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憤怒的力量
“叮！滿足權限提升要求，開始提升權限！”
“叮！開放技能學習系統！”
“叮！精神值達到23點，領悟初級鬥氣！”
“。。。。。。”
一連串的聲響陸續響起，可是張凌卻充耳不聞。他的全部身心已經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給吸引，若非是那種憤怒的情緒還未消退，恐怕他會沉浸在這種感覺中好一陣子。
純凈的空氣，從鼻端進入肺腑，其中富有的氧氣被吸收，每一個細胞都在進行新陳代謝。新獲得的力量藉此循環充盈整個身體，每一個呼吸都讓他更加體會到這種神奇的力量。它拓展了他的所有感官，無論是顏色、味道還是觸感，都變得前所未有的生動活潑！
在這一時刻，他看見了周圍空氣中的無數細小漩渦，如果可以將之按順序排列起來，絕對可以造就一場颶風！
曠野中響起了萬物彼此生息的聲音，似夢囈，似細語。那些個花草樹木，彷彿真的活了起來。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萬物有靈！
張凌體驗着這股巨大而又神奇的力量，絲毫不知他方才那種“冥想”是多麼的危險。要知道鍛煉精神的方法，無論是叫做冥想還是入定什麼的，都在於循序漸進。這就像要開採一個礦洞，首先要確保的就是安全問題，寧願進度緩慢，也不可貪功冒進，以免礦毀人亡。而張凌這種“開採”方式，卻是只重進度，其餘一概不管，說不定再這麼開採幾次，就要精神崩潰了。但是這次開採出來的力量，卻是十分猛烈，完全超出了他現在的級別，而且還會維持好一段時間。
張凌並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危機，他此時新奇感稍微降低，那種出離的憤怒感又佔據了上風。這種憤怒使得他難以自控，口中不停亂叫“不公平！這不公平！”，也不知道究竟是對什麼事情感到不公。他往安格雷離去的方向望了一望，也不上馬，就邁開步子追趕而去。
“發生什麼事了？”愛爾絲道。
安格雷和愛爾絲並沒有離開太遠，聽見那一聲吼聲，不由不令他們感到奇怪。
“像是伊洛斯的聲音，不對！”
此時的安格雷實力遠遠超過了愛爾絲，他一下就發現那吼叫聲之中帶着一種力量，那分明是騎士之力！
兩人正奇怪間，就見遠處一個身影飛速奔來，身體周遭竟帶有一種光華。離的近了，更是看的清楚，那光華如同乳白色火焰一般，還在不停躍動着。愛爾絲大吃一驚，脫口道：“光明鬥氣！”
張凌領悟的這種白色火焰般的鬥氣，雖然還處於初級階段，但是品質上卻是歸於一種極為高貴的類別。在愛爾絲的認知中，就叫做光明鬥氣。
安格雷瞧了她一眼，隨後看向張凌，露出一絲笑意：“伊洛斯，沒想到你忽然之間就領悟到了騎士之力，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現在的狀態可不怎麼好，我看的出來，你現在非常憤怒。依靠憤怒獲得騎士之力，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安格雷身為這個位面第一個領悟騎士之力（或者說鬥氣）的人，對於這種力量自然深有體會。
張凌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因為心中無比的憤怒之意變得通紅，他根本沒有聽進對方的話，而是大吼起來。他要將心中的話吼叫出來，才能稍微壓下那無邊的怒意。至於那些話究竟要表達個什麼意思，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
“不公平啊！不公平啊！你們因為自己的主觀臆測，就將責任都加在一個無辜的女子身上！這種作為，就好像史書上將妲己妹喜寫成禍國妖孽一樣！其實商周的滅亡關她們什麼事，這個位面的墮落又關愛爾絲什麼事？！你們這麼做，不就是恃強凌弱么？破壞天地間的公正，你有罪！你們都有罪！忍無可忍啊，那就戰罷！”
張凌拔出劍來，紅着眼瞪着安格雷，一副一言不合就要上前拚命的樣子，極其嚇人。
“伊洛斯，你怎麼強行提高了精神力，變成這樣？安格雷騎士，他現在有些神志不清，說的都是胡話，你不要傷他！”
愛爾絲瞧出來問題了，連忙向安格雷請求道，希望他不要將張凌的挑釁當真。因為她知道安格雷的強大，這個騎士將來可是要成為此位面第一傳奇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剛剛達到突破點，剛剛學會燃燒鬥氣的人打敗？哪怕那鬥氣是高品質的光明鬥氣也不行！至於一個半黑暗精靈為什麼能夠擁有光明鬥氣，她也感到疑惑不解。
“愛爾絲小姐，我知道伊洛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伊洛斯也是我的朋友，你無須擔心。請你先在一旁等候，我自有道理。”
安格雷面色從容，絲毫不為張凌方才的話語而生氣。他也抽出佩劍，對張凌道：“伊洛斯，你太心急了，真正的騎士之力可不是通過憤怒來獲得的。憤怒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難以控制。你可以嘗試將憤怒轉化為勇氣，這也正是我所擁有的騎士之力，勇氣的力量！”
說完，他的身上也有鬥氣燃燒起來，卻與張凌的白色不同，呈現一種血紅的顏色。這種血紅的顏色，就好像是戰場之上勇士們的鮮血將戰旗染紅，帶着一種英勇不屈的意志。這意志凝聚如山，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先前安格雷沒有燃燒鬥氣時就已經擁有這種壓迫感，此時更加強烈，簡直令人身處白骨殺場，遍地屍骨，血流漂櫓！
魔法師將精神力用來操控空間中的元素力量，就成魔法。而高明的戰士則將精神力凝聚成一種氣勢，一舉一動之間，都是威勢迫人，有時竟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面對安格雷的氣勢，張凌非但沒有退步示弱，反而變得更加憤怒狂躁。如果說安格雷的氣勢化作一副屍山血海的話，那張凌的氣勢就化作一片火海。屍山血海之中，唯有勇氣令人支撐下去。而身處火海，若是不能及早抽身而退，恐怕就要落個玩火**的下場了。
“憤怒的力量傷人傷己，伊洛斯，你還不清醒么？”
“你有罪，你有罪！”
張凌毫不理會安格雷的話，赤紅着雙眼將劍刺出，劃出一道劍光，如天空中的閃電一般，正是他學自安格雷的雷暴劍法！
或許就連安格雷都沒有想到，這套他自己總結歸納出來的武技，有一天會被人用到他自己身上。頗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可是他毫不大意，也揮劍刺去。他的目的並非是殺死張凌，只是為了消磨張凌的力量。
愛爾絲在一旁觀看着，眼見兩人的武技一模一樣，頓時產生一種荒謬的感覺。她也曾見識過不少高明的武技，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此時兩人所使用的武技確實高明，堪稱這個位面劍法的精髓。
她仔細看去，就發現張凌和安格雷還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對於鬥氣的掌握和運用方面了。鬥氣融於武技之中，一招一式之間，可以增強極大的威力。魔法裏面也有增加力氣的法術，如蠻牛之力。也有增加敏捷的法術，如風之靈動。這其實都是精神力的相通之處。但是鬥氣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能形成一種氣勢，從而不戰而屈人之兵。
安格雷的氣勢極為可怕，本來以勇氣為源點燃的鬥氣，只是可以增強自身的勇氣，給對方造成一種威猛無匹、不可侵犯的感覺。可是安格雷的氣勢不但幾乎成形，而且叫人一眼望去像是見到一片屍山血海，竟然可以打壓甚至剝奪敵人的勇氣，達到叫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的地步！如此氣勢，愛爾絲只在極少數的大人物身上見過，而那些人無一不是極道強者！安格雷的武道精神造詣，恐怕已經接近傳奇了！
安格雷也就罷了，畢竟是這個位面的第一騎士。可是張凌的表現卻真正令她感到費解，明明是一個才學會點燃鬥氣的新手，卻也能形成自己的氣勢——那一片火海！她知道，點燃鬥氣有許多方法，可是以憤怒為源卻是最不可取的一種。這種憤怒的力量容易沖昏人的頭腦，它真正就像火焰，燃盡一切，不分好壞，不分彼此。也正因為這種特性，一些神的教會專門教導神殿的騎士們運用這種憤怒的力量來凈化異端。
此時張凌正是憑藉這種焚盡一切的憤怒力量，將自身所有的恐懼都燃盡，才能勉強和安格雷剝奪對方所有勇氣的氣勢場對抗。而安格雷也沒想真的傷他，只是消磨他的力量，也消耗他的憤怒。在這個過程中，張凌那還沒有達到百分百熟練度的雷暴劍法，也在迅速提高着熟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