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刻紋之力
多穗柯城遠郊。
“沐言，刻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落弈一邊看着婉凝手臂上華麗的文章一邊問着。
“你都不知道刻紋是什麼東西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小時候在家族的資料館裏面見過，當時只覺得這個圖案好漂亮，所以就記下了，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沒注意啊。”
“所謂刻紋就是一種如胎記一般天生就會有的東西，具體是怎麼形成了每人知道，資料好像也是二次衝擊后才斷斷續續的有記載的。雖然不知道刻紋有什麼用，但每次好像只要一發現刻紋着就會被政府嚴厲的控制起來，具體是幹了什麼也從來沒有人會知道。刻紋者似乎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人見過。”
當沐言說道“消失”這個詞的時候落弈很清楚她是什麼意思，就算再怎麼嚴密的看管也是會有疏漏了，一個人若是再也沒有出現了過，那隻能表明他已經……
落弈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婉凝的手臂，想不到只是這樣一個圖案而已，刻紋者到底做錯了什麼必須以生下來就背負着這樣的命運？婉凝現在也不過才17歲而已，秀美的臉龐因為痛苦而雙眉緊蹙，臉頰紅紅的似乎要滴出水一般。
落弈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沐言說：“我們……”
“不要想了！”沐言猛然打斷了落弈的話，“這不是以我們的能力能解決的事。”
“可是他們還只有這麼小。”
“稻穀生長成熟就只想被人作為糧食吃掉么？不，他們本來的任務應該是繁殖，被人類當做糧食也是被逼無奈。同樣的，刻紋者出身就是刻紋者，不是他們不想改變，而是根本就沒的選擇。如果敵人只是普通的匪徒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你，來的人再多也可以平安離去。但現在的狀況完全不同，我們面對的是暴力機器的源頭，在千軍萬馬的海洋之中我們兩個甚至連粟米都不如。更何況我們自己的事都還沒有完成了，對於自己的自由都無法掌握的人沒有能力再去保護別人的自由啊！”
“但是我們可以把他們一起帶到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絕對沒人能找的到的！”
“那個地方就連我們都沒有把握能平安進去，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罷了，有何況是他們。還有，我們走了，我們的家族怎麼辦？”
沐言這一句話深深的打在了落弈的心中！對啊，現在自己兩個人的兩個人的離開只不過是兩個家族利益和面子上的問題罷了，剛才的雲華在臨死前的對話肯定已經通過無線電傳輸出去了，如果真的做了，那兩個家族就會迎來滅頂之災。落弈從來就不是一個自私的人，這次的離開心裏也是一直愧疚不已，而如果僅僅因為自己心裏的這一絲憐憫讓整個家族來承擔的話自己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落弈獃獃的在那裏做着心裏鬥爭，一直過了很長的時間她的雙眼才重新回復的光澤。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我同意放棄。”
“現在晚了。”沐言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說：“後續增援已經來了，這一次不再是那種小股精銳部隊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前方的小土坡突然被衝擊的粉碎，一輛覆滿鋼甲的車輛帶着無比巨大的衝擊力出現了在幾人面前，同時後面也出現了無數同樣全身武裝盔甲的士兵。居然連裝甲車都出動了，這次肯定已經不是小規模的偷襲了，離雲華傳訊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世界，居然這麼快就調動了這麼多的武器和士兵。確實是毫無選擇啊，要不就是束手待斃，要麼就是死戰到底，要知道在這些士兵面前時絕對沒有什麼投降一說。
幾人都嚴正以待，落弈拿出了葯槍調換好需要使用的藥品，沐言也拿出很多小巧精緻的瓶瓶罐罐拿在手中，手指靈巧的點在瓶蓋上隨時準備使用。
雖然沐言估計敵人會很多，但是想以她和落弈二人的能力就算不能力敵逃脫也是不成問題的，但他卻完全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是一個師團！整整好幾千人的師團邁着整齊的步伐緩緩向她們逼近，越過土坡的人數越來越多，裝甲車也已經就位調配好最完美的射擊位置。沒有人開槍，一個個士兵訓練有素，都整整齊齊的把槍口瞄準幾人，這是一支經過無數戰鬥的精銳軍隊，素質無人匹敵。
“難道今天就要葬身於此！”這個年頭同時在二人腦中響起。
“啊！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想這樣做的！不要……”婉凝的聲音在這嚴肅的氣氛中顯得相當悅耳清脆，這時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婉凝已經緩緩站起，單薄的身影在風中靜靜的站着，目光焦散。
“準備！”一個嚴肅的聲音在敵人陣營中響起，這時的模樣和落弈已經沒時間從剛才的錯愕中反映過來了，這時戰場，只要有一點小小的錯誤就會喪命！
“射擊！”雖然一聲令下，無數士兵扣動扳機，裝甲車也開始用那重型火炮全力發射，似乎敵人不只是四個人，而是四千人一樣。
漫天的黃土背無數子彈和炮火揚上天空，遮蔽了刺眼的陽光，槍械和炮火的聲音震的人的耳膜發癢。等到終於打完彈夾裏面的子彈的時候，第一輪攻擊就這樣結束了。
指揮官是一個四十多歲叫雷霆的中年男人，寸頭、小鬍子，顯得精幹而又風趣。他相信在這樣的重火力打幾下就算有重型鋼盾牆做為保護都應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更何況面前這幾個人只是肉眼凡胎，不過是家族祖傳有些修生之術罷了，在這樣的重兵利器的打擊下不會有任何生還幾率。他不禁覺得長官有點過於謹慎了，不過區區四個人就動用這麼龐大的軍隊來鎮壓，要是透露出去還真會給人笑話。
“好了，撤退吧，任務完成了。回去之後記得交一份報告上來。”雷霆緩緩的走下了戰車臨時搭建的小檯子，今天的仗真沒意思啊！
“還……還有人！”一個最前排的士兵大喊着，緊接着所有士兵都仔細的超灰塵與硝煙的中心看去。
煙緩緩散去，一個單薄的身影佇立在那一動不動，纖細的手指向前伸着，顯得弱不禁風。
她正是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