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你下千百次地獄都不夠

（上文盛揚歌改成盛揚旭）

“那病毒是半年之前研製出來的，那時候我剛出了車禍，唐驍珵一天24小時派人守着我，之後的幾個月我又一直跟穆勒在地中海的島上，你沒理由能得手，我在穆勒家時有嫌疑的人混不進來，那麼，最有可能的就只有在公眾場所，那時候的我既沒有防備心，也想不到輕易便能別收買的咖啡店的店員會在咖啡里混進這種惡毒的病毒。你說，我說的對嗎？”

顧心情看着宋曉晗的眼睛條理清晰的分析。

宋曉晗又要忍不住鼓掌了。

“分析是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惜回不去，你也沒辦反防止事情的發生了。所以，顧心情你是要跟你的孩子同歸於盡呢？還是準備死撐着讓這位所謂的生化學家幫你研製解藥呢？”

米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了兩字，“噁心。”

然後又補充道：“跟你現在的臉一樣。”

顧心情無力的笑了笑，她都不想說宋曉晗的臉今天是第幾次遭到攻擊了。

米婭是真覺得她里裡外外都噁心，她這輩子在蕭墨和慕風離他們的庇護下，就她和凌琅兩個女人，凌琅倒是連蕭墨都不一定每次都能打過她，而她不會武功，就被這女人鑽了空子，生平就被她綁架過一次。

雖說她凌琅不算什麼金枝玉葉，起碼還是細皮嫩肉的，那一次綁架，她身上的淤青幾乎一個月才散，弗蘭克因為這個嘲笑了她好久，這筆賬她就只好算在她身上了。

“我研究了這種病毒半年，第一級的解藥都沒有研製出來，第三級只會花更長的時間。”米婭看着唐驍珵和顧心情說道。

這說明她願意幫助顧心情解毒，但是也說了，這需要更長的時間，顧心情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是個問題。

唐驍珵的手握緊又鬆開，不斷的握緊，他在打量能不能一拳打穿宋曉晗的腦袋。

“那我們就只好等盛揚旭來了。”唐驍珵的聲音在寂靜下來的空氣中響起。

宋曉晗眯了眯眼，“等他？為什麼？”她第一次在這裏露出自嘲的笑，“我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他的玩物，你們居然還奢望他來。”

“棋子和玩物也有一點的價值，說不定你這坨我們眼裏的糞在他眼裏就是黃金呢？不然當初你謀殺他未遂，他會來怎麼沒把你殺個乾乾淨淨？”

宋曉晗眼睛動了動。

“宋曉晗，你這麼多年，自己執念太深，恨不得與所有跟你作對的人同歸於盡，最後還有人肯愛你，你也不懂珍惜，怪誰？你少把你自己多痛苦推就到別人身上，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唐驍珵看着狼狽躺在地上的宋曉晗，沉聲說道。

十年前，她也曾是他動過一點真心的女人，異國他鄉，她剛成年，如初雪般美好的年紀。

只是後來的事都不在預料之中，要是她沒有在他面臨重重危機的時候出賣K組織，出賣他和克勞斯，說不定他看到的永遠就是她美好的一面，說不定會和她結婚。

只可惜她功力不深，他也沒想到她會執着得瘋狂。什麼所謂的加入情報局，只希望離他的世界近一點。不過是她想奪回曾經虛無的東西的借口。

一次又一次，死不悔改。

到最後質變成了單純的報復。

宋曉晗自嘲的笑着，聲音低淺沙啞，猶如垂暮的低吟，“呵，自找？”

她自己掙扎着站起來，看着唐驍珵，那張和十年前一模一樣，沒有被歲月染上痕迹的臉龐，有的只是成熟。

“是我自找，愛上你是我自找的，你跟我分手是我自找的，我想重新回到你身邊，但是你為了顧心情徹底將我隔絕置之死敵的地位也是我自找的！”

她睜大了眼眸，眼眶染上一絲血紅。因為過於激動，她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我那時候才十八歲，我從來不知道你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你被綁架，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保，只是我那個年紀的本能。我後來後悔了，我知道自己很愛你，所以我才接觸你的世界，我才會想要挽回，我錯了嗎？我只是想要重新得到你的心，哪怕用極端的手段，我也在所不惜，我執着我錯了嗎？你問問哪個人，如果有一樣自己拚命想要的東西不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得到？”

“我不過就是傷害了顧心情，我不過就是讓你傷心了，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回到你身邊，我錯了嗎？這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她猙獰的模樣落在顧心情眼裏，宋曉晗的說辭，極端，但是沒有錯。要是她不甘心想要奪回某樣東西，她執着得太深的時候，她也會做出極端的事情，只要是為了自己，我們都不會自己告訴自己這是錯的。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但是，若是站在對立面，這些便是錯了，一旦有人為了自己的私利對你做了什麼傷害的事情，就會自動的把其視為錯誤的。

所以，宋曉晗才會成為他們所謂的敵人。

“對你自己而言，你做的都是理所應該，但是在我們眼裏，就是可恨你知道嗎？”顧心情的聲音平靜而沒有憐憫，宋曉晗不屑這種東西，對着宋曉晗，她也實在無法真心拿出憐憫這種東西。

“因為五年前你得不到，所以，你想報復，看見我們活得不開心就算你死了你也挺開心的，你不就是這種心理嗎？你只知道宣洩自己的仇恨，奪回想要的東西。你想要的東西，憑什麼別人就不會想要，憑什麼只能你該得？你被討厭了之後很難再被喜歡，盛揚旭在五年前就對你很上心，為你做不少的事情，偏偏是你自己親手把你自己變成了他手中的玩物，一個男人再多的真心都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狠心消耗乾淨。我們誰都有自己的立場，在你的立場下，我們可恨，在我們的立場下，你該死。無論你願不願意麵對它就是這樣的。”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對，你就收起你那認為我們都該死的眼神，因為在我眼裏你更該死。要是我這次活不成，我孩子活不成，也就是說，因為你，我沒了兩個孩子。在爆炸中，我沒了一個孩子，加上現在這個，還有我的命，你欠我三條命。對我來說，你下千百次地獄，都不夠。”

顧心情細細的喘着氣，將着一段話說完，眼神里的凌厲絲毫沒有因為她身體的虛榮而消失，她毫不掩飾對宋曉晗的恨意，如同宋曉晗直白的恨着她一樣。

宋曉晗垂着頭，然後緩緩的抬起，“對，你說得對，你一點都沒錯，我恨你，你恨我，所以我不會給你解藥。”

“反正我今天到了這兒，就沒想過會活着回去，解藥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顧心情陪葬。”宋曉晗看着顧心情黑灰的臉笑了出來，歪着頭，散亂着發，像瘋子一樣。“至於盛揚旭，你們找得到他再說。”

唐驍珵握着的拳頭已經抽出了旁邊一名反恐精英腰間的槍，突然一道男聲響起，“你說的是我嗎？”

所有人瞬間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名棕眼黑髮，輪廓深邃的男人站在眾多西裝革履的高大男子中，那十分流利的中文，和十分熟悉的嗓音讓宋曉晗為之一震。

唐驍珵冷眸一壓，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凌厲的冷笑，“盛揚旭。”

男人被眾多人注目的時候，人們自動讓出了一條空隙，所以他頎長的身形，陰鬱森冷的眉眼一一落入了眾人的眼中。

他唇角向上勾起，那樣的弧度和他陰鬱眸子裏看好戲似的光芒一點也不搭調。

男人揚手，慢慢的撕掉了臉上做工精細的面具，幾乎就是另一張完全和他人相同的臉，而且他夾雜在人群中，根本沒有人去注意，都以為他是反恐中的哪一名手下。

但也確實，不過他提前讓人做了一張完全可以效仿真人的面具而已，現在科技發達，機器按照原人的輪廓做出來的面具可比古代那些手工的要精細得多。

宋曉晗看着盛揚旭，眼神複雜，不知道是排斥還是期待。

盛揚旭淡淡的瞥過她，“宋曉晗的確惡毒，向我要了DIE病毒，但是沒向我要解藥，所以解藥在我這裏，你們在她身上下手，也不過是徒勞。”

盛揚旭隱隱作笑，雙臂微微張開，“你們現在能放開她嗎？我拿解藥做交換。”

“盛揚旭……不準給他們解藥。”宋曉晗死死的盯着他，她不準，不準顧心情有得救的機會。

“你忘了嗎？我說過，要死你也要死在我手上，我的命，我兒子的命，呵，看來你這輩子欠的命債還真多。”盛揚旭不徐不疾的說著，他說要她死在他手上的時候甚至在輕笑。

一直抿唇冷艷看着他們的唐驍珵如聲音沉如墜入魔道的神佛，那樣的駭人，“你覺得，你們有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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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我早上七點才睡，一點過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