵的赤屍藏人之外，其餘三人都腳步不穩地踉蹌了一下。明顯感覺到與之前的行駛速度不同，同時也變得顛簸起來。

改變了方向行駛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能看到遠處天空的顏色逐漸加深。再繼續往前，只覺得連頭頂的陽光都被前方那漆黑的天空吸走了。終於駛進暴風雨範圍后，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地將甲板上的4人澆了個透心涼。

鼬一直以為自己的適應力和應變力應該都還算不錯的，可當他感覺到船不再那麼顛簸了之後，幾乎是用爬的才到達了甲板。

“我覺得……嘔……我連內臟都……快要……嘔……吐出來了……嘔……”到達甲板，就看到銀時趴在欄杆上對着大海傾吐他的膽汁。銀次和刻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赤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拿下了頭頂的帽子掛在船舵的扶手上，一邊撩起長風衣的衣擺雙手用力一擰，擠出許多水來。

似乎是終於把肚子裏的東西吐乾淨了，銀時回過身，就看到一身清爽的艾斯。剛想抱怨他一個人躲進船艙里那不義氣的舉動，就見這個剛從船艙里出來的少年臉色比他們的還差，而且看起來還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如果船上沒有足夠大的動力，那麼隨波逐流遠比強行突破要安全得多。所以鼬在他們進入暴風雨的區域之後，就停止了往那個發出動力的機器里增添那不知名的液體了。可他卻為了做這些事情，錯過了將自己固定在船上的機會。而那間動力室里也沒有什麼地方能讓他固定住自己，船在開進暴風雨範圍后的那段時間，鼬一直都處於類似於不停地被人拋來拋去的狀態。

“沒有查克拉果然很不方便……”鼬一邊平復自己想要嘔吐的**，一邊無意義地想到。

幾人半死不活地躺在甲板上任由毒辣的太陽照射全身，船上唯一一個還有精神的赤屍一邊保持着船隻的航向，一邊看着幾人萎靡的模樣似乎覺得十分有趣的樣子。

鼬在稍微恢復了一些之後，便起身開始研究起這艘船上的航海圖了。而刻和銀時直到身上的衣服和頭髮被晒乾了之後，才想起來應該是去洗澡的。想着銀次應該也是濕透了的，銀時好心想叫他一起去，卻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小鬼竟然就這麼呼呼大睡起來。

太陽落山的時候，掌舵的又換成了刻。

銀次許是因為沒有陽光覺得有些冷了，慢慢轉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發現除了在高處掌舵的刻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想着會不會都進了船艙睡覺了，便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船艙。剛下到船艙，看到盡頭的房間房門並沒有關嚴實，從門縫裏透出了些光亮，便猜大約是艾斯在裏頭查什麼資料。還沒走幾步，看到左手邊的屋子房門半掩着，隱隱聽見什麼聲音，就伸手推了進去。

進門發現這屋子應該是間廚房，銀次一抬頭就看到赤屍藏人穿着他那件黑色的風衣，帽子被放在一邊，手裏拿着手術刀正在切案板上的什麼肉。他身後的灶頭上放着一個鍋子，裏面似乎正在煮着什麼，“噗嚕噗嚕”地作響。

剛睡醒腦袋還不十分清楚的銀次看到案板旁似乎是放着什麼白色的布料，也不知怎麼的就聯想到了坂田銀時身上的衣服。又想到剛才在甲板和船艙里都沒有看到坂田先生，心中猛然升起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赤屍先生，請，請問您是在做什麼……”銀次顫顫巍巍地問道。

“肚子餓了，當然是做飯啊~”赤屍笑眯眯地回答。

“那那，請問您，您切的那是什，什麼呀？”

“當然是能吃的肉啊~”

“能，能吃？”

“是啊~就地取材，不麻煩。”

“就，就地？”銀次打了個哆嗦，壯着膽再問，“您看到坂田先生了嗎？”

“啊，他不就在這裏嘛？”

“誒誒誒誒誒~~~”聽了赤屍的回答，銀次轉身就往外跑，扯着嗓子叫道，“不，不好啦！赤屍先生把坂田先生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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