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語最終章

獸語最終章

《獸語》最終章:

溫顧目光冰冷得看向方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所有人都睡著了,為什麼你沒有?”

方圖無語的看向溫顧,說:“你不是一樣沒有睡着嗎?”

他看向溫顧,在方圖的印象里,溫顧雖然性格稍微冷了一點,可是,溫顧沒有對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溫顧看起來,就像是被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得冷酷,變得讓人害怕。

“那麼,只有兩個結果了,一,你是聖獸的宿主,二,你是我的敵人!”溫顧靠近了方圖,她直勾勾的盯着方圖,她對方圖充滿了懷疑。

方圖被溫顧盯得毛骨悚然,他說:“溫顧,你是不是瘋了啊,忽然說什麼宿主啊什麼的,這已經看多了玄幻小說嗎?”溫顧的眼神就像是刀子,生生把人撕碎一樣。他有些害怕,既害怕溫顧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又害怕過山車要是一動,溫顧鐵定是要摔跤的。經過了西想上激烈的掙扎,他拉住了溫顧,說,“你不要站在外面,太危險了。”

溫顧冷冰冰的說:“說吧,你是誰。”

方圖說:“溫顧,我是方圖啊,我還能是誰。”

“不說么?”溫顧解開了方圖身上的安全帶,說,“解開安全帶,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呢。”

方圖一把抱住了保險桿,說:“溫顧,你真的是瘋的不輕。”他簡直要哭了,溫顧一壞起來,簡直是壞得驚天動地啊。

溫顧用秘音傳話給火火,說:“火火,這個方圖,身體裏,是否有你所說的同類嗎。”

火火說:“我不知道,我看不見。除非對方現身,不然我也只是能感應到對方在附近。”畢竟聖獸在宿主的身體裏,一開始處於休眠的狀態,除非是覺醒現身,不然,很難讓其他的聖獸感應到具體的位置。

溫顧一把揪住了方圖的衣領,說:“方圖,你從前有沒有覺得身體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如果說她的身體裏有火火,在幾年之前,她就有感應了,那麼,方圖若是身體裏面有聖獸,他應該也是有反應的。

方圖說:“我的天,溫顧,你究竟是怎麼了嘛,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有什麼沒有告訴過你的嗎?我身體裏面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拜託變正常一點,可以嗎?”

溫顧笑道:“人都是有秘密的,就像我不曾參與過你的過去,也不可能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給你看看我的秘密,怎麼樣?”

方圖看着溫顧那神秘莫測的笑容,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等到他看到溫顧的身體裏冒出來一隻燃燒着火光的大鳥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和溫顧一樣,瘋了!

方圖抽了一個耳光,說道:“醒醒!”哎呦我去,好疼!他看向溫顧的身後,那隻大鳥還在溫顧的身側盤旋着。

方圖忽然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說:“吾輩乃天命玄鳥,請玄武大帝速速現身。”

方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猛然一抖,他的身體裏竟然鑽出了一隻龐然大物,他驚呆了,他身體裏竟然跑出了一隻巨大的烏龜。

方圖的嘴角抽了抽,小時候看過很多拯救世界英雄的動畫片,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裏竟然住着這麼一個恐怖的東西,這究竟是什麼鬼?

方圖一直說連佩是個神棍,他一直是不怎麼相信風水啊鬼神之說的,現在他的身體裏的冒出這麼個鬼,他覺得他十幾年來所有的三觀都被擊得粉碎。

方圖對着那大烏龜說:“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火火看見了玄武大帝,它立刻興奮的說:“玄武大帝,你終於醒來了。”自從托生以後,它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它已經見過了青龍,青龍這廝還是老樣子,從前它就和玄武的關係好一點,是以,它見到了玄武,要比見到青龍興奮的多了。

玄武大帝抬了抬脖子,看向火火,它低聲說:“要不是感應到你,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火火和玄武大帝聊着天。

方圖扯了扯溫顧的衣袖,說:“溫顧,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我是什麼超級英雄什麼的吧?”他有些興奮、激動,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

溫顧咧嘴笑道:“那也差不多了,沒想到你身體裏的聖獸是玄武,難怪你的運氣這麼好,都是玄武保佑你的啊。”

“玄武?上古聖獸?四大聖獸之一?”方圖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說,“你旁邊的那隻,看起來像是鳳凰,難道是……”方圖問道。

“沒錯,正是朱雀。”溫顧說。

方圖說:“我就說嘛,我們的緣分,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註定了,我一直覺得和你很投緣,你看你又救過我,我們還有一樣的寵物。”

方圖從來不相信風水啊什麼的,但是他特別相信緣分,他總覺得,他和溫顧之間,是非常有緣分的。有時候,你一想到這個人,就會碰到這個人。不管你們相隔多遠,總是會在某個地方相遇。這下證明,他們果然是非常有緣分的。

玄武大帝的爪子拍在了方圖頭頂,它說:“宿主,請不要將我稱之為寵物,我是聖獸,我有名字的,我叫玄冥,謝謝。”它明明是四大聖獸之一玄武大帝,居然被宿主當做寵物,叫它情何以堪?

“我的天,你是在叫我主人嗎?你真是萌死了。”方圖就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激動的一把抱住了玄武的脖子,說,“見到你真是超級高興。”

玄武說:“主人,你要是這樣子,我沒辦法說話了,你掐住了我的脖子。呃呃呃……”

方圖不好意思的鬆開了雙臂,他剛才是在是太過激動了。他說:“從小就幻想自己是超級英雄,沒想到真的有這樣一天,溫顧,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打擊罪犯了?”

“你想多了。”溫顧的嘴角抽了抽,雖說四大聖獸的責任在於保護華夏國的和平,可要是只有他們兩個去打擊罪犯,那他們一定每天都在天上飛飛飛,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

方圖摸着下巴,說:“啊,還可以飛的嗎?我去,那我一定要試試,玄武,你帶我到天上轉一圈好不好。”

“我不會飛。”

“你不會飛?你不是聖獸嗎?都是上古時期的智慧生物了,你居然不會飛?”方圖瞪大了眼睛。

“宿主,你要我帶你到海底世界去看看還是可以的。”玄武說。

“那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天上飛,溫顧,要不咱倆換換?”方圖盯着火火,看樣子朱雀比玄武厲害嘛。

溫顧抱住了自己家的火火,說:“想得美,這是我們家的,你別想打主意。玄武不會飛,你訓練它飛嘛,到懸崖邊上去,往前一推,肯定下一秒就會飛了。”

玄武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這樣也可以嗎?”方圖思考着。

溫顧說:“小鷹不會飛,老鷹都是這麼做的,小鷹就會學會飛了。”溫顧笑眯眯的說,“不過沒學會的,好像都死了。”

方圖哈哈大笑起來,對玄武說:“要不,咱們試試?”他是真的想在天上飛一飛。

玄武邁着沉重的步伐,把身子挪得離方圖遠了一些:“我覺得我還是去找新的宿主吧。”

“別別別,不會飛,咱就不飛嘛。”方圖哄着玄武。

……

溫顧和方圖兩個人,已經召喚出了各自的聖獸,由於玄武才剛剛醒過來不久,不能在方圖的體外待太久,是以,玄武不一會兒就縮進了方圖的身體裏。

玄武已進入了方圖的身體,又呼呼睡著了。

而火火,也進入了溫顧的身體裏。

方圖還在興頭上,他說:“溫顧,既然有四大聖獸,那麼,是不是有四個宿主?你和我,已經佔了兩個,另外兩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溫顧說:“你是我知道的第一個和我一樣的人,關於這些,我們以後還是慢慢說吧。這裏風大,我還是先坐回去了。”

方圖點點頭,說:“也好,來日方長,你小心一點。”

溫顧才剛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忽然,又是一陣冷風颳了過來。

溫顧側目,只見一個穿着大紅色披風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妖艷無比,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過山車上面。

他站在方圖的身邊,掐住了方圖的脖子。

溫顧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人的到來,她不慌不忙地坐在位子上,抬了抬眼皮子,說:“肖教授,等你許久,你終於來了。”

那紅色披風的男子妖艷的抿唇而笑:“世人都說,上古朱雀智力超群,能夠料到是我,你也算是名不虛傳了。”

他在普通人之間的身份,是京大心理學副教授肖華北,可是,他當教授的時候,是一個模樣,現在,又是另一個模樣。溫顧能夠看到這樣子的他,還能認出他來,只能說,他在和溫顧的接觸過程中,必定是有什麼破綻,被溫顧看穿了。

溫顧說:“肖華北,我要是你,今日便不會來了。”

肖華北說:“呦呵,你一個半吊子朱雀宿主,還有一個無能的玄武宿主,是想威脅我,還是怎麼著?”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上這兩個廢柴,要他來殺這兩個廢柴,簡直有些侮辱他。

溫顧的手指繞了繞,說:“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放開方圖。”

肖華北的唇角抿了一絲邪魅的笑意,他說:“今日天氣這麼好,正是可以大開殺戒的日子,你要我放開這麼一塊肥肉,我怎麼可能捨得呢?”

溫顧慢慢的站了起來,說:“既然談不攏,那麼,就請受死吧。”

她說著,便縱身一躍,消失不見了。

肖華北皺眉,這是什麼勞什子招數?

就在肖華北仔細觀察着四周的時候,一道冷光如同白晝,迅速劈向了肖華北。

肖華北一把推開了方圖,讓方圖去擋那道冷光。

這時候,一個穿着道袍的男子,從冷光之中沖了出來。此人正是連幽谷,這一次溫顧之所以邀上這麼多朋友出來遊玩,一副我想出來玩玩,你們誰想來殺我就來吧這樣的架勢,她不過是想請君入甕罷了。

而肖華北,果然來了。

這樣的機會的確很好,但也不是最好的。

連幽谷一把抱住了方圖,將方圖往遠處一推,他手中的浮塵,像是一把把的利劍一般,衝著肖華北飛去。

肖華北大喝一聲,吼道:“你這臭道士,想要我的命,你且拿命來吧。”他就知道沒這麼順利,溫顧會一個幫手都不帶,就出門嗎?

肖華北立刻雙手合十。

右腳一跺,四周,迅速颳起了狂風,無數的沙石,包圍住了連幽谷。

……

方圖被連幽谷那麼一推,他以為自己將要掉下去,他在心中悲鳴着,我靠,才得知自己的身體裏藏着聖獸玄武,下一秒就要掛了,這世界上,還有比他的精力更傳奇的人嗎?

他立刻喊着:“玄武出來。”

可他身體的玄武已經睡著了,根本就不會醒來。是以,不管方圖喊什麼,玄武都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方圖閉上了眼睛,好吧,那就死得帥氣一點好了,最好是千萬不要臉朝下,摔到臉了,肯定會丑哭。

就在他決定英勇赴死的時候,他好像是壓倒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溫顧被方圖壓在了身下,她原本是想接住方圖的,便站在了軌道處的台階上,誰知道方圖這麼重,把她壓倒了。

溫顧說:“還不趕快下來,我快被你壓死了。還有你的手,拿開。”

方圖的臉刷的紅了,他發誓,他真是不是故意的。他不好意思的爬到了一邊,說:“對不起啊,溫顧。”

溫顧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算了,你好好在這裏待着,我去幫連大師的忙。”

“我可以跟着去嗎?”方圖雀躍的說,他全然忘記了剛才差點被肖華北給弄死了。

“你要是想死,可以!”溫顧說道。

方圖搖搖頭,說:“那我還是活着吧,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接過吻,死了多不值。”他還是比較嚮往未來的美好生活的。

溫顧哈哈笑着,爬上了過山車。

只見過山車的最頂部,肖華北和連幽谷正在決鬥。

溫顧便召喚出了火火,她坐在了火火的背上,火火揮舞着翅膀,飛到了過山車頂部。

連幽谷正被困在流沙陣之中,他完全看不清肖華北在哪裏,他念了清心訣,靜下心來。一個人,若是心浮氣躁,不管面臨的危險如何小,都會失敗,但若是靜心下來,不管面臨的危險如何打,都會有勝算。

連幽谷看準流沙陣的破綻,他取出一張符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畫了一道魔咒。他念念有詞,將那符咒往流沙陣的破綻之處一丟,大吼道:“破。”

那流沙陣便不攻自破了。

流沙一去,連幽谷看向肖華北,他大聲道:“肖華北,流沙陣法布的不錯,可惜可惜,那麼,你且嘗嘗我的赤練陣吧。”

連幽谷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魔鬼一般的笑容,他的手中立刻拋出一疊符紙,那些符紙就像是飛鏢一樣,衝著肖華北飛了過去。

肖華北想要逃開那些符紙,誰知那些符紙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竟然跟着他跑來跑去。

肖華北甩不掉那些符紙,卻見對面站着溫顧,而溫顧的身下,盤旋着一隻燃燒着熾熱光芒的火凰。

溫顧笑眯眯的看着肖華北,說:“我說過的,肖教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肖華北見到火凰,他一點都不驚訝,他說:“你以為我這樣就會怕了,你們這點雕蟲小技,當真以為能將我打敗不成?”

此時,肖華北的身形一動,他的身體裏分離出無數個分身。

溫顧眯起了眼睛,這個肖華北,果然是有兩把刷子了,不過她溫顧,也不是好欺負的。

溫顧慢慢的落在了台階上,她對火火一字一頓的說:“一、個、不、留。”

就算是有無數個分身,只要把這裏所有的肖華北都殺光,不管是真身還是分身,都會死在這裏了。

肖華北和無數個分身說:“溫顧,你若是真的存心要和我作對,你且考慮清楚了,我只需要殺死你,或者是殺死方圖,只需要殺死你們其中一個。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溫顧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肖華北和分身們一起說:“你的火凰難不成沒有和你說過華夏國的預言嗎?華夏大地,時傳承五千載,必將遭遇毀天滅地之浩劫。四聖獸托生人界,力圖阻止浩劫。然聖獸與其宿主若有一方卒,浩劫降臨,無人可擋。”

溫顧說:“你要推進這場浩劫?所以,一開始,是你培養了黑衣人,想要我的命?”

肖華北和無數個分身一起說:“我是想推進這場浩劫,不過黑衣人,不是我的人。溫顧,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與我作對。而且,我是正義的一方,人界人心不古,妖界妖魔當道,仙界更是處於混戰之中,我要讓華夏大地的人仙魔三界重新洗牌,我要建立新的秩序!”

“就憑你?”溫顧嗤笑了一聲,“所謂建立秩序,我們可以用改革,而不是流血來建立。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只是這亂世之中,一個自私自利妄圖想要分一杯羹的卑鄙小人罷了。”

肖華北和眾分身的臉色陡然變了,他大聲說:“溫顧,你還想說的話,就把這些話,跟閻羅王去說吧。”

肖華北和眾分身說完,他們衝著火凰的方向沖了過去。

火凰揮動着燃燒着火焰的翅膀,振翅高翔,它來到了肖華北和分身們的面前,微微張開了小嘴,那小嘴之中,吐出了無數的火苗。

肖華北和眾分身一跺腳,狂沙頓起,將身前的火凰圍住了。沙土能滅火,饒是火凰是火屬性的神鳥,也抵不過這些沙土。

而肖華北身後的連幽谷,亦是被沙石圍困住了。

連幽谷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一次的沙石陣,比上一次的要複雜的多。他要想破解,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希望在這個時間段里,溫顧能夠好好保護自己吧。

其中一個肖華北走到了溫顧的面前,說:“我知道,四大聖獸的宿主,本身是沒什麼本事的,溫顧,你要是有什麼遺言的話,現在就說吧。”

溫顧的目光一沉,糟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肖華北的實力。現在就連連幽谷和朱雀都被困住了,肖華北算是一個上乘的風水師了。

肖華北見溫顧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哈哈大笑道:“怎麼樣,現在知道害怕了?”

溫顧抿了抿唇。

肖華北狂笑着,他離溫顧只有一步之遙。

……

就在這個時候。

天空中飛來了密密麻麻的黑壓壓的一片活物,麻雀、烏鴉、布谷鳥、啄木鳥、老鷹、大雁、燕子、喜鵲、烏鶇、八哥、斑鳩、杜鵑,不管是兇猛的溫和的鳥類,都齊刷刷排着隊,飛到了溫顧的身邊。

朱雀本為百鳥之王,所有的鳥類,都將聽朱雀號令,而溫顧,她早就已經將華夏國的獸類,收為心腹。

是以,一旦溫顧有難,它們都會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溫顧說:“眾獸聽令,將這些人,全都控制起來。”

肖華北有分身,是以人多力量大,但這些分身多半實力不強。鳥類的數量眾多,足夠對付這些分身了。

而溫顧只需要靜觀其變,挑出分身之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人,便是肖華北無疑了,她所有的力量,必須都使在真身身上才行。

鳥類得令,便圍攻起那些分身來。

這些分身有的和鳥類稍微周旋一下,就消失了。有的則稍微難纏一些,他們甚至還能把鳥類生生撕裂。

在這一仗中。

死了不少的鳥類。

溫顧的心,沉甸甸的,事實上,想要打破原有的只需建立新的秩序,需要流血犧牲,想要留住舊的秩序,也是需要犧牲的。她要保護好華夏國,就要先保護好自己,而這些鳥類,就是為她犧牲的。

溫顧冷眼看着肖華北的每一個分身,這些分身之中,有的力量稍微強一些,有的力量稍微弱一些,但是這幾十個人之中,基本上身上都挂彩了,除了其中一個人,不管鳥類如何攻擊,都毫髮無損。

這時候,連幽谷已經衝破了沙石陣,他和溫顧對視了一眼。

連幽谷立刻領會了溫顧的意思,他屏住了呼吸。

溫顧衝著眾肖華北喊道:“我現在就在這裏,有本事的話,來殺我啊。”

眾肖華北和鳥類周旋着,其中一個肖華北衝到了溫顧的跟前,溫顧慌張的看着肖華北,往後退了一步。

那肖華北已經衝到了溫顧的跟前,他的手裏,出現了一把匕首。

肖華北說:“溫顧,再見了。”

下一秒。

連幽谷手中的符紙已經化成了十把鋼刀,衝著肖華北飛了過去。

肖華北的後腦勺,雙手的手臂、雙腿,還有心臟處,全都插滿了連幽谷的鋼刀。

肖華北吐了一口血,跪在了地上,他絕望的吼道:“天要亡我!”

連幽谷往前走了一步,誰知道,他的身後,忽然撞過來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把他壓倒在地上。連幽谷噴了一口血……

溫顧眯起了眼睛,所有的肖華北都被控制住了,就連真正的肖華北也已經被亂刀插中了,是以,肖華北的分身,全都消失了,那麼,究竟是誰傷了連幽谷?

而此時,火火也虛弱的跪在了地上,它痛苦的說:“宿主,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肖華北,我現在必須回到你的身體裏去,不然半分鐘后,我會氣絕身亡。”

火火說著,它艱難的鑽進了溫顧的身體裏。

平台上。

只有溫顧一個人是站着的。

溫顧臨風而立,她眯起了眼睛,觀察着四周。她走到了連幽谷的身邊,將那巨石推開。

溫顧蹲下來,說:“你還能說話嗎?”

連幽谷咳嗽了一聲,說:“勉強可以。”

溫顧不敢亂動連幽谷,連幽谷身上的骨頭肯定是骨折了的,她要是一不小心,加重了骨頭的移位,那可就不好辦了。

溫顧說:“你等着,我馬上叫醫生過來。撐着,千萬別睡着。”

連幽谷眨了眨眼睛,算是聽明白了溫顧說的話。

溫顧掏出了手機,這個時候,溫顧發現肖華北竟然還能那裏爬動。

溫顧走了過去,她一腳踩在了肖華北的背上,說:“這麼命大,還沒死透嗎?那我,幫你一把吧。”

肖華北冷笑道:“你們以為殺了我,就已經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你們太幼稚了。”他一點都不害怕死亡,他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溫顧拔出了肖華北腿上的鋼刀,肖華北疼的叫了一聲。

溫顧說:“疼嗎?那就好好說一說,你背後,是否還有別的人?你的同伴,就在這附近嗎?”

肖華北咬着腮幫子說:“溫顧,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你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溫顧將那鋼刀狠狠的再次插入了肖華北的大腿之上,她狠狠的將那鋼刀轉了一圈,說:“看來,你是真的想死,可我,偏生不會讓你好好的死。”

溫顧說著,她命眾鳥好好伺候伺候肖華北,不過,且不能讓他死掉。

那些鳥類之中,有專門食肉的,它們最喜歡人肉,它們自從跟了溫顧以後,已經好久沒有傷害過人類了,這下,溫顧允許它們好好吃一頓,它們就像是惡鬼一樣,撲向了肖華北。

溫顧撥了救護車的電話,她坐在了連幽谷的身邊,說:“我陪你說說話吧,免得你睡著了。你且仔細聽着,我的故事很長,我可以把它當成是我臨時編出來逗你玩兒的故事,也可以把這個故事,當成我真實的經歷。我叫溫顧,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

連幽谷渾身疼的要命,他幾乎就要睡著了,可是,他沒想到溫顧會說出這麼奇怪的一句話來,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

溫顧說起自己上輩子被堂哥推到井中死掉,又說了自己重生到小時候,將自己的人生重新過了一遍,而她不同的選擇,才導致認識了新的朋友,也包括連幽谷。

溫顧說:“連幽谷,或許你所謂的逆天改命,說的就是我重生的遭遇吧,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我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會重生,後來我發現了身體裏的朱雀,我才明白,原來我是有我的使命要完成的。上天,不會平白無故,讓人能夠獲得人生的第二次機會。”

溫顧說:“連幽谷,你是第一個完全了解我所有經歷的人類,我希望,你不會是背叛我的人。”

溫顧說到這裏,一隻黑色的貓,來到了溫顧的身邊。

小花捂住了身上的傷口,它來到了溫顧的跟前。

溫顧說:“小花,你怎麼來了?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傷了你?”她有些擔心的看着小花。

小花的眼睛一勾,它說:“溫顧,你先聽我說,我想問你要件東西。”

溫顧看向小花,她摸着小花的頭,溫柔的問着:“說吧,你要什麼?”

小花說:“這個……只能悄悄說。”說著,它跳到了溫顧的肩膀上。

溫顧豎起了耳朵,小花的嘴巴湊近了溫顧的耳朵,它說:“我要你!”它這樣說著,露出了尖銳的牙齒,深深的咬住了溫顧脖子的血管。

溫顧的脖子,立刻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她的心,都要碎了。

在連幽谷被那塊大石頭壓倒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小花已經背叛了她,可是,她還是想賭一把,她知道小花就在附近,她剛才將自己重生以來的遭遇,全都講給了連幽谷聽,就是想試探試探小花的反應,可是,小花終究還是對她出手了。

小花鋒利的爪子抵住溫顧的喉嚨,說:“溫顧,你把火凰召喚出來。”

溫顧嘶啞的說:“你要火凰做什麼?”她的脖子,就像是要被咬斷了似的,疼得厲害,她能夠說話,已經算是拼盡了全力了。

小花說:“溫顧,我的元氣大傷,必須以火凰續命。”

溫顧說:“你可知道,你奪走火凰,我就會死。”

小花笑道:“我知道。”它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從很久很久以前,它就知道了,只是,它等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了。

“你即使知道這個事實,你還是要奪走火凰,是嗎?”溫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小花說:“我本想讓你們內鬥受傷,我好將你們一網打盡,吸取所有聖獸的功力,可惜,你們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了,超過了我的預期。溫顧,我只好先吃了朱雀,再做打算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溫顧嘶啞的大喊一聲,頓時狂風大作,天地變色,空中出現了一隻燃燒着熾熱火光的火凰,盤旋在天地之間。

朱雀剛才雖然受了傷,可是,它的餘威還在。

溫顧一把抓住了小花的爪子,小花撓了溫顧的手,溫顧吃痛,放開了小花。

小花已經失去了威脅溫顧的資本,它只能逃命了。

。可是,逃,往哪裏逃呢?

小花能夠看見平台上多了一個人,和一條龍。

周語梵和青龍,已經趕過來了。

溫顧和朱雀受傷了,小花勉強能對付。

可是,周語梵和青龍在這裏,小花就是找死了。

成王敗寇。

小花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小花一直都是用意念支撐到現在的,它早就已經不行了,它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它慢慢的爬到了溫顧的身邊,說:“溫顧,早在你重生之初,我就已經認出你來了。我知道朱雀在你的身體裏沉睡,而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而已。”

小花說:“溫顧,對不起,當初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想要你的命,也是真的。我知道朱雀之靈一旦離開你的體內,你就會死。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一隻徒有虛名的千年貓妖,我不想一直被追殺、被折磨。”

溫顧想起了自己重生之後,回到家裏,第一次見到了小花。

溫顧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小花打招呼。

那時候的小花原本弓着身子打哈欠,見溫顧欲言又止呼,它百般聊賴的弓了弓身子:“呀哈,小丑逼,你放學了啊!”

的確,是小花先和她打招呼的。

如果說,小花的陰謀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那麼,她們之間的友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一切都是小花的虛情假意嗎?

這麼多年以來,小花就像是一個忠實的老友,一直聆聽着溫顧的煩惱,並且三番五次,為溫顧受了傷。

如今小花說它一直想要她的命。

她早就懷疑小花了,可是,當小花親口說出這個現實的時候,她竟然沒有辦法接受了。就算是虛假的感情里,也有那麼一點點真情吧。

溫顧蹲了下來,她坐在了小花的身邊,而小花呢,虛弱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看着溫顧。

溫顧說:“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的過去。”

小花艱難的笑着:“溫顧,我的過去,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你一開始對我圖謀不軌,可是在我心底,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陪着我一起長大,見過我最難看的樣子,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說到這裏,溫顧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迷霧,“如果你要別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唯獨朱雀,是和我同氣連枝,同生共死的,我沒辦法讓給你。”

小花說:“溫顧,我這次是真的快要死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它這樣說著,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小花閉上了眼睛,它開始做夢了。

它夢見了自己從前的事情,夢見了自己剛出生的時候,

貓族之中。

有天生的貓妖種族,它們生來就傳承了來自祖輩的靈力和天賦。

而小花呢,它是貓妖種族之中的恥辱,它又瘦又小。完全沒有一點靈力,它總是被貓族中的大個子貓妖欺負。

它想要變得強大,它開始修鍊,開始到處找提高靈力的仙丹妙藥。

很多年過去了。

有一天,它偷吃了一個狂人的仙丹。它從此,就陷入了被那個人無止境的追殺之中。

它東躲西藏,甚至藏在了一艘船上。它是僥倖逃脫了,可是害死了船上那麼多的人。但它一點都不後悔,它知道,她還需要慢慢等待,等到四大聖獸的到來。

它想要離間四大宿主,可是,四大宿主的感情發展,似乎超脫了他的想像。它收買了肖華北,對付溫顧,誰知道它忽然被周語梵抓走了,還被青龍重傷,它只能提前,吃掉朱雀了。它以靈力飛速趕到溫顧這邊,想要看看肖華北的戰績,可是千算萬算,溫顧居然毫髮無損,肖華北可是一個和連幽谷實力差不多的風水師啊。

沒關係,它可以在最後,給溫顧有力的一擊。

它沒有咬溫顧的喉嚨動脈,在它的心裏,它始終做不到,親手殺了它。

而正因為它這一次的婦人之仁,導致了自己的毀滅。

它一點兒都不恨溫顧,真的。

在它的夢裏,它夢到了溫顧抱着它,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可是,未來,它再也不會享受到她的溫暖了。

……

小花死了。

肖華北還沒有死,只是,他的四肢,都快差不多被吃乾淨了。

溫顧脫下了衣服,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她看向肖華北,說:“你的同伴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肖華北冷笑道:“我會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他說著,便咬舌自盡了。

溫顧檢查着肖華北,這傢伙,是真的死透了。

周語梵走到了溫顧的面前,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看別人死沒死透。”

溫顧說:“我不放心。”她看向周語梵身側的青龍,說,“你是青龍的宿主?”

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周語梵會是青龍的宿主,上古聖獸各自有各自的技能,朱雀是百鳥之王,智力超群,能讓宿主精通獸語,玄武的運氣會特別好,不管是小病大在,宿主都不會受到傷害,而青龍則是敏捷,其宿主能夠預判過去未來,因而身手在常人面前看起來,非常的敏捷。

如今三大宿主的身份已經明確,倒是省了不少事情了。

周語梵微微頷首,這件事情,他沒必要瞞着溫顧,就像他已經知道,溫顧是朱雀的宿主。總的來說,他根本沒必要殺她了,他們是一路的。

溫顧的嘴角抿了起來,她又皺了皺眉,脖子上的傷口很疼。

周語梵說:“你就別說話了,老老實實的,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已經打了醫院的電話,而且,連幽谷已經受傷了,我要在這裏陪着他。”溫顧說道。

周語梵看向溫顧,說:“連幽谷,是哪位?”他的眼睛裏,閃爍着意味深長的光芒。

溫顧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連幽谷,說:“我的御用風水師!”

周語梵皺眉,什麼勞什子御用,溫顧怎麼能有別的專屬的男人呢?周語梵看了一眼地上喘息的連幽谷,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青龍摸着鬍鬚,他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周語梵這老壇陳醋,散發出了幽幽的酸味。周語梵的眼睛裏,寫滿了嫉妒啊。

青龍便說:“宿主,我可以一次性帶走三個人,不如,我們先下去再說吧。”

周語梵說:“溫顧,你聽到了吧,我們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這裏這麼高,醫護人員要來抬連幽谷,可是要頗費一番功夫呢。”

溫顧說:“好吧,就找你們說的辦吧。”

周語梵將連幽谷一把抱了起來,送到了青龍的背上。

溫顧和周語梵還沒來得及上到青龍的背上去,青龍就已經飛走了。

溫顧見青龍背走了連幽谷,她說:“周語梵,你的青龍!”

周語梵笑眯眯的心說,青龍啊青龍,你真是深得我心啊。

周語梵說:“別擔心,我家青龍能幫助連幽谷療傷,你就放寬心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溫顧說:“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給你看呢。”

周語梵說:“別亂動,我要是不小心把手指戳進你的傷口,我可不負責啊。”

溫顧簡直要瘋了,周語梵,你要不要腦洞這麼大?

周語梵檢查了一下溫顧的傷口,血已經基本上止住了,咬得不是很深。他說:“看起來,那小花,並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溫顧沉默了。

周語梵陪着溫顧,一直坐在平台之上,等待着醫院的人到來,他們沒有再說話了。

微風微微的吹拂過兩個人的臉頰,他們,青澀的,美好的,就像是初戀。

周語梵坐在平台上,他想了很多事情,多年以來,一直都想了解當年那場海難的真相。他知道那場海難並不簡單,是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痛恨擁有異能的人。直到他發現小花原來二十年前,就在那艘船上,他一度以為小花是元兇。他的心中有過激烈的掙扎,因為小花是溫顧的貓,如果他要向小花尋仇,那麼,溫顧恐怕會對他意見。

最終,他還是決定抓來的小花,他想要讓父母看一看,這就是當年那場海難的兇手,他決定在父母的墓前,了解小花,這才能了卻他多年以來的心結。

結果小花告訴他,真正的元兇另有其人,那一刻,他心中忽然輕鬆了一些,如果他的仇人是別人,那麼,他就不用夾在父母和溫顧之間抉擇了。

當青龍逼問小花那人是誰,小花不見了。他心急如焚的趕過來,只是因為,小花說溫顧有危險。當他趕到這裏,事情發展得太出乎他的意料,小花死了。

那麼,小花說過的那個雙眼顏色不一樣的人,究竟是誰呢?

這件事情,恐怕真的還沒有結束。

……

連幽谷被青龍背走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響指,過山車上所有沉睡中的人們,全都蘇醒了過來。過山車雖然是肖華北弄停止的,可是,一開始,是他連幽谷,讓他們睡着的,要是他們看到了剛才的那一番打鬥,他們非瘋了不可。

讓他們睡着,是最好的辦法。

遊樂場的工作人員趕到了,醫護人員也趕到了,就連警察,也趕到了。

人們從過山車上安全的下來了。

溫顧被送進了救護車裏。

警察收拾着平天上的屍體。

這件事情,看起來,就像是結束了一樣,可是,大家都明白,並沒有結束。

等到溫顧在醫院裏包紮了傷口,小易開車,將溫顧等人送回了C城。

車上。

連佩說:“溫顧,真的好奇怪,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在我睡着的過程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那個叫做肖華北的死了的人,傷害了你嗎?小花又怎麼會死呢?”

溫顧說:“是的,肖華北傷害了我,小花也是被肖華北弄死的,而你的大哥,也受傷了,不過,我不知道他跑到哪裏療傷去了。”

溫顧並沒有將真相說出來,畢竟,聖獸的事情,是一件非常隱蔽的事情。

連佩驚訝的說:“什麼?我大哥也在,好吧,看來,我將會有好一陣見不到他了。”

等到溫顧等人一回到學校的寢室里,她們就鑽進了自己的卧室里,這一趟遊樂場之旅,真是太坑爹了,她們都好累啊。

很多天以後。

溫顧還是會很頹然的問火火:“你說我八字是不是會把這些親近的動物剋死啊,老黑死了,小花死了…。”

火火說:“宿主,你忘了,小花想殺你嗎?”

“可是我還是不能忘記,它曾經對我好過。就算是它想殺我,無數次想殺我,我還是不會怨恨它。就像它說的,它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想殺我也是真的。我能夠感受到它對我的好,真的。”

火火在溫顧的身上打着滾,說:“是,它是對你好,我承認,只不過,它對我而言,不過是一隻謀划著想要取我性命的妖怪罷了。”

溫顧看向了火火:“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問過你。”

火火望着溫顧,說:“宿主,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溫顧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寄生在我的身上的?”

火火說:“在你上輩子被推入水井的時候。”

溫顧眯了眼睛:“所以,我之所以會重生,是你的功勞了?”

火火說:“宿主對於我來說,也是救命之恩。如果當日我沒有找到宿主,我就會死。所以當時投生在你的身上,我讓你起死回生,回到了過去,這樣,我也能跟你一起活下來。”

“你不是四大聖獸之一嗎?怎麼會死呢?”

“我是聖獸,可是聖獸也是會死的,會受傷的。”對於宿主的智商,它第一次有了懷疑。它當初是有多麼的病急亂投醫,才會寄生在溫顧的身體裏的?

溫顧在寢室里休養了幾日,她才繼續上課。

所有人都很關心溫女神怎麼傷了脖子,溫顧說:“摔了一跤。”

眾人全都想笑又不能笑,溫顧究竟是有多倒霉,才會摔成這樣啊。

……

S市。

曲梅家中。

曲梅上一次被人揍了一頓的事情,在全國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打曲梅的男司機寫了道歉信之後,曲梅也被迫寫了道歉信。

雙方和解了,此後,曲梅在家裏的脾氣總是很大,她責怪溫衛家沒有用,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能護着。

曲梅在家裏大發脾氣。

還對溫優優發火說:“我那天為什麼火氣那麼大,去別別人的車子,還不是因為你那個爺爺,糊裏糊塗發神經,說要給我的外孫喝符水,我載着你們,我擔心你們,我心情能好嗎?你爸倒好,總是不站在我這一邊的。”

溫優優說:“是,媽,我理解你那天的心情,換做是我開車,我的心情肯定也是很差的。可是媽,爸夾在你和爺爺之間,是很為難的,而爸夾在你和那個男司機中間,更為難。畢竟,你們兩個人都有錯,他不管是幫誰都是不好的。”

曲梅冷哼一聲說:“狗屁!溫優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和你爸是站在一邊的了。溫優優我告訴你,你自己未婚先孕,我能夠讓你回家,已經對你夠包容了。”

溫優優最討厭曲梅把這件事情又拿出來說,自從她回家以後,只要是她做的事情有一點沒有讓曲梅如意,曲梅就會把這件事情反反覆復說,是,她的確做得不對,可是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她也決心不再這麼淘氣,自從她當了媽媽以後,她繼續去學校念書,回家會照看自己的孩子,她覺得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可是曲梅始終不放過她,一直說一直說,彷彿這件事情就會一輩子糾纏着她,她一輩子都沒辦法抬起頭似的。

可是,溫優優又能怎麼樣呢,她知道曲梅這幾年的情緒總是不穩定,要是跟曲梅頂嘴,曲梅就會有點瘋瘋的,就像是得了神經病一樣,她只好說:“媽,我知道我從前做的不對,我現在在努力改正了。”

曲梅看向溫優優,說:“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惹我生氣了?”

溫優優就像是在哄騙一個小孩子一樣,說:“是的,媽,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此時,溫國威家中。

溫國威對道士說:“道長啊,我家裏最近真是很是不太平,上回,你說我的重孫子要喝符水才能驅邪,哎,我那兒媳攔着不讓,這不,我那無知的兒媳婦,就被人打了一頓,道長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偷偷讓我重孫驅邪呢?”

道士的眼珠子轉了轉,說:“溫老,您要還是想要驅邪啊,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您現在又要我幫你,是很耗費我的道行的。”

“道長,我還是有點積蓄的,你只管出主意,報酬我一定不會少你的。”

道長對着溫國威耳語了一番,溫國威不住地點頭,說:“好的好的,我一定照你的吩咐辦。”

陳秋華買菜回家,正撞上家裏來了一位道長,她沒好氣的說:“你怎麼又來了。”她還以為溫國威已經消停了,不會再請道長到家裏來了,誰知道沒過幾天,這個破道士,又到家裏來騙錢來了。

那道長一直知道陳秋華不迷信,不喜歡他,他對陳秋華自然也沒那麼客氣,他說:“老太太,是溫老請我來的,我這就走了。”

溫國威起身,對道長說:“道長,我送送你。”

陳秋華見道長和溫國威走出了門。

陳秋華小聲罵道:“溫國威這老傢伙,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家裏還有多少錢,能禁得起他揮霍啊。”

溫國威雖然老了,可是他的耳朵可靈了,他就算是走出了門,還是聽到了陳秋華說的話。等到送走了道長,溫國威對陳秋華說:“老太婆,我覺得你對風水啊玄學啊,偏見太深了。我雖然沒有幾個錢了,但是,該信的還是要相信。你沒覺得我自從信了道長說的話以後,身體越來越好了。”

陳秋華說:“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上次你還生了病,你忘了嗎?”

溫國威沒好氣的說:“我不理你了,你這老太婆一大把年紀了,一點道理都講不通,我才不和你說了。”

陳秋華說:“不說就不說。”她背過身去,走進了廚房了,她捉摸着溫國威這次把這道士請過來,估計是還惦記着給重孫喝符水呢,那道士的花樣很多,溫國威想必言聽計從,這小寶寶哪裏能喝符水這麼髒的東西?她必須留一個心眼,不不不,這還不夠,她偷偷給溫優優打了一個電話,說,“你爺爺最近又把道士請回來了,你和寶寶注意一點。”

……

溫國威將符紙燒成灰以後,這一日喊陳秋華包餃子,他偷偷的把符紙的灰燼,放進了肉餡裏面,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拌好以後。

卻發現陳秋華居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陳秋華說:“溫國威,你是老了,但是你還沒有得神經病吧。你怎麼能做這麼糊塗得事情?這符紙燒成灰了,你用來包餃子,你是想給誰吃?給我吃,給你吃,那好,我們一起死在家裏頭算了。”

溫國威說:“老太婆,你總是胡鬧做什麼。我這是為了驅邪,為了咱們的重孫子好。你別鬧,這餃子包好了,就給衛家的家裏頭送去,他們一家吃了餃子,都能驅邪。”

陳秋華把一大盆肉餡倒進了垃圾桶里,她說:“溫國威,你以後要是再這麼干,我就報警了。”

“你真是,陳秋華,你知道不知道,我買這些符紙花了多少錢!”溫國威憤怒的說。

溫國威和陳秋華大鬧了一番。

陳秋華氣得不行,便給溫衛寧打電話,住到溫衛寧那裏去了。她還叮囑了溫優優,溫國威給的東西,千萬別吃。

陳秋華剛開始離開的那幾天,溫國威過的還挺逍遙的,可是過了幾天,他就有點不行了。

溫國威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拉稀,肚子疼,後來疼得不行了,到了半夜裏,他就開始發高燒,肚子竟然還脹了起來。

他立刻給陳秋華打了電話,說:“老太婆,你回來吧,我快死了。”

陳秋華嚇壞了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溫國威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陳秋華立刻給溫衛家打了電話,說是溫國威忽然肚子脹了起來了。

溫衛家趕緊半夜裏開着車,把溫國威送去了醫院。

於是,溫國威住院了。

當晚,打了一點消炎針。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醫生給溫國威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說是溫國威這是肝腹水,不過還要等所有的檢查報告出來。

於是,溫國威在醫院打了好幾天的吊針。

陳秋華見溫國威病了,她是不好跟溫國威慪氣了,她這幾日,便回到了家裏,每天回家做飯,其餘的時間,在醫院裏照顧溫國威。

這一日。

陳秋華回家做飯去了。

溫國威跑去問醫生:“醫生,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怎麼檢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啊。”

醫生對溫國威說:“溫老爺子,是這樣的,檢查報告的確出來了。我覺得吧,這個事情,我還是找你的家人聊一聊。”

溫國威說:“你就直說吧,我是什麼病,我心理素質好得很。”

醫生說:“不行,還是最好和您的家人商量,才是最合適的。”

溫國威立刻拍了桌子,說:“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出院,我還要到處跟別人說,你是這個醫院裏,最沒有醫德的醫生。”

醫生真是怕了溫國威,他只好告訴溫國威,已經確診,肝臟上面有一個腫瘤。

醫生說:“溫老爺子,做手術有很大的風險的,您年紀七十多歲了,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建議您還是不要做這樣的大手術了。”

溫國威哽咽的說:“不不不,醫生,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我才七十多歲,平時也沒什麼大的毛病,您不能救救我嗎?”

醫生說:“多鍛煉身體,保持心情的愉快。平時吃的清淡一些,多和子女聊聊天。一般得了癌症的老人,都是這麼保養的,情況比較好的,還能活上十幾年呢。”

溫國威一把拉住了醫生的袖子說:“醫生,我求你,我求你給我想想辦法,成嗎?我還是想做個手術的。或者說,我去別的大城市做手術,會不會成功的幾率高一些呢?”

醫生見溫國威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他說:“溫老爺子,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您年紀大了,真的不適合做手術了,您要是信不過我,您可以去大城市看看,那邊的醫生的確醫術高明些。”

溫國威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是想騙我的錢,你們這些醫生,一個一個,都是沒有良心的,只顧着發財。”

“溫老爺子,你這究竟說的哪門子歪理了?我哪裏要騙你錢了,我要是向騙你錢,我就會建議你做手術了,我還能多拿點工資呢。”

醫生聽着溫國威說的話,他可不樂意了,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老頭,醫生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不建議做手術,反而還要被病人說是騙錢,溫國威這樣的病人,腦子裏究竟想些什麼。

溫國威沒好氣的說:“哼,我怎麼就是說的歪理了,你就是騙錢。你不願意給我做手術,那好啊,不願意做手術,你把我在你們醫院化驗、拍片子的錢都退給我。”

醫生對於溫國威的無理要求簡直是無語了,這些檢查的費用,是應該患者承擔的,這怎麼又和做不做手術扯上關係了。他便說:“溫老爺子,檢查的費用是檢查的費用,這是你應該承擔的,那醫院每天幾千上萬個病人來看病,都是不用做手術的,他要求醫院做手術,醫院不給做,難道就把檢查費用都退回去嗎?這是不可能的。”

溫國威說:“哼,我不管,反正,你就等着吧。”

……

就在溫國威在撒潑的時候,一個女醫生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溫老爺子,我可以給你動手術啊。”沈碧落走到了溫國威的身邊,一臉笑盈盈的說道。

溫國威大驚失色的說:“不,你讓開,我才不要你給我開刀。”

沈碧落聳聳肩說:“哎喲,老爺子,讓我來開刀,把你腦子裏的東西拿出來,你的病可就全好了啊。”

溫國威一臉憤怒的說:“我知道你和溫顧那小賤蹄子是一夥的,溫顧把我害得這麼慘,你還要來害我,你們一定會遭天譴的。”

沈碧落的眉毛一抬,她說:“溫老爺子,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誰害了你了?你腦子裏長了東西,能怪溫顧不成?你怎麼不說,是你從前多行不義!十八年前,溫顧還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可你根本不肯放過她,她可是你的親孫女啊,你生生的想要掐死她!現在,正是你遭報應的時候!”

溫國威的主治醫生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他沒想到病人溫國威,竟然如此的歹毒,竟然要掐死自己的親孫女。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溫國威皺着眉頭說:“誰說我掐死溫顧了,沈醫生,你不要胡亂污衊我!”

“你自己承認過,難道忘了嗎?”沈碧落冷笑一聲,“溫顧的心眼大,和你脫離了關係以後,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到處污衊溫顧,逢人就說溫顧的壞話,我聽着,可不高興。老爺子,我說過的,你要小心我手裏的刀。”

溫國威知道沈碧落有點厲害,他說不贏沈碧落,只好一臉晦氣的,離開了一聲的辦公室。

……

溫國威回到了病房裏。

他是自己一個人來領化驗結果的,陳秋華正在家裏做飯呢。

等到陳秋華來到了醫院裏。

溫國威板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陳秋華說:“你這是怎麼了啊,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溫國威說:“當然是了,我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陳秋華說:“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溫國威苦着臉說:“我得了肝癌。”

“什麼?”陳秋華只覺得自己就像是遭到了五雷轟頂一樣,她的心情很是糟糕,這麼多年來,她和溫國威吵過架,甚至打過架,還鬧着要離婚,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得這樣的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是溫國威哪一天真的不在了,她要怎麼辦?

溫國威的身體,這些年來一直還算不錯,除了一些小毛病,基本上沒有大病。可是這一得病,就是癌症。

天。

陳秋華立刻坐了下來,她拉着溫國威的手說:“沒事沒事,咱們好好治病就是了。”

溫國威說:“治什麼治,醫生都說沒法子了,不能動手術,只能吃點葯,打針。”

陳秋華說:“那我們去大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葯。”

溫國威說:“去大醫院,拿什麼去?我們有錢嗎?”他曾經省吃儉用贊了不少錢,可是為了溫輝,他連最後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後來溫衛海兩口子好吃懶做的待在他的家裏,住了好一陣,又把他的錢給消磨光了。他現在他得了癌症,能夠買得起葯,就算是不錯了。

陳秋華說:“你別這麼垂頭喪氣,我們手裏沒有錢了,我們還是有兒女的,他們湊一湊錢,我們上C城看病去。”

溫國威說:“算了吧,他們能有幾個錢,自從溫衛康分家了以後,後來哪一次,能從他們手裏要出錢來的。”他太有自知之明了,治癌症需要花大錢,他的那幾個兒女,都已經成家了,能拿出多少錢來給他治病?現在想一想,其實溫衛康還是不錯的,往年家裏頭再困難,溫衛康還是會拿出錢來的。

陳秋華說:“你別這麼說,兒女都還是孝順的。我這就給衛寧和衛家打電話,讓他們有時間過來一趟。”

陳秋華這樣說著,便轉過身子,打電話去了。

溫衛寧和溫衛家一聽說老爹病了,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趕過來看看。

他們這幾年和溫國威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但是,打死不離親骨肉,溫國威畢竟是他們的親爹。

溫衛家是第一個趕過來的,他來到了病房,說:“爸,你不要心急,只要保持好的心情就可以了。我今天單位還要值班,明天我就跟單位請假,陪您去C城看病,成嗎?”

溫國威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他說:“衛家,好孩子,我這輩子啊,最驕傲的就是生了你這個有用的兒子。”

溫衛家家中。

曲梅已經早早的辦了內退手續,她自從因為別別人的車的事情,被人揍了一頓,她寫了道歉信。

然後內退了。

畢竟,她這幾年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已經不適合在公安系統工作了。

於是,曲梅在家裏帶起了外孫。

溫優優呢,也在家裏做起了良母。

此時曲梅接到了溫衛家的電話,她一聽說溫國威生病了,要到C城去做檢查。

她第一句話不是問問溫國威的病情怎麼樣,而是說,要花很多錢吧。

溫優優聽說溫國威病了,說要帶着孩子去看看爺爺。

曲梅瞪了溫優優一眼,說:“去什麼去,孩子這麼小,醫院那麼多細菌,要去你去,別帶孩子去。”

溫優優鬱悶極了,她說:“媽,那是我爺爺,我爺爺得了這麼重的病,見一面少一面的,我們可以給寶寶帶上口罩。”

“不行,寶寶不能去。”曲梅抱緊了孩子,她那樣子,就像是保護小鷹的老鷹。

溫優優拿曲梅沒有辦法,畢竟

……

溫國威病重得越來越厲害了,就算是每天打針,肚子還是脹得厲害。

陳秋華見溫國威難受成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陳秋華便給溫衛家打了電話,說:“衛家,你爸病的越來越厲害了,你看,能不能去C城看一看,看看那邊的醫生,會不會好一點。”

溫衛家開着車,將溫國威和陳秋華送到了C城最好的醫院。溫衛寧呢,她也沒有心思待在文具店裏了,而文具店給員工看着,她又有些不放心,她索性暫時關了店,到C城的醫院裏,一門心思照顧溫國威了。

C城最好的醫院,技術一流,而病患也是最多的。

一開始,溫國威去醫院的時候,並沒有床位,沒有辦法,溫衛家便買了一張小的彈簧床,讓溫國威睡在走廊裏面。

陳秋華等人呢,她根本就沒辦法放心溫國威,醫院不讓他們再擺一張床睡在走廊里,他們這些家屬就只能睡在椅子上。

於是一開始的幾日,陳秋華和溫衛寧、溫衛家輪班照顧着溫國威,一個守夜的話,另外兩個人就睡在賓館裏面。

終於等到了有了床位,是八人間的,房間裏吵得要命,溫國威總是睡不好覺。

溫國威跟溫衛家訴苦說:“我總是睡不好,還不如睡在走廊裏面呢。”

溫衛家說:“爸,這裏的人是多了些,再等等,等排到了人少的房間,咱們就轉過去。我給您買了耳塞,您睡覺的時候戴上,保管聽不到那麼多聲音了。”

溫國威說:“那也只能這樣了。”

溫衛家從病房裏出來。

溫衛寧面露難色,對溫衛家說:“小弟,我們這一段日子的開銷很大,我手裏已經沒多少錢了。按照醫院給老爺子制定的治療計劃,最少還要住上半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

溫衛寧是做生意的,可是溫國威每天在醫院的開銷就是上千塊,再加上他們家屬在C城的開銷,吃住都是要花錢的,平均下來,他們每天都要花上兩三千塊錢。就連這些年賺了不少錢的她,都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溫衛家說:“我這一次拿出來的錢的確不多,我打電話跟曲梅商量商量,看看還能拿出多少錢來。”溫國威是他們共同的父親,他不能總讓姐姐一個人出錢。

溫衛家說著,轉身便給曲梅打電話。

溫衛家讓曲梅儘可能拿出兩萬塊,起碼能夠十天的花費。

曲梅說:“溫衛家你瘋了嗎?兩萬塊,你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掙上兩萬塊,你知道嗎?優優現在還在念書,寶寶現在還這麼小,正是花錢的時候,你拿這麼多錢去給溫國威治病,他是癌症,癌症是治不好的,你不知道嗎?”

溫衛家說:“我知道,癌症是絕症,可是曲梅,我爸辛辛苦苦養大了我,我做兒子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不多。我從前把所有的工資都交給你管,這些年也應該攢下不少錢了,你要是不肯拿出來,以後我的工資,我自己管。”

曲梅被溫衛家這麼一激,她說:“行行行,你要分開管錢就分開管,我不會管你的了。”說著,曲梅掛了電話。

陳秋華走出了病房,正看到溫衛家打電話一臉不高興,她大概能知道,溫衛家是和曲梅吵架了。

陳秋華偷偷問女兒溫衛寧,說:“你們這陣子花了不少錢吧,是不是……”

溫衛寧說:“媽,您別操心了,錢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我去給我丈夫老孫打個電話,看看他那邊能拿多少錢出來。”

陳秋華說:“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你們爸現在肚子已經消腫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我覺得只要回家吃點葯就可以了,要打針,回S市打針就可以了。”

溫衛寧說:“媽,C城的醫療水平畢竟還是不錯的。爸要是回去了,情況不一定會好轉,你難道不記得爸在S市打針,一點用都沒有嗎?”

陳秋華說:“可是老溫這一次住院,不知道還要住多久,只是住幾天也還好,要是再住上一陣子,你們的負擔很重,你們恐怕會吃不消吧。”

溫衛寧說:“媽,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們考慮,您和爸養育我們這麼多年,如果生病的人是您,我們一樣會為了您做努力的。”

陳秋華見勸不動溫衛寧,她只好走進了病房,陪着溫衛家去了。

……

溫衛家給曲梅打了電話,曲梅是不想拿錢出來的。其實曲梅說的也沒錯,溫國威這邊是個無底洞,睡都不知道,那邊拿不出錢來,溫衛寧只好問自己的丈夫孫仲良要錢。

孫仲良這幾年在沿海城市好歹還是賺了不少錢,他聽說溫衛家病的嚴重,立刻就帶着錢,趕到了C城來了。

孫仲良對溫國威說:“爸,你只管吃好喝好,保持好的心情,別的都不需要操心。玉卿他最近升職了,工作比較忙,沒有來看您,但是他心裏還是惦記您的。”

溫國威說:“我知道我的幾個孫子之中,只有玉卿是個懂事的,能幹的,你們把他教得很好。”

孫仲良和溫國威有說有笑,聊了好一陣。他走出病房以後,對溫衛寧說:“老婆,玉卿談了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兒說要玉卿有房子才肯繼續談。我擅自做主給玉卿買了房子,我現在手裏能拿得出來的錢,只有這麼多了。眼瞧着老爺子還要繼續住院,開銷肯定是不曉得,我們合計合計,把我們在S市的那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賣了,你看怎麼樣?”

溫衛寧說:“也行吧,這就只能將來委屈委屈兒子,我們要和兒子一家人住在一起了。”

孫仲良說:“我給玉卿只買了兩室,沿海城市的房價,比S市高上兩倍不止,我們老了恐怕是不能和他們一起住,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去敬老院嘛,我陪着你,總不至於過得不好。”

“仲良,謝謝你這樣幫助我爸。”溫衛寧說。

孫仲良笑道:“你可真傻,我們在一起過日子這麼多年了,我說過,從結婚那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你爸就是我爸。”

溫衛寧對於孫仲良:“當初家裏人總是不同意我嫁給你,我就知道,我嫁給你,總是沒錯的。”她說著,握緊了孫仲良的手。

孫仲良的手很大,很暖和,手心微微有一些繭子。孫仲良這些年在外頭工作,雖然賺了錢,但也吃了不少苦。

溫衛寧很感慨,在這個離婚成了家常便飯的大時代里,孫仲良能夠與她舉案齊眉,她是多麼幸運的女人啊。

孫仲良和溫衛寧兩口子說是要賣房子,但賣房子的申請肯定不能告訴兩位老人,不然,老人肯定是不會准他們賣掉房子的。在老人的眼裏,房子比他們的性命都要重要。

不過,他們還是提前和溫衛家說了一聲,畢竟,到時候賣房子辦手續的時候,溫衛家多少能幫點忙。

當溫衛家得知溫衛寧兩口都要賣房子了,他趕緊說:“姐姐,姐夫,你們不至於要走到賣房子這一步,我先跟預支幾個月的薪水,總是有辦法的。要不然,你們將來老了,退休了,住到哪裏去呢?”

溫衛寧說:“你預支薪水總不是長久的辦法,爸這次生病,且不說住這一次院,將來總是要治療的,每次治療都要花不少錢,我和你姐夫已經決定好了,我們把房子賣掉,將來搬到敬老院去住,聽說現在敬老院的福利還是不錯的。”

溫衛家說:“不不不,姐姐,姐夫,你們沒必要犧牲這麼大。這樣吧,你們先別急着買房子,我再想想辦法。成嗎?”

溫衛寧兩口子和溫衛家站在走廊里偷偷說了好半天話,陳秋華聽到了這些孩子的對話,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這些孩子家裏都不富裕,攤上溫國威這樣的病,若是想一直治療,孩子們的家底遲早會被掏空的。

是以,陳秋華左想右想,她沒有辦法了,她只能想到一個主意,那就是向溫衛康求助。

陳秋華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能想到辦法給溫衛康打電話了。

畢竟,現在最有經濟實力的人,是溫衛康。

溫衛康想了想說:“我可以拿錢出來給他治病,但是不能說這筆錢是我出的。”一來,溫衛康這個人脾氣很古怪,會不會要他的錢治病,不好說,二來,他已經和溫國威脫離了父子關係,溫國威那個人很容易蹬鼻子上臉,你對他再好,他最後還是說一番奚落你的話。

他太了解溫國威了,不管怎麼樣,他可以出錢,但是,他是不願意出面的。

溫衛康立刻打了一筆錢,匯給了陳秋華,然後和陳秋華打電話說:“媽,這些錢,一個是給他治病,一個是保證你在C城的生活的,你不能省着,虧待了自己。”

溫衛康打完錢以後,他也到了下班的時候。

他回到了家裏,對白蘭芝說:“蘭芝,溫國威得了肝癌,我剛打了一筆錢給媽,你說,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小顧。”

白蘭芝驚訝的說:“居然好端端的,生了這麼大的病?”她想了想,說,“這件事情最好還是和小顧說一說,就算我們和溫家脫離了關係,可是在血緣上,他還是小顧的爺爺。現在他在哪裏住院呢?”

溫衛康說:“在C城的醫院裏,聽說他們現在每天的開銷上千,溫衛寧兩口子都想着賣房子,給溫國威治病了。”

白蘭芝說:“看來他們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哎,好吧,這件事情上,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你自己掂量着吧。”

白蘭芝知道溫衛康還是惦記着溫國威的,要不然也不會溫國威一生病,就馬上打錢過去了。她理解溫衛康,溫衛康這個人,家裏沒錢的時候,惦記着溫國威那邊,更何況現在還有點錢了呢。她並不好多說什麼,她當初看中了溫衛康,無非是看中了溫衛康孝順、老實,若是溫衛康真的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她倒是會心寒了。

之後。

溫衛康便給溫顧打了電話,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溫顧對溫衛康說:“爸,這件事情,你處理的對,其實你不需要問過我的意思的。奶奶他們為了能夠照顧好溫國威,在C城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自己省着錢,想給溫國威多買一顆葯,為了奶奶,這錢,你是應該出的。”

……。

過了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

溫國威一直在醫院裏住着,他一開始不知道是溫衛康出的錢,給他治病。

後來偶然有一天,溫衛寧說漏嘴了,溫國威忽然有點感動。

他便給溫衛康打了電話,說是希望想告訴溫衛康,當初,溫顧小時候差點被掐死,是溫輝做的。當初,溫顧使手段讓爺爺知道,自己能夠搞死溫輝,爺爺為了保護溫輝,承認當年是自己要掐死溫顧。

而溫輝當初之所以要掐死溫輝,是因為溫輝覺得妹妹一出生,就搶走了他所有的寵愛。他不能容忍!而且妹妹一出生,二叔肯定要把錢都給妹妹花了,他肯定就過得沒那麼好了,這是伍淑芬給他灌輸的思想。

溫衛康說:“這件事情,以後不要提了,其實,溫顧早就知道了。”

“什麼,她早就知道了嗎?她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因為知道這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文輝嗎?”

溫衛康說:“如果你再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我恐怕不會再出錢給你治病了。如果不是媽求着我來,我是萬萬不肯來的。我最後說一次,溫輝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他做的事情,足夠去死一死了。他沒死,那是溫顧還念着奶奶疼愛溫輝,不想讓奶奶傷心。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著,溫衛康掛了電話。

……

溫顧自從經歷了肖華北那件事情以後,她便安心養傷,安心學習。

整個高三年級,她每天都吃的很多。

如果小花還在的話,它應該會笑溫顧:“你真的胖了超多。”

而她會說一句:“關你屁事。”

可是,小花已經不在了。溫顧偶爾想起來,還是會很悲傷。

高三畢業前夕,學校提前照了畢業照。

溫顧等人一起照了大合照,不少喜歡溫顧的人,全都站在了溫顧的背後。

就在溫顧照畢業照的時候。

連幽谷大驚失色的算出了華夏國的劫難。

當初傷害華夏國龍脈的人,並不是那個已經死掉了黑衣人,黑衣人只是一個殉道者罷了。

有人在傷害華夏國的龍脈,而且傷害龍脈的人,是一個讓他非常意外的人。

“砰砰砰。”

有人在敲門。

連幽谷打開了門,原來是周語梵。

連幽谷自從上次得到了青龍替他療傷以後,他的功力大增,之後,他倒是和周語梵成了知己了,他說:“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周語梵冷靜的說:“是,我已經找到了。”

連幽谷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周語梵說:“沒錯,就是她。”

此時。

師大附中。

溫顧和同學們照完了集體照以後,溫顧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溫顧初中的老師:楊萍。那時候,班裏的人,總是喊楊萍作老巫婆,如今楊萍已經不再穿老氣橫秋的衣服了。

楊萍此時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剪了短髮,她看起來英姿颯爽。

溫顧笑盈盈的走了過去,說:“楊老師,你好。”

楊萍說:“是溫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呢,你好像長高了很多。”

溫顧說:“我已經畢業快三年了,自然長高了一些。”

楊萍看了一眼溫顧的脖子,說:“傷好了嗎?”

溫顧的眼睛眯了起來,楊萍怎麼會知道她脖子受傷的事情?

連佩喊了一聲:“溫顧,你快來看啊,這裏垃圾桶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溫顧看了一眼那邊的連佩,再回過頭來看楊萍的時候,楊萍已經不見了。

溫顧走到了連佩的身邊,連佩驚恐地說:“死人,裏面是死人,”

溫顧仔細觀察着垃圾桶里的屍體,那是一具,被吸幹了血的死人,整個身體,皺巴巴的。

不一會兒。

溫顧接到了周語梵的電話。

周語梵說:“你的初中老師楊萍,不僅僅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也是雇傭黑衣人的人。你最好,小心一點。”

溫顧的眉毛皺了起來,繞了這麼多的圈子,最可怕的對手,就像是平常人一樣,隱匿在她的身邊。

周語梵繼續說:“還有一點,最近全國各地出了不少命案,很可能就是楊萍做的。她在積攢自己的力量,她肯定是想對付我們。”

“我想我已經看到楊萍的傑作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對付我們?”溫顧有些不明白了。

周語梵說:“因為,她是白虎宿主!”

這個楊老師,竟然會是四大聖獸力量最強的白虎的宿主。

溫顧的眼睛眯了起來,按照周語梵的說法,楊萍在積攢自己的力量,想必,楊萍已經殺過不少人了,如今楊萍的功力,肯定是大增了。

溫顧說:“我記得肖華北曾經說過華夏預言,華夏大地,時傳承五千載,必將遭遇毀天滅地之浩劫。四聖獸托生人界,力圖阻止浩劫。然聖獸與其宿主若有一方卒,浩劫降臨,無人可擋。周語梵,我們和白虎,應該是一邊的,她有什麼理由,要殺我們呢?”

周語梵說:“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後來我想明白了,或許,白虎的宿主,和小花有着一樣的心思,楊萍想吸食我們的聖獸,成為最強的聖獸宿主。”

溫顧的背後,沁出了冷汗。

……

溫顧這幾日一直在為楊萍的事情苦惱着,如果說,最強的聖獸宿主,想要追殺他們,那麼,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就這樣過了幾日。

溫顧萬萬沒有想到,溫輝會出事。

C城金梅區牢房之中。

溫輝在牢房裏面和人鬥毆,要死了。

溫輝臨終的時候,躺在擔架上。他對醫護人員說:“我想見一見,我的妹妹,溫顧。”

溫顧接到了電話,便去看了溫輝。

溫輝說:“溫顧,我這一輩子,光和你斗去了,溫顧,我真恨你。”

溫顧說:“我未必不恨你。”

溫輝說:“溫顧,你知道嗎?你一出生,我就特別恨你。我看見奶奶把你捧在手裏裏面,我看看所有的家人都圍在你的身邊,天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我媽跟我說,你出生了,二叔以後都不會給我們家錢用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吃到好吃的零食,也穿不上新衣服了,如果沒有你,二叔就會把所有的錢,都拿來給我們家用。於是,我偷偷去看你,我看着你熟睡的臉龐,我好恨你,好恨你奪走我所有的寵愛,也好恨二叔會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你。那些,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於是,我想要掐死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過得更好。”

“所以你被溫國威看到了?他替你掩蓋了真相,當小叔看到了溫國威,還以為溫國威對我下的手,你一定很得意吧?”

溫輝說:“是啊,哈哈哈哈,我的好爺爺,真是疼愛了我一輩子。我當時要是下手重一點就好了,誰都不能救活你,我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了。”

溫顧雖然早就已經從小叔溫衛家的口中得到了答案,她已經確定過不是溫國威乾的,可是,當溫輝親口承認當年做的一切的時候,她還是會皺起眉頭。

溫顧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是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在她出生的時候,溫輝從一開始就想要她死,等到上輩子她三十歲的時候,她終於被溫輝害死了,而這輩子,溫輝從來沒有停止過害他。溫輝這樣的人,不管她如何忍耐,他都會變本加厲。

如今溫輝要死了,也好,就讓溫輝帶着對她的怨恨,永遠的離開吧。

溫顧說:“我但願你不會後悔你做過的一切,而我,也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

“你什麼意思?溫顧?”溫輝有些聽不明白了。

溫顧的眼睛眯了起來,她就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她說:“你恨我,我未必不恨你,然而我不會親手殺你,我等着你自己造孽自己償還,我等着你在絕望之中死去。”

說著,溫顧起了身。

溫輝垂死掙扎的指着溫顧,說:“溫顧,我就算是死了,我也會化成厲鬼來找你。”

溫顧回過頭說:“你最好能來找我,這樣,我就能徹底殺死你了。”她的眼睛裏彷彿一點感情的色彩都沒有,她冰冷的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冷酷無情的人。

她曾經無數次想要弄死溫輝,可是一想到奶奶陳秋華,失去溫輝,肯定是會傷心的,她便忍住了。

這一次,是溫輝咎由自取,怨不得她。溫輝到死都不曾後悔自己對她做過的事情,真是,諷刺啊。她早就不是心慈手軟的溫顧了,若是溫輝真的能化為厲鬼,她便不會饒了溫輝。她會將溫輝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時候,溫顧收到了一條短訊,上面寫着:溫顧,我是楊萍,送給你的禮物,你看見了還算開心嗎?溫輝死了,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呢?

溫顧的手,顫抖了起來。

溫輝根本不是和人鬥毆而死的,是楊萍殺了溫輝!

溫輝若是真的咎由自取死了,那是一回事,可若是楊萍為了給她預告信,而殺了溫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不說楊萍濫殺無辜,作為保護華夏國太平的聖獸宿主,應該出手制裁楊萍。

楊萍現在為了對付他們,而找上他們的家人、朋友,他們必須出手了。

……

溫顧和周語梵、方圖,說了溫輝的事情,他們決定聯手對抗楊萍。

這一日。

連幽谷占卜了楊萍所在的方位,經過溫顧的動物情報網和周語梵的多方調查。

他們來到了京城,楊萍的老窩。

楊萍以一個廢棄的軍火庫,作為自己的老巢。

此時。

楊萍蹲在地上,就像是一隻猛獸一樣,正在吸食一個人類的血肉,她雙眼通紅,滿嘴是血。

溫顧說:“楊萍,我從前把你當成我最敬愛的老師,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殺人狂魔。”

楊萍慢慢的舔了舔嘴唇,魅惑的說:“來的正好,正覺得這頓午餐有點吃不飽,你們正好能夠天填報我的肚子。”她說著,身體裏的白虎便出現了。

那白虎生得健碩無比,通體一身白色的毛皮。縱然是一身雪白,可是它渾身散發著凌冽的王者的霸氣。它那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它注視着眼前所有的人。

它的四肢,穩健的落在了地上。

地面震動了一下。

白虎每走一步,地面就會震動一下。

白虎虎視眈眈的看着溫顧、周語梵和方圖。

白虎猛然撲向了最弱的溫顧,咬住了溫顧的腿。

溫顧身後的火凰,攻擊起白虎,白虎丟下了溫顧,和火凰對戰起來。

玄武、青龍和火凰一起,對付起白虎來。

方圖蹲下來照顧溫顧,周語梵則和楊萍對打了起來。

才不過短短十分鐘時間。

周語梵被楊萍打得吐血。

而玄武、青龍、火鳳,全都受了重傷。

溫顧拿出了連幽谷之前交給她的隱身符,大喊一聲:“走。”

溫顧等人和三隻聖獸,瞬間在空氣之中消失了。

楊萍撫摸着白虎的頭,說:“乖兒子,別傷心,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吃到他們的。”

溫顧等人隱身之後,他們逃到了C城。

大家都受了重傷,除了方圖。

方圖帶着大家,找到了連幽谷。

連幽谷帶着大家來到了極陰之地休養,練功,連幽谷用盡全部功力,幫助溫顧和周語梵恢復傷勢。

由於消耗的太厲害,連幽谷的頭髮,一夜過後,全都白了。

連幽谷一夜白頭,他對着鏡子瞧了一陣,說:“似乎,白頭髮,比黑頭髮,要霸氣的多啊。”

溫顧笑道:“你倒是心寬。”

不過,她仔仔細細瞧向連幽谷,連幽谷原本就有着與眾不同死亡的氣息,他的每一個一顰一笑,都綴着彷彿來自地獄的致命誘惑。如今頭髮全都白了,更是為連幽谷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連幽谷明明是個可以靠臉吃飯的人,可是偏偏當了風水師。

連幽谷明明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可是偏偏當了風水師。

溫顧想一想,她不是唯一一個不務正業的人,一想到這裏,她就笑了起來。

周語梵瞧着溫顧對着連幽谷傻笑,他很是吃味,可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他真真是苦惱極了。

……

一個小村莊裏。

張蒼狼坐在一艘小船之上,他的手上,握着一隻釣魚竿。他就這麼安靜的坐在船上,安靜的等待着,魚兒上鉤。

張蒼狼這些年跑了不少地方,居無定所,一般都是過幾年,就換一個地方住。

因為溫顧的緣故,他在S市停留的太久了。

以至於,那人發現了他的蹤跡,他不得不離開S市。

離開S市以後,他就來到了這個小山村。

這裏民風淳樸,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打聽他過去的生活。

他在山村外面的小屋子落了腳,屋外有一口井,他只需要每天用水桶打水上來,屋子旁邊,可以種菜。

他就這麼自己種菜,偶爾釣魚,村裡人偶爾見了他,會喊上一句勞張,是的,他用的是勞張的化名。

一晃,他已經來這裏一年多了。

他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村野生活,只要,那個人沒有找到這裏來,他寧願就在這裏孤獨終老。他知道自己的一身絕學,溫顧會傳承下去,他此生,已經沒有遺憾了。

這一日。

村子裏的人發現,村門口竟然停了一輛小轎車。

村裏頭的人都在奔走相告,大家議論紛紛,究竟這個老頭兒,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

溫顧找到了張蒼狼,對張蒼狼說:“師傅,我終於找到你了。”

溫顧自從和楊萍大戰之後,她的腿受了傷,不過好在經過了休養,傷勢很快就痊癒了。對付楊萍的事情,迫在眉睫,而在此之前,她決定來見一見張蒼狼。

……

張蒼狼和溫顧寒暄了幾句,他帶着溫顧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裏。

溫顧看着小屋裏簡陋的設施,她說:“師傅住在這裏,過的還好嗎?”

她知道張蒼狼是在躲人,可是竟然躲在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她倒是有些心酸了。上輩子,張蒼狼在寒冷的冬夜,死在了異國他鄉,難不成這輩子,張蒼狼還要如此嗎?張蒼狼,究竟在躲誰呢?

張蒼狼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環境出身的,那時候家裏頭,比這裏還要簡陋。如果不是跟着隔壁家的木匠學習蓋房子,能夠替家裏填補家用,我家裏頭的弟弟妹妹,早就餓死了。徒兒,我說過不讓你來找我的,既然你都能找來了,我恐怕不能再在這裏住下去了。”

溫顧說:“師傅,我找人的渠道,和別人略有不同。我可以確定,你躲着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找到你。你且放寬心吧,棋盤我帶來了,要不,我們下下棋吧。”她並不問張蒼狼那人是誰,她相信,總有一日,張蒼狼總會告訴她的。

張蒼狼笑道:“那感情好。”

溫顧便和張蒼狼下起棋來。

溫顧一邊落子,一邊說:“師傅,這一次我過來看看你,是和你告別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張蒼狼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從前你送我這個棋盤,如今我將它帶來還給您,如果我回不來了,您且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張蒼狼的眉頭抬了抬,他的喉嚨微微一酸,他說:“我這大半生,只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不管你要去做什麼大事,你且記住,就算是傷了殘了,都要力求保住自己的性命。”說到這裏,他想起了自己從前的事情,他從前,就是在絕境之中苟且偷生,才活了過來的。

溫顧說:“師傅,我記住了。如果我這一次能夠安然回來,我會來接你,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張蒼狼點點頭,說:“好。”

……

溫顧等人和白虎宿主楊萍決一死戰。

就在溫顧等人準備出發的時候,米蘭帝國和非球國,又開始了新的戰爭。

華夏國一直和非球國是兄弟至交,這一次,華夏國立刻派出了精銳部隊,自然,這些人中,包括周語梵。

周語梵面臨著二選一的抉擇,楊萍,可以說是內憂,而米蘭國一旦攻下了非球國,第二個就會打華夏國,華夏國必定生靈塗炭,這是外患。

周語梵最終選擇了,指揮軍隊打仗。

溫顧等人是支持周語梵的,畢竟,國家的外患,形勢更為嚴峻。

這一日,周語梵上陣打仗去了。

溫顧呢,她並沒有參加高考。

她和方圖、連幽谷,毅然決然來到沙漠,和楊萍進行最後的對決。

溫顧站在了楊萍的對面,她問道:“楊萍,你為什麼想要毀掉華夏國的龍脈,還要吃掉我們?”

楊萍說:“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吧,我要毀掉華夏國,是為了建立新的秩序,舊的秩序,對華夏國的人,非常的不公平,而華夏國很多人,都想要建立新的秩序。這些人,通常都是碌碌無為之輩,我很不滿意他們。我要吃掉你們,我才會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從此,全華夏國,再也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了。哈哈哈哈哈……”

那日之後。

除了方圖、連幽谷和溫顧,再也沒有人知道,那一場戰役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日,死了無數的動物,全都被白虎殺死。

而朱雀、玄武,再次被白虎重傷。連幽谷和方圖、溫顧,三人皆是傷痕纍纍。

白虎的功力,又上一層樓了。

溫顧對方圖和連幽谷說:“看來我們今日難以打敗他們,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不!”方圖說,“我來。”

溫顧慘烈一笑:“你且不要逞強,你來,我們誰都走不掉。我保證,我會安然回來。”她說著,便沖向了楊萍。

白虎的一隻爪子,穿透了溫顧的腹部。

溫顧一把抱住了白虎,她緩緩的回頭,厲聲說道:“還不快走。”

方圖和連幽谷逃脫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受了重傷,逃出生天以後,他們陷入了昏迷。

溫顧獨自一人拖住了楊萍和白虎,生生把楊萍耗死在沙漠之中,而白虎呢,鑽進了溫顧身上的一塊木牌子裏。

溫顧終於放心的倒下了,她知道楊萍已經死了。四大聖獸奉天命下凡托生,以求阻止華夏國的浩劫。楊萍作為四大聖獸最強宿主,她想要毀滅毀滅華夏國,楊萍就是華夏國的劫難。

那個傳承多年的華夏預言,已經結束了。

溫顧被埋在了黃沙之中。

溫顧開始做夢了。

在夢裏,她回顧了自己這一生。

火凰在和白虎決鬥的過程之中,它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它問溫顧:“宿主,你上輩子的身體還在,我可以用我最後的靈力,送你回去。只是你一旦回去,這個世界的你,都不會存在了。”

溫顧問火凰:“有別的辦法嗎?”

“有,我能將你的一絲魂魄送過去,那邊的你,可能會有點傻傻的,但是可以盡孝,而這個世界的你,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

溫顧選擇失憶,她留在了這個時空裏,她已經捨不得這個時空的太多人了,還有那個,叫做周語梵的男人。

過了幾天之後。

國家派人來尋找溫顧。

溫顧終於被人發現,從黃沙之中挖了出來。

溫顧被送進了國內最頂級的醫院之中,每天,都有無數個頂級的醫生,對溫顧進行觀察和治療。

半年以後。

已經到了十月底。

溫顧在醫院裏,猛然醒了過來。

溫顧看到了身旁的爸爸媽媽,他們還沒有老去,溫小齊也沒有長大,他們都在這裏,等待着她的醒來。

溫顧流了眼淚,她竟然回來了,是的,她真的回來了。可是,她並沒有失憶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第一句話說的是:“媽,我餓了。”

白蘭芝聽到了溫顧的聲音,她驚喜的說:“我的小顧,你終於醒來了,媽去問問醫生,你可以吃點啥。”白蘭芝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

當初沈碧落說,小顧能不能醒過來,全靠小顧自己的意志力,如果小顧醒不過來,那麼,小顧這輩子就這麼安靜的睡過去了。

沈碧落問過白蘭芝:“如果,我是說如果,小顧醒不過來,你還會讓小顧一直插着管子睡下去嗎?”按照醫生的人道主義建議,與其讓病人這麼活下去,倒不如讓病人死去。然而,對方畢竟是她曾經非常疼愛的乾女兒,她怎麼都無法建議白蘭芝放棄小顧。

白蘭芝當時哭着說:“不管怎樣,只要小顧沒有死,我就不會放棄小顧,她總有一天會醒來,我知道的。”

之後,沈碧落和白蘭芝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白蘭芝走出了病房,小顧這一睡,已經將近半年的時間。一開始,她每天都在哭,後來,沈碧落告訴她,千萬不要在小顧面前哭,她在睡覺,在做夢,可是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她要是聽到媽媽的哭聲,會很難過。白蘭芝便漸漸地忍住不哭了,她每天都坐在床旁,給溫顧說以前的事情,她回憶着小顧小時候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每一個細節說出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想哭,她就捂住嘴巴。

病房裏。

溫衛康和溫小齊站在溫顧的面前。

溫衛康說:“小顧,你剛醒過來,不要說說太多話。”

溫顧笑眯眯的看向爸爸,說:“好。”

溫小齊說:“姐,我跟你說啊,我已經提前一年,考上京大附中了。”

溫顧抬起了手,拉住了溫小齊的手,說:“姐姐知道,你是最棒的,不過可惜,姐姐應該不能陪你上學了。”她錯過了高考了,恐怕沒有辦法念京大了。

溫小齊說:“姐姐,你還不知道,周哥哥為了你考大學的事情一直在奔走,他已經和京大附中的校長說好了,會為你開一場補考考試,聽說補考的難度很大,但只要你合格了,你就能進入京大了。”

“他倒是閑情。”溫顧說,她表面上雖然有些嗔怪,可是心裏,卻是高興的。

等到父母走後。

溫顧捂住了心臟,說:“火火,你在嗎?”

沒有聲音回答溫顧。

溫顧流淚了,她沒有失憶,難不成,是火火犧牲了自己?這一路走來,她已經失去了太多朋友了。

……

溫顧馬上就要過十八歲了,溫顧很久沒有找到過火火了。

她想找連幽谷問一問情況,可是連幽谷,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方圖呢,他好像是和連佩去了國外留學,溫顧暫時聯繫不上他們。

當初說好了,要陪伴她一起念京大的人,居然去了國外?

而周語梵呢,明明為了她念大學的事情奔走補習,可是自從她醒過來以後,再也沒有來看過她。

這些人,就像是在躲着她似的。

這一日。

溫顧一家人請了許都一家吃飯。

白蘭芝說:“小顧,這一次是你的成年禮,你看準備怎麼辦?”

溫顧說:“請幾個親朋好友熱鬧熱鬧,倒是不錯的。”

許都說:“溫顧,既然你馬上就要十八歲了,是不是應該,讓我好好休息休息了。”他是在暗示溫顧,是時候公佈自己的身份了。

溫顧笑道:“老許,我可以給你放個小假,可是,我離不開你的。就算是我恢復了身份,你會比從前更忙碌。”

許都說:“我就知道,你這資本家,只知道剝削我這個老人家。”

溫顧說:“是是是,我是資本家。老許,謝謝你。”

許都對溫小齊說:“小齊啊,小白過一年也要念初中了,小白非說要跟你考一個學校。我真是被她吵得頭疼死了……”

溫小齊說:“小白妹妹要是來京大附中念書,那是最好了,學校里那群同學,全都是會讀書,平時都說不上一句話,我都快憋成神經病了。我記得小白妹妹的英語成績稍微差了一點,但是沒關係,她還有一年時間嘛,許都叔叔,你可不要攔着小白妹妹到京大來。”

許都說:“好好好,如果她能考上,那自然是最好的。我是不想她去京城的,京城的壓力多大啊,我就想小白能夠輕輕鬆鬆、平平安安長大就行了。”

溫顧笑道:“老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又不是在古代,要把閨女養在深閨里!小白要去京大附中,我舉手贊成,小白,你加油啊。”

許小白笑眯眯的說:“溫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過了幾日,便到了溫顧的十八歲生日。

零點時分。

溫顧正在睡覺,她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醒了過來。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周語梵。

周語梵非常嚴肅的說:“生日快樂。”

溫顧揉着眼睛說:“謝謝,不過,你可以不可以,以後不要老是從我家的窗戶進來?”

周語梵點點頭,說:“好,以後我走門。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說。”

“嗯,快點說完,我好睡覺。”溫顧拉着被子。

周語梵說:“不行不行,你得從床上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溫顧被周語梵拉出了被子,溫顧真是要氣死了。

溫顧坐在椅子上說:“說吧。”

?他說:“我喜歡你。”

她似乎正在慢慢的消化這句話,爾後,詫異的看向他:“啥,你喜歡我?”

他瞪着眼睛,點頭說:“恩,你呢?”

“其實,我也……”她挑挑眉毛,緩緩的說著。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露出來了,他揚起了嘴角,等着她的告白,誰知……

“我也很喜歡我自己。”她說。

“……”

他一把抓住桌子,指甲扣進桌面,怒:“溫顧,你繼續裝傻試試!”

溫顧裝傻充愣,她才不會讓周語梵好過呢。從前周語梵沒少虐她,她現在要是不虐回去,她才不叫溫顧呢。

周語梵說:“沒關係,就算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可以了。”

溫顧“哦”了一聲,她跑到了床上,繼續睡覺去了。

周語梵鬱悶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好像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他大聲吼道:“誰拉的屎!”

溫顧悶在被子裏,笑了起來。

……

京城。

十八歲的生日宴會上。

各界的名流,無數的媒體,聚在了會場上,他們都是來給溫顧獻上生日的祝福的。

她將自己的身份隱瞞了多年,終於到了可以揭曉的時刻。

溫顧穿了一條黑色的晚禮服,她站在台上,向著在場的所有人,公佈天下,自己是蒼顧boss的身份。

她一旦說出了這件事情,所有的媒體,就會將這個消息,進行現場直播。

溫顧知道,全國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她溫顧的名字。

溫顧也知道,這一條上兵伐謀的道路,一路走來頗為艱辛,然而,溫顧的征途,還要繼續,從S市到C城,她不能固步自封,她必須前進,走出國門,到那時,她將要面對更多的困難、面對的更可怕的敵人。

然而,她並不害怕,她的身邊,有着這麼多一直陪她一路走來的人。

C城的醫院裏。

溫顧的身份一旦得到公佈,在醫院裏休養的溫國威可不樂意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一直刻薄對待的溫顧,居然是蒼顧真正的一家之主。

蒼顧集團那麼大的公司,根本不是什麼許都的,許都,只是溫顧手下的一個小兵頭。

溫國威看着電視的直播,對陳秋華說:“老太婆,你說我是不是看錯了?電視裏面的那個人,我看着怎麼像是老三?”

陳秋華說:“你沒有看錯,電視上面的那個大美女,的確是小顧。”

溫國威說:“我怎麼瞧着你,好像老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陳秋華說:“我是早就知道了。”

溫國威說:“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一直瞞着我,為什麼!”

陳秋華點了一下溫國威的額頭說:“你從前是怎麼對待老二一家人的?你忘了嗎?你往死里剝削老二一家人,你想要榨乾老二一家,老填補老大一家,你不記得了是不是?”

“家裏頭的人有困難,兄弟之間,是應該互相幫助的。”溫國威說。

陳秋華白了溫國威一眼,說:“哼,你只知道要老二一家幫助老大,可是,老二一家過的什麼日子,真正困難的是老二一家人,家裏頭有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從小就像是小乞丐一樣,就連新衣服都沒有穿過。”

溫國威啞然,他說:“我從來沒有想到,老二家裏從前過的這麼苦。”

“你不知道?你就騙人吧。”陳秋華說。

溫國威說:“既然溫顧如此勢大,她為什麼都不幫助家裏人?”

“你瞧瞧你,什麼是真正的幫助?溫顧這孩子懂事,她才是真正懂得幫助家裏人的,只可惜,家裏頭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只為自己打算,還使勁想把溫顧整死,你叫溫顧怎麼辦?溫輝想要殺了溫顧,溫優優想用假照片毀掉溫顧的名聲,這些孩子,哪一個是好的?憑着溫顧的勢力,分分鐘弄死溫輝和溫優優,都是沒問題的。”

……

宴會大廳。

方圖和連佩坐飛機,從世界的另一邊飛過來給溫顧慶祝生日。

溫顧才不理會方圖和連佩呢。

她說:“說好了,要和我一起念京大,結果你們卻私奔了,還不聯繫我。”

連佩笑眯眯的露出了酒窩,說:“哎呀,小溫顧,你就不要怪我們了,你當初昏迷了,我們是為了你才去國外念的醫科。”

溫顧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了,秦崢嶸是去當兵了嗎?”

方圖說:“是啊,不過他是新兵入伍,沒辦法來給你慶祝生日,這是他發來的祝賀你生日的視頻。溫顧,生日快樂!”

溫顧過完生日以後。

這段日子以來,溫顧一直準備着京城師大的考試。

普通的學生們已經入學將近半年了,她現在就算是靠進學校,要追上學習的進度,也是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不過,溫顧一點都不擔心,她知道,只要自己足夠的努力,她想要的一切,總會有的,如果還沒有擁有,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等到溫顧從考場出來的時候。

她看到了周語梵,周語梵穿着一身軍裝,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他說:“溫溫,我比你大十歲。罐頭是在1810年發明的,開罐器卻在1858年才被發明出來,重要的東西有時總會遲來一步。我們,能不能正式交往?”

然後,他遞上了可樂易拉罐的拉環。

溫顧:……

滾!再見!不送!

溫顧揮了揮手,說:“你應該知道,我很喜歡錢吧!”

“知道!”

“你知道我很有錢吧?”

“知道!”

“我是世界上最世俗的人!你看你長得又丑,學人家搞浪漫還不肯花錢,我要是答應和你交往,才有鬼呢!”溫顧說。

這一招是謝林瑞教周語梵的,謝林瑞當時信誓旦旦的說,用一招降服妹子,命中率百分之百,一般的姑娘都會哭得稀里嘩啦的。

可問題是,溫顧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周語梵有些欲哭無淚了。

……

此時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周語梵見溫顧跟他扭着一股氣,他趁着溫顧在京城打點生意,一個人溜到了S市,走岳母路線。

周語梵來到了溫衛康家裏,天天幫着白蘭芝繞毛線、做家務活。

白蘭芝說:“小周啊,你最近不要工作嗎?”

周語梵說:“最近不太忙,國家有任務的話,才會出去執行任務。”

白蘭芝說:“那留下來吃飯吧。”

周語梵開心的說:“好啊。”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溫衛康下班回來了。

溫衛康瞧見了周語梵在這兒,他說:“喲,小周來了,正好,你可以陪着我喝兩杯了。”

“溫叔,我很少喝酒。”

“很少喝酒,那很好嘛,正是給你鍛煉的好機會,來來來,蘭芝,把那瓶溫顧給我買回來的好酒拿出來,我和小周兩個今晚喝。”

白蘭芝說:“人家小周不會喝酒,你可別把他給灌醉了。”

溫衛康笑道:“就算是喝醉了,也是人生難得的一次體驗嘛。”

白蘭芝見溫衛康興緻勃勃,周語梵呢,也不好掃了未來岳父的興緻,他這一次來,就是要堅定地走好岳父岳母的路線的。

周語梵便對白蘭芝說:“白姨,我陪溫叔叔喝一點吧。”

白蘭芝見周語梵都要捨身取義了,她便進了儲藏室,把溫衛康說的好酒拿出來。

此時,溫小齊回來了,他下午的時候,到許小白家裏玩去了。

溫小齊瞧見了周語梵,他可高興了,他說:“周哥哥,你今晚和我們一起吃飯嗎?太好了,等會我們吃完了飯,你快給我講一講,這把槍的歷史。”說著,他拿出了新買的雜誌,他最近對槍支可感興趣了。

周語梵在部隊裏生活,他的其中一項專業技能,就是了解槍支,沒想到,這個專業技能,還能用來走小舅子路線。

他更高興了,非常投入的,跟溫小齊講起了,有關於雜誌上登載的那把槍的故事。

溫衛康瞧着周語梵對溫小齊非常有耐心,他和白蘭芝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走進了廚房,一起做飯去了。

廚房裏。

溫衛康說:“蘭芝,你說這個小周,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女兒啊。要不然,怎麼總是往我們家裏頭跑呢。”

白蘭芝說:“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你才看出來?”

溫衛康說:“這個小周好是挺好的,模樣挺端正,個頭也很高,據說是部隊裏大校,在他這個年紀說來,可以算是年輕有為了。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滿意,小周的年紀太大了。我家小顧,才過了十八歲,我可捨不得她。”

白蘭芝說:“我瞧着小周倒是不錯,雖說年紀大一些,人倒是很沉穩,瞧着他對小齊的態度,就能知道將來帶小孩,也會非常細心。不過呢,我倒是擔心小顧,小顧似乎,對小周沒什麼意思嘛。”

溫衛康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向周語梵,他一臉我養了十幾年的白菜,可不想被豬啃了的樣子,他說道:“那樣最好,小顧還年輕,應該找個年紀差不多的人談戀愛,小周年紀這麼大了,說不定,他身體有什麼問題呢。”

白蘭芝笑道:“溫衛康,我看你怎麼一說到這個事情,就有點神經質了呢,人家年紀大了,沒有結婚,哦,就是身體有問題,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不也是小周這個年紀嗎?我有懷疑過你的身體有問題嗎?”

溫衛康說:“別別別,那可不一樣啊,我們那個時候,是國家提倡的,晚婚晚育,優生少生,我是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才拖着自己的終身大事。”

白蘭芝說:“好好好,你是思想先進,可以了吧,快把這些白菜給我洗了去。”

溫衛康哈哈笑了起來,他接過了白菜,認認真真的洗起了白菜來。

……

徐導演為溫顧專門拍了一部電影,這部電影,專門講述了溫顧神奇的發家史。

溫顧當初只是一個初中生,師承張蒼狼,以“城市花園”設計方案中獲得的五十萬資金,開了人生第一家建築公司,那時候,公司的選址很偏僻,是一座廢棄的倉庫。

當時的許都站在倉庫門前,問溫顧:“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開公司呢?”

當時的溫顧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小小的背影在夕陽的映射之下,在地上拖得老長,她用那老練的口氣說著許都聽過的最頑皮的話:“隔壁盒飯很好吃。”

從那時候起,溫顧不務正業的領導理念,從此開始。溫顧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卧室里畫不完的設計圖。許都和最初的員工們,忙得沒時間吃飯,只能吃不完的泡麵。那時候,許都帶着投標書,滿城參加投標會,有中了的,有沒中的,遭遇了無數的白眼和嘲諷,就這樣一路走了過來。

公司漸漸地發展,有了更多的員工,溫顧和許都,才稍微輕鬆一些,可是,他們依舊不敢鬆懈,一直保持着前進的步伐。漸漸地過了幾年,蒼顧建築公司越來越有名氣,蒼顧建築成了S市同行中最有實力待遇最好的建築公司,蒼顧建築公司。

蒼顧寵物收容站發展成了蒼顧動物基地,在這片神奇的基地上,溫顧對動物進行特訓,讓這些動物成為人類忠實的朋友,為孤寡老人服務,讓這些動物成為動物警察,為華夏國節省資源和警力,甚至更好的保衛華夏國國民的安全。

後來蒼顧運動基金協會,由溫衛康和孫敬苒,帶領老頭老太太練五禽戲、太極拳、定期舉辦馬拉松比賽,讓體育精神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

由於每天早晚練習五禽戲和太極拳的老頭老太太人數眾多,監視着華夏國的外國間諜,全都非常惶恐。外國的軍事部門全都在研究,是不是每到早上和晚上,華夏國就開始操練秘密的軍隊呢?他們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華夏國的威脅。

緊接着,蒼顧集團正式成立。

這時候,溫顧開始她重生以來另一場豪賭,她要走的更遠,就不能只把蒼顧禁錮在S市。

溫顧來到了津南省的省城C城。

在破財消災的機緣巧合之下,溫顧買下迪斯科和一輛車,在高中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名叫“迪斯科”的圍棋社,收了一批逗比狗腿子,達成敗家女成就。之後,溫顧買下了簡家四環外的房產,加上全有送的山頭、乾媽沈碧落送的房產,她儼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地主。

溫顧將自己的山頭借給劇組拍戲、蒼顧集團吞併C城第二設計院,建築總部遷至建立C城。緊接着,溫顧解散鳳眸幫,接收鳳眸幫成員,進行專門的培訓,為政府服務,他們有的成為了清潔工,有的成為了交通協警,為城市的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溫顧的野心,不僅僅止於C城,她要的,是改變人們的生活,是以,她和全有合作,成立了科技公司,研發出了付賬寶和尋寶網,這個平台的建立,徹底改變了華夏國的消費理念。之後,溫顧甚至不惜花血本,扶持國家新型的醫療制度,和教育制度。

人人都說,溫顧是個不務正業的人,為什麼?她好像並沒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建築上,她最初的初衷,難道不是做一個建築師嗎?

在電影的最後,徐導演用旁白解答了所有的疑問:“溫顧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為建築方面做鋪墊。一個真正的建築師,應該是一個具有人文情懷的大師,她的眼界,不僅僅停留在擺弄一張設計圖上面,所謂建築師,是做到真正的調和環境和人類的關係。而溫顧,做到了。”

……

S市。

舒蕾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從前爸爸的情人吳美鳳。

吳美鳳眯着一雙桃花眼,看向說:“舒蕾,我是你鳳姐啊,你還記得我嗎?我已經離開你很久了,你仔細想想,我是誰。”

舒蕾眨了眨眼睛,她看向了吳美鳳,她沒有說話。這個女人,她當然知道是誰了。

吳美鳳從懷中亮出了一把刀,她一刀捅進了舒蕾的腹部,她說:“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你爸不要我了,我沒有了公司,也找不到工作,我生的孩子死了,我恨你。”

跟在舒蕾身後,一直保護舒蕾的青幫的人。

將吳美鳳一槍爆頭,吳美鳳至死,嘴角都掛着滿意的微笑。她好像是在說,沒關係,我已經報仇了。

舒蕾受傷了,幾乎命懸一線。

溫顧急得團團轉,對着醫院的醫生說:“不管用多好的葯,花多少錢,我要舒蕾活着!”

醫院的醫生們,全都汗流浹背。

等到舒蕾脫離了危險期,醫生們舒了一口氣。可是,舒蕾怎麼都沒有醒過來。

謝如意聽說舒蕾被人捅了一刀,在外地念大學的他,連夜趕回了S市。自從念了大學以後,謝如意就正式和舒蕾交往了,他們是異地戀,可是,他們一點都不介意距離,他們的心中,都有彼此的存在。

謝如意怎麼都想不通,昨天才通過電話,怎麼今天,蕾蕾就遭遇了這種事情呢?

謝如意剛走進舒蕾的病房。

謝如意就看到了溫顧和一群醫生在說話,舒蕾躺在了病床上,臉色蒼白,閉着眼睛,似乎在睡覺。

溫顧瞪着眼睛,對那些醫生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我家舒蕾度過了危險期,為什麼還是醒不過來?”

一個醫生就差給溫顧下跪了,他膽戰心驚的說:“患者,好像是在做夢,不願意醒過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安然醒過來的。

“放屁!”

溫顧知道醫生們已經儘力了,有時候,醫學上的事情,是說不好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暴怒了……

溫顧抬起頭,看向謝如意。

溫顧和謝如意對視着。

他們二人的眼睛,全都紅了。舒蕾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他們此生最重要的朋友。他們三個人,一起度過了非常美好的青蔥時光。

謝如意說:“你不要這麼生氣,我相信蕾蕾,總有一天會醒過來,就像是當初的你一樣。”

溫顧說:“蕾蕾的身體素來不太好,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於是,溫顧請來了連幽谷。

連幽谷來到了醫院,他掐算了舒蕾的八字命格,他便取來了榆樹令牌。

楊萍死後,白虎沒有了宿主,白虎就鑽進了溫顧身上的一塊令牌之中。

溫顧得救之中,連幽谷發現了白虎,他便用法術把白虎供奉在榆樹令牌之中,好好保管起來。

等到世上出現了合適的宿主,白虎才能再次托生。

而舒蕾,正是適合白虎的命格,她完全可以成為白虎的新的宿主。

白虎從榆樹令牌中出來,進入了舒蕾的身體裏面。

舒蕾猛然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溫顧笑了起來,舒蕾的性子比較溫和,總是容易被人欺負。

白虎兇猛,二者結合,簡直契合。

再者,舒蕾喜歡穿白色的衣服,真是很符合白虎的特徵呢。

於是,四大聖獸依舊存在於四個人類宿主的身體裏面,她們全都陷入了長眠之中。

只要華夏國沒有危險,聖獸們,再也不會覺醒。

……

這一日。

是蒼顧成立六周年紀念日。

溫顧和公司的成員們,坐在蒼顧集團的門前,一起合影。

溫顧的左邊,坐着許都,右邊,坐着張蒼狼。

溫顧已經把張蒼狼接到了身邊,張蒼狼是她的恩師,她不會讓她的恩師,一輩子躲在角落裏,她會用盡一生,來保護張蒼狼。

照相之前,溫顧看向了張蒼狼,這個老人,她曾經錯過了他,這輩子,她會好好保護他。

溫顧捂住了自己的心臟,她知道火火在她的身體裏,只是,火火是在睡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蒼顧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很多人的功勞,也有火火的功勞。

她永遠都會記得,她的身體裏,住着一隻舉世無雙的火凰。

……

等到拍完了照片。

溫顧接到了媽媽白蘭芝的電話,媽媽說:“小顧,你年紀不小了,我最近聽人說,有個男孩子不錯,要不要媽媽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媽,我才十八!”

“這也沒什麼嘛,先認識一下,又不是一定要談朋友。”

溫顧腦子一熱,說:“我今天帶我的男朋友回家。”

溫顧說完這句話以後,她就後悔了。上輩子,溫顧是大齡剩女,媽媽為她操碎了心。這一世,難不成還要媽媽操心不成?

雖然她說了一句假話,可是,她還是決定帶着周語梵,和家裏人正式吃飯,先躲過相親的對象再說吧。

當周語梵正在和謝林瑞打着桌球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溫顧的電話,他有點意外:“什、什麼,我去你家吃飯?”

溫顧說:“對,去我家吃飯!嗯……假裝是我的男朋友。”

周語梵掛了電話以後,哼起歌來。

謝林瑞有點受不了了,他嫌棄的說:“周語梵,你怎麼忽然這麼騷氣了?受啥刺激了?”

周語梵點了一下謝林瑞的胸,說:“不告訴你。”說完,他就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從桌球室飛了出去。

溫衛康的家裏。

溫衛康一副我養了十八年的好白菜,你周語梵能不能不要來摘我家白菜的樣子,他一臉嫌棄的看向周語梵。

周語梵笑眯眯的看向溫衛康,噗通一下跪在了溫衛康的面前,說:“溫叔叔,我想徵得您的同意,我能不能和您的女兒正式交往,並且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

溫衛康嚇得不輕,他說:“我可以不同意嗎?”

周語梵說:“恐怕不行。”

溫衛康的眉毛挑了起來,他的腦洞一下子大開:“你小子幹了什麼?”他抽出了鞋子,砸向周語梵。

周語梵被砸疼了,又不能砸回去,他委屈的說:“溫叔,您誤會了,我想說的是,我在非球國打仗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一定要活着回來,因為,我想我這一輩子,和溫顧,只有死別,再無生離。”

……

與此同時。

蒼顧集團合照照片,被媒體報道了出來。

一座富麗堂皇的豪宅之中,一個六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坐在沙發上,他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

他重重的拍了茶几,他語氣冰冷,聲音低沉:“張蒼狼,你終於現身了。”

——

【大結局小劇場】

周語梵拉着溫顧興奮的來到了床上,還特地關了燈。

然後,周語梵掀開了被子,拉着溫顧鑽進了被子裏面,說:“親愛的,快看,我新買的夜光手錶,好看嗎?”

溫顧的嘴角抽了抽。

周語梵說:“不好看?那我們還是滾床單吧。”

溫顧說:“不行,要等番外!”

------題外話------

《獸語》大結局了,這一路走下來,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獸語》是我耗費將近一年時間寫的故事,在構思最初,只是想講一個有趣的故事。可是故事說到最後,我發現,故事裏有太多不成熟、太多失敗的地方。

我是一個內向,敏感的人。好在,有愛護《獸語》的你們,你們從來不曾怒罵我更新太少,也不曾抹脖子上吊威脅我棄文不看!你們知道我手關節有點問題,是以,在我爆更的時候,你們總是關心我說,棗子,好好休息你的手。

《獸語》這本書總的來說,可能只是一本讓你們打發無聊時間的書。希望下一本,能讓你們愛不釋手。

PS:大結局中並為詳盡的敘述的,都會寫在番外中。

一到兩周左右的周日,會出新的番外~想看的請舉手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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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獸語建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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