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華胥
“刑天你這是燒煤呢,還是賣炭,怎麼一晃眼間,你就如此黑得俊俏,我看你這造型比你以前摸樣可愛多了。”
楚恆看着刑天狼狽的摸樣,口中打趣着刑天,眾人聽了楚恆的打趣不由笑聲更加響亮了起來,即便是不遠處那一路來一直對刑天眾人冷臉相加的銀姥姥也不由得老臉上閃過一絲莞爾。
聽着眾人笑聲,刑天苦笑着對楚恆說道:“黑的俊俏總比化成飛灰好,楚恆你還別打趣我,有本事你去,恐怕你連回都回不來,在原地就化成了一片飛灰。”
聽了刑天的話,眾人不由暗自心驚,眾人心中明白,刑天所說絕不會是危言聳聽。
眾人不由止住了笑容,看着遠處看起來如此聖潔的女神還有那金燦燦的光華,沒想到那竟然是一處險惡之地。
眾人想到此處,於是都一臉忿忿地看向了玉慈軒,雖然眾人口中都沒說什麼但是其責怪的之情不言自明,這哪裏是換取的條件嘛,這簡直就是在借刀殺人。
玉慈軒身旁的銀姥姥見眾人投來不善的目光不由冷哼一聲后,沉聲說道:“你們別以為這是我家公主故意刁難爾等,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那我家公主就沒有必要找刑天來取回她的玉觀音本尊了。你們要知道,那了緣崖上周圍一里之內的金光,就是那修行到上三品絕頂之境的地仙也是無法穿過的,即便六境天仙也不見得能無恙穿過那‘弒情佛光’。”
“既然這樣你們還要讓刑天來這南海去那了緣崖去幹什麼?這豈不是在借刀殺人嗎?不想借那打神鞭也就罷了,何必再出這毒計害人?”
慕容雪一臉憤怒的看着玉慈軒,雖然以前她對刑天頗多非議,但是自從刑天竭力玉成了她與聶風的好事,以前對刑天的那些敵意已然變成了感激,此時見眼前金光竟然如此厲害,不由得激起了她的義憤之心。
玉慈軒看着慕容雪憤怒的神色,臉上依舊一臉淡然的說道:“這刑天此時修為已然是地仙之境,加之他有星月盾護身,又習有玄天正氣,此時他早已是金剛不壞之身,我想在那金光之下支撐盞茶世間是沒問題的,而且他剛才又沒聽完我所說之話,便冒然的去闖那金光,這怎麼能怨我借刀殺人?”
慕容雪聽了玉慈軒的話,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狡辯。”
看了看慕容雪,沒有理會慕容雪所說,玉慈軒兩眼看着遠處那了緣崖說道:“你們知道這巨岩的來歷嘛?”
眾人看着玉慈軒臉上突然露出的那絲溫柔,聽着玉慈軒輕柔的話聲,一時間都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看着眾人默不作聲,玉慈軒徐徐開口說道:“據傳遠古有一古老的部落叫做華胥族,這華胥族以母為尊,以女為榮,在華胥族中世代相傳一脈,此脈世代只是一人,而此人必為女性,整個族落稱之為華胥聖女。每一代華胥聖女生來便世襲了華胥一族無邊的法力,從而世世代代護佑着她的氏族。直到有一天,那華胥聖女碰上了一位男子從而徹底改變了這一局面。”
玉慈軒說到此時,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雙眼竟然脈脈的看着刑天。
刑天雖是潑皮,但是自小在世人歧視中而練就了一副刀槍不入的麵皮,但是那曾有女子這麼看他,是以在那脈脈的眼光之下,刑天不由臉上一熱,雙眼四顧躲避着那灼熱的目光。
而刑天周圍眾人看了不由暗暗好笑,心想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刑天可謂是斧鑿不入,開水煮不爛的人物,此時在玉慈軒的目光下竟然面露怯意,怎能不讓眾人感到驚詫,怎能不感到好笑。
而黑子看了這一幕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雖然黑子嘴上說得決絕,可是心中有怎能如此快的放下眼前之人,站在黑子旁片的聶風見黑子臉上帶有異色,忙兩手緊緊的抓住黑子的大手,在黑子耳邊輕輕的說道:“有些東西是誰的就是誰的,強求不來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聽了聶風的話,黑子黯然地低下的頭顱,聶風見了不由暗暗一嘆。
“繼續說下去呀,那華胥女神碰上了一位什麼男子?”
楚恆看着玉慈軒、刑天、黑子三者之間微妙的情感糾纏,不由心中暗暗一嘆,與其他是在催促玉慈軒趕快講下去,還不如說是在打破眼前這尷尬的氣氛。
“是呀,快說呀。”
慕容雪也是察覺到了這份尷尬,附和着楚恆說著。
玉慈軒看了看眾人,臉上色一整,繼續說道:“那華胥聖女那時修為應該是上三品地仙中的絕頂修為了,那種修為的修士應該是早已看破事情,瞭然於紅塵之外了,可是當她碰上那男子時,原本那枯井不波的心卻已經春心蕩漾。”
說道此處玉慈軒的思緒不由感到一片迷茫,恍惚中,她不知此時自己嘴中說得是那位華胥聖女還是說得自己,過了好一陣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玉慈軒發覺已然失態,不由裝過身去背對着眾人說道:“姥姥,還是你來說吧,我……我感覺有點累。”
旁邊的銀姥姥聽了,不由一聲長嘆,心中暗叫了一聲‘痴兒’,口中傳出蒼老的聲音:“那男子與這一代華胥聖女乃是緣定三生的一對情侶,這一代的華胥聖女在這一世乃是三生情孽中的最後一生,此生過後,兩人自此情緣已了。但是華胥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如果華胥聖女一經破身,那整個華胥氏族必將遭到滅頂之災,而那華胥聖女也必將遭到華胥氏族的咀咒,從而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銀姥姥說道這,不由臉上興起一片惋惜之色,雙眼看着眼前映在金光中的石岩,一時間住口不語。
“看來是天滅華胥了,華胥氏族竟然選上一位有着三生情孽的女子作為本族的聖女,看來是難逃滅族之災了。”刑天聽到此處,不由大發感慨。
銀姥姥怪異的看了看刑天,顯然刑天的話已然說中了自己所要說的,但她還是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刑天所說對了一半,但錯了一半。”
刑天聽了銀姥姥的話,不由眼中泛起驚奇,恭聲問道:“難道刑天所料還有出入之處?還請姥姥指教。”
銀姥姥聽了刑天的恭維,臉上泛起一絲得色,繼續說道:“這華胥族,可謂是人族的始祖,可是她在上古便已然被洪水滅族,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難道不是那華胥聖女與那男子一時媾和,而觸怒了蒼天而天譴華胥?”聶風不由好奇的接口問道。
“所謂天蓋地負,澤被萬物,這天地間那裏有天譴?如果有天譴,那也不過是來自於**,而假借天之名義而已。那華胥氏族在得知華胥聖女已然不是處子之身後,全族上下群情沸騰,於是便要加害那華胥聖女,而此時華胥神女腹中已然是珠胎暗結,那聖女為了保護自己腹中孩兒的性命,在迫不得已之下啟動了‘弱水之咒’,於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洪水將所有陸地變成了一片澤國。”
銀姥姥說道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眾人,見刑天等人聽得已然入了神,此時見眾人臉上帶着詢問的神色,銀姥姥在梳理一下思緒後繼續說道:“所謂的‘弱水之咒’那是上古開啟洪荒之水封印的咒語,那華胥聖女為了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在不周山上施出了弱水之咒,那洪荒之水瞬間變淹沒了大地,而整個華胥氏族便滅亡在這洪荒大水之中。”
“哦,看來那華胥聖女看來並沒有遭到什麼天譴呀。”慕容雪聽到這裏,心理長舒一口氣,作為一個女子,她始終關心着這華胥聖女的安危。
銀姥姥聽了慕容雪的話微微一笑道:“如果沒有天譴那眼前這了緣崖又從何而來呢?”
慕容雪聽了銀姥姥的話,不由臉上升起了一絲失望,顯然銀姥姥的回答讓她感到很不滿意,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所有女孩子心中的夢,這慕容雪修為雖然已是中四品地仙,但還是不能免去豆蔻女兒那心中的夢。
看着慕容雪臉上的失望,銀姥姥臉上泛起慈祥的笑容,此時她忽然發覺好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對圍在她身邊的孫兒們講故事一般,是以他十分享受這份感覺,一時間對刑天眾人的敵意不知不覺間消失。
“那場洪荒大水整整持續了萬年,而華胥與他那心上之人也整整恩愛了萬年,而她腹中的胎兒也整整孕育了萬年,萬年間他們是唯一在這世界上存在的人族,終於有一天災難來臨了,這一日正是華胥臨盆待產的日子,可是那男子卻也在這一天萬年修行已滿,到了飛升的時間,三世情緣在這一天將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看着自己纏綿萬年的愛人飛升而去,華胥聖女心如刀割,那生產帶來的陣痛有怎能比得上愛人離去的痛苦。”
銀姥姥說到這,眾人看着那形如窈窕少女的巨岩,眼前彷彿出現了一位一臉哀怨,凄凄獨自臨產的女子,而慕容雪,玉慈軒,以及那四位黃衣侍女眼中則是含滿了淚水。
“後來呢?後來這位華胥聖女怎樣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黑子此時忍不住問銀姥姥。
銀姥姥看了看那黑子,緩緩說道:“後來那位華胥聖女終於產下一子一女。”
眾人聽了銀姥姥的話,不由‘哦’了一聲發出一聲感嘆。
“你們知道這一子一女是誰嗎?”銀姥姥臉上帶着神秘問着刑天等人。
眾人看着銀姥姥一臉神秘,不由升起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