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希穎出嫁
淺淺對於調酒的事情,其實是一知半解的,她看得多了,去酒吧的時候,也玩過幾次,但是真要說她會調酒,這種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不過在這個古代,就算是一知半解,也沒有人會拆穿她,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新奇的玩意,這也是淺淺敢這麼大膽的提出這項計劃的原因。
反正不管好不好,別人不知道!而且反正都是酒調出來的,味道也不至於差到哪裏去,最重要的是不管哪朝哪代的人,對於新奇的事物總會有好奇心,品嘗的人多了,銀子自然就來了。
淺淺雖然就只調過她在酒吧跟着酒保學着玩的兩三種酒,但是對於搖酒壺、量酒器這些最基本的調酒配備還是清楚的。
早早的就將圖紙畫好,讓邱子衍拿去鐵鋪打出來。
這日,邱子衍不單把阿大交給他的人帶過來了,搖酒壺等物也都一件不落的帶了回來。
站在陽光下的邱子衍,金色面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配上他嘴角溫潤的笑容,十分奪目。
“剛才去拿東西時,鐵匠鋪的老闆還笑着打趣問我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每次打的東西都是稀奇古怪的!”
淺淺失笑的揚揚眉眼,反嘴道:“誰叫你一直跑同一家的!”
邱子衍嘴角無奈一抿,一副好心餵了狗的樣子說道:“是誰說的那一家手藝好一些的啊?”
淺淺單手扣了扣腦袋,想着這話好像挺熟悉的,而且如無意外應該是出自言某人的口。
但是言淺淺是誰,哪裏這麼容易認輸,腦袋一低,撫着微微現顯的小肚皮嘀咕:“女兒啊!你看你子衍叔叔,趁你爹爹不在就欺負娘,你以後出來了,一定要替娘親報仇,知道不?”
邱子衍哭笑不得的阻止說:“好了啦!算我怕了你,還不是我看那一家手藝好,才一直去他家啊!而且他就是開開玩笑啦!”
淺淺得意的揚着笑,她自然清楚是在開玩笑。
邱子衍盯着淺淺的肚皮,淺笑道:“我還想着她出來了叫我一聲叔叔呢!你可別在她的面前說我的壞話,若是她將來不喜歡我,小心我罷工!”
淺淺眉眼一挑,壞笑的問:“哎喲,不錯噢!還學會了威脅我!”
邱子衍得意洋洋的看着淺淺,就見她一低眸,小嘴又開始碎碎念,邱子衍忙認錯的說:“算了算了,我認命還不行嗎?”
淺淺斜視着邱子衍,洋洋得意的問:“真的認輸了?”
邱子衍翻了下白眼,“別說得我們像在比試一樣,先說正事吧!她就是阿大那邊送來的姑娘。”
淺淺說笑的時候其實一直有注意到邱子衍身後的這位姑娘,渾身散發出一股鬱鬱寡歡的味道,一張小臉始終低垂着,這麼久的時間她沒抬眼,連長什麼樣子,淺淺都沒有看清。
“把臉抬起來看看!”
淺淺出聲,姑娘未立即有所動作,邱子衍擰着眉不悅的責問:“怎麼,主子說話你聽不到嗎?”
主子?淺淺挑挑眉,看向邱子衍。
原來他們是這樣對這般護衛形容她的。
小姑娘抬起眼,雙目有些空洞,五官不算絕美,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了,但是卻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讓人看了便皺緊了眉。
“她是九十八號!”
邱子衍對小姑娘的介紹就這麼一句話,小姑娘卻是瞬間僵住了身子,緊咬下唇。
淺淺雖然沒有管這些,但是對於他們的事情也是清楚的,一切體能訓練也是她去制定的,只是沒有親自執行而已。
畢竟懷有身孕,這些事情不可能親力親為,而且她教給了阿大,阿大辦得很好,穆清也會客串去教他們一些這時代的武功。
穆清可不像喬三公,沒有這時代的老舊思想,淺淺說讓他去教武功,他就不會隱藏的教出去,提前是那些孩子有資質和本事能學得會。
“好了,你先去忙吧!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九十八號的容貌通過了淺淺的要求,其他的也就不再重要。
畢竟在淺淺眼裏,調酒這事是看長相來的,她們不是真正的調酒師,沒有那麼高超炫目的技術,全賴一張漂亮的容貌吸引客人。
邱子衍看了眼九十號,就出去了。
淺淺上前親切的拉起九十八號的手,就見她身子一僵,手下意識的縮走了,一副戒備的樣子看着淺淺。
“你想怎麼樣?”
淺淺呆了下,輕輕笑開問道:“你覺得我會對你怎麼樣?”
九十八號眼眶略有淚花,濕潤的看着淺淺,微啞的嗓子說道:“屬下自知這次表現很差,若不是大公子叫停,屬下此時已經沒了命!”
淺淺怔仲的眨了兩下眼,恍然大悟的說:“你以為我叫你過來是想要你的性命嗎?難道阿大他們沒有和你說清楚?”
九十八號目光略有狐疑的問:“難道你不是想要屬下的命嗎?”
阿大是有跟九十八號略提過這邊的事情,但是九十八號當時心如死灰,想的全是之前幾次訓練墊底的人,在之後的日子裏就這麼消失了,她哪裏還有心思管阿大說的話是什麼。
淺淺失笑一聲,輕斥:“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已經跟阿大他們說過了,以後你們這些在武力體力方面淘汰的人,會另有安頓,不用怕!”
九十八號死水般的眼眸突然綻放出一抹光芒,驚喜的問:“你說真的嗎?”
淺淺抬手往九十八號的腦袋上輕輕一敲,偽怒的斥道:“張嘴叫着主子,竟然還敢質疑我的話!”
九十八號怔了下,想通了竟然偷偷勾唇笑了起來。
淺淺看九十八號也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單純小姑娘,即將為人母,母性有些泛濫的淺淺,看着九十八號也不免有些憐惜。
“今日起,你就叫酒兒!”
淺淺不想花功夫想名字,反正以後就是調酒師,就叫這個名字正合適,而且聽起來也頗為可愛的樣子。
酒兒怔仲的退了一步,詫異的睜大了眼,驚喜交加的問道:“屬下叫九兒?真的嗎?大公子不是說只有前十才有資格叫名字嗎?”
淺淺眨了兩下眼,明白過來。
阿大有說過,這些護衛都是以實力論名字。
以後出了前十,自然是言一至言十。
而酒兒顯然誤會了這個酒是九字!
“不是數字九,而是喝酒的酒,言酒兒!懂了嗎?”淺淺輕拍了酒兒單薄的肩膀,輕笑了一聲。
言酒兒怔了下,明白過來了,臉上一陣臊熱的撓了撓後腦說:“屬下還以為是那個九呢!”
淺淺微微一笑,溫和的說:“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而且你以後只負責調酒,可不要再次讓我失望噢!”
酒兒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小嘴虛心的問道:“什麼是調酒啊?”
她目光落在淺淺手裏提着的東西,忙討好的說:“主子,屬下來拿。”
“等下你就清楚了!”淺淺把東西順勢遞給了酒兒,並將人直接帶到了藍冉瑩的屋裏。
藍冉瑩平日沒有出門,忙完了酒樓的事情,就會做三隻小熊的綉活,真是一刻不得閑。
淺淺看家裏這樣,已經跟邱子衍說去請綉娘的事情了,不過好的綉娘不是這麼好請的,綉娘是極傷眼睛的一份工作,年紀稍微大一些,眼睛的毛病就出來了。
而一個年輕又好的綉娘,哪一間綉紡不是看得緊緊的,因此,這事一時也急不來的。
淺淺進屋就側目對酒兒說道:“這位是二少奶奶!”
酒兒乖巧的低眉叫道:“酒兒給二少奶奶請安,二少奶奶吉祥。”
藍冉瑩做着綉活的手一頓,雖然這位下人來得太快了,但她也沒有怯場,而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起身朝着淺淺問道:“你又在玩什麼花樣啊?”
淺淺失笑的走過來,挽住藍冉瑩的手臂道:“二嫂,不是說了要招一個姑娘來做調酒師嗎?就是她,她是山莊裏出來的,本來就是自家人,強過重新買人!”
藍冉瑩知道這事,本來就是她去和邱子衍說的這事,然後邱子衍當時就說了這事,只說人過幾日會帶來。
“原來叫酒兒啊!長得真俊。”藍冉瑩客套的說了一句,側目就和淺淺開始說話。
“你說的調酒到底是怎麼樣的?我至今還沒有看到,今日我又看了下果酒,也不知道弄得對不對,你都不和我一起。”
淺淺眨着圓溜溜的杏眸,一臉無辜的說:“人家現在懷孕了嘛!不能這麼操勞的,再說步驟我都跟二嫂說了,這蘋果酒我也沒有弄過,我也不知道啊!”
淺淺想說她只喝過蘋果醋,還沒有喝過蘋果酒,但是蘋果醋說出來了,二嫂肯定又要追問,而她是真的不清楚蘋果醋是怎麼配製的,便就直接不提這事了。
“青梅酒你總會啦,怎麼也不見你來看看!”藍冉瑩橫了眼淺淺。
淺淺舉着小手,無辜的說:“二嫂冤枉我,第一天明明就是我和二嫂一起做的,而且我相信二嫂惠質蘭心,我說一遍,你肯定就會了!”
藍冉瑩寵溺的嗔了淺淺一眼,“就你嘴貧!”
淺淺縮了縮脖子,嘻嘻一笑。
藍冉瑩也不是真的要淺淺陪着她做什麼,不過是第一次做這些,而且酒樓裝修好了就馬上要開業,她壓力有些大,難免就希望有經驗的淺淺能多給她些經驗,便是淺淺又過分相信她的能力了,因此,她的壓力更大了一些。
“好了好了,前幾天我說過的酒,你有沒有讓人拿過來!”淺淺笑容滿面的拿過酒兒手中的小包袱,將裏面的容器一一拿了出來。
藍冉瑩好奇的看着搖酒壺等物,嘴裏說道:“你二哥都買回來了,而且照你的意思,都買的是一些烈酒。”
淺淺將搖酒壺等物都擺了出來,看了看全新搖酒壺等物,對酒兒吩咐說:“去打些水來。”
藍冉瑩拿起調酒棒不解的比劃了兩下,聽淺淺的話,側目看向一邊眼神左右打量找水的酒兒。
藍冉瑩輕笑一聲,“她剛來這裏,哪裏知道在哪裏打水,你等着!我去打水,一會兒過來。”
淺淺擺弄着搖酒壺等物,眼睛都沒抬一下的說道:“帶着酒兒一直去,她以後就是你的丫鬟,你有什麼事吩咐她做就是了!”
酒兒以後肯定就是在酒樓里上工,自然就是隸屬藍冉瑩。
藍冉瑩怔了下,沒有問什麼,朝着酒兒柔柔一笑道:“你跟我一起過來,我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淺淺對着兩人後背叮囑說:“不要太久了!”
藍冉瑩回眸笑嗔道:“知道啦!”
藍冉瑩和酒兒走了,淺淺坐在椅子上,玩了下搖酒壺,就覺得有些無趣了,又蹬蹬蹬的將東西都擰到後院的石桌上面。
她以前也只玩過幾次,本來就是一個生手,再加上這麼長時間沒有玩過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還是不要在屋裏了,省得等會兒潑得整個屋裏都是酒。
淺淺剛才忘記問藍冉瑩,二郎把酒放在哪裏了,這會兒她把東西拿了到了後院的石桌上,她也不能坐。
畢竟才是初春,石凳還是很涼的,她懷有身孕,這點常識還是懂的。
等藍冉瑩的時候,把穆清和姜氏他們等來了,穆清是回家了就過來找他,而姜氏是端着一盅湯找了幾個地方才找到淺淺。
“娘,我等會兒回屋喝就是了,你端着這到處找我幹什麼,湯這麼燙,不小心燙到手了怎麼辦?”
姜氏慈愛的笑說:“娘做事哪裏有這麼馬虎,你趕緊把湯喝了,你姚姨熬了一天的!”
淺淺接過湯往石桌上一放,彎着腰喝了兩口,姜氏看着淺淺就覺得好不舒服,忙阻止說:“等會,娘去拿個坐墊出來!”
淺淺抬眼暖笑,“謝謝娘!”
姜氏走開,淺淺望向穆清問道:“怎麼樣,佃戶那邊還好嗎?”
昨天收到消息,竟然有兩個佃戶鬧了起來,今兒一早穆清就去處理這事了,這會兒才回來,而且看穆清的樣子,應該幾下就擺平了,畢竟現在誰還敢在穆清的面前胡來啊!
穆清漫不經心的說道:“已經處理妥當了,這些是要做什麼?”
淺淺歪着腦袋說:“不是說了么,調酒要用的東西啊!做出就是這樣的,等會兒表演給你啊!正好你在這裏,嘗嘗這些酒好不好喝!”
不一會兒,姜氏就拿了坐墊過來,還是兩個四四方方極厚的坐墊。
姜氏把坐墊鋪好,拍了拍說:“快坐下把湯喝了,不然一會就涼了!”
“嗯!”淺淺笑着應聲,咕嚕咕嚕幾口就把湯喝掉了。
姜氏在一邊無奈的叮囑:“喝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淺淺喝了湯,抿了抿唇,抬眼笑了笑。
湯還是有些涼了,微有油膩的感覺,雖然說能看出姚氏花了心思,將面上的一層油去掉了,但是有點涼的湯不如剛出鍋好喝。
姜氏收了碗筷離開時,正好遇上過來的藍冉瑩和酒兒。
姜氏抬眼不解的看向酒兒,藍冉瑩立即答說:“她是酒兒,淺淺剛剛帶過來,說是給我做丫鬟的,以後酒樓開業了,會在酒樓里做事!”
姜氏看着酒兒笑了下。
藍冉瑩又立即對酒兒說:“這位是夫人!”
酒兒手裏還端着盆,卻也是彎膝見禮,恭敬的叫道:“見過夫人,夫人吉祥!”
姜氏慌得一下退了一步,一臉尷尬的樣子,語氣急促的說:“快起來,起來!”
酒兒站直了背,抬眼對着姜氏又是一笑。
剛才跟着二少奶奶走了一圈,她就覺得這家裏的人比她想像中要好太多,這會兒再看對淳樸的夫人,心中篤定更深。
淺淺好笑的朝着她們招手說:“好了啦!以後多的是機會認識,現在先過來,我們把正經事辦了再說!”
姜氏望了眼淺淺的方向,笑着對藍冉瑩和酒兒說道:“快過去吧!酒兒剛來還沒房間吧?我去安排一下!”
“多謝娘!”藍冉瑩微點頭示意,等姜氏走了,這才帶着酒兒朝淺淺走去。
藍冉瑩還離着淺淺幾步的時候,淺淺就直接開口問道:“二嫂,二哥買的那些酒放到哪裏去了啊?”
藍冉瑩回首一指,說:“也沒有地方擺,就都堆在大廚房裏,現在要嗎?我去搬過來!”
淺淺白了眼藍冉瑩說:“你怎麼搬得動,清哥哥和你一直去,你們弄輛推車,或者用一個籃子一次搬過來。”
一壇壇酒,若不用東西裝着搬過來,穆清力氣再大,也肯定要來回跑上幾次。
淺淺之前有叮囑二郎多買幾種酒回來,想是數目應該不小的。
“好!”藍冉瑩應了聲,就望向穆清。
穆清面無表情的扭身就朝廚房走了,連視線都沒有和藍冉瑩對視一下,藍冉瑩也習慣了這樣的穆清,跟着他身後小跑就過去了。
酒兒左右張望了兩眼問道:“主子,屬下要跟過去幫忙嗎?”
“不用了,你把這些都洗出來!”淺淺指了指桌上的器具。
“好!”酒兒挽起袖子就開始洗器具。
器具用水洗清了一遍,淺淺又拿來乾淨的帕子讓酒兒將上面的水漬一一擦乾淨,並吩咐說:“等會兒再用酒擦一遍!”
酒能消毒,畢竟是剛用的器具,還是自家人嘗酒,多清理幾遍總是乾淨一些的。
沒多時,穆清就推着一個木板車過來,看着這堆得滿滿高山一樣的酒罈,哭笑不得的說:“二哥可真是大手筆啊!”
藍冉瑩抿唇一笑,解釋說:“其實也不全是二郎買的,他主要買了些烈酒,其中還有一些是以前買給喬爺爺喝,他沒有喝完省下的!”
“噢!”淺淺輕應了一聲,沒說這些。
淺淺指揮着穆清,“搬幾壇過來,先打開讓我嘗嘗。”
穆清一個厲眼掃了過去,寒聲道:“你要喝酒?”
淺淺無辜的眨了眨眼,恍然道:“對噢!我不能喝酒!”
她只想到調出來的酒沒機會嘗味,不知道味道的好壞,卻忘了調酒前,她也不能嘗酒味的濃烈,這樣的話,她怎麼去調酒。
藍冉瑩緊張的在一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說:“你不能喝酒的!”
淺淺當然清楚她不能喝酒啊!她這會兒喝酒會傷了寶寶,可不能為了掙銀子連孩子的身體都不顧。
“你說,我來,怎麼做!”穆清一手抬了壇酒往石桌上一放,然後抬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淺淺。
淺淺怔了下,覺得這樣也不錯,就跟他們直接說了下雞尾酒是怎麼回事。
藍冉瑩聽完,恍然在悟的說:“噢!原來就是酒里加果汁嗎?”
淺淺歪了歪臉,一臉古怪的說:“好吧!你就這麼理解吧!”
因為她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就是她們將酒裝飾了一下,然後換了一個名字而已,畢竟這裏也沒有蘇打水、雪碧這些。
“酒兒,你去把我房裏桌上的那些水果端出來!”藍冉瑩想到淺淺說的,看到石桌上也沒有水果,立即對酒兒吩咐。
淺淺忙補了一句,“那個果盤也拿出來!”
都是搬在桌上吃的東西,她們也不怕酒兒找不到,不一會兒酒兒就一手拿了果盤,一手端着水果過來了。
淺淺拿了一個蘋果在空中扔了兩下,才穆清說道:“清哥哥,把你的軍刀給我用一下!”
穆清這把軍刀還沒有見過血,卻被他磨得特別鋒利了,遞給淺淺的時候,穆清還不放心的說:“小心一點!”
“嗯!”淺淺笑着接過,將蘋果削了幾片彎月型。
抬眼,淺淺又對穆清催促說:“清哥哥快點啊!不然一會兒蘋果就氧化了,顏色會變得醜醜的!”
穆清看着淺淺,淺淺識趣的又說了一遍,穆清皺着眉嘗了幾口酒,又拿起一個蘋果,用力直接震碎,壓出果汁。
幾樣酒添在一起,倒了果汁在裏面,然後裝上了蘋果裝飾,最後四人彼此看了眼對方。
“這就好了嗎?”藍冉瑩小心翼翼的開口,目光盯着那杯所謂的雞尾酒。
淺淺捂臉,好想說一句,這話不要問她。
她當時在酒吧里調酒,一切材料都是現成的,旁邊還有一個酒保在指導,調出來的酒也是花花綠綠挺好看的樣子。
不像現在,幾杯不同的白酒下去,然後變成了一杯白酒。
“不然先嘗嘗味?”淺淺猶豫看向穆清。
穆清端起酒杯,輕嘗一口,皺眉道:“有蘋果的甜味!”
淺淺眉眼一喜,追問說:“好不好喝呢?”
穆清看着淺淺期盼的樣子說道:“其實還不錯!”
這些酒味沒有太多的變化,就是中間夾了些蘋果味,倒是突然入喉一些,而且喝起來甜甜的。
淺淺拿過搖酒壺,倒了些酒到裏面,然後玩起那套花式調酒,雖然她調酒不厲害,但是控制這個搖酒壺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她自小苦打下來的基礎可不是擺看的。
搖酒壺像是有根線控制在淺淺的手裏一樣,讓它怎麼轉動就怎麼轉動,淺淺一邊玩着,一邊對酒兒教導。
“這酒味不是重點,重點就是你調酒的過程,到時候你在酒杯上多加裝飾了,好看些了,還以吸引一些女客人。”
酒兒驚訝的看着淺淺,了解的點點頭
淺淺眯眼一笑,玩了會就遞給了酒兒,並說:“你試試!”
淺淺調酒自己就是門外漢,怎麼能教出一個高手來,她也只能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以後由酒兒他們自己去琢磨,是好是壞就看他們的潛力了。
就算調不出吸引客人口味的雞尾酒,也能弄些花樣出來供人觀看,頭炮能打響,對於這點,淺淺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酒兒緊張的接着搖酒壺,照着淺淺的樣子,拿在手裏玩了幾下,一個不穩,搖酒殼就掉到地上了。
酒兒一臉蒼白的撿起搖酒殼,緊張的說:“屬下、屬下……”
淺淺輕笑的安撫說:“不用緊張,第一次難免失手,你多努力練習幾次就好,以後不要在客人面前失手就好,在我們面前沒有關係的!”
酒兒抿了抿唇,感激的說道:“謝謝主子!”
淺淺輕笑一聲,側目望向藍冉瑩說:“你現在懷了身孕,也不能嘗這些酒,這些酒的味道怎麼調,到時候你叫上二哥一直商量一下,步驟和方法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
藍冉瑩擰緊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等你二哥回來了,你再教他一遍吧?我也沒太明白這個要怎麼弄!”
“行!”淺淺一口應下。
這事不像釀果子酒,釀果子酒淺淺清楚過程,自個兒就先實驗做過,而且成功的釀製出來了,所以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十分的有理。
至於這個調酒,少了材料不說,淺淺自個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教的時候,難免有些氣短。
晚上二郎回來,淺淺幾人又圍在屋裏調了下雞尾酒,有過下午的經驗倒,這次倒是順利了許多,再加上穆清看了下午淺淺的動作,調酒的時候也是玩了花樣的,而且穆清有武功,只見搖酒殼晃來晃去就跟影子似的,完全就跟表演雜技沒兩樣。
看得二郎拍手叫好,哪裏還管酒的味道好不好。
二郎嘗了口酒說:“這種帶果味的,想是姑娘家會比較喜歡。”
二郎喝了一口,又讓藍冉瑩嘗了一口,藍冉瑩點了點頭,砸吧了下嘴巴說道:“味道還不錯!”
淺淺看着他們挨個嘗了一下,她也想嘗一嘗,但摸了摸微翹的肚皮,這種話可不敢說出來。
幾人在屋裏一起研究了下雞尾酒,見二郎和藍冉瑩也有點模樣了,淺淺便忙說:“這事就交給你們了,我也是突發奇想,等有了果酒還能加入顏色在裏面,肯定更漂亮了!”
這裏倒不用把酒調得顏色分明,畢竟他們沒有透明的玻璃杯。就算是顏色分明,旁人也看不出那種效果。
藍冉瑩低笑一聲,打趣淺淺道:“你這話想說一天了吧?”
淺淺討好的笑說:“還是二嫂了解我啊!我就一個動動嘴皮的人,真正去做的人都是你們,沒有了你們,我可怎麼辦啊?”
藍冉瑩嬌笑低斥:“少熱麻了啦!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屋裏休息了,再晚些娘就該來說你了!”
“嗯!也行,你們也早點休息,這東西有空再研究,酒兒,倒是你,要早點學會怎麼控制搖酒壺,知道嗎?”淺淺臨走時,不放心的對酒兒叮囑。
酒兒乖巧的應聲,“屬下不會再讓主子失望了!”
淺淺滿意的應了一聲,就和穆清一起回了屋。
這幾日,淺淺的肚皮明顯有些翹了起來,脫了衣服就顯得明顯了,以前平癟的小腹,微微有些突起,而且是硬硬的一塊。
睡覺的時候,穆清不再同意淺淺這樣趴在他身上睡了,淺淺抗議無趣的情況下,只能老老實實的自己睡覺。
“我發現我就是嘴巴厲害,其實真正掙錢的人都不是我!”淺淺躺在床上,想着她來到這世上的所做的一些生意。
她都只牽了一個線或者開了一個頭,但接下來去執行的人卻都不是她,而且落實到位去做才是最難的。
“沒有你,他們也做不了這些!”穆清側身將淺淺摟在懷裏,手輕輕撫着她的肚皮,像在和肚裏的孩子打招呼似的。
淺淺揚了揚嘴角,高興的說:“你是這樣覺得的嗎?”
“對!”穆清貼近,在淺淺揚起的嘴角輕輕咬了一下。
淺淺笑嘻嘻的故意往後躲了一下,一臉驕傲的說:“我也覺得我挺棒的!你是不是覺得娶了我這樣的媳婦,特別的有面子?”
穆清眉目滿是柔情,配合的問道:“什麼是有面子?”
淺淺嘴角一努,驕傲的說:“就是覺得體面啊!別人會因此高看一眼啊!覺得你娶了我,說你好有眼光啊!”
穆清不加思索,肯定的說:“是!”
淺淺眯眼一笑,心滿意足的往穆清頸脖蹭了蹭,微有困意的說:“我要睡了!”
“睡吧!”穆清輕哄着淺淺。
兩人住在一起,穆清已經習慣了淺淺入眠了,他才會閉眼休息。
眨眼間,就到了言希穎出嫁的這日,雖然言永福說了不去參加婚禮,只送一個人情過去,但是最終會不會去,還是看鄧氏那邊怎麼做。
只是沒有想到鄧氏那邊真的請也沒有請言永福,自上次鬧了一場回來,兩邊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希穎出嫁這日早上,言永福穿着體面乾淨的衣服,早早就坐在廳里,可是西順村沒有一點消息。
有些事情,言永福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一早就讓邱子衍把賀禮送了過去。
四月七日才是正式拜堂的日子,這裏到全德鎮要一日的路程,為了不耽誤四月七日的吉時,四月五日這日早上,希穎的花轎就出了西順村。
“爹,我們出去走走吧!”淺淺嘆息着上前,歪着腦袋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不想家裏人擔心,抬眼露出勉強的和笑容說:“爹沒事,就在這裏坐一會兒,你不用擔心!”
淺淺挽起言永福的胳膊,將他人拉了起來,並說道:“我不是擔心,而是我知道爹想送小姑一程,雖然小姑他們不在意我們是不是送她,但是我們的心意到了就好了!”
言永福詫異不解的看着淺淺。
淺淺輕笑道:“我知道小姑的送嫁隊伍會經過北門,我們現在去北門等着,肯定還能送他們一程。”
言永福聲音微有哽咽,沉重的應了一聲,“淺淺,你真懂事!”
淺淺輕笑,她不是太懂事,而是太在乎言永福了。
畢竟是親爹,哪裏真的能讓他心中抱有一個遺憾過一世。
反正言永福已經對鄧氏死了心,只要言永福對鄧氏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淺淺不在乎其他一點小事。
畢竟一個不兄長的,想送妹妹出嫁一程,她能體諒。
雖然她不是言大郎,但是想到她嫁人,二郎娶親,大郎都不在,這對大郎而言,肯定是一個遺憾。
父女倆整理了儀容,叫上了穆清,三人一起去了北門。
北門此時有些冷清,三三兩兩的行人來來往往,淺淺也去旁邊打聽一些,一早還沒有送嫁的隊伍經過,顯然希穎他們還沒到。
“爹,還沒有來,我們再等等!”
言永福應聲,左右張望了幾眼,看了眼城牆高台問道:“我們去那上面,別讓他們看到了,我不想再多有糾纏。”
“行!”
淺淺明白言永福的意思,他要做的是無愧於心,送親愛的小妹出嫁,但不表示他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再願意被鄧氏幾人予取予求。
三人登上城牆,沒多時,就見一隻迎娶的隊伍敲敲打打過來,坐在最前面的白馬上的青年,淺淺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
淺淺見到此人,怔了下斂眉道:“小姑丈長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讀書人,相信以後會對小姑很好的!”
這位小姑丈長得倒還真不差,相對而言倒是替他可惜了,娶了希穎這樣粗魯刁蠻的姑娘。
只是不知道小姑丈內里是否和表面一樣優秀,若真是如此的話,小姑以後只要好好過日子,生活定然也會圓滿。
畢竟小姑救了小姑丈的爹一命,兩人中間還夾了這樣的恩情,小姑丈遇事凡事也會讓小姑三分。
“是啊!長得很俊!”言永福望着坐在最前面駿馬上的男子,臉上的表情柔了,露出人淡淡的笑容。
淺淺看了過去,真心誠意的說:“希望小姑和小姑丈以後能幸福美滿!”
這話淺淺可是說得真心實意,只有希穎他們都過得好了,才不會天天小肚雞腸的來惦記他們的產業。
不過憑良心說,淺淺不覺得希穎他們這樣的幸福,能夠把生活過好,他們都是不折騰得一個天翻地覆誓不罷休的人。
只如玉可能還聰明一些,但是如今也沒有聽說如玉的姻緣在哪裏,再加上希穎出嫁的事情,想來如玉的婚事,可能也會跟着去全德鎮找婆家。
“小妹,大哥在這裏祝你幸福!”言永福望着婚嫁隊,低聲說了句。
淺淺和穆清兩人陪在旁邊,也沒有說什麼,直到婚嫁隊走遠了,淺淺才出聲提醒說:“爹,我們回去吧!”
言永福回神,皺了皺眉:“怎麼就見了一頂藍轎子?”
淺淺皺了下眉,眺目望去,心中也頗為奇怪的說:“難道就叔一個人去送嫁了嗎?不是說都搬過去的嗎?”
言永福皺緊了眉,自言自語的說:“難道他們想通了嗎?”
淺淺斜視言永福一眼,實在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她可不覺得鄧氏他們這麼堅決的態度會突然反悔,應該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總不至於到了最後男方反悔了吧?
就淺淺的立場,她還是很希望鄧氏等人跟着過去的,畢竟這一走,兩個鎮子隔得遠了一些,鄧氏等人出了什麼妖蛾子,淺淺也不怕這髒水引到他們的身上。
不然的話,住得這麼久,鄧氏等人,只要心裏過不得,就要來找他們的麻煩,淺淺是看着這些人都覺得厭惡。
“等會回去了,你讓你去打聽一下吧?”言永福不甚自然的對淺淺要求。
淺淺一口應下,說:“好!回去我就派人去打聽一下!”
這事就算言永福不說,淺淺也會派人去打聽的,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人真的沒去,鄧氏等人到了最後,說不定還會賴言永福,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淺淺回了屋,就立即找了阿四他們,讓他們去打聽了這事。
西順村一來一回,也要些時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不過消息卻是打聽到了。
今日送嫁的人,雖然有三個人,言楚書和他的兩個兒子,而且這次過去,還會去看一下男方給他們買下的房子。
等言楚書在全德鎮安頓好了,就會派人過來把鄧氏她們幾人接過來,前後也不會超過十日的時間。
淺淺聽到這消息時,當著言永福的面拍拍胸口,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言永福或是太了解鄧氏了的原因,聽了這話也沒有太大的起伏,當晚還是和往常一樣,能吃能睡。
看他這樣,淺淺也算是徹底放了心,鄧氏和二房這些禍害,也終於走了,去害別人了,若不是顧慮着言永福,淺淺還真想放串鞭炮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