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份的心結解開
陳凡隨着路奇商會的商隊離開了狂戰士一族的村寨，商隊的領隊名叫托爾，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笑眯眯的一幅和氣生財的樣子。陳凡所在的馬車處於商隊靠後的地方，與幾個夥計坐在一起。
做成了生意返程，夥計們自然都很高興，興高采烈地談論着這次回去要怎樣怎樣的放鬆，哪家鶯院的姑娘最漂亮，哪個貴族夫人又養了個什麼樣的小白臉等等。陳凡面帶微笑地聽着，突然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只聽一個名叫尼克的夥計神秘地道：“你們知道么？聽說城主大人家前些日子失蹤的三公子已經死了！兇手都已經抓到了。”
另外的夥計聞言，果然盡皆興緻盎然，連聲問道：“怎麼回事？貴族家的少爺怎麼也會被人殺了？什麼人乾的？不要命了么！”
那尼克見眾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們知道什麼？這世道，貴族們若是好好地住在城堡里，出入有大批隨從跟着，那自然是沒人敢惹的！可若是離開了城堡，自己一個人在外，誰還管你是不是貴族啊！一刀下去，照樣了賬！我若是強大的戰士……。”
旁邊的夥計接口譏諷道：“就你那樣，還強大的戰士？我可聽說你家那口子經常罵你是鼻涕蟲呢！你強大的起來么？連自家的女人都滿足不了，哈哈哈！”
眾人轟然大笑，尼克頓時漲紅了臉，惱怒地道：“你們還聽不聽了？這可是今早城裏商會派來接應我們商隊的人在向托爾隊長彙報的時候，我在旁邊聽說的。你們要是不想聽，我可就不說了。”
眾人鬨笑了一陣，亂糟糟地叫道：“尼克，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就你那大嘴巴，我就不信你真能憋得住！快講，快講！別惹大傢伙生氣！”
尼克氣的一跺腳，眾人也不管他，盡皆笑嘻嘻地看着。果然，不一會兒，尼克見眾人都不理他，自己便忍不住了，開口道：“你們真不想聽了么？據說城主的三公子是被幾個小混混騙子先誆到城外，進了這沃爾夫山脈之後再給謀財害命的。聽說那幾個混混便是城裏有名的無賴——大青頭他們幾個！”
眾人聞言，齊聲道了聲“哦！”都道這幾個混混作惡多端，欺善怕惡，今番肯定是死定了。就聽尼克面帶讚美地道：“要說我們這城主的三公子還真是不錯！”
眾人聞言，鄙視地道：“怎麼個不錯法？死在這樣幾個混混手裏，實在是太不值了。那三公子好歹也是貴族吧，不說鐵血沙場，馬革裹屍，至少也應該有個像樣點的死法呀！前些日子，城中霍克子爵家的公子聽說便死在了鶯院裏面的女人肚皮上。看看人家那死法，真是，嘖嘖，風流啊——！這才不負紈絝之名啊！聽說城主大人治家極嚴，那可憐的三公子不會還是個童子**？哈哈哈！”
坐在旁邊的陳凡聞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傢伙，還真是什麼玩笑話都敢說啊！正想着，就聽一個年長的夥計喝道：“你們還真敢說！城主大人是什麼人？他家的事情你們也敢編排，不要命了么！”
眾人在興頭上被潑了一瓢冷水，果然俱都噤聲，相互望了望，面上閃過一絲后怕的神色，一時都不說話了。陳凡見狀，當下笑道：“尼克，你剛才說城主大人家的三公子真是不錯，什麼意思啊？”
尼克吞了吞口水，見眾人都興緻盎然地望着自己，不由脫口道：“說就說，我讚美三公子呢，城主大人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我的。我說三公子不錯可是有理由的。你們可知道大青頭他們幾個混混是什麼人？那就是暴風城中的一大禍害啊，那大青頭，自己母親死了都不曾回家去看看，只顧糾纏着鶯院裏面的姑娘。這樣的人不該死么？可是他滑頭啊！雖然作惡多端，常常欺凌弱小，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柄落下，問不了他的重罪！今番城主大人的三公子死在他們手裏，必然是要被砍頭的了。你們說說，這不是三公子死得其所，臨死也為我們除了一害么！要我說，這三公子雖然沒有活的轟轟烈烈，但卻比一般只知道吃喝的貴族紈絝好的多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半晌，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都道：“果然不愧是城主的公子，臨死都不忘為民除害，的確是不錯！”
陳凡也聽得好笑非常，暗道：“格拉斯啊！看來你的死為眾人增添了不少談資呢。既然人人都認為你死得其所，那麼我佔據了你的身體也就不覺得那麼虧心了。你丫的安息吧！我一定把你沒有玩過的、沒有吃過的、沒有見過的，統統都享受一遍，也算告慰你的在天之靈了。畢竟靈魂雖然是我的，但**卻是你的。嚴格來說，日後我娶妻生子，那兒子從基因遺傳上講也應該是你的血脈呢！雖然是我在享受，但得利的卻是你。算起來這筆買賣我還虧了呢！算了，如今我就是你，也懶得跟你計較了。你就走好吧！”
這樣一想，陳凡也就沒有那種佔據了別人身份的負罪感了。畢竟格拉斯*塞恩特已經死了，自己不過是借屍還魂，日後還得辛辛苦苦地為他塞恩特家開枝散葉，以後的兒子還得叫暴風城主凱德利*塞恩特為爺爺。自己兒子的爺爺自己跟着叫一聲父親卻也不為過！倒是不必太負疚於心。
這樣一想，陳凡原本莫名慌亂的心一下子便靜了下來，對自己找上門去當這個便宜貴族公子的事情也就不那麼耿耿於懷了。
前世身為孤兒的自己雖然最終還是一個人掙扎着長大，但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裏也有那個被人領養的心裏準備。況且自己借屍還魂也並不就是專門沾他塞恩特家的光，借了他個貴族身份，日後自然是有回報的。
退一萬步說，自己即便以後渾渾噩噩，沒有任何成就。最少最少，也能多找幾個美女，替他塞恩特家多生幾個孫子，也算是替他家傳宗接代了。
所以說，自己雖然頂替了格拉斯的身份，但卻根本不必心有內疚，這根本就是塞恩特家佔了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