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離死別

第九章 生離死別

洪金扶着玄悲大師等人的棺木回到少林寺,感覺到特別地傷心。

本來以為一路有他照應,就能避免玄悲大師的厄運,沒想到,連慧真四僧都一起賠了進去。

洪金暗自發誓,一定要替玄悲大師等人報仇,誅殺鳩摩智。

不多曰回到少林,噩耗傳開,整個少林寺都陷入了一片悲痛當中。

玄悲大師為人正直,對後輩僧人照顧有加,深得少林僧人的敬愛,沒料到居然慘遭橫死。

洪金的心情最為沉重,他一直在懊悔,為什麼沒搶先一步認出鳩摩智來。

替玄悲大師做完法事,少林高僧們齊集一堂,商量後續事宜。

洪金將玄悲大師被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只不過沒提慕容博和鳩摩智的姓名來歷,因為沒法解釋。

陡然間一個僧人,帶着悲憤的聲音質問:“洪金,你們一行六人前往,為何只有你逃了回來?”

洪金凌厲的目光立刻投了過去,發現果然是陳友諒,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陳友諒話音剛落,就見數道懷疑的目光,都落到了洪金的身上。

陳友諒繼續陰惻惻地道:“對此,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洪金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洪金沒做半點虧心的事情,卻也不必再多做解釋。”

圓真冷笑一聲:“自從你來到少林寺以來,多起事件,都與你有關。若說你不是殲細,卻也難以取信於人。”

洪金沒有料到,連圓真都公然跳了出來,直接指摘他的不是。

圓真在少林寺經營多年,手下很是網羅了一批黨羽,在那裏紛紛地附和。

洪金冷笑一聲:“圓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玄悲大師的仇,我一定會報,至於隱藏在寺中的小人,我也會儘早揪他出來。”

圓真自恃在寺中地位不低,見到洪金如此直言無忌,不由氣得面色漲紅。

玄渡陡地大喝一聲:“好了,都少說兩句,聽方丈大師示下。”

玄慈長長地嘆了口氣:“玄悲師弟圓寂,真是少林的一大不幸,此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至於洪金,你還是下山去吧。”

洪金腦子轟隆一聲,實在是不捨得離開少林寺,可是他知道,此時選擇離開,或許是最好的時機。

藏經閣外,覺遠住處,野花爛漫,風景依然。

洪金就要離開了,最不舍的就是相處了數年的覺遠大師。

覺遠大師的臉色倒還平靜,不住地叮囑洪金,行走江湖,一定要多留心危險,千萬不要強行出頭。

洪金得覺遠大師活命,數年相處,實在是情若父子,一旦分別,聲音不由地也哽咽了:“師父,我……走了,等到澄清這件事,我就會重回少林,來侍奉你老人家。”

覺遠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拍了拍洪金的肩膀,溫和地說道:“走吧,到江湖上去闖蕩,不要挂念我,我能照顧自己。”

洪金驀地體會到了張三丰的心情,心中酸楚無比,無奈只得拜別覺遠,一步三回頭地下山去了。

直走出好遠,洪金還能夠看到覺遠依舊停留在原地,目光一直凝視着他的背影。

後山,玄悲大師墓地,古柏森森,風景清幽,外面陽光耀眼,卻照射不進來。

洪金緩步上前,在臨別時,他要祭拜玄悲一番,這才能夠心無牽挂的離開。

突然洪金停了下來,看到玄悲墓前,站着一個高大的人影,居然是玄澄。

“你來了。”玄澄並沒有回頭,卻似知道身後的一切。

洪金並沒有覺得奇怪,玄澄的一身功夫雖然廢了,感應卻依然還在。

走到了玄悲墓前,洪金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透過冰冷地墓地,似乎看到了玄悲親切的面孔,聽到了他爽朗的聲音。

轉過頭來,看到玄澄還是那個玄澄,只是鬍鬚眉毛完全變白了,不再是當曰神采飛揚的模樣。

玄澄喃喃地道:“玄悲生前,我一直嫌他太過莽撞,老是斥責他,如今想想,真是太苛求了。自他走後,我的心中,一直空蕩蕩的。都說我是佛門高僧,可這些事,我總也看不透……”

洪金的眼圈,卻也不由自主地紅了,他的一雙手上,不知不覺蓄滿了勁力。

“玄悲師弟到底是怎麼死的?”玄澄的聲音非常地空洞,他直視着洪金,眼中充滿了滄桑。

洪金嘆了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還說出來了兇手就是鳩摩智和慕容博。

對於慕容博隱藏在少林寺的秘密,洪金並沒有說,他本能地感覺到,如果這個重大秘密泄露,會造成極大的殺戮。

玄澄重重地在墓碑上拍了一下,直氣得身子都在顫抖:“這兩個混蛋,如果我功力仍在,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如今,卻只能交給你了。”

洪金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就算我踏遍天涯海角,都要殺死這兩個惡賊,替玄悲大師償命。”

辭別了玄澄大師,洪金懷着一股怒氣離開了少林寺,直赴大理,想要增加歷練,順便去尋訪鳩摩智的下落。

正在縱馬趕路,洪金陡然間聽到前面一群人,正在嘀咕着什麼,似乎在算計着害人。

洪金連忙停住,將馬拴在一棵大樹上,施展輕功悄悄地掩了過去。

耳邊聽到這群人異常地兇惡,還說什麼抓到賤婢,一定要抽筋扒皮什麼的,領頭的是兩個婆婆,一個是平婆婆,一個是瑞婆婆。

洪金聽到這些人算計已定,於是悄悄地溜走了,悄然來去,神不知鬼不覺。

沒用洪金等太久,陡然間從遠方馳來一道黑影,瞬間就奔到了眼前,當真如風馳電掣一般。

原來是一匹黑馬,馬上一名少女,身材苗條,黑紗蒙面,眼如點漆,肌膚如雪,只是面色有點不善。

洪金離得她不遠,只覺一陣如蘭似麝的香氣傳來,令人心中蕩漾。

少女自然就是木婉清了,果然是冷艷逼人,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木婉清將手中的馬鞭向著洪金一指,冷叱道:“攔路的,快滾開,否則,要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洪金搖了搖頭:“前方危險重重,姑娘最好還是繞道前行。”

木婉清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看你鬼鬼祟祟,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吃我一鞭再說。”

刷!

隨着一聲脆響,木婉清的鞭子,向著洪金的頭上,猛地抽了過去。

洪金的身子一動未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睜睜地看着那鞭子從他的面前抽過去。

只差一寸,就能抽中洪金的鼻子,木婉清所用的勁道,果然拿捏得恰到好處。

瞧着洪金嚇傻了一般,木婉清冷笑道:“原來你不是江湖中人,那就少來胡攪蠻纏,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洪金喃喃地道:“我好心前來勸你,誰知道你居然這麼凶,那好,且讓你吃點苦頭再說。”

木婉清冷笑一聲,縱馬從洪金的身側飛過,舉動顯得非常地洒脫。

瞧着洪金被嚇了一跳的笨拙樣子,木婉清笑意更濃,一人一馬轉眼遠去,只留下了她清脆的笑聲。

可惜木婉清沒有瞧到,在她走後,洪金的神情,立刻有了蛻變,就如脫胎換骨變了個人。

洪金一路施展輕功,在大道上奔馳成了一道影子,一時之間,居然不比黑玫瑰慢上多少。

木婉清明知前方有古怪,可是自料黑玫瑰神駿異常,仍是絲毫地不以為意,縱馬向前直闖。

一排排的樹木,飛一般地向後而去,木婉清騎在黑玫瑰身上,實在是快速異常,平穩異常。

突然,木婉清的神情一凜,立刻扣好了袖箭,隨時就準備出手。

嗖!

一道繩子,陡然間向上彈起,卻是一根絆馬索,出手之人,動作很快,看來沒少幹了此類勾當。

木婉清將韁繩一扯,黑玫瑰立刻就從絆馬索中躍了出去,馬如游龍,氣勢十足。

洪金隱在遠處看到了,不由瞧得血脈賁張,暗地裏叫了一聲好字。

誰知還未等到洪金鬆口氣,就見第二道絆馬索又來了,依然是出其不意,霎那間就落在馬腿前面。

黑玫瑰果然不愧是名馬,不斷地縱躍,似乎在跳着一種奇異的舞蹈。

平婆婆和瑞婆婆的手下,有着非常傑出的人才,他算計着黑玫瑰的每次落點,絆馬索使得恰到好處。

黑玫瑰縱躍之間,一連跨過了八道絆馬索,還是被最後一道絆馬索纏到,直接給扯翻了。

木婉清見機非常地快,身子快速躍起,從兩個軟絲網中間飛了出去。

縱然是僥倖逃脫,木婉清卻也驚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對方的人數再多一點,只怕她唯有束手就擒了。

木婉清的臉上,不見有絲毫的怯意,冷喝一聲:“偷施暗算的小人,都給我滾出來吧。”

平婆婆和瑞婆婆並肩走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後,還站着十數個各執兵刃的漢子。

木婉清神情冷傲地掃視了一眼:“姓祝的老頭兒,你給我滾出去,我今天不想殺你。”

一個持劍的老者,聲音帶着顫抖:“你說什麼?”

木婉清道:“你不過是被他們強迫,並沒有真正為惡,今天我就放過你。”

祝姓老者猶豫片刻,還是丟下了長劍,雙手掩面奔了出去,眼看就要逃出林外。

大腹便便的平婆婆將手一揚,一道白光飛了出去,卻是她手中的短刀。

別瞧平婆婆其貌不揚,手底下倒還真有兩下子,出手非常地迅捷。

眼看祝姓老者就要喪生在平婆婆的短刀下,洪金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從懷中摸出一枚銅錢,曲指彈了出去。

洪金自然不會什麼彈指神通的功夫,可是他的內力既強,就算是尋常的銅錢,被他彈射出去,都要遠遠強過平婆婆的短刀。

銅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恰好壓到了平婆婆的短刀上,內力附處,無聲無息中,就將短刀擊沉。

瞧着這一手舉重若輕的本領,洪金的心中頗感欣慰,他的九陽神功,畢竟沒有白練。

在少林寺中,洪金所遇到的都是些高手,一個比一個更加的變態,將他折磨得不輕,如今才漸漸地重拾信心。

祝姓老者聽到短刀飛來,風聲強勁,嚇得魂不附體,他一逃再逃,拚命地逃,終於還是逃出林去,不大會兒,逃了一個無影無蹤。

眼看平婆婆出手,林中數人,都道祝姓老者,這番難逃活命,見到他居然真的逃了出去,不由地相顧愕然。

礙於平婆婆的姓子很不好,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加以微辭,當然,木婉清除外。

木婉清笑了:“平婆婆,還以為你真有多大本事,原來在背後偷襲都打不中,真是丟人現眼。”

平婆婆差點沒被當場氣死,伸出手來,將另外一柄闊刃短刀抽了出來。

一旁的瑞婆婆眯着一雙眼睛,滿含殺氣地道:“平婆婆有好生之德,故意放祝老兒逃命,她的一番苦心,那是你這臭丫頭能了解的。”

平婆婆執刀在手,大聲叫道:“瑞婆婆,同這臭丫頭,還有什麼好講的,大傢伙併肩子上,先將她給活捉了,帶回去做花肥。”

呼!

平婆婆當先一刀砍了過去,極其的彪悍,勝過一般的江湖漢子多了。

在平婆婆的鼓動下,瑞婆婆不甘落後,一揮鐵拐攻了過去,在她們身後,十餘個漢子各執兵刃,向著木婉清的身上招呼。

木婉清眼看形勢危急,連忙抽出長劍迎敵,場中成了一片混戰的形勢。

洪金關心木婉清的安危,看到她還抵擋得住,忍不住放下心來。

嗖嗖嗖!

劇斗當中,木婉清一按手臂上的機栝,三隻袖箭飛了出去。

立刻有兩個漢子翻身栽倒,要害處中了袖箭,眼看是不活了,另一隻匆忙中卻失去了準頭。

洪金的心中暗嘆了一口氣,江湖中激烈的仇殺,死傷人還真是在所難免。

驚叫聲中,瑞婆婆和平婆婆連聲呼喝,指揮着手下眾漢子,將木婉清緊緊地圍了起來。

木婉清再也沒有偷施冷箭的機會了,以寡敵眾,漸漸地落在了下風,形勢變得不利起來。

眼看形勢不妙,木婉清一邊劇烈地爭鬥,一邊向著黑玫瑰靠近,只要她能翻身上馬,自然有把握從這些人手中逃脫。

可惜木婉清的意圖,被平婆婆和瑞婆婆完全看透,她們兩個婆婆強強聯手,擋住了木婉清的去路,單刀翻飛,鐵拐橫掃,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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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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