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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烏雅氏接着道：“這個丫頭如此聰明，又跟四阿哥相處了一段時間，不敢說能得到他完全相信，至少也是不同的，那麼本宮要得到四阿哥的消息，自然比陳嬤嬤可靠度要高。”
舒雨點點頭：“只是，我們還是要派人盯着她，以防萬一。”
“嗯，你去辦吧。”
“是。”
曼寧出了永和宮，手心已經濕了一半。烏雅氏絕不是小角色，她應付起來，十分費力，幸好當初要送給佟皇后的手帕因為之前還沒有綉好，前天才完成，現在轉交給烏雅氏，討她歡心，那麼她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據她觀察，烏雅氏是一個極其有野心的女人，絕對不甘只當一個嬪，而她手帕的寓意，正符合她心意。她拍對馬屁，才讓烏雅氏接受她，至於要取得她的信任，還需要一些時日。
宮中早就盛傳烏雅氏和四阿哥不和的謠言，而四阿哥總是忌諱烏雅氏，已經坐實了這個謠言。烏雅氏還有十四阿哥，要全心全意撫育這個幼兒，豈會有多餘的精力把四阿哥放在心上？
四阿哥極其倔強，他跟烏雅氏的裂痕，絕不會一朝一夕緩和，他也不會主動討她歡心的人，那麼他們母子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僵硬。
曼寧與她搞好關係，至少因為她的關係，可以讓她念着的她的情分，必要的時候幫四阿哥一把。後宮有一個得寵的母親，絕對有利於四阿哥發展。
走在不算曠闊的宮道，望着無垠的天空，曼寧無限懷念兒時的無憂時光。宮裏的勾心鬥角，太累。
四面紅牆，太過壓抑，眼瞧着有人被打，只能袖手旁觀，無視而過。在宮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了擷芳殿，喜兒忙迎上來：“曼寧姑娘，還好吧？”
曼寧笑笑：“沒事兒，幫我準備午膳。”
喜兒應了一聲，立刻就去。
進了房，卻發現四阿哥面無表情坐在榻上，曼寧福了福身：“四爺吉祥。”
胤禛神色冷漠，薄唇動了動：“過來。”
不會又是給他按摩，不過應該是晚上才對吧？
剛靠近他，曼寧就被他拉進懷裏，感受到強有力的心跳。
曼寧羞赧：“四阿哥有事好好說，您這樣讓曼寧很難為情。”
“怕什麼？”胤禛一本正經，卻輕輕含了她耳垂，低聲道。
曼寧放佛有電流擊過，身子酥麻，因着害羞，雙頰紅艷，艷若桃李，雙眸更是染上一層水霧，女體散發的幽香，引、誘着胤禛的感官。
“四爺，放開曼寧好不好？”曼寧聲音輕柔，聽在胤禛耳里像是嬌、吟，大手忍不住襲上她的胸，大力揉捏。
胤禛呼吸加重，不過倒沒有忘了正事，他不疾不徐問：“今天德嬪叫你過去所胃何事？”
曼寧被逗弄得找不着北，根本聽不清，胡亂搖頭。
胤禛用力咬了咬她的小巧的耳垂：“說不說？”
曼寧一個吃痛，腦子清醒了許多，道：“自然是給曼寧一個下馬威。”
“哦，那曼寧有沒有受委屈？”漆黑的眼眸溢滿了柔情，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垂落的髮絲。
曼寧不打算瞞着他，直言說：“曼寧跟她做了一個交易。”
胤禛饒有興趣問：“什麼交易？”
“曼寧願意做她的眼線，負責監視四阿哥的一舉一動。”曼寧已經面色如常，帶着笑說，語氣甚是輕快。
聞言，原本柔和下來的線條立刻陰沉，片刻，胤禛便想明白，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曼寧靠在他懷裏，抬頭望着他堅毅的下顎：“從指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命運就緊緊相連，所以，為了你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爺會好好補償你。”胤禛聲音雖小，卻無比堅定。
曼寧順着接話：“怎麼補償？”
胤禛眼底聚滿無數柔光，深情道：“爺一輩子只寵愛你一個人好不好？”
“曼寧會永遠記得爺的承諾。”曼寧笑說，“爺千萬不要辜負曼寧。”
“爺保證。”胤禛俊臉肅穆，無比認真，看着曼寧的眼神，柔情似水。
曼寧小臉為難，一雙明眸滿是疑惑：“對了，四爺，你說曼寧要給德嬪娘娘彙報什麼好呢？”
胤禛隨口道：“嘴巴在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曼寧搖頭道：“這可不行，必須讓德嬪娘娘相信，而四爺也要須好好配合。”
胤禛好整以暇：“想要爺怎麼配合？”
“四爺可要多跟太子殿下親近。”
胤禛點點頭：“好。”隨後補充一句，“德嬪生性多疑，讓她越是猜疑越好，你回復她的時候，含糊其詞說爺跟太子的事就行了。”
“曼寧知道。”
“這次你表現良好，要是不主動，你以後的日子可沒有好果子吃。”警告的話語，俊朗的面容卻是一片柔和，眼底卻是寵溺。
“好。”曼寧笑着應下。
片刻，她問：“今早有人說陳嬤嬤被送出了宮，是不是四爺安排的？”
“一個小小奴才，以為仗着是爺的奶娘就可以饒武揚威，簡直是自尋死路。”胤禛語氣驟然變冷，“昨晚你已經教訓了她，否則，爺絕不輕饒，況且她是德嬪的耳目，留下始終不方便。”
“四爺，請恕曼寧多嘴問一句，既然皇後娘娘已經故去，為何不嘗試接受德嬪娘娘呢？”曼寧說著話，一直注視他，生怕他有什麼異常。
胤禛神色淡然，提起她的時候，瞬間閃過一道寒光，一瞬即逝。“這是爺跟她的事，曼寧你不要管。”
顯然，他們之間有着很深的鴻溝，到底是什麼，他不說，曼寧便不好再繼續往下問。
“好了，爺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曼寧目送四阿哥出去，心底無限感懷。到底親生母子發生了何事，導致成陌路人？
這就是皇宮，至親的人，因為利益或者權利反目，勢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