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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是一個靠近北方的城市,相比江南,桐城的冬天更加的寒冷,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中旬,展祖望院子裏的花木也基本上全部都凋謝了,光禿禿,偶爾樹枝上連着一兩片要掉不掉的秋葉,風一吹,也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樹梢。樂文
一個星期之前,展家的二少爺離開了展家,並且帶走了自己的姨娘,這對展家來說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畢竟,在這個桐城展家可是大家族,家大業更大,但是家主展祖望膝下卻只有兩個子嗣,現在一個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另一個更是自請出族,不在乎背上不孝的名聲,不在乎拿展家一分一毫,凈身出戶……
這些家醜,不管展家捂得再緊,依然被暴露了出來,畢竟展家在這個桐城也不是一手遮天,先不說還有一個‘鄭城北’在一旁虎視眈眈,就展家內部也有矛盾。
有句話說的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桐城是展家的根,雖然展祖望沒有什麼親兄弟,展祖望的老爹也沒有親兄弟,但是展家卻有出了五服的七拐八拐的親戚,現在展家兩個繼承人都莫名其妙的‘離家出走’,那他們這些人就有‘上進’機會了。
於是,一時間整個展園‘門庭若市’,來往人群陸陸續續,從不間斷,並沒有因為展家沒有人繼承人而冷落。
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是展祖望有商業來往的大戶老闆,家業雖然暫時不能和展家媲美,但在桐城也算是‘上流人士’,他們懷着幸災樂禍的心情來安慰這位被不孝子拋棄的‘老朋友’,順便和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八卦一下‘展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到時是什麼原因,使得展家唯二的兩個兒子,寧願放棄家業都要離開展家,難道這個展家真的是龍潭虎穴,或者展祖望這個父親背地裏做了很多道貌岸然的事情,使得前一個兒子走的莫名其妙,后一個更是不在乎背上‘不孝子’的罵名,也不願認他這個爹?
這的確成為了桐城的一個未解之謎。
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是展家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遠親,什麼七舅老爺、太姑奶奶,都帶來了自己的兒孫輩,來‘自薦’過繼給展老爺當便宜兒子的,並且年齡階段非常有跨越度,從三歲稚兒到六十歲‘壯年’都有。
展祖望怎麼也想不通,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雖然心愛的大兒子不在身邊,但是也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像飛向遠方的倦鳥,總有一天會回到這個生養他的地方,家裏的生意有自己這個功利的小兒子打理,也蒸蒸日上,家裏妻妾看上去也和睦,過幾天自己又要娶一房溫柔甜美的小妾......
但是一轉眼全都變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掌握這展家的命脈,在整個展家他是一言堂,在展家說一不二,沒有人會忤逆他,就算在外人面前霸道兇狠的小兒子,在他面前也恭恭敬敬,只是現實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那個他以為會一直拿捏住的兒子,放棄了展家的一切,直接走了,在他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帶着自己的親娘走的無聲無息。
“三叔,您喝茶,這茶可好喝了,聽說是乾隆皇帝喝過的,叫什麼雨什麼(前)龍(井)的。”展祖望七舅老爺的孫子展三討好的捧着一杯龍井來先殷勤。按輩分算起來,他算是展祖望的侄子輩,不過年齡比展祖望還要大幾個月,長年的勞作,使得他老的特別的快,滿臉的皺紋,膚色發黑,笑起來滿口的黃牙,而且還有口氣。
展祖望看着眼前比自己年齡還大的‘侄兒’,本來就黑的臉,已經能媲美包公了,在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心下一陣悲涼,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順其自然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