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育極品
“這是虎子去山上打的,你叔在鎮上做工平日也少回來,家裏幾個人也吃不完,就給你們也帶了些過來。”林嬸兒說著,小心翼翼從籃子裏端出一碗肉。
雲舒也有些臉紅,這段時間吃得方面也不差,可她聞到這肉味兒就還是沒忍住吞了吞口水,味蕾這一刻迅速變得敏感。
也察覺到了雲舒的異樣,林嬸兒是過苦日子過來的,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笑眯眯的去灶房拿了碗筷放到桌上,“你慢慢吃啊,嬸子家裏還有活兒要做,就先回去了。”說完不等雲舒說話就離開。
看到大門口已經沒有了林嬸兒身影的方向,好一會兒才緩緩轉身,看着桌上擺的一碗肉,這在農家,也是很珍貴的東西,夕陽村這一大片普遍都是貧苦農家,林嬸兒能夠端來這麼一大碗肉,就說明了她對她們是真的關心。
雲舒沒有去動那碗肉,而是將肉端起來往灶房走。
剛走到大門口,突然院門就讓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巨大的聲響讓雲舒眉頭緊蹙,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好哇,我就說大嫂剛才拿的什麼往這邊來,原來真是來送給你們這窮酸戶的。”一個身穿麻布衣,身材肥胖,面上有着土斑印,年約四十左右的婦女就衝到了雲舒面前,看着雲舒手裏滿滿當當的一碗肉,一雙眼睛幾欲噴火。
對於夕陽村裏的事情,雲舒不怎麼關注,所以眼前的婦人,她也是滿臉陌生的看着,半天沒有回應對方。
不過聽對方對林嬸兒的稱呼,她大概能猜到對方是什麼身份,只是她不熟悉,更不知道林嬸兒跟他們是個什麼關係。
沒有得到雲舒的回應,中年婦女愣了半晌后,接着就一屁股做到地面上,“你這個破落戶,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嗎,怎麼還能跟我們這些窮人家搶食,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有沒有天理啊,天吶……”
嘴角狂抽,林嬸兒送來這麼一碗肉,竟然就引發了這個陌生女人的咆哮,想着以前穿越文里寫的,難不成她也遇到極品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雲舒面色不難看出不悅,雖然是村口,可這大白天的,這麼大的聲音也會吸引村裡很多人過來的,她可不想再一次讓人圍觀了。
中年婦女聽雲舒總算回應了,眼睛咕嚕一轉,猛的從地上坐起來,指着雲舒手裏的一碗肉,“你知道不知道,你這碗肉,就是我公公婆婆都還沒吃到呢,你們是我們家什麼人啊,憑什麼你們就能吃啊。”
聽到這話的雲舒就更加不耐了,這算個什麼事兒,她跟她很熟嗎?這肉也是林嬸兒端過來的吧,為什麼偏偏就盯上她了,真要吃肉難道不應該是找林嬸兒嗎?她也是一個受恩者好吧,找她有屁用,難不成她還把這碗肉給她了?
笑話,她不是聖母瑪利亞,更不是無私者,這種日子過得太累,有碗肉吃着她怎麼也不會鬆口,這是林嬸兒給的,至於他們家的破事兒,她不插手。
見雲舒又不說話了,婦人毛了,伸手上來就要搶雲舒手裏的一碗肉。
“你如果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我真的要跟你火了。”蹙眉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婦人,她如今八個月的肚子,如何可能跟這個蠻力大的婦人斗,真要打架,吃虧的肯定是她,而且,這種危險的事情,她絕對要遠離。
“你火?好啊,你火來給我瞧瞧啊,我告訴你,我吃我們家的肉,這事兒,換哪兒也都說不過去。”婦人說完又要上來搶。
“你們這是幹什麼?”剛回家就看到婆婆坐家裏堂屋的飯桌上,面色難看的盯着她看,一雙眼睛如同毒蛇,恨不能噴出毒液來毒死她,還有自家那個貪吃的弟媳竟然不在婆婆身邊,林嬸兒就知道出事了,當即就讓兒子女兒招呼着婆婆,自己不顧婆婆的怒吼轉身就朝着村口奔來,果然還沒到雲舒家,就看到雲舒家門口圍着很多人,自己弟媳那尖銳獨特的嗓音讓她聽得清清楚楚,連忙扒開人群進入阻止。
雲舒看到林嬸兒過來,也舒了一口氣,端着肉碗直接進了灶房。
婦人見雲舒要進灶房,尖着嗓子邊罵邊要伸手阻攔,直接讓林嬸兒給攔了下來。
“大嫂你幹什麼,咱們家的肉,憑什麼便宜一個外人,還是一個破落戶,大嫂你可要知道,我們家一年也不見得能夠吃幾回肉的。”婦人很不高興,盯着林嬸兒的目光,仿若要吃人。
“春蘭啊,攬月母親打小就跟我好,如今她早早不在了,她女兒我肯定是要照顧一下的。”在這個弟媳面前,林嬸兒首先還是好言說話的。
可氣頭上,想着被人搶了肉的吳春蘭哪裏肯罷休,一把揮開林嬸兒就要奔進灶房。
林嬸兒伸手阻攔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看着吳春蘭奔進灶房。
就在林嬸兒擔心得要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家那從來都是凶神惡煞的弟媳顫抖着身子緩緩一步一步背對着她退了出來,緊接着就是手拿菜刀的雲舒,神色淡然,一身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也絲毫不掉價,拿着菜刀也不顯粗俗,反而襯得她氣勢十足,惹眼非常。
“還進嗎?”周圍那麼多婦人都只知道圍觀,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雲舒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容貌的原因,這幾個月來,她跟攬月時常進山,遇到村裏的很多男人,他們都會友好禮貌跟雲舒打招呼,各種心思先不說,但對於這些鄉下婦人來說,他們就是小心眼兒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等着看她出醜,哪裏會出手幫忙。
“不……不進了,你趕快把菜刀放下。”吳春蘭自認自己已經是夠混的人了,可放在雲舒這裏還是不夠看啊,她至少是不敢拿菜刀砍人的啊。
吳春蘭這人有很多讓人拿捏的地方,如貪吃,惜命,這是她最大的兩處短腳。
如今讓雲舒用菜刀對着,她頓時就沒了氣勢,整個人如焉了的絲瓜,哪裏還有餘力去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