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蛇精病的皇帝
算了,讓她睡去吧,只希望到時候她能平安,儘管可能性不高。
等林曉蓓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前後一算,大概也有十二個小時了,她還是第一次睡這麼久,現在全身酥軟,一動也不想動。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聽見有人推門而進的聲響,她抬頭望去,竟是昨天幾乎沒見到身影的縈夢。
縈夢對她微微一笑,“小姐,您總算起來了,該用膳了。”說完,她把手上的盤子放下。
林曉蓓的早膳並不算太差,雖說是清粥小菜,味道卻也意外的吸引。
只不過林曉蓓心中也有些疑問。
昨日縈夢還是喊自己做姑娘,今日怎麼就變成小姐了?
林曉蓓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縈夢回道:“以後您便是縈夢的主子了。”
“為什麼?”
“回主子,奴婢不知。”
林曉蓓輕佻眉,“好吧。”
“那麼小姐,您先用膳,奴婢去打些溫水給您洗漱。”
“好的,謝謝你啊。”林曉蓓對她感激一笑。
縈夢回以一笑,微微鞠了個躬便下去了。
她對於自己的新主子還不甚了解,加上前主子的性格她還是多加註意為妙,以免受到皮肉之痛。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縈夢的身子不禁微微發抖起來,臉龐也變的些許的蒼白。她閉上雙目。
沒事了···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當她把剛燒好的水放涼準備離開時,她聽見那把讓她恐懼的聲音。
“嘖,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然兒斜眼望着縈夢,眼底是滿滿的不屑,“在為新主子準備洗漱?”
“是···”縈夢低下頭,不敢與她正視。
“正好,我也需要,不如你這盆就給我吧。”說完,然兒也不等她答應便直接奪了去。
縈夢心中雖有不甘,卻也不敢說些什麼。她只好重新去打一盆。
誰知在放熱水的時候,然兒故意從她身旁經過順勢撞了她一下。而那滾燙的熱水就這樣全部灑到了身上。
她吃痛的叫了一聲,裸露出來的皮膚一下變的通紅。
“哎呀,真是對不住啊。”她嘴上說的道歉的話,嘴角卻掛着笑容。
“沒事····”陪潑到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眼眶微微泛酸。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不肯放過她,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嗎?
當縈夢出現在林曉蓓面前時,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那通紅的雙手一看便知道燙傷了。
“縈夢,快把東西放下,把手給我看看。”林曉蓓不由二話直接把水盆奪去放下,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天哪,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快去坐着,你等我會兒。”
林曉蓓把自己出國都會隨身帶着的迷你急救箱拿出來,從裏面找到燙傷膏,小心翼翼的為縈夢上藥。
“縈夢,以後不用溫水了,你也不用弄這些熱水了,我用涼的就行了。知道了嗎?”林曉蓓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女孩子,才十幾歲,就要做這等的苦活,想想現在的孩子,十幾歲正是青春年華,也是他們瘋狂的時候,哪會做這些端茶遞水的活啊。
“知道了··”縈夢感覺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澀,有種大哭一場的衝動。
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沒被人關心過呢?
林曉蓓順着手往上檢查,這才注意到她衣服也是濕的。她臉色一沉,“縈夢快去把衣服換下,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是。”
“等等,這個拿着,塗在燙傷上吧。”
“多謝小姐。”
“不客氣,快去吧。”
縈夢剛下樓便望見祭凌凌皓那挺拔的身影。
皇上···?一定是來尋小姐的!昨日的爽約,唉····小姐啊···
縈夢朝他行了個禮,但祭凌凌皓看也沒看她一眼就往軒轅閣走去。
“皇上,為何您要親自來此地呢?”張公公表示十分的不解。
祭凌凌皓的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嘴角輕輕上揚,冷笑道:“她不來找朕,那朕親自去找她,朕倒要看看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敢不來見朕。”
這女人簡直該死!
“你不用跟來了,自己去忙吧。”說完,他邁開修長的腿往二樓走去。
此時,林曉蓓已經洗漱完畢了,正搗弄這自己的東西。
看着滿床的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她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同時也嘆了一口氣。
她們是不是已經回不去了啊。看小說的時候倒感覺沒什麼特別的,偶爾還吐槽吐槽狗血的劇情。但,這事一旦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才會發現壓力大的讓你無法呼吸。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邊的一切人事物都不熟悉,而熟悉的人也不在。孑然一身的孤獨,在夜晚更是明顯。
祭凌凌皓在門口看着獃獃望着床的林曉蓓,想着若她真的是刺客,應該躲得過他的珠子。
轉眼間,他兩指之間出現了一顆極美的珠子。
然後林曉蓓只覺得腦袋一痛,接着是珠子跌落地板的聲音。她撿起怒視珠子丟來的方向,引入眼帘的便是那張足以讓人窒息的俊顏。
可是她現在可沒什麼心思欣賞,她從地上站起,走到他面前,“你蛇精病啊!幹嘛丟我!”
祭凌凌皓眯起眼,散發出危險的訊號。
林曉蓓心中一怕,“你···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明明錯的是他,他居然還瞪自己!
“敢這麼跟朕說話,朕愛怎樣就怎樣,你管不着。”他斜眼看了她一眼,直徑走進屋子裏。
“你!還有沒有王法啦!?憑什麼啊?!”她瞪圓一雙美目,眼底是滿滿的怒火。
“就憑朕是皇帝,怎麼有意見?”
“······”行,你贏了。
他看見林曉蓓那亂七八糟的床,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祭凌凌皓走到床邊,隨手拿起一件衣服,問道:“這布是什麼?”
林曉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奪過衣服,“這是衣服,知道不?”
“難看。”
“·······”==#怒!
這衣服可是最新款啊!可貴了,她買的時候差點沒心疼死。不過話說回來,這貨到底是來幹嘛的?來嘲諷她嗎?
祭凌凌皓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眸光一冷,說出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後山?”
嗯,這個他昨天也問過。
“這個···說來話長啊。”
“那你長話短說。”
林曉蓓見他如此堅持,她也不再瞞着了,“好吧,我說了你可別不信啊。”
“說!”祭凌凌皓有些不耐煩了。
“其實,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我不屬於這裏的任何地方,我來自很久以後。”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特別像個白痴。
尤其是祭凌凌皓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更加確定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二貨、白痴。
“算了····說了你又不信,那還不如不說呢。”她垂下眼帘,語氣中帶着一絲委屈,她坐到床上,低着頭問:“和我一起的那四個女孩子呢?”
這個問題她一直很好奇。
祭凌凌皓坐在桌子旁,抬眸看她,“你不必知道。”
“在哪?”林曉蓓硬了態度。
“怎麼,知道了又如何?好讓你們一起同流合污嗎?”他冷笑。
林曉蓓一聽,抬起頭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同流合污?”
“別在朕的耳邊大吼大叫,女人,朕告訴你,你最好別讓朕找到證據,否則,別怪朕對你們幾個不客氣。”
林曉蓓怒極反笑,說:“行,你說什麼是什麼,我不和你吵。”話畢,她打算離開這裏,現在她不想看見眼前這個令人惱怒的男人。
“你站住!怎麼,你還敢跟朕鬧脾氣?”他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來,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嘖,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這裏的人!”
“你以為朕會詳細你這些鬼話嗎?”
他的話激怒了林曉蓓,她奮力掙扎,“愛信不信!放開!”
一個用力,她掙脫開了。
林曉蓓一刻也不停留,走到門口時,她停了下來,回頭冷眼看他,“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欺騙你。要殺要剮隨你。”隨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喵了個咪的,氣死她了。什麼人啊!莫名其妙!
林曉蓓的一番話讓祭凌凌皓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看不見林曉蓓的身影了。
而林曉蓓正快步的走去蓮花古亭。呼吸也因怒火變的急促。
她一屁股坐在亭邊,小聲罵道:“這什麼人啊?!真是的,我騙他幹嘛啊?有錢賺嗎?能回家嗎?喵了個咪的,長得帥了不起咩?能當飯吃啊。皇帝了不起咯?性格那麼壞···”
“罵的挺開心啊。”
聽見祭凌凌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林曉蓓華麗麗的石化了。
這就是說人壞話然後被那人當場抓到的感覺嗎?
林曉蓓故作淡定的眺望遠方,說:“沒有啊,你聽錯了吧。”
祭凌凌皓望着那個逗了幾逗的小女人,眉毛上挑,“怎麼?敢說不敢當?”
“當什麼?我說什麼了嗎?”裝傻一向都是她的作風。
“朕的性格不是很壞嗎?”
“對啊。”
哎喲我去····怎麼就說出來了呢?還是當面說的,這下好了,裝傻都不行了,真想抽自己幾耳光···
林曉蓓正擔憂自己這條小命的時候,就聽見祭凌凌皓那低沉的笑聲。她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這孩子怎麼了?他是有被虐傾向嗎?
“女人,你叫什麼?”
“林曉蓓····”
祭凌凌皓走近她,目光瞬間暗了下來,眼光中還透露着一絲危險,“林曉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朕說話的女人。”
林曉蓓暗暗吞了口口水。
她發誓,她再也不當著他的面說他壞話了。不對,她本來就沒當著他的面說。她以後說他壞話一定要在心裏默默的說。
“你就給朕等着吧。”他留下這樣一句話,給了她一個詭異的笑容便離去了。
只剩下林曉蓓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她現在真的有種,死了算了的心情····
林曉蓓就這樣獃獃的坐在亭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晃晃悠悠的晃回了房間。
大概正午時分,縈夢重新出現在林曉蓓的面前,手中還拿着她心愛的結他。
當她看見自己心愛的結他的時候,她頓時就精神了,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每當她有煩心事的時候,她都會擺弄自己的結他尋求心中的平靜。而且這個方法她也用了好幾年了,加上,這結他對她的意義不凡。
“縈夢,這··這怎麼在你的手上?”林曉蓓激動的滿臉通紅,蹦到縈夢的身旁接過結他,憐愛的撫摸了幾下,“你是這麼拿到的?”
“這是一名叫紫媚的小姐給我的。”
原來如此。也難怪了,紫媚那丫頭只要有一天不打鼓她就會不舒服,會變得特別的煩操。估計這是她回去搬鼓的時候順便帶出來的吧。
林曉蓓突然拉過站在一邊的縈夢坐下,把結他從袋子裏拿出來,笑說:“縈夢,有什麼想聽的曲子嗎?我彈給你聽啊。”
縈夢先是一愣,然後一笑,“小姐,縈夢只不過是一名下人,對於音律是一竅不通,即便是有喜歡的曲子,小姐也未必聽過啊。”
林曉蓓轉眼一想,縈夢說的也沒錯,這邊的歌曲她從未接觸過,就算聽過,她也不一定會原原本本的把它彈出來。
“那好吧,那我就彈一首我很喜歡的曲子吧。”說著,林曉蓓調了幾個不太準的音。
她彈的是卡農。雖然不及鋼琴的輕快美妙,但也同樣的生動。
一曲終了,林曉蓓把結他放到一邊,期待的看着縈夢,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還可以嗎?”
縈夢點點頭,“小姐,曲子很好聽。”不知為何,眼淚也涌了出來。
“哎?!怎麼哭了啊?不哭不哭。”林曉蓓見她眼淚如同脫線的珍珠一般掉落,手忙腳亂了起來。最後用自己的衣袖為她擦去了眼淚。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起來呢?”林曉蓓輕撫着縈夢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