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玄冥，快幫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啊……”玄娜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着。手拽着玄冥的衣袖久久不放開。
“不是我不幫你，我冥界也是有規定製度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能隨意復生？”
玄冥無奈的想要拽起玄娜，玄娜卻一把掙開了玄冥的手。
“我不管，你如果不幫我！我就大闖冥界，死也必須要翻到那命簿！”
玄娜大喊着向外奔跑。
“站住，我冥界有我冥界的規定。怎能輕易打破？你這般叫我為難，她究竟是何人竟值得你這樣！？”
“……”
“你如果不幫我你會後悔的……”
玄娜噙住眼中的淚水。
“我可以將你送到夢神那，你進入她的夢境見她最後一面吧……”
“雨茉……雨茉……”
玄娜焦急的在黑暗中尋找。
“你是誰……”
忽然她看見了雨茉蹲在一個角落裏。
“你知道我看到那麼多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我卻無能為力……我是什麼心情嗎……你知道嗎？！為什麼讓我來到這裏？……”沒有了力氣的夏雨茉只能坐在地上無力的哭泣……
“不，你做到了，海月還是會照常升起，再也不會有魚兒死去了……”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
玄娜強忍住淚水，卻看着雨茉的僅剩的魂魄在一點點消散……
她在黑暗中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到了雨茉的體內。靈力大損的的她也咳出了一攤血跡。
“記住了！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你還有愛你的人，不要再讓她們為你擔心了……”
“孩子……快站起來……你不能死……”玄娜感覺自己要離開這裏了，聲音也消失了。
夢神忙將她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在最後玄娜看見了雨茉站了起來，她安心的回來了。
“玄娜！她究竟是何人？你又為什麼要損傷神力去救她？我剛才查遍了所有命簿為什麼都沒有她的存在！快告訴我！”玄冥猛烈的搖晃着她的肩膀。
玄娜卻還是閉口不提。
“快告訴我！難道你的突然消失也是因為她！？”
玄娜突然笑出了聲音，規定？如果不是她這早就不復存在了！制度！呵……真是可笑……
“玄娜！你如果心裏還有我這個哥哥，就將真相告訴我……”
“哥哥？你如果真拿我當是妹妹，會連你的外甥女都不出手相救嗎！？”玄娜早已失去了思考，破口而出……
四周一片寂靜……
“她……她是你的女兒？……”玄冥震驚不已……
玄娜乾脆不在隱瞞了。
“是又怎樣，也許這一生我都不能告訴她……”
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
“夢神！你今天聽到的看到的所有都必須爛在肚子裏絕口不提！”
夢神默默的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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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茉，我一般只留在海宮裏打點海界內部的事，對其它界都不是太了解，不過能讓你起死回生應該是冥界的原因。你竟有如此遭遇，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這其中的緣由你是真的不清楚嗎？”靈若試探的問道。
“我把你當做是朋友，所以把說過的，沒說的，剛才也全都告訴你了，這其中的緣由我也真的是一概不知。”
“好吧，看你的眼神也不像騙我。可這次動靜鬧得這麼大，為什麼哥哥那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靈若疑惑的說道。
“其實、我早就被海神發現了……”
“……”
“……”
“喂、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我知道不該瞞你們，可我也不想讓你們擔心啊，原諒我吧。”
“喂！怎麼回事你們倆？”
……靈若和蘭舟在用心靈感應對話。
“靈若姐姐？這怎麼可能啊！？”
“是啊，按哥哥的性格不可能這麼久還沒採取任何措施！他早就說過海界但凡有人類闖入殺無赦的。”
“我想起來了，上次姐姐誤闖進禁地了，卻安全的回來了，看來是海神放過她了”
“禁地？對了禁地和海月外都是設了結界的，她竟然也能隨意進出！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可姐姐真的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類，這是我們都能感覺到的啊！？”
“是啊……”
“咦？姐姐呢？”
……………………………………
“喂！我說你們倆在那裏對視了有半個時辰了，好歹我也是死裏逃生，大病初癒的人，就這樣把我晾在一邊，我真是太寒心了……”
雨茉一副難過傷心的樣子，哀怨的說道。
“雨茉，你真的是人類嗎？還是說你其實是忘記了過去，或者犯了什麼錯才變成人類的？”靈若試探着詢問着雨茉。
“對啊，姐姐，你好好想一想？”
“忘記過去？”雨茉在腦海中回憶着曾經出現的那些
真實又陌生的畫面、難道自己真的是失去了記憶嗎？想着想着，耳後的紅蓮印記竟隱隱的灼痛了起來……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雙魚玉佩離開自己后才發生的，看來一定先要找回它了，不然自己很有可能再次小命不保，還怎麼找回以前失去的記憶？
“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也許我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也許一覺醒來，我真的記起什麼也說不定呢？”雨茉決定先不要告訴她們自己那些零散的記憶。還是自己先試着想想看吧。
“那好吧，姐姐你休息吧。那我們先走了……”
“雨茉，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相信你的，你是個善良的人……”
“……嗯……”
“謝謝……”
雖然在這裏待的時間並不久，可沒每個人卻都能給她那份最珍貴的信任，能夠義無反顧的幫助她，把她當做朋友。
雨茉心中那最柔軟的東西又一次被觸動。
…………
海殿內，靈若在苦苦求饒着海神。
“哥哥，對不起，我不該瞞你的，我只是不想讓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況且她還活着。我只好把她救進來了……”
海神眼眸深遂的如一譚深淵，寒氣四溢如一把利刃。
“她，我自有處置，想在海宮生存下去要看她有沒有本事了……”
海神嘴角一絲詭異的微笑，讓靈若不寒而慄。
“可是，哥哥……”
“噓……”
“海月升起來了，我親愛的妹妹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它為什麼變成血紅色的了嗎？”海神強壓住狂跳的眉毛……
“呃……這個……這個……”
“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海神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靈若。
“我……知道，可是她的心地並不壞，她並不是壞人……”
“我到要看看她是為何不普通……”
海神深思着望向那輪血紅色孤獨的海月，再也沒有魚兒敢去靠近那輪預示着死亡的光明……
此時，雨茉正悄悄的向禁地走去。她想試一次找回自己完整的記憶。
海參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微笑，“她來了……”
靈若不解的問道“哥哥，誰來了？”
海神一揮袖，雨茉的畫面出現在了空中。
雨茉一路忐忑不安的來到了禁地前。那裏還是那層淡藍色水膜包裹，現在卻散發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的藍光。雨茉試探着剛剛觸及水膜，卻被吸了進去。
一抬頭，竟來到了海殿內。
尷尬的對視……
靈若率先打破了冷的壓抑的氣氛。
攔到雨茉面前。
“不要一直盯着哥哥的眼睛，不然你會化成冰塊的！”
“可我，剛才，一直在看啊……”
“……”
沉默壓抑的氣氛，空氣寒冷的像要凍住般。
“我根本沒有興趣闖你那個禁地，我只是想要找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雨茉理直氣壯的率先開口說道。
在旁邊的靈若正為雨茉捏了一把冷汗。
海神瞬間移動到雨茉面前，緊鉗住住她的喉嚨。“要找的就是這個？”海神的手中突然出現了雨茉的雙魚玉佩。
夏雨茉想去搶回玉佩，玉佩瞬間消失不見了。
“你……到底……想……怎樣”雨茉快要窒息的說不出話來。
靈若看情形不妙，忙上前來，卻海神所下的結界困住了。
海神手中更加了一把力道，“我想怎樣？如果我現在就這樣掐死你，豈不正中了你的圈套？”海神漸漸鬆開了鉗住雨茉的手。
“這玉佩乃冥界之物，幾次三番闖入我海宮禁地。你究竟是冥界派來的有何目的？”海神的語氣咄咄逼人。
雨茉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你說的這些我根本一概不知，我只知道那玉佩是我死去的父母留給我的，是我最重要的東西！”眼淚從眼框中奔涌而出。
海神有一瞬間的茫然，卻又瞬間的恢復了冰冷的一面。
“別忘了，我堂堂海界之主，決定你的生死易如反掌，如果想在我的地盤活下去你就要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海神冰冷的口氣讓雨茉背後升起陣陣寒意。
靈若的結界消除了，海神將玉佩交與靈若的手上。
“如果我發現你繼續幫她，就按海界的規定懲處。”
“謝謝哥哥。”
靈若跑到雨茉身邊，把玉佩交給了雨茉。
雨茉忙將玉佩帶到脖子上，在撩起起頭髮的一剎那。紅蓮印記露了出來。
海神一瞬間的錯愕……
再一定睛，印記又消失不見了。
一定是我看錯了。
海神繼續冷冽的眼神望着逐漸遠去的夏雨茉……
雨茉背後又升起一陣寒意。
不會是剛剛帶玉佩，不小心露出來耳後的印記了吧？
忙懷顧四周，除了靈若沒有別人了，便和靈若加快腳步離開了海殿。
……………………
冥界大殿內。
“海神千里迢迢趕赴我冥界不會就是為了與玄冥我喝酒聊天的吧？”玄冥又斟了一杯酒，笑道。
“冥主如此開門見山，那好，再酌一杯！凌軒先干為敬！”海神爽朗的笑道。
玄冥站起身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鮮紅色的液體沿着透明玻璃酒杯旋轉，就像此時看似平靜卻暗流涌動的氣氛。
海神繼而冷笑不語，品嘗着手中的美酒。
“冥界應該給我海界一個交代吧。”
話音停止，四周如冰封般沉寂。
玄冥爽朗的笑聲瞬間打破了這寒冷的氛圍。
“沒想到，海神沉睡兩千年後，神力還是這樣深不可測啊，只是我冥界乃烈焰之氣凝聚，只怕寒冰之氣也無法輕易化解啊，哈哈……”
細碎的裂紋在海神手裏的酒杯上蔓延。冰冷深邃的眼眸寒光四溢。
“我冥界並未做任何侵犯你海界的事，何須什麼交代？只怕海神你是記錯了吧，哈哈，來，我們故友重逢還是坐下來喝上幾杯吧！”
玄冥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想必海神此次前來是為了一人類吧，我玄某看在你的面子上便不再計較那前些日派來的人了。”
玄冥拂袖一揮，人界的生死簿在空中展開。
頁面正好翻到了夏雨茉一頁，生辰八字，生前事迹，功過對錯，一樁樁一例例清晰記錄。
只是死亡時間未標記罷了。
“此人類前幾世積善成德做盡好事，為冥界也是獻過功的。我冥界賜神物護體，本想此世世便是輪迴第三世，待氣數將盡時便將其帶回冥界，任一仙職，可承想這一世她卻偏偏選擇了自殺投海，冥界有規定，自殺輕生者將永世不得輪迴，困入悔生林內。卻因神物保佑，使她陰差陽錯落入海界內，保全了性命。其餘的我想海神應該自己了解了吧，我也聽說過海界的規定是要救濟有緣的人。那麼現在此人類的任何事項，已不歸我冥界所管了。”
玄冥拂袖一揮，有關夏雨茉的生死簿在空中瞬間燃盡的連一絲都不剩。
海神冷笑着，鼓起了掌。“好，不愧是冥界之主啊，連我海神都未聽出一絲破綻啊，天衣無縫，好！”海神佯做佩服的樣子。
玄冥也笑道“我也只不過是將事情原委敘述了一遍罷了，來，不提這些事了，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的喝一番。”
“好！來！”海神也爽朗的笑道。
次日海殿內
“主人，是我辦事不利請主人懲罰。”黑衣人跪在地上說道。
“懲罰就免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是叫我去解決了那個人類嗎？”
“不，留着她，我自有用處。”
“為什麼，主人不是早就說過，海界內不允許人類存在嗎？”
海神望向又一次徐徐升起的海月，嘴角揚起了一絲深不可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