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傷心落淚

其實，若要說虧欠。陳懷覺得，他虧欠最多的是吳雪，這個堅強樂觀只念了幾年小學的母親。老實說，吳雪和陳林的家世都是不錯的在當時。吳雪的父親是小學教師，後來是小學校長。陳林父親是更大的小學的教師兼會計，後來是工會主席，連當時的校長也要顧着陳懷的爺爺，畢竟賬目，陳活是清楚的。當年，陳懷以學齡前兒童入讀一年級也虧有了他爺爺。只是，2012年6月18日，這位在當地，也就是g鎮有一定影響力的，陳懷最敬重並視為標杆的老人，與世長辭了。或許，陳活在世，如今陳懷的行為，他也是不認可的吧。畢竟每個人都有時代的局限性，80的恨60和70的搶走了美女，房子，車子，留下了壓力，過早的成熟和奇怪的90后，而90亦不滿80的不理解，也奇怪00的更早熟。只是，好像扯遠了。其實在陳活眾多的兒媳中，最喜歡的是吳雪，相對於，在眾位孫子中，最喜歡的是陳懷一樣。吳雪，很幽默，很大膽。妯娌間，敢跟陳活開玩笑，同台喝酒，像朋友間交談的也只有吳雪一個人。相對的，眾孫之中，敢厚臉皮在陳活家中吃飯的，而且是很頻繁的留在陳活家中吃飯的，也只有陳懷一個人。

說來好笑，孫子在爺爺家吃飯，也不好了。只源於這個老人家膝下有四個兒子。陳懷反正是那種無賴兼好孩子的人，所以，叔叔伯伯也沒什麼意見，倒是陳林和吳雪覺得丟臉。因為，陳活家的伙食肯定比自己家的好很多了。老實說，還有人問過，陳懷是不是陳活的兒子。因為從外貌來看，除了陳懷無論大伯，父親，三叔，四叔，大姐，大哥，二哥，三妹都不像，就連氣質，也是一樣的。後來，四弟出生了，也就是2011年農曆的臘八，據四嬸說，略懂易理的爺爺曾說過，四弟是有前途的。只是，爺爺去世的時候，四弟還只懂得眨眼睛，換做現在會叫哥哥的他，知道了是不是很開心。儘管陳懷和陳活有諸多相似，可據吳雪說，陳活未曾抱過陳懷一次，因為大哥二哥是雙胞胎，被視為祥瑞。

也因為，父親是四個兒子中，最不爭氣的，唯一惹也要生氣，連40幾歲的人也惹他爸擔心的人。

哎，扯遠了，其實就是想說。陳懷以爺爺為源頭的家族，是怎麼樣一個情況。刻板，守舊，內向善良，不會說話，沉默寡言，類似於自視清高，其實據陳懷的奶奶說和陳林說，是因為自卑，怕出門會被笑話。可在同為家族的另據看來，那是囂張，自傲。曾有，家族的叔叔告訴陳懷，你們家的人，除了你，所有人都喜歡在天黑之後，呆在家裏，關上門。

還有吳雪，這一點和陳懷和母親很像，喜歡交際，喜歡開玩笑。

另外，出於自卑，陳林和吳雪深深的自卑，所以對陳懷很疼愛，其他人一致認為是溺愛。陳林，當年陳活送他念建築的時候，中途跑去打工了。所以這一直是父子倆的隔閡。或許，當年好好讀完書的陳林，現在別人就不會稱呼為陳師傅，老林之類的，而是陳老師，建築師，工程師之類的。所以，或許，陳林是預感到了命運的啟示，他應該把輝煌留給他的兒子陳懷去創造。或許，這也是，命運吧。吳雪也是一樣，當年陳懷的外公吳椒問吳雪是不是真的不願意念書了，自己以後不要後悔，吳雪當年是沒有後悔的，或許母親真的沒有後悔過吧，至少陳懷沒有聽過。所以，從小到大陳林和吳雪致力於把陳懷打造成學霸，老實說，在g鎮那個小地方成為學霸不是難事，只是後來上了一中，陳懷迅速淪為學弱，本來已經成為學霸末了，沒想到抑鬱症來襲，擊碎了，陳懷的學霸夢。後來，在高考前已經荒廢學業幾個月的陳懷，突然猶如受到刺激一般的復活，開啟了學霸模式，終於趕上了本科的班車。而且高考成績高於念文科的g鎮的同屆。或許，這也是另一種學霸吧。

其實，一直以來，有一種致命的錯誤，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能夠識字和懂得辨別是非之後，就不必在拘泥於中專，大專，本科，研究生，博士。如果整個社會大家都在讀書的話，誰去創造物質，我們怎麼繼續生活。所以，愛畫畫的，愛寫小說的，愛玩音樂的，就去吧，只要記得立身於世的本分就可以了。

所以，一直被致力於念書的陳懷來說，有些方面不免有失偏頗，人情世故，孝道，孝悌之道，人與人的尊重。然而，念了那麼多書，陳懷渾然不覺，後來，上蒼看不過去了，說，你抑鬱吧，這樣你才能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