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心尖直疼
如今被溫婉重新戳到痛快,她驀然轉身,瞪着烏黑瞳孔,死死盯着溫婉,一字一句堅定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溫添哥哥會做出這種事,他都離開這麼多年,你還是不待見,甚至說這種謊話來詆毀他,溫婉,你到底安了什麼心?”
說到最後,她語氣陡然變得尖銳起來,掩下心中的慌張,她表現出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
她越是這般越是讓溫婉覺得好笑,她眼中溢滿了笑意,忍不住嘖嘖道:“你恐怕還不知道你的溫添哥哥離開溫家去了哪吧?他現在在東南亞當雇傭兵,組建了一隻雇傭兵團,專做殺人放火的勾當。”
她的妹妹一向就和溫添關係好,總愛跟在他身後親蜜蜜叫着溫添哥哥,那份親密勁,每每她看在眼中都覺得噁心。
溫婉聽在耳中,眼皮重重一跳,臉色瞬間煞白,她不是無知少女,父親還有溫婉都是當兵的,對於雇傭兵她更是了解,那是一群靠戰爭生活的職業殺手,只要僱主出的起錢,他們可以進行各種暗殺,綁架,作戰,甚至是搞政變。
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單純的溫添哥哥如今居然做了雇傭兵。
怕她還不相信溫婉勾唇冷艷一笑:“這些年,他手上也不知道背負了多少條人命,幸好爸爸當時將他趕出家門,不然他現在做出的一切簡直就是讓我們溫家蒙羞。”
在軍中,她一直是說一不二的溫軍長,已經很少人會給她臉色看了,但唯有溫靈,她的親生妹妹對她總是不待見,既然她不好受,又為何讓她心裏舒坦?
“不是的,不是的!”溫靈白着臉連忙搖頭,慌忙間,她無法面對這一切,剛想轉身離開,但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想到當年的點點滴滴。
因為激動,她渾身都在顫抖,緊緊咬牙,眼中流露出濃濃恨意:“你還好意思這樣說,溫婉,難道你忘了當初是誰一心想把溫添哥哥趕出家門?是你啊!要不是你,溫添哥哥當年能那麼狼狽嘛?”
她的溫添哥哥不輸任何人,父母當年都說葉大哥是人中龍鳳,時日一長必有成就,可在她眼中,家裏的溫添哥哥同樣優秀俊逸,他在馬場上的風姿簡直無人能人,即便是面對溫婉有時故意的刁難,他都能面容含笑。
這樣一個處處包容的男人,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怎麼能讓她不心寒?即便現在溫婉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也只有更加心疼溫添哥哥,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怎麼會做這行?
當年,他在父親希翼的目光下,上了軍校,軍校畢業之後直接進入部隊,就算不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他也絕不會血腥到濫殺無辜。
“他狼狽關你什麼事?”陡然間,溫婉平和的面色一變,她目光緊緊望着溫靈,不放過她臉上一絲神色,眉宇間透着高人一等的傲然:“溫靈,你別忘了,我是你姐姐,他溫添……哦,現在是飛鷹,他不過是個外人,你為了他對我大呼小叫像什麼話?”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擺姐姐架子。
溫靈看在眼中真是厭惡死了,她扯着嗓子道:“我寧願你不是我姐姐,我們身上沒有流着相同的血緣。”
為什麼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溫添哥哥能對她掏心掏肺,而她的嫡親姐姐卻這般刻薄冷銳?
這個家裏已經沒有溫添哥哥,她一點都不想回來,如果不是還有爸爸,她寧可在外漂泊一輩子。
這樣的話,溫婉已經無數次從她口中聽見了,所以此刻聽見也不着急動怒,而是慵懶挑着眉,冰冷麵容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很可惜,你的願望實現不了了,我就是你的姐姐,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們是姐妹外,你就再也別的兄弟姐妹了。”
說著話時,她眼中難得的很堅定,但這絲堅定,溫靈並沒有察覺到,她氣的渾身發顫,白着臉,死死瞪着溫婉,唇角蠕動半響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和溫婉斗,的確還嫩着,其實溫婉不是不善言辭,只不過在很多時候,她不屑去說那些話,現在她卻是毫無掩飾,牙尖嘴利的讓人無法辯駁。
反倒是她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外遊山玩水,認識的都是有相同志向的驢友,大家都互相包容,性子溫和,很少發生口角矛盾,現在真的和溫婉爭辯,她承認,她是真的說不過她。
見效果差不多了,溫婉也不戀戰,她一邊照着鏡子,一邊淡聲道:“我要出去了,你隨意,等會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對了,還有下次進門前記得敲門,不然我會認為你很沒禮貌。”
到了最後一刻,她還是用那種勝利,甚至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態度和親妹妹說話。
溫靈氣的心尖直疼,眼睜睜看着她離開之後,她噗的一下脆弱倒地,趴在冰涼地板上,她一時沒了動作。
而是咬唇哭了起來,她的溫添哥哥如今居然是以這個為生,整日在刀口上討生活,他是不是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想到這,她就覺得挖心窩一般的疼痛,如果當初,她能懂事一點,將心思隱藏的再好一點,溫添哥哥是不是就不會被父親趕出家門?他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無數的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但最後卻歸於平靜,她不敢往下想了,不敢想像,溫添哥哥被她連累成怎樣。
……
葉翌寒這一整天都是春風得意的滿面笑容,小兩口是新婚第一天,葉家二老也體量他們,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們今天在家就好好歇歇,別上門來看他們了。
其實在老一輩的心裏,什麼禮數不禮數的,真的沒有孩子幸福來的重要。
葉老參謀長和葉老夫人都是上八十歲的老人了,日子都是過一天算一天,現在能見葉翌寒和寧夏把婚禮這項大事給辦了,心裏別提多痛快了,就連吃飯都多吃了兩口。
這一天兩人窩在別墅里什麼哪都沒去,既然決定了蜜月要去麗江,寧夏抱着筆記本,上網訂了兩張明天從北京飛麗江的機票,又和葉翌寒商量要訂哪個客棧。
麗江的土著居民是納西族,寧夏在網上搜客棧的時候,看見那些古色古香的房子時,心中不免蕩漾一番,再加上是度蜜月,她更是忍不住暗暗臉紅。
葉翌寒以前對於這種事向來沒什麼感覺,要不交給手下人去辦,就不就是自己過去之後直接找家酒店住下,但現在有了小媳婦,瞧她抱着電腦愛不釋手的模樣,不由揚唇想笑。
他不止一次去雲南救險,但卻從未去過麗江,但大多數人對於麗江的第一印象就是慵懶,有小資情調,安詳的一個古鎮。
其實現在古鎮發展都極具商業化,本來他是是想帶媳婦出國度蜜月的,但一是時間上不允許,他的職業也不能讓他隨便出國,最後選擇了麗江,沒想到這姑娘還沒去就已經幸福成這樣了。
這一個上午,寧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抱着電腦看那些風格十足的客棧,然後猶豫不決問着身旁的男人:“老公,你幫我瞧瞧,這家客棧好不好?我們去住這家可以嘛?”
她的嗓音又柔又軟,聽在葉翌寒耳中,心底直癢,他一邊霸道十足抱着寧夏,一邊笑意盈盈道:“好,住哪都好,只要媳婦喜歡,我們就住哪。”
他一向不是愛膩歪的男人,以往見到男女纏綿總覺得受不了,但現在有了寧夏,有些舉動就很自然的流露出來,絲毫也沒覺得不妥。
這幾個月的改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想想,才知道他的改變有多大。
“是嘛?可我覺得離四方街有些遠,要走十分鐘呢。”寧夏眨巴着清澈鳳眸,眼底浮現出淡淡皎潔流光,一邊划動着鼠標,一邊思考着:“而且你看,這是在一樓,二樓的房間都沒訂完了,我想住能看見雪山的觀景房。”
小媳婦已經瀏覽了至少上百間客棧網頁,但最後總能被她找出不如意,要不是位置不好,要麼就是床太小了,或者是其他一些雞毛蒜皮事情。
要是擱在以往,葉翌寒早就發怒,甩臉走人了,但現在他卻覺得這真是一種情趣,家裏他們兩人,窗外艷陽正好,他懷中抱着軟綿綿的媳婦,嗅着她身上淡淡清香,他只覺得心底寧靜極了。
那種舒心的感覺,就是千金也不換。
想到這,他臉上笑意更深,薄唇落在她雪膩頸脖間吻了吻,啞聲道:“那咱們就找觀景房住,你再看看哪家客棧有觀景房。”
他細密的吻落在她頸脖間,鬧的寧夏渾身酸軟,她微擰着眉梢,沒好氣將身旁這隻巨犬推開,嬌聲吐口:“都怪你,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蜜月要去麗江,這樣我也好提早訂房,你瞧,現在好的房間都被別人訂了。咱們明天過去只能住普通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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