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他竟敢輕薄你

004、他竟敢輕薄你

顧九學着他方才的樣子給他順氣。

可那病秧子依舊在咳,像是要把他的心肝肺都給咳出來才甘心。

顧九急了拉着陰寡月躺倒了床榻上,退了他的鞋襪,讓他平躺着,又解開他胸前的束縛,給他揉按胸口。

真是的,她長這麼大何曾這般碰過男人?

“喂,你好些沒?”顧九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像火燒一般,她想靠近身下的少年,想離他更近一些,再進一些。

陰寡月很滿足於她此刻的溫柔,躺在柔軟的被子上,貼着她身體的感覺如此之好,讓他貪戀着。

“你醒醒啊!”顧九見他沒有咳嗽了,只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平躺在床榻上。

她望着他蒼白到有些透明的臉,還有輕閉的鳳目,纖長的睫毛,心內新生異樣,這少年生得真美,對得起他孤高的名字。

寡月,寡月,一聽就是早夭之命……

想到這裏顧九指間一顫,猛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糟糕,如此微弱!

顧九試圖去掐他的人中,待她一用力,少年便醒來,目光還有些哀怨。

顧九一頭霧水,眨巴了兩下清澈的大眼,怎麼一碰就醒了?她還以為他昏着呢!

“你,你若不舒服我先走吧。”顧九一抬腳準備離去,只覺得全身都是軟的,身體內似火苗亂串。這具身體在桃閣生活了一年,現在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你!”顧九不可置信的望着這個清澈貌美的少年,真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

陰寡月哀怨的望着她,卻不知如何開口,她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呢?他就只差懷疑她是不是在桃閣那種地方待過的了。

半響寡月才平靜道:“喜婆們會在新人的茶水裏放入一些那種東西助興,是為夫忽略了。”

“為夫?”顧九氣得眼睛瞪得老大,“哼!”一甩衣袖她撐着柔軟的身體坐到了一旁。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離開走到半路就會被累死吧。

兩人一個躺在床榻上一個坐在木椅上過了很久。顧九打量着周圍的陳設,這間房並不華麗,陳設也有些破舊,只是該有的傢具都有,看着像是用了很多年。

“我白日裏堂前說的都是真的。”半響,床榻上的男人才淡淡的說道,他的眼波平靜似水,只是仔細看他的臉頰已染上緋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之間這般說,只是覺得這個屋子,今日不該靜得這麼可怖。

白日裏堂前說的?

顧九細想了起來。

“寡月不會休妻。”

“陰某沒那個福分,這輩子只願伴拙妻一生一世。也不求什麼高冠俸祿只求能混口飯吃,讓日子好過一點。”

顧九狐疑的望着陰寡月,他是什麼意思?

陰寡月望着顧九的表情有些想笑,又怕一笑又要咳嗽了,才給忍住,道:“別走了,如今你戶籍已與我綁在一處,你若是要走也要拿着我的休書到官府去脫籍。”

顧九的眉擰得越來越緊了,總有股被人玩弄的感覺。

“你知道?”顧九撐着酥軟的身子慢慢靠近床榻,“你事先知道他們要用一個桃閣的啞女笑話你?”

寡月詫異於她的聰慧,卻又釋然一笑,他當然知道,他不光知道這些,還知道昨夜那人還要替他殺了她。只是她不知她的特殊反應,救了她的一命。

“看你這副樣子就是知道,你與那個黑衣人是什麼關係?”顧九指着他的鼻子大罵。

早已料到她會猜到,所以陰寡月並沒有過於驚訝。

“哪個黑衣人?”他十分哀怨的望着顧九道。

“夜風,他說他叫夜風!”

“為夫不認識什麼夜風。”他淡淡道,輕咳了一聲。

顧九狐疑地望着他,“真的和你沒關係?不可能?他明明是來幫你的!而且……”

陰寡月扭頭望着她,很認真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而且他還輕薄了我!”顧九回想起那黑衣人將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口中的場景便是一陣惡寒。

什麼?陰寡月一聽,剛要開口,一口氣入肺又猛咳了起來。

“咳咳咳……”

“他輕薄你?”待稍稍好些后陰寡月脹紅着臉道,一臉緊張。

“……”顧九唇角一抽。

“實不相瞞,孩童時期我於他有一飯之恩,分隔十年後他再次回到這裏找到我說要幫我完成三個心愿報答當年救命之恩。”陰寡月喘着粗氣說道。

顧九眉頭一挑道:“所以你就要他去殺我?”

“不!”寡月否認,伸手去捉她的手,卻被顧九給避開了,他眸光一黯,苦笑道,“我一個心愿也沒有提,當初得我施捨之人又如何能幫我達成願望呢?”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愿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完成。

“他是自己去的?你們古人還真是銘記恩遇,你那一碗飯到底是有多金貴?”

陰寡月只是笑:“你不會懂,那是長安最冷的冬季,那一年餓死凍死了好多人……”陰寡月有些不敢想那一年,就是那一年他相依為命的老僕也死在了那一年。

顧九不懂也不想去懂,反正現在知道昨日的黑衣人與他認識,或許殺她不是出於他陰寡月的本意,也與他脫不了干係。顧九一癟嘴,抬腿正準備扭頭離開床榻,殷紅的繡鞋踩到了嫁衣,一個不穩倒在了榻上。

“唔……”突然而來的重量,即使這個女孩清瘦至極,但陰寡月的身體又是虛弱的可怕,他差點被她壓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出。

顧九看着陰寡月慘白的臉,慌了神,緋紅着臉,連連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陰寡月眉頭一抽,吃力的扭過頭十分哀怨的望着顧九,清澈的鳳眸沾了些許水汽。

顧九這才意識道自己還壓在他身上,恍若醍醐灌頂一般“呀”的一聲站起來。

待平復下來,陰寡月指着案台上的龍鳳雙燭道:“滅了蠟吧。”

“啊?”顧九一瞥案台燭火走過去想也沒想的吹了蠟燭,對於陰寡月這種窮苦家庭來說這一對龍鳳雙蠟花了他很多錢吧。況且他既要生活又要看病他的收入來源來自於哪裏?

顧九沒有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黑暗帶來的不適,因為今日是七月初七。

窗外一陣連天的光亮襲來,是長安城內的貴族燃起的煙火,估計是有貴族向心儀女子示愛。

二人都望了過去,陰寡月看着站在窗前披散着髮髻,一身殷紅嫁衣的女子,心生一股異樣。這樣的唯美的景色,此生只能看到一次吧,煙火,皓月,伊人……

半響,那璀璨的煙火才漸漸平息下來,屋內一室寧靜。

“過來睡吧。”陰寡月將身子往裏挪了挪,給她空出大半個空床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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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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