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孩子1
未夏,你最喜歡什麼音樂?”
“久石讓。”
“最喜歡的一首?
“久石讓的全部音樂。”
“為什麼?”
“因為我永遠都是個小孩子啊!”
“那你最喜歡看的動畫是哪個?”
“宮崎駿。”
“最喜歡的一個?”
“宮崎駿的所有動畫。”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長大啊!”
“最喜歡的魔術師?”
“克里斯.安吉爾。”
“為什麼”
“因為覺得他好牛。”
“那你最喜歡的作家呢?”
“喂!白籬,你是不特意羞辱我,你知道我從來不看書的。”
“最喜歡的一個?”
“只要,只要能寫出自由,我都喜歡。”
“那未夏以後要做什麼呢?”
“與吉普賽人拜結金蘭。”
“一名流浪者?”
“不對,是一個可以追到風的人,像是天上的鳥會飛一樣。”
“如果,有暴風雨怎麼辦?”
“起風了,會想到白籬啊!”
“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白籬,我發現了顧安辰的一個秘密。”我躺在沙發上嗦着雪糕,陽光灑下一片炙熱使得七月的天氣極其悶熱。
躺在房間裏舒服的吃根冰櫃在吹着空調。
果然,七月,適合發發獃,八月,適合與貓閑聊,九月,適合去結識吉普賽人。
“白籬?”我側着頭努力使自己更加舒服,白籬在一旁依舊如往日捧起書k讀。
一猜就是,我白了一眼。
即使閉着眼睛也知道那傢伙在幹嘛。
“白籬,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白籬,白籬,白籬,白籬——”我像是在叫魂似的故意擾着白籬。
白籬終於放下了書側着耳朵,我看到白籬嘴角揚起一個微笑。
“白籬,難道你都不累?每年總是這樣應該也乏了吧!”鎖住目標嗖地一下將雪糕棍投進了垃圾桶,我舔舔嘴角又重新躺了下去:“真想不到顧安辰那個傢伙還真是老練,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奇葩主意,不過也要有人配合才對啊!真是,我怎麼不會有這麼一個值得干盡壞事的同類呢?”我在碎碎念,而白籬在聽着。
我們交談也只是在我說,他聽,我笑,他也笑。
我難過,白籬則也會不開心。
大多是,白籬只是在傾聽。
不過,好像他不厭?
“白籬啊!你說有一天我出現一個同胞妹妹,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流浪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徹底解放了?”我暢想着,閉起眼睛。
畫面倒梭,時光按了發電機還是那種可以遙控的那種。
一天下大雨,不高興的躲進顧安辰家。
一進門,淋成落湯雞的我們竟然搶起了誰先去衛生間的問題?
那太不可思議?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跟我搶起了誰先上廁所的問題。
我一臉通紅一定是要自己先上,結果顧安辰則耍起了無賴坐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撒嬌。
呃……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就在我掙扎着要給他一個教訓的時候,突然在門口出現了另一個顧安辰?
他頭也沒抬就進來脫下了濕濕的衣服,裸着上身向我走了過來,我則被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顧……顧安……”我拍拍抱住我腿的那個不明飛行物。
看到了我他並沒有感到意外瞥了我一眼說了聲:“早啊!未夏。”
“是晚上……現在……”我愣是給糾正了錯誤,他又重新看了我一眼依舊毫不意外。
“我……”
他認識我?
“不起開?”裸着上身的他依舊面無表情的向我挑起了眉毛好像極不耐煩。
我就這樣怔怔地一點點挪開好像夢遊似的拉起了坐在地上默語的顧安辰幾號。
然後,接下來就充滿奇幻之旅的開始了。
顧安辰極其傻缺又奇葩的講解着,於是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顧安辰會這麼人格分裂了。
我很清楚的記得顧安辰是怎麼熱情似火又冷如冰山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雙重人格,沒想到這傢伙為了逃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周一:顧安辰上課搗亂下課打籃球還不忘調戲別班女生。
周二:顧安辰冷若冰霜一副不準陌生人靠近的陰冷表情,就連我的胳臂不小心碰到他都是一副‘你想死’的姿態。
周三:顧安辰上課搗亂還不忘開老師玩笑,下課與別班男生鬥毆調戲別班女生放學尾隨我回家還不停地在後面吹着口哨。
周四:顧安辰一副別人欠了他五萬兩黃金似的見誰咬誰,還像剛從精神病院出來似的居然在桌子中間畫起了三八線?我誤以為他精神分裂沒想到第二天這丫的又恢復了原狀?
周五:我在思考,思考着顧安辰這傢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一天一個樣,跟個變色龍似的。
之所以,我有這麼長時間思考是因為這丫的沒來上學按慣例從來都是周五準時逃課。
“所以你就讓他替你上學好讓你去飆車?”我睜大眼睛,以為是在做夢。顧安辰咧開了嘴角使勁的點了下頭像是小雞啄米。顧安辰2號則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我擦了把汗。
顧安辰告訴我他叫顧若晨是他的弟弟。
我問他:‘為什麼會尾字不一樣?’
他說:‘美好的一天要迎接清晨啊!所以我總是起不來啊!”
“這樣會不會很酷?”我睜開眼睛,發現白籬微微皺起眉毛。我白了他一眼:“白籬你有在聽嗎?”
白籬靜默不語好半天才慢慢啟口他輕聲說:“未夏,還是有一個的好。”
“為什麼?”我不解但隨後又笑道:“對,這樣就不會有兩個未夏欺負白籬了。”我暗自在心裏白了白籬數千記,卻沒想到媽媽走下樓大喊一句:
“未夏不要再亂扔衣服——”
然後風從落地窗吹來,白籬一個輕淺的笑。
第二天來到學校發現蔣平一見到我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她總是能躲就躲的盡量不要與我碰面,如顧安辰所說,他確確實實的偷告歐巴桑,為此歐巴桑還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只是礙於沒有證據。衛生間上的攝像頭已被損壞,蔣平臉上的五指印也被我用毛巾消除了指紋。
所以,此刻本小姐我絕對坦然。
對,還是那句話,她希望我盡量不要與d班的那個混混生來往。
當時我沒有勇氣回答,但是在心裏已怒吼了無數次那就是:
‘不可能。’
我的生活不要被任何人安排哪怕是宙斯或是雅典娜都不可能。
走出來我藐視着看着四周那圍堆的人群,我徑直走進了教室,筆尖在薄紙上摩擦的聲音,清涼的午後少了些許炎熱,女生們在談論着明星們等等八卦或是勵志要考上哈弗或是劍橋牛津。
白籬的周圍已有女生圍成一片,白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別人怎樣艷羨或是愛慕他,他都毫不知覺,亦或是漠不關心。
令我感興趣的是一個女生長相清秀班裏有很多男孩暗戀她,而她就是總圍在白籬身旁最守時也是最長久的一個,而最令我感到意外的事,就在剛剛白籬竟然與她說了話,女孩激動的紅了臉,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小情侶。
我撇撇嘴,不知是為白籬交到新朋友而不再孤僻感到高興還是為他也有叫別人名字而不再只是未夏感到難過。
我趴在桌子上莫名其妙的瞪了眼蔣平,她立刻就將頭埋在書堆里大氣不敢出。
“未夏你好。”在我面前一雙嬌小白皙的手,我抬起頭,這一看就知道是一雙標準的女生的手。
“有事?”我很不禮貌並沒有要握手的打算,女生向我甜甜一笑,那一刻,老實說我有些感動了,因為除了完達杉還沒有哪個女生這麼友好更別提笑了。
我好像天生就是女生們的絕殺體。
“未夏,我想要和你做朋友。”女生又向我展開了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可以使冰山融化一樣。
我狐疑地挑起了眉毛。
朋友,這個詞離我未免太遙遠。
“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女生問我,我點點頭,在班裏快一年了,記得的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況且還是與我都有着血海深仇的。
“我叫,文清慧。你好,未夏。”她又重新伸出手,友好的樣子好像絲毫不介意周圍那雙雙盯着我的眼睛以及那被扭曲的不成樣子的我的過去。
“未夏很漂亮呢?”文慧打量着我露出微笑:“只是頭髮應該好好打理一番,這樣就變得更漂亮了呢?”說著,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鏡子和一把精緻的梳子。
也對,齊耳的短髮的確我不常梳理。有時候我也有在想,我這麼不修邊幅顧安辰到底看上了我什麼呢?
“看,這樣就好多了。”清慧將鏡子舉在我面前,鏡子裏的自己的確是比以前要整齊很多。
“未夏的皮膚也很白,但是要注意紫外線的保養哦!”她又從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瓶子,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就砰地一下擰開在我臉上和身上噴了起來。
一種清淡的梔子香漫入鼻中,面對清慧的盛情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抬頭看見了白籬一個溫和的笑。
難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清慧就真的成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帶我去參觀她家,到了她家我才真正知道什麼是城堡與公主了。
她家簡直是要比我家大上三倍不止,就這樣她還嫌小總是活動不開。我說那我家還不把你給憋死?
我們喝了下午茶聽着歐美最新流行音樂,她喜歡比伯是《baby》,我則喜歡充滿清新氣息的(one)。
時光好像很快,我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家,但並不是依戀她家猶如城堡的豪華,而是多年來我第一個交到的除了完達杉唯一一個女性朋友。
我有很多稜角,除了自己誰也不會使她磨平。
我討厭這時光害怕將來的我在其中無法割捨或不如說是難以取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有,白籬。而,公主並沒有。
走過圍滿籬笆上的街道,一排排如同野園裏的的房屋,我家就在這條街道的始末,而顧安辰家則是在這條路的開口,我走過他家,一排排的籬笆開出品種多樣的牽牛花,還記得第一次來到他家的情景,我還記得牽牛花繞着清淡的氣息,以及那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淡紫色的粉色的淡粉色的藍色的淡藍色的白色的青色的……
就在我發證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顧安辰飛到了身旁點了下我的額頭,我飛快躲閃卻來不及。
“hi未夏。”嘴裏還叼着一塊青草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未夏你回家啊!”
我白了他一眼,臉上寫着四個大字:‘明知故問。’
顧安辰撓了撓頭嘴裏還銜着草:“未夏你來大姨媽啦!臉這麼臭。”
聽到顧安辰那嬉皮笑臉的語聲,我簡直要甩動我的拳頭:“顧安辰你又忘吃藥?”
沒空理他,我徑直走過去,天氣微冷已接近夜曉。
“未夏——”身後顧安辰那驚天地的聲音,我回過頭不滿地白了一眼:
“幹嘛?”
迎面扔來一束花。
我將一朵淡藍色的牽牛花從臉上拿開,透過花之間微小的縫隙浮現出一個大大地?。顧安辰卻笑得肆無忌憚更加張狂了,他說:
“未夏,希望這個夏天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是,這樣我會很熱哎!”我沒頭沒腦的大煞風景,顧安辰卻思考的更加張揚,他笑了笑又說:
“秋天我就要去流浪,所以,夏天長一點就可以和未夏玩的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