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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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一天,為了她丟了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如果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那麼,他願意帶着夏魚兒遠走高飛,一輩子都不回來。即使從此以後和她遠隔天涯,即使從此以後只能守着和她僅有的回憶孤獨終老,可如果這些能換來她這一生了無憂慮的話,他願意!

喬逸黎默了一默,捏着報告的手指緊了緊,半晌之後才吐出一個重重的字,“好。”

喬逸黎突然明白了陸知郁為何要讓他帶着夏魚兒離開了。是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夏魚兒對他的愛有多深多重,她能為了得到他而毀了阮茵茵,她也會因為得到了他,而心甘情願的在異國他鄉待一輩子。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如果清溪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吧。”陸知郁連想都不敢想那後果會是怎樣,一向那樣果決的聲音此刻卻顯得有些無力,“所以,帶她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清溪的面前。”

‘哄’的一聲,喬逸黎的腦袋裏如被驚雷劈了一般的炸了開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陸知郁掏出煙盒抽了一根香煙含在嘴裏點上,裊裊的煙霧後面他如墨的眼裏閃爍着點點的無奈,“喬逸黎,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她,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喬逸黎接過去,迫不及待的翻到末尾的結論處,那裏清清楚楚的寫着:百分之九九點九九肯定姐妹關係。一瞬間裏他的眼神如死灰一般黯淡了下去,再也沒有一點光彩。

陸知郁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這是她們兩人的dna檢測報告。”

喬逸黎不敢置信的看着陸知郁,聲音顫抖的厲害,“這……怎麼可能。她們……怎麼可能是姐妹。”

喬逸黎被這消息震的說不出話來,明明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怎麼突然成為了有着親密關係的……姐妹。

陸知郁鬆開手,目光在四處掃了掃,確定方圓幾米之內別無他人時,他才冷冷的開口,“她,是清溪的妹妹。”

喬逸黎猛地一下就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為何一定要我帶着小魚兒離開?就算她曾經做出過對清溪不利的事情,可你將清溪保護的那麼好,小魚兒還怎麼可能傷害得了她?”

陸知郁神情冷了下去,“喬逸黎,你不是很愛清溪嗎?甚至不惜在訂婚晚宴上,當著眾人的面跟她說出那一番感人肺腑的情話?既然你愛她愛的這麼深,那就最好帶着那個姓夏的女人離開南城,離的越遠越好,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更不要再出現在清溪的面前。”

“你……”喬逸黎竟然無言反駁,因為他的心裏非常清楚,陸知郁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只見他話音還未落,陸知郁一個大步上前,一雙如鐵鉗般的手緊緊的揪着他的衣領,“這天下,還沒有我陸知郁不敢做的事情。”

喬逸黎被他的話激的惱怒不已,“陸知郁,你敢!”

“威脅我?”陸知郁唇角一勾,神情懶懶的,“難道你就真不怕我把你和她藏身在此的消息告訴阮君安?想想看,若是阮君安因為此事遷怒於你而撤回注資給喬氏的資金,那對我可是百利無一害,到時候,我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喬氏收入囊中了。”

“你……”喬逸黎氣結,垂在身側的手緊捏成拳,“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是堅決不會離開的。”

“你很想知道?”陸知郁的眼神驀地變的玩味起來,瞥了一眼他陰冷的臉,冷笑一聲,“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若不告訴我原因,我是不會離開的。”喬逸黎固執的說道。

“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陸知郁聲音淡淡的,目光卻冷的如千年寒冰,“明晚之前,你們哪裏也別去,我會派手下保護你們,直到你們安全抵達漠城為止。”

明明是對立的兩個人,他現在卻聲稱要幫自己,喬逸黎怎麼也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為什麼不將我們送到阮君安的手裏,反而要出手幫我們?”

在城郊廢棄工廠里躲了兩天,喬逸黎怎麼也沒想到,最先找到他們的竟然是陸知郁。兩人剛一見面,他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明天晚上,我會安排人來送你們先去漠城,到了漠城之後,我再安排人送你們去國外。”

陸知郁走出去兩三步后,又回過頭去,驀地被陸季暄的花白頭髮晃花了眼,他沉沉的吸了一口,低沉的聲音莫名的沙啞了起來,“我會把她送到國外去,只要她不出現在清溪的面前,我保她這一生……順遂無憂。”

陸季暄欲言又止,望了望陸知郁,想了想后還是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下了肚子裏。

同樣的,他偏執的毫無餘地,林清溪是他想要守護的人,他會不惜一切的去保護她。陸季暄的心裏很清楚,就算自己今天不答應陸知郁的要求,他也有各種辦法讓夏魚兒銷聲匿跡。

一句‘謝謝’,陸季暄無言,他了解這個和他一脈相承的兒子。作為萬人之上的陸家家主,他骨子裏生來就有的驕傲,是不允許他輕易向人低頭的。

陸知郁輕聲誠懇的說,“謝謝您。”

陸季暄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頃刻間像是老了十多歲般,過了好久他才緩緩的開口,聲音既無奈又悲哀,“我……答應你。”

這大概是陸季暄這一生中面對的最艱難的一次選擇,一邊是他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私生女,一邊是他虧欠了半輩子的兒女,還有他未出生的孫子,無論是他做出什麼選擇,都註定他的後半生要在愧疚遺憾中度過。

“清溪懷孕了。”陸知郁聲音淡淡的,深邃的眼底卻醞釀出了一場巨大的風暴,“我這一生從未向你開口要求過什麼,你作為父親也從未給過我什麼,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一定要固執的去認回這個私生女的話,那麼你將失去的不僅是我這個兒子,還有雅望這個女兒,和清溪肚子裏懷着的你的孫子。”

等陸季暄再次回過頭來,他的神色已經變得疲憊不堪,“阿郁啊,她也是我的孩子。你讓我這樣做,不就等於讓我放棄我自己的孩子嗎?我已經……”

這大概是陸知郁在陸季暄面前唯一的一次示弱,陸季暄出神了好一會兒,頭頂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驀地眼角處泛起了些許的濕潤,他猛的轉過頭去,避開陸知郁灼人的目光,心裏的酸澀突然如波濤洶湧般的席捲而來,一瞬間就將他吞噬的乾乾淨淨。

一個曾經三番兩次想要害死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陸知郁甚至都不敢去想,林清溪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會陷入怎樣的一種為難和悲傷之中。

儘管陸知郁不想承認,但是他也還是要承認,夏魚兒就是陸季暄和羅薇薇生下的私生女,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是……林清溪同母異父的妹妹。

“父親,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陸知郁聲音低低沉沉的,“我不想看到清溪因為這件事情難過半分,她有多難過,我就有多難過……所以,我請求您,若是羅薇薇來找您幫忙追查這件事時,您能直接拒絕她。”

“是。”陸知郁墨黑的瞳孔里有隱隱的無奈,“清溪是羅薇薇和林正晨的女兒,而那個姓夏的,是羅薇薇和你的女兒。清溪和她……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我怕清溪知道這件事後,會接受不了。”

久違的一聲‘父親’,讓陸季暄的心顫了顫,“你是擔心,清溪她……”

“我今天來,不是帶你去父女相認的。日後若是羅薇薇來告訴你,她替你生了個女兒,要你替她把那個孩子找出來時……”陸知郁的生意驀地低了下去,“父親,我希望您可以直接拒絕她。”

被說中了心事的陸季暄,眼底露出幾許尷尬之色,他搓着手訕訕地笑笑,“阿郁,不管怎樣,她也是我的女兒,就算你不承認她這個妹妹,可也改變不了她是我女兒這個事實,無論怎樣,她也算是陸家的小姐……”

陸知郁輕笑一聲,“見她做什麼?向她懺悔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再將她接回陸家,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

陸季暄臉色頓時變得狼狽起來,“我……哎,她現在在哪裏?我想見見她。”

陸知郁抬眼,目光寒冷如冰,“我只有雅望這一個妹妹。”

陸季暄閉了閉眼,頭無力的垂下去,用力的呼吸了好幾次,才將心裏的震驚和憤怒壓了下去,“你妹妹她……”

陸季暄強忍着心裏的震驚,將一疊厚厚的資料翻完,最後目光落在結尾處的親子關係鑒定報告上,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百分之九九點九九肯定父女關係。

陸知郁冷着臉沉默着,寒意逼人。

這一匹風流了半生的種馬,在看到私生女兩歲時就被生母殘忍的扔在了孤兒院不理不顧,隨後又顛沛流離了近二十年後,眼底也不禁泛起了點點濕意,“她,真的是我的女兒?”

當陸知郁將有關於他私生女的資料扔到他面前時,他沉默了。

陸季暄的正妻陳安安替他生下了一兒一女,即使喬怡然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按照陸家的規矩來看,她也不過是個妾室而已,還是一個用見不得光的手段上位的妾室,即使兩人結婚了這麼多年,她就算是用盡了各種卑劣的手段,也都未能如願以償的替他生下一兒半女。

陸季暄風流了一生,睡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私生女’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作為一匹合格的種馬,他從來都謹遵‘雁過不留痕’的行事準則。更何況,陸家祖宗為了保持家族的血脈純正高貴,制定了非常苛刻的組訓:除非正妻無能,未能生下一兒半女以外,妾室才有資格為陸家生兒育女。

陸知郁得到她的承諾,心滿意足的將她往懷裏摟緊了幾分,繼續輕拍着她的後背哄着,“有我在,那些為難的事情就讓我去處理好了,你只需負責做一個開心的陸少夫人就好。”

“嗯嗯。”她迷迷糊糊的敷衍着,一邊往他的懷裏拱。

他聲音沉沉的,“真的?”。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最後語氣極為肯定的說,“我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再傷心的,就算真有那麼一刻,我也相信你有你的苦衷。”

“沒怎麼。”他低頭吻着她的額頭,“只是突然之間想着我們往後要一起走過的時間還那麼漫長,萬一我到時候做出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情,你一傷心又起了想要離開我的念頭的話,那我該如何是好。

她驀地睜開眼,困惑的看向他,“你怎麼了?”

他摟着她的後背,手輕輕的有節奏的拍着,“不管以後我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為難的事情,也請你不要去質疑我對你的愛,好嗎?”

“嗯。”半夢半醒之間,她條件反射般的應了他一聲。

重新回到床上,睡得正迷迷糊糊的人像是感覺到了一般,一個翻身就準確的鑽到了他的懷裏,他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輕聲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清溪。”

陸季暄深呼吸了幾口氣,才低聲的回了句,“好,我明天等你。”

“這件事說來話長。”陸知郁聲音冷冷的,寒意逼人,“你明天在酒店等我,我一早來見你,還有,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雅望。”

“私生女?”陸季暄驚訝的低呼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跑出個私生女來了?”

“不是我。”陸知郁頓了頓,“是你的私生女出了事。”

“阿郁?這麼晚了打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電話里,陸季暄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過來沒多久,電話就響了,下面的人彙報說已經發現了夏魚兒的蹤跡,他叮囑了幾句后就掛了電話。靜靜地沉思了一會兒后,他又拿起手機撥了出去,“是我。”

掛了電話后,他走到桌前到了一杯紅酒端在手中晃着並不喝,林清溪最近孕吐的有些厲害,聞不得酒味兒,他若是沾染上了這酒味兒,估計她能一腳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半夜的時候,好不容易將懷裏的人哄睡著了,陸知郁這才悄悄的起了身,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進了書房后,他才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兩天,查一下夏魚兒的下落,如果找到她了,第一時間帶她來見我。”想了想后,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清溪小姐知道。”

可惜啊,‘醋’字的尾音還沒落下,她就被人拖進了被窩裏……

林清溪一聽樂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喲,陸少吃醋……”

林清溪本想再說兩句,卻見他臉色有些不耐了,還未開口就被他霸道的按在懷裏一頓猛親,末了還說句特別吃味的話,“你要是再多說一個關於那個男人的字眼,我保證你明天下不了床,不,是三天下不了床。”

“其實,說來她也是個可憐之人。”林清溪瞥了眼報紙上發佈的通緝令上兩人倉皇而逃的身影,心裏隱隱有些同情,“我聽喬逸黎說過,她兩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孤兒院,是個沒爹沒媽的棄兒。本來她的命就不好,卻又偏偏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人,現在又因為喬逸黎變成了通緝犯。阮茵茵的爺爺可是城中的政要啊,我看她這次是逃不過去了,怕是凶多吉少了。”

陸知郁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晦暗,隨後又淡淡的說,“路,是她自己選的,這怪得了誰?”

林清溪在看了電視台對此次事件的報道后,唏噓不已,“如果不是因為愛喬逸黎愛的太深的話,夏魚兒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好端端兒的一個姑娘,現在竟然成了一個通緝犯,可真是讓人可憐啊。阿郁,你說呢?”

好端端的一場婚宴,因為夏魚兒的因愛生恨,竟然變成了一場嘀笑皆非的鬧劇。

阮茵茵不僅被毀了容貌,腦部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當晚就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里。阮君安動用了老爺子從政幾十年積攢起來的人脈關係,幾乎在全城所有的報紙上都發佈了對夏魚兒的通緝令,一時之間,這位昔日的南城名媛,竟然成了人人聲討的殺人兇手。

而這一次,喬總裁毫無意外的再一次成為了焦點人物,可是這一次不是因為他在訂婚晚宴上對阮茵茵做出的那一番情真意摯催人淚下的告白,而是因為在昨晚的晚宴中,他的青梅竹馬毀了他未婚妻的容貌,最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帶着他的青梅竹馬破窗而逃了。

英俊帥氣又年輕多金的喬氏總裁,向來都是城中人們討論的焦點,作為曾經高居‘南城黃金單身漢’排名第一位的喬逸黎,一直以來都是城中各大媒體的常客,哪怕就是他和誰家的小姐一起共進個午餐,都能成為報刊雜誌的頭版頭條。

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喬逸黎就一把抓着夏魚兒往陽台跑去,趁眾人還未追上時,抱着夏魚兒直接從二樓的陽台跳了下去,然後再一路狂奔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之後,就發動了車子狂飆了出去……

這時,阮君安撥開人群衝上前來,見自己女兒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頓時怒髮衝冠,“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快點!”

“對,我是瘋了。”夏魚兒大吼,“喬逸黎,我早就瘋了,我愛你愛的早就瘋了。”

待眾人回過神來之際,阮茵茵已經滿臉是血暈了過去。喬逸黎最先反應過來,他大步衝上前去,將夏魚兒從阮茵茵身上拉了起來,急聲怒斥,“你瘋了嗎?”

“啊…啊…”阮茵茵疼痛難受,卻又推不開她,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傷心、難過、無助和絕望,此刻全都匯聚在了她手中的銀質燭台上,一下一下的,狠狠的砸着阮茵茵的頭。

夏魚兒不回答他,只是笑着看着他,一雙杏核眼裏閃爍着瘋狂詭異的光,幾乎就在電光火石間,她猛地一下朝着阮茵茵沖了過去將其撞倒在地上,隨後又拿起桌上的一個燭台就朝着阮茵茵砸了下去。

喬逸黎心裏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小魚兒,你要做什麼?”

會場內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朝着三人的方向看了過來,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阮茵茵有些不耐煩了,正欲拖着喬逸黎離開,卻見夏魚兒驀地對她笑了起來,那笑容詭異的滲人,“喬哥哥,我得不到你,其他女人就更休想能得到你。”

而現在,你又親口的告訴我,我這一輩子,只能以‘妹妹’的身份存在於你的生命中。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也是我先愛上你的,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絲讓你愛上我的機會呢?喬逸黎,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了能待在你身邊,我做了很多無法原諒的事情,當年,我不惜用自己的名節做賭注,好不容易才趕走了一個林清溪,你的身邊卻又迅速的聚集了一堆其他的女人,我費勁了心思,好不容易將她們一一趕走,就在我以為我有機會做你的女人時,你卻突然宣佈要和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訂婚了。

“無論茵茵的過去有多不堪,我依然愛她愛的無法自拔。”喬逸黎面色平靜,聲音淡淡的,“小魚兒,不管我愛的女人是誰,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喬逸黎,面色漸漸地變得灰敗起來,過了好久,她才顫抖着聲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愛上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也不願意愛上我?你明明知道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你卻殘忍的不肯給我絲毫的機會,寧願看着我為了你傷心難過,甚至絕望的差點死去,你也不肯給我哪怕半分的愛情?”

一句‘我愛的是她’,就足以將夏魚兒推進無底的深淵裏。這一瞬間裏,她的心就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的疼了起來,一股股的鮮血汩汩的往外冒着,而她這麼多年建造起來的小小世界,也在這一瞬間裏崩塌,目殘垣斷壁,滿地狼藉……

就像是奔走在茫茫冰原里,就在快要被凍死時,卻遠遠的看到了一處火星,等你走進了才發現,那隻不過是一隻飛舞着的螢火蟲,那一刻的絕望和害怕,足以讓再堅強的人變得脆弱不堪,沒有再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喬逸黎掩去眼底的心疼和不忍,牽起阮茵茵的手和她十指緊扣,一字一句的回答說,“是的,我愛的是她。”

夏魚兒絲毫沒將阮茵茵的警告聽進去,反而徑直走到喬逸黎的面前,紅紅的眼眶裏裝滿了絕望的淚水,她抬起手指着阮茵茵問喬逸黎,“你……真的愛她?”

阮茵茵也循着聲音看了過去,一看是夏魚兒,就忍不住挽起喬逸黎的手向她炫耀了起來,“你這個瘋女人,差點就中了你的挑撥離間之計,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阿黎可是親口承認了,他現在愛的就是我,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趁我還沒生氣之前,趕快從這裏滾出去,不然的話,我可就直接叫人把你扔出去了。”

兩人隔着幾米的距離,遙遙的對視着,誰也沒開口說話。

喬逸黎不閃不躲,迎上她的目光,平靜的臉上帶着些許淡漠,似乎在向她證明,剛剛那一切真是真的。

眾人的掌聲還未停,人群中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喬逸黎朝着那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夏魚兒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眼眶紅紅的,臉上全是撕裂的情緒,可目光卻犀利逼人,緊緊的落在喬逸黎的臉上,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去證明剛剛那一切只是他在虛情假意的演着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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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的專寵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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