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洪荒異象 〈上〉
“我本是上古時期的洪荒巨獸，偶然中吃了天材地寶“水寒花”得以開啟了靈識，自此深感天命，修鍊不輟。但亦因沒人指點，只能獨自摸索。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了。”象以他渾厚的聲音開始娓娓道來：“後來結識了雉這隻大鳥。當時雉已經憑着聰慧天分高已經修鍊得能幻化人形，但他也遇到了瓶頸無法進一步化身萬千轉成妖仙。而我在雉的指點下雖然也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困於先天不足，成就並不如人意。我們兩因此決定找個靈氣充足的洞天福地來修鍊，加速進步速度，以求儘快得成正果。”
“於是你們就來到桂林想佔山為王？！你們還真有眼光啊！”葉秋山聽象說到這裏，呵呵笑着說。接着又奇怪的問道：“那是什麼時期的事情啊？”
“還是封神時代之前的事情。”象的聲音中滿是感慨：“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裏。之所以看中這個地方，固然因為這兒山靈水秀，還是華夏的五大靈脈之一。但最主要的是這兒的靈氣屬性和我們本身屬性相同。我們修鍊的方法很容易把這的靈氣化為己有，大大的加快我們的修鍊進度。”
“五大靈脈？屬性？什麼意思？”葉秋山聽出了味道。
象數千年沒和人說過話了，現在竟有人向他虛心求教，不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聲音中更有一絲為人師表的興奮：“五行靈脈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氣脈，天地萬物皆從五行而生，其靈亦從五行而來，因此萬物皆有靈。五行靈氣處處皆有，但有強弱之分，濃淡之別。那個地方的哪一行的靈氣最強，那地方就成為該行的靈脈。就拿桂林來說，五行水最強，靈氣也因水而生，水屬性也就比較強。也因此桂林的山至秀，水至美，靈秀冠天下。”
“五行相生又相剋，五行靈氣亦是如此。相互之間相埔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靈脈中有靈眼。靈眼是靈脈中靈氣最強的地方，就象人的穴道一樣。如果能找到靈眼所在之地修鍊，而本身鍊氣本質又和靈眼之氣五行屬性相同的話，可說是事半功倍，進境一日千里。但靈眼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它除了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融入自然偽裝自己外，還會隨着天地運行日月運轉星辰對應的改變而改變。但也總在靈脈的大範圍之內。”
葉秋山首次聽聞這匪夷所思的東西，腦袋再聰明也一時間跟不上，不由頭大起來，大喊一聲：“停！這些以後再說。說回原來的話題，讓我一點一點弄明白。雉妖真的是嫦娥幹掉的嗎？你又是真的被雉妖插了一劍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嗎？那你又是怎麼恢復的？你現在能化回真身嗎？……”葉秋山一連串問題問出來。
“嫦娥？！”象大笑了起來，震得葉秋山有點頭暈。笑了好一會象才說：“有沒有嫦娥這個人我不知道，但滅了雉的絕不是她。我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因為雉插我一劍不假，只因他心胸狹隘，又野心太大不願服輸。我只想在這好好修鍊天道，但雉卻想把這完全據為己有。這事被“綠竹清流”的人知道了。他們派了一個貌賽天仙的女子出來要降服雉。雉從來就是桀驁不馴的脾氣，再加上快成妖仙的道行，那會認輸。就這樣和那美女鬥了起來。誰知道雉使盡妖術法寶，最後連元丹祭都出來了，還是鬥不過那綠竹清流的女人。我惹不起啊，再說我也不想惹，就在一邊看熱鬧。雉見我不幫他，惱恨下拿我出氣。當時我道法低微，龐大的身軀躲閃不及，就被雉用來自妖魔界的“封神劍”插在了我背上直透身體把我釘在這灕江邊。雉卻被暴怒之下的綠竹清流的美女用她的法寶“方天寶鑒”砸了個形神俱滅。我對面的那座山雉雞山只是後人附庸起的名。那綠竹清流的美女可能就被傳說成嫦娥了吧。”
“那後來呢？”葉秋山聽得驚心動魄，可以想像當時是如何的慘烈。
“剛才說了，雉插我的劍是來自妖魔界的封神劍，是個厲害的法寶。可是不知怎麼的，雉得到這劍時劍柄上的封印竟然只有半邊。那封印是專門封人元神加之煉化的。封印不完整，這劍除了平時普通打鬥外，殺人只能用一次。因為劍不完整的功能，在封住被殺者的元神同時卻無法煉化，所以只能永遠留在被殺者的體內鎮封。這是封神劍自己決定的，誰想拔也拔不出。”
頓了頓，象繼續說：“綠竹清流的美女見我無辜受害，滅了雉后想救我，但這是來自異界的寶物。綠竹清流的人雖然是人間修真的頂尖者，但也無法幫我解封，只能用據說是普賢菩薩得道前煉製的法寶“玉河瓶”鎮住封神劍的魔性。因此，我元神雖然同樣被困在軀殼內無法脫困，但卻可以在這天靈地秀的地方繼續修鍊，等待機緣。只要找到封神劍的另一半封印，再加上玉河瓶的功效，我就可以脫困了。”
“你一出來象山不是就要消失了么？”葉秋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象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自得：“這幾千年來我心無旁驁的修鍊，得這靈地之益，早就可以以元神幻化真身人形，這軀體不要也罷。這還要歸功於桂林十足的靈氣和灕江桃花江至善至柔的水啊。“
“那你怎麼會說國語呢？這可是近幾十年才發展出來的語言啊？”葉秋山的歷史知識很不錯，但問題好象問得越來越蠢了。
“我醒來的時間……恩，用你們的計算方法是一九九八年我就醒過來了。那年水行靈脈特別狂猛混亂，我就是因此而醒的。”象的聲音中有點迷惑不解。
一九九八年！！！葉秋山心頭狂跳，哪正是自己出生那年，也是中國大範圍內遭遇百年不遇洪水侵襲多災多難的一年，其時，天下同悲……
看來自己和象真的有某種難明的連繫。
“在我醒來的這十多年裏，我的神念一直在留意外界的活動，學習現在的一切。僅僅幾千年而已，當時還是茹毛飲血的普通人類竟然造就了今天的繁華社會。人類真讓我驚嘆。只是我的神念因為封神劍的關係不能及遠，只能在桂林市的範圍內觀察而已。”象的聲音不無遺憾。
“綠竹清流又是什麼東西？”葉秋山聽得大呼過癮，此行不虛。
象一聽這問題，竟然沉默了好一會，就在葉秋山要以為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事”時，才幽幽的說：“在那美女降雉時，我聽到她自稱是綠竹清流的的弟子。當時看雉的形態神色，他應該也不知道綠竹清流是什麼樣的宗派。可以推測的是，這門派非常神秘，但也非常厲害。那美女道法非常高，所祭出的法寶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當年我和雉為找靈脈走遍天下，會過不少修真，都沒聽說過這個宗派，更沒見過能如此輕易擊敗雉的人。後來如果不是雉情急吐出元丹拚命，也不可能和那美女發出被後人稱之為“照妖鏡”的“方天寶鑒”玉石俱焚。一個已經修成元丹能幻化人形的妖啊，你知道有多厲害嗎？那是讓普通修真望風而逃的境界呢。竟然就被綠竹清流隨便派出的一個女弟子隨便祭出的一個法寶給砸得形神俱滅。而那美女頭髮都不掉一根。”
象的聲音中有些恐懼，有些敬佩，也有些羨慕。頓了頓，似在平復心情，又好一會才突然記起般說：“對了，那綠竹清流的美女還說過，他們是華夏靈脈的守護者。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東西把靈脈破壞或佔為己有。”
“華夏靈脈的守護者啊？！”葉秋山輕輕呢喃着，腦海中勾畫出這樣一幅情景：一個風景如畫的小山谷里，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無聲的流淌着，水中魚躍，天上鳥飛。岸邊一座小茅屋靜靜矗立，茅屋前小溪邊數位清逸出塵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隱士吞雲吐霧，感應天下……
象感應到葉秋山所思所想，呵呵笑起來：“別把修道人都想成苦行僧。大多數修真的處所都是美崙美煥的人間仙境，其中玄奇夢幻之處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
葉秋山抓抓頭皮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觀念中，修行者無論僧俗道尼均是清心寡欲不問世事斬段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