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略施小計
那個男人要死了?應該不會吧?頂多也就是力不從心加重病情,離死應該還有段距離,再說,他不是還想找出她碎屍萬段嗎?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
清幽的眸光劃過一抺暗光,本來打算跟着那兩人去葯庫的,現在想想,那些人害得她失了清白之身,她又怎麼可能不給她們送份厚禮呢?唇角微微的揚起一抺弧度,眸深如海,使得她平凡的面容剎那間浮現一抺妖異的魅惑,在這夜色中,散發著詭異與嗜血的神采。
這一夜,表面上看來是平靜的,實際上,卻是暗藏駭浪。顧家的當家家主和顧家老太爺一去洛王府就是一夜,直到次日的清晨才回來,因為診斷出洛王命不久矣,顧家家主猶豫后還是直言說明,卻不想被那洛王身邊的暗夜一腳踹飛,毫無防備的他被這一腳傷得不輕,本想到葯庫拿份治療內傷的藥液,卻發現,守着葯庫的護衛一個個倒在地上,葯庫大門打開着,看到這一幕,兩人臉色都是一變,迅速往裏面跑去,這一看,險些沒暈過去。
而另一邊,一名粉衣少女正扶着一名美婦人,身後跟着幾名婢女和兩名護衛往破院走去,一邊說:“母親,那顧七好大的膽子,竟然夜不歸家,行為不檢,這是想敗壞我們顧家的名聲,一定不能輕饒是她。”
“她若真如你所說夜不歸宿,敗壞門風,我斷斷不會輕饒了她。”美婦人緩聲說著,眉宇間,自有一股當家主母的威儀。
這美婦人正是顧家的當家主母,而那粉衣少女則是顧家主庶出的女兒顧風語,排行第三,因她討好乖巧的緣故,再加上又一直跟在顧家主母親生的女兒,顧大小姐的身後,在顧家主母面前也說得上話,用度什麼的都比其他庶女要好。
來到破院外面,顧家主母嫌惡的瞥了那院子一眼,也不踏進去,只是示意身後的婢女:“去,看看她有沒在裏面。”
“是。”身後兩名婢女應了一聲,快步往裏面走去,推開了裏面的房門,看到了那床上背對着她們睡着的少女時,兩人相視一眼,皆是一怔,又迅速的轉身離開。
院外,看到那兩名婢女急急而來,顧風語眼中浮現得意,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兩名婢女卻是看了她一眼后,開口道:“夫人,七小姐在屋中,還沒起床。”
“什麼?這不可能!”顧風語一怔,一時間失了禮數的大喝着,邁步就要往裏面走去,卻見那從屋中走出的人影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床上的顧風華在兩名婢女退出去后便睜開了眼睛,剎那間,一抺凌厲的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過,彷彿只是錯覺一般,她起身穿衣,睡眼迷朦,渾身透着一股慵懶的神態,而這副表情,正好落入那正走進院中的眾人眼中。
“顧七?”
顧風語瞪着眼睛盯着她,活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一般,不知怎麼的,眼前的顧七竟然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哪裏奇怪了?她盯着她,見她也看着她,這才猛然察覺,今日的她與往日的不同在於,她竟然敢直視她,竟然敢這樣無懼的直視她!
“嗯,三堂姐?這麼早找我有事嗎?”她不是原本的顧七,舉止神態中,自然不會那種畏縮與自卑。目光一轉,落在那一旁的顧家主母身上,她微微輕身行了一禮:“顧七見過大伯母。”
這回,不僅是顧風語,就連顧家主母也微微側目,眼底浮現一抺詫異,認真的打量着她,見她還是那個她,但卻不知怎麼的,今日的她,與往日不同。
“語兒說你昨日跟她出去后就走散了?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呢!既然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讓大伯母掛心了,我昨日找不到三堂姐就先回來了,也許是因為我走後門,三堂姐才不知道。”一番話,她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此時,盛怒的顧家家主在問得顧風語一早往破院去后,便怒氣沖沖而來,人未到破院,盛怒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逆女!你給我出來!”
除了顧風華和顧風語之外,院中的幾人都是一怔,轉身往回看去之時,只見,顧家家主顧成剛手持漆黑長鞭,一進院子鞭子一甩,竟是朝那正皺着眉頭盯着顧風華失神的顧風語抽去。
“咻!啪!”
“啊!父親!”顧風語猛的回過神來,整個人被那夾帶玄力的一鞭子抽趴了下去,肩膀處的衣裳瞬間破裂,一道血痕滲出。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顧風語,更讓一旁的顧家主母也愣住了:“老爺,這是怎麼了?”她不動聲色的閃身退開,免得被鞭子傷到。
“該死的逆女!竟敢勾結外人盜取家族中的藥物,你好大的膽子!”震怒的聲音從顧成剛的口中傳出的同時,他手中的鞭子再度狠狠的朝地上的顧風語抽去,一鞭又一鞭,狠厲而毫不留情:“說!你到底與何人勾結?其他的葯到底在哪裏!今日若不將藥液交出來,我定要讓你嘗嘗顧家水牢的刑責!”
“咻!咻!咻……”
顧風語因他的話而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嘶!啊……父親……父親我沒有……好痛!父、父親……我沒偷家族的葯……藥液,啊……”
短短數十息后,那地上的顧風語已經奄奄一息,衣裳被鞭子抽破,一道道的血痕滲透衣裙,髮絲凌亂,一身的狼狽,她捲縮着的身體死死的抱着臉,一邊哭喊着:“我沒偷……嗚嗚……我沒偷……”
顧成剛的震怒與無情的鞭責讓一旁的顧家主母心頭髮悚,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顧風語,她遲疑了一下,道:“老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語兒應該沒那個膽敢勾結外人偷家族的藥液才對。”
一旁的顧風華瞥了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顧風語一眼后,便斂下眼眸把玩着垂落胸前的髮絲,突然想起,她如今的這具身體似乎還有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