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故伎重演
陸皓山冷笑地說:“前朝已亡,又何來聖旨?”
前面沒有出一絲力,看到自己打敗滿清,勝利在望時,馬上跳出來想摘果子,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陸皓山早就放棄了那個腐敗無能的明朝,現在自然不會再給它機會,估計這陳洪範也看出這點,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跑來交涉,而是選擇偷偷混進來。
“總督大人此言差矣”陳洪範娓娓而談道:“現在總督大人還是用先皇所賜的封號,從這可以看出大人的心還是向著大明,這可是忠臣的名節,天下百姓哪個不說陸總督忠義?新皇是朱家皇室嫡系血脈,明朝沒有亡,只是暫時遷都而己,陸總督,你還是大明的臣子,自然是有資格聽這些旨的。”
說罷,陳洪範繼續說:“陸總督在請君書中說願奉新皇,此事天下皆知,總督大人不會忘了吧?”
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陳總兵真是口才了得,沒錯,陸某用的的確是前朝的封號,不過這並不代表什麼,如果本官樂意,稱王也就是一朝半刻之事,反正這天下那些王是一抓一大把,不在乎再加一個;此外,我在請君書中提過願奉新君為王不假,不過那是有前提的,不可斷章取義,沒有滿足我要求之前無效,要求很簡單,一是懲罰通敵的漢jian,二是讓我統管天下兵馬,三是提供糧餉,若不然,就是你口吐蓮花也於事無補。”
還想和自己玩文字遊戲呢,陸皓山嘴裏冷笑道。
陳洪範笑着說:“皇上既然派陳某給陸總督送聖旨,自然是有所交待,陸總督不聽聖旨,又怎知皇上的心意呢?”
“哦,本官今天穿的是鎧甲,不方便下跪。”陸皓山有些冷漠地說:“再說陸某的條件一天不滿足。一天都不會承認。”
“無妨,皇上吩咐過,陸總督站着聽旨即可。”陳洪範連忙說道。
還真是不臉啊,和滿清打得不可開交時,特別是被困時,這個弘光帝從來露過面,使用拖字訣來糊弄自己,現在可好,打了勝利沒幾天,這聖旨就好了。想想把情報從陝西傳到揚州,來回需要些日子吧,那細作把情報傳回去,商議討論完還要派人送來,這是什麼樣的效率?
南明要是有這樣的效率,還至於這樣?
就在陸皓山冷笑間,那陳洪範也不顧陸皓山是否同意,攤開聖旨就開始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川總督陸皓山,忠君愛國,卓有才華,在國難關頭能挺身而出。拯國家於危難之際,救萬民於水火之間,其心可嘉,其行可表。現......”
那陳洪範洋洋洒洒讀了一大篇,陸皓山算是聽懂了:糧餉好辦,弘光帝已下旨調到糧餉給川軍。現在正在調集當中,很快就會把第一批送來;懲罰漢jian的事也查清楚了,和滿清勾結的是二位總兵和一名千總,陸皓山所列出的那些將軍犯了監察不力的罪名,現已對他們罰俸祿和貶職處理;而陸皓山要求冊封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弘光帝也同意了,不過這個官職非同尋常,需要到金殿親自冊封才是面正言順,請陸皓山儘快前去受封。
後面是一堆沒有營養的封賞,如封公爵、賞金賜銀贈華服一類,這些陸皓山一點也沒有興趣。
真會打太極啊,糧草還在運送中,查漢jian他找替罪羊,而兵馬大元帥答應是答應,可是要回南明的朝廷冊封,陸皓山很是懷疑,自己要是敢去南明受封,不是被殺就是被軟禁要挾,絕對不會讓自己得到好處。
總之一句話,就是和你玩文字遊戲。
好傢夥,竟然忽悠到自己頭上來了。
“陸大人,接旨吧。”一口聲讀了這麼多字,就是陳洪範也有些累了,念完后,還不忘提醒陸皓山接旨。
“接什麼?”陸皓山一臉氣定神閑地說:“本官說了,那三件事不辦妥,一切都沒得商量。”
陳洪範沒想到這樣都打動不了陸皓山,看到那些衛兵要想把自己趕走,不由大聲說道:“陸總督,這麼多人看着,你竟然目無王法,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為了達到目的,陳洪範祭出名節這一招,故意微服出行,就是要選擇一個公共的場合,這樣陸皓山就是抵賴。
“恥笑?”陸皓山有些嘲諷地說:“陸某豈會讓這些名利所受困,再說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天下事就讓天下去評理,就不勞陳總兵費心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回去不好交待的話,就把我的原話帶給他們就是,滾。”陸皓就是送客都懶得說了。
陳洪範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得到命令的老鬼馬上押着他們往外走,慌亂中,陳洪範手中聖旨掉到地上,等這幾個人走後,張銳馬上把聖旨撿起呈送給陸皓山,陸皓山看了一下,然後像垃圾一樣扔到一旁。
這玩意,信的的話就顯得很神聖,可是一旦沒人追捧,這些和廢絹沒什麼差別。
終於走了,陸皓山不由擦了擦手,繼續開動員大會。
“兄弟們好。”陸皓山在點將台上大聲地喊道。
一眾將士齊聲吼道:“大人好。”
“前幾天打仗打得爽不爽?”
“爽!”
“還要不要繼續痛打落水狗,收復我們的大好河山?”
“要!”
“要不要升官發財,封妻蔭子?”
“要!”
看到情緒調得差不多了,陸皓山這才開始調兵遣將,兵分四路,陸皓山率一路取西安,唐強帶着剛投靠的宋世傑進軍鳳陽,普布和郝峰為一路向潼關進發,李定國和張銳直撲襄陽。
主要是左良玉的手伸得太長了,陸皓山得讓他長長記性。
一聲令下,四路大軍開始快速向各自目標開撥,陸皓山率領一萬五千人浩浩蕩蕩向西安進發,西安是陝西的省會,古稱長安,是一座歷史名城,北瀕渭河,南依秦嶺,八水繞長安(渭、涇、灃、澇、潏、滈、滻、灞),地理位置重要,交通便利,歷來是兵家的必爭之地,陸皓山準備把西安建成一個後勤補給基地,於是親自帶兵攻打。
這次隨陸皓山出征的,還有一個特別來賓,就是被嚴密看管的南明南昌衛總兵陳洪範,也就是偷偷跑來宣讀聖旨的使者,陸皓山出兵前派人把他抓了回來,然後把他帶到西安城前。
當陳洪範被允許下車后,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西安,川兵已經把這裏重重包圍。
“陸總督,即使是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我們都是為皇上效力的,還需要軟禁陳某、同根相煎嗎?”一看到陸皓山,陳洪範馬上跑過來訴苦、抗議。
坐馬車由漢中到四川至少要三到五天,陸皓山麾下的全是騎兵,速度很快,三天就到,有些養尊處優的陳洪範感到自己屁股都快要顛到開花了,一連三天都在馬車上過,陳洪範都快瘋了。
“軟禁談不上,這次邀請陳總兵來,不過是想請陳總兵看一出好戲罷了。”
“好戲?什麼戲?”陳洪範有些好奇地問道。
陸皓山指着那座在陽光下顯得雄偉、壯麗、固若金湯的西安府說:“陳總兵,你說這座城池需要多久攻得下?”
“難說,看將士的數量、素質、武器還有準備工作等有關,這個難以有統一的答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着這位名動天下的四川總督,陳洪範很識趣地回應道。
“假若是你們南明的軍隊呢?”陸皓山突然發問題道。
陳洪範本身就武將出身,對這些很清楚,估計了一會,搖搖頭說:“這西安是一座大城,城高牆厚,可不好下手,若是不計代價,大約一個星期吧。”
“一個星期?”陸皓山聞言搖搖頭說:“這太久了,換作我川軍,嗯,一個時辰足矣。”
陳洪範差點沒暈倒,眼前這個四川總督還真能吹,自己說一個星期已經明顯是誇大,西安古名長安,不算建城史,就是建都史都有上千年,城高牆厚,易守難攻,以四川的軍力,一個月能攻破都很不錯了,自己的牛皮吹得夠大的了,沒想到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陸皓山也沒有再次辯解,只是笑了笑,然後拍拍陳洪範的肩膀說:“陳總兵,那本官就讓你看看熱鬧,你可瞧好羅。”
說話間,陸皓山笑得就像一個狼外婆,若是李定國和普布在這裏,肯定會發現,這位總督大人的所作所為,和當日在蕃地給蕃布那個演習的手法何其似,嗯,就是笑容也極其相似。
說罷,陸皓山自言自語地說:“嗯,那大傢伙終於派上用場,是時候讓它露個面了,來人,火炮伺侍,還有,把加農炮給我推出來。”
一聲令下,一門門大炮被拉了上來,一一排在西安城門外側,先是一門門改良版的大將軍炮,好傢夥,一下子就擺放了三十門之多,擺完大將軍炮,接着又有將士合力把一龐然大物吃力地推近,這龐然大物上蓋着紅布,不過看輪廓上看,很容易猜得出是一蹲大炮。
如果猜得沒錯,這就是這位四川總督口中所說加農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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