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我們在同一個路口相遇,最後卻在不同的路口轉身,直到現在,我也未曾明白,我們是不曾相愛,還是當初愛得太深,所以,後來才會那麼決絕的離開——
2002年的夏天,我踏入了重點高中的大門,父母滿懷欣喜,而我卻沒有一絲的開心,以後我只能在這裏度過三年了,外面的世界好像與我無關。我拉着行李箱,打了個冷顫兒。八月,我卻冷的發抖,邁着沉重的步子,我慢慢移動着。我來到我的宿舍,裏面已經有人在收拾了,她抬頭看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你好,我是楊潔。”我微笑着點頭。很快,另兩個也來了,庄小刀,王帆。“這是我的宿舍嗎?不錯嘛。”那個叫庄小刀的一直嚷着,我突然有些反感,可能真的是坐車累了吧。下午,我一個人走在陌生的校園裏,看着身邊走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我聽見我骨頭髮出寂寞的聲音,它們慢慢的被這座喧囂的城市所埋沒,我只有獨自悲傷。
“你叫李小佳吧?你在發什麼呆呢?在探索前進的道路,還是在玩模擬人生的遊戲?”她好像和我很熟的樣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沒有理她,繼續低着頭走着。“你玩酷呀?”“前面的那個等等我”“那麼急呀”——她一個人在身後叫個不停,我暗自偷笑,庄小刀,和你名字很像呢。教室里坐了很多人,我朝最後一排走去,牆角有利於看見外面的天空,灰色的,寂寞的,孤獨的,然後慢慢暗淡下去。“你不等我,死丫頭,你完蛋了。”庄小刀衝進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頓時,教室里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我們倆的身上,我把頭低得更低了,真希望有個地洞能把我活埋了。“呵呵,不好意思哈,打擾大家了”,教室里沸騰起來。她靜悄悄的在我身邊的位子坐下。我們一直沒有說過一個字,但是偶爾能聽見她傻傻的笑聲。她還好吧?沒病吧?我一直在心裏猜想,我繼續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希望她能離我遠點。“李小佳,你上課一本正經的樣子好欺騙勞動人民哦。”然後她一直咯咯的笑。我愣住了,好像被她看穿了一樣,更想逃離她,我是這麼害怕,害怕一個人走進我的心裏。晚上,躺在床上,開始了女生宿舍的一貫話題,“有個男生長的好乖呀”“我發現有個女生還沒穿胸罩呢”“聽說我們班的班主任是個小男孩”——我緊閉着眼睛,希望她們趕快結束這一切。
“小佳,你覺得呢?你有聽我說話嗎?”
“恩?”
“累了嗎?”
“恩”,
“那晚安。”
“恩”,然後我便睡著了。
是什麼時候我們開始這麼熟了呢,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女人之間的感情總是說不清的吧?庄小刀說“我們是個集體,連體嬰兒,所以群眾的力量大,各位不要脫離黨的帶領。”她說的黨就是她自己。
而楊潔說“我會變得越來越漂亮。”
王帆說“我要你們都幸福。”
然後她們把頭都轉向了我,我小聲說道:“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她們便大笑起來,然後安靜了。我們就這樣天天手牽着手,走過校園的每個角落,有時候她們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那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我這麼害怕一個人過活了呢?是因為孤獨,還是需要更多的關注?總之,我開始發現自己在苟且偷生的索要她們的那些溫暖,每一份都深深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