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見蘇朋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
真是討厭，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很容易讓人想到，外面的人快要壓抑不住火氣了吧，真是，這麼晚了，到底是誰啊！
“來了來了。”我勉強睜開眼睛，真是，剛剛人家正做夢和帥哥約會呢，現在帥哥跑了，飯也沒有了，如果敲錯門，我一定把你敲昏，我恨恨地想着，隨意扒拉扒拉頭髮，穿上拖鞋，準備開門。
“是我。”低低的男生透漏着絲絲的不悅，這個聲音……蘇朋！我打開門，沒錯，來人正是我的初暗戀對象——蘇朋。
“你……找我有事。”我抵在門口，沒有請人進門的意思。
“高考成績出來了，明天去學校。”他像不認識我似的，不斷的探索着，那目光，卻沒能擾亂我的心。因為我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所以身上依舊穿着粉色的蕾絲睡裙，別誤會，我的睡裙很保守的，絕不會把身材完全暴露出來，穿蕾絲只是個人愛好，而且綢緞的睡裙很舒服而已。
“我知道了，謝謝。”說完，我準備送客，雖然我也沒有迎客的意思。
“不請我進去坐坐？”他收回打量的目光，之前的不耐煩早已消失不見，不理會我趕人的語氣。
“這麼晚了，不大方便。”我義正言辭地拒絕，蘇朋他……難道不是好人？我心想，又想，不關我的事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那可憐的暗戀早就消耗得所剩無幾了。
“果然是保守世家。”他又看了我一眼，像汪蘇浩那樣，走得瀟洒。我無所謂地關上門，如果是心裏一點兒感覺也沒有，那就太假了，畢竟在我為數不多『懂事』的日子裏，他是我唯一喜歡過的人，後來我才明白，那根本算不得是喜歡。
去學校的時候，我沒有穿校服，不過我的裝扮和穿了校服沒什麼大的區別，我穿了運動服，這裏不得不申明，我們學校的校服很有中guo特色，不是一般的『傳統』！
交了報名費，除了不小心知道了和蘇朋不在同一所學校外，其他都不清楚，就這樣離開了校園，大概以後鮮有機會回來了吧，我這麼想着，想要生出一分不舍，卻發現還有，毫無感覺，或許是我天性薄涼，誰來誰走都無法引起我的心緒。
確定了高中學校，我算是和初中徹底揮手再見了，我們這一代是很早熟的一代，這是事實。
在我的預料之中，假期總是滋潤而**，可是這個暑期超出了我的預料。人生本就不是一場可以計劃的旅行，生活隨時會帶你去冒險，能不能存活，靠的有時還真是不靠譜的運氣。
天氣真好，我伸伸懶腰，爸爸媽媽還是忙着上班，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願意給自己放假，也許他們是真的很愛這份工作吧，我不覺得我們家的錢不夠花，畢竟我是很節儉的孩子，不追星，不愛名牌。又想多了，冰箱裏有爸爸做的涼拌，還有幾個涼了的熱菜，都是我愛吃的，其實，這句話也可以這麼理解，我不挑食，他們做的任何菜對我來說都是我愛吃的，又跑了，我沒有熱菜，只是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睡得太久已經餓過了。吃過『早飯』后，我準備去小公園散步，因為天氣真的很好，我不捨得在家錯過這麼美的陽光，而且公園的蓮花也很美。
正值仲夏的天氣，空氣的溫度甚至高於人體。小公園裏樹木繁陰，蓮花池可沒有樹木來遮陰，就那樣正大光明地曝於陽光之下，彷彿仙子的輕笑。此時，我正一身純白地站在池邊，白色的弔帶衫，白色鏤空披肩，白色的七分緊身褲，白色的中跟涼鞋，我喜歡這種單一色彩的搭配，這美景讓我一時忘記了身外的溫度。
“親愛滴，怎麼站到太陽底下了？”伴隨着輕佻的語氣，一把透明的遮陽傘遮住了我頭頂的那片灼熱，心裏有些不能自控的欣喜，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也來看蓮花？”我聞聲回首，驚喜沒有掩飾，一時間沒有糾正他的用詞，只是心想，我們與三『傘』很有緣分啊。
“小笨蛋，不怕熱嗎？這麼大的太陽都不知道躲開。”他的語氣溺斃了我，為什麼我會覺得『小笨蛋』如此動聽？是不是曬得太久……魔怔了？
“我只是覺得蓮花很美。”我笑了笑，不打算糾結他的稱呼，我不討厭不是嗎？那麼為什麼要去做無所謂的糾正！
“蓮花固然很美，但我覺得眼前這個純潔的女孩更迷人。”他說這話時我已經走到了一片陰涼處，轉身與他對視的瞬間，他的眼睛在發光，這光芒曾那麼吸引我，是的，蘇朋的眼睛也很亮，發光時就像夏夜星空中最亮的那刻星星，沒人能夠抵擋星星的誘惑。
“呵呵～”我傻笑得帶過，不打算和他陸續這個話題。甜言蜜語，誰不喜歡？更何況是從未被甜言蜜語『對付』過的我？可是，為什麼我卻不覺得臉紅羞澀，不是應該被迷惑的嗎？難道我有特殊功能，專打『甜言蜜語』？
“說好了要請你吃飯的，正巧今天有空，我們走吧。”汪蘇浩是個不會計較的人，很快就隨我轉開了話題。
“不用了，我該回家了。”心裏總覺得怪怪的，雖然只是吃飯，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可不簡單，都怪老爸老媽教我的那些『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好女不二嫁』……害得我現在和異xing交流都有隔閡，也不是一時可以消除的。
“小學同學聚會，要不要去？”他貌似隨意地說道，我想了想，雖然當初沒什麼感情，但畢竟同窗六年，還是有一些共同回憶的於是［衝動］地答應了。
***ktv**包間——
“那個……汪蘇浩我……我沒有帶錢，這樣的聚會是不是要集資？”到了門口我才記起這該死的問題，這次又丟人了，而且丟大了。我難堪地開口，有些難以啟齒，心裏無限量的後悔在澎湃，我為什麼要來？
“沒關係，這個聚會是我辦的，放心，不用集資。”汪蘇浩既沒有取笑我，也沒有炫耀什麼，只是溫和地牽住我的手，我想我當時一定是大腦當機了，否則，怎麼會忘記甩開？
走進包間我就黑線了，汪老闆，您不覺得把這叫做小學聚會太過牽強了嗎？勉強認出幾個人，總共坐了二十二個人，只有6個人我認識，汪蘇浩，蘇朋，凌彩夢，戚洪宇，顧盈盈……還有曾有為。要說曾有為絕對是龍套一枚，在這裏出現只是湊合人數而已，我們之間幾乎沒有說過話，因為他也不愛與人交流。
“芸薇，什麼時候和浩子好上了？”凌彩夢眼尖地發現了我，大聲喊到，語氣中的成分絕對可以毒殺一隻成年的小白鼠，一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有些尷尬，想要澄清。
“我們……”
“好很久了……”
我的臉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卻不敢甩開汪蘇浩得手，我不敢再吸引更多的目光，我怕自己會丟臉地跑路，而且，在這些人面前，我的辯解也只是矯情的代名詞吧。
除了剛剛進門被關注了，其他都還好，一群人聊着我聽不懂的話題，真搞不懂，一群人聚在一起為什麼會好玩？我只覺得無聊，好吧，我是宅女，有溝通障礙。還好汪蘇浩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我也不能太麻煩他了，於是乖乖的『啃』零食。
“來來來，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一個身穿鵝黃連衣裙的女生大聲說，我終於深刻的認識到［女漢子］的意義，確實很［漢子］，那嗓門，我也想要！
這個遊戲我聽說過，不過沒有玩過，猶豫不決間，汪蘇浩已經替我做了決定，因為所有人都參加了，我不能做個例外，於是，我不必再殺害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了。
遊戲開始了，我好奇的看着中間酒瓶的轉動，像是命運之輪在轉動，很奇怪的感覺。遊戲規則很簡單，是酒瓶口對準誰的方向，誰就是挑戰者。
轉動停止，命運之輪停止，第一個挑戰者是一個白白凈凈的單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給人一種簡單幹凈的錯覺，這裏的人都不簡單，我只能這樣說，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真心話&大冒險？”眾人開始起鬨地看着男生，男生糾結了半天，彷彿一面是刀山，一面是火海，看得我有些膽戰心驚。
“真心話。”男生豁出去地說道，頗有英勇就義地氣勢。
“你的第一次給了誰？”穿鵝黃連衣裙的女生壞壞地問道，頓時一片起鬨聲想起，我也好奇地看着他，這種問題，還真是露骨！
“還在。”我看到男生的臉紅了，眾人一片唏噓，明顯的不相信，但也沒有太為難，繼續遊戲。期間有人被罰着圍着眾人繞圈圈，邊繞邊唱歌，唱歌還必須要跑調！還有被罰着當眾接吻，不能少於三分鐘！我看的膽戰心驚，心想絕對不能去冒險，死也不要！
命運之輪轉向了戚洪宇，他居然選了大冒險，而冒險的對象是……我。
我求助的看着汪蘇浩，怎麼辦，他身邊的女生快要在我身上瞪出兩個大窟窿來了，而戚洪宇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沒關係，這只是遊戲。”汪蘇浩拍了拍我的手，有些無力的安慰，我緊張的要命，和異性接觸的記憶太少，如今咱在眾人面前被一個男生抱着唱歌，怎麼接受得了？可是，如果就這樣離開，會不會更丟人？
“雨薇，別怕。”戚洪宇輕聲在我耳邊說道，很輕很輕的一句話，我突然有點兒感動，只覺得被汪蘇浩拋下了，而戚洪宇現在才是保護我的人，內心的認知真的很強大，我沒有反抗，他抱起我，開始唱歌，是哪首我最愛的歌———《我好喜歡你》。
“下着雨的天氣
好象你可愛的壞脾氣
我的愛我的心
早就已經交給了你
你說我很不錯
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可不可以坦白地說
不要再讓我受折磨
想起我們的點點滴滴
我們也有美好回憶
我的記憶里全部是你
叫我如何不想你
……
你說我很不錯
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可不可以坦白地說
不要再讓我受折磨
想起我們的點點滴滴
我們也有美好回憶
我的記憶里全部是你
叫我如何不想你
喜歡你迷人的眼睛
思考的表情動聽的聲音
我心裏你就是唯一
已經沒人可以代替
喜歡你淡淡的憂鬱
壞壞的脾氣甜甜的話語
愛着你我死心塌地
天荒地老我也願意愛你……”
被他公主抱着，倒也沒有多少過分的動作，我卻還是緊張得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僵硬地連自己最喜歡的那首歌都沒聽完，像是一場磨練般，他終於唱完了，卻沒有把我放下，音樂聲停止，連最後的伴奏都聽不見了，整個包間前所未有的安靜，或許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會顯得很突兀。我眨眨眼，忘記了我們之間不存在默契這種東西，還期盼他能把我放下來，戚洪宇果然和我沒有默契，他抱着我回到了我的外置，然後才把我放下，這幾步的行為，太過罪惡，以至於我不敢再抬頭，不敢去看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他身邊的女生，我已經快要被殺死了！
不一會兒，大家又重新開始了遊戲，不知是不是太背了，這次居然又是戚洪宇！我內心期盼着他能選擇真心話，千萬別再玩什麼大冒險了，我不想再被冒險了！
“我還是選擇冒險。”戚洪宇的聲線很低，有一種墮落的誘惑，像是住在閣樓里的成功人士，致命的神秘。
我僵硬了身子暗暗為自己祈禱着，還好，這次的矛頭沒有指向我，可是……我有木有聽錯？確定我沒有聽錯嗎？居然要喝下三大杯啤酒與白酒的混合物！這太瘋狂了！會出事的！我擔心的看向戚洪宇，那三大杯混合物看起來比鶴頂紅還要可怕。
“會出事的，你快阻止他們。”我乞求地看着汪蘇浩，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這句話當時的我，只當是汪蘇浩的無情，後來才明白，含義太多。只是那時我和戚洪宇早已失去了聯繫。
戚洪宇已經喝掉了第一杯，周圍的人還在不知死活地起鬨，歡呼，似乎這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我閉上眼睛，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那些口哨聲，歡呼聲聽得如此刺耳，雖然沒有人阻止，但是我不能不管。
“夠了，別再喝了。”我沖了過去，沒有意識到自己和他已是十指相連，戚洪宇剛剛喝完第二杯，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我聽說越是看起來不會醉的人，醉起來才最危險。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很是複雜，如同我之前所有的錯覺，我很明白，這是他想要傳達給我的錯覺，我接收，卻不接受！現在，我無暇顧及那麼多了，更來不及後悔自己的行為，腦海中只有一句話——不能再讓他喝了，會出事！
“我說美女，這是規矩，他自己的選擇。”又是這句話，他自己的選擇又怎麼樣？作為朋友不應該制止嗎？我忘了，他們不一定是朋友的。
“可是他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我循着聲源看了過去，那人的目光猥瑣而下流，我不由得更加生氣，於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啊，既然他不能喝了，你替他喝完剩下的一杯。”有人惡作劇般地起鬨，接着就有很多人附和着讓我喝酒，我明知道這不是逞能的時候，卻也受了激將法，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很苦，很難喝，想吐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有，我逼自己咽下去，艱難地喝到最後一口卻還是被嗆到了，眼淚也被嗆了出來，戚洪宇獃獃地看着我忘記了反應，眼神不再複雜，是驚訝和不可置信，以及那麼一絲我沒看清的暗淡。
遊戲還沒有停止，我昏沉沉地半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一會兒該怎麼回家？不知過了多久，汪蘇浩湊了過來，“親愛滴，該你了。”他有些曖昧地在我耳邊低聲說，造成咬耳朵的錯位，我揉了揉太陽穴，身子下意識向一旁躲去，躲開他的曖昧。
“真心話。”我無力地吐出三個字，別說我故作深沉，我只是一時無法掌控自己的大腦，裏面已經一片混沌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難道就這麼放過我了？還是我不小心睡著了，現在是在夢裏？不對，不是夢，因為戚洪宇的聲音響起，那麼突兀。
“你喜歡誰？”這一問，我勉強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所有人的臉，不小心看到了蘇朋，他沖我笑了笑，友好又邪惡，我不該感謝的那種笑，環視一周以證我的清白，我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喜歡的人。”戚洪宇還想要開口，他身邊的女朋友已經一臉凶神惡煞恨不得撕了我的模樣，我縮了縮脖子，突然晴天霹靂，不會無意中破壞了人家的感情吧？最終戚洪宇沒再說些什麼，大家開始了新一輪的遊戲。
眼皮越來越重，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快要到了，但是這裏的人幾乎都不熟，我只能祈禱汪蘇浩能夠幫我。
“可以……可以送我回家嗎？”我知道這句話有多麼容易引人誤會，尤其說這話的女生已經明顯醉了，可是，我已經顧不得了。腦袋被灌了鉛似的，沉重地抬不起來。
“我送你。”這個聲音不是來自汪蘇浩，我看見戚洪宇走近，那個女生呢？我已經看不到她了，戚洪宇還沒有走近，汪蘇浩已經把我扯進他的懷裏，我們之間從此就如這次的靠近，沒有任何的交集。
“我的女人還是自己送吧。”我已經無法睜開雙眼，所以看不到戚洪宇受傷鎮靜的表情，也不會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喝醉，一切都是我自己像個小丑在表演。
我想要推開汪蘇浩，他的身上沒有香水味，只有一種淡淡的皂香，可是我仍然想要推開，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經，禁錮了我的力氣，我的想法只是在自己取笑自己而已，最終還是被汪蘇浩帶回了家，不過，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
朦朧間我彷彿感覺到了戚洪宇的不甘與受傷，又是錯覺嗎？
………………………………………………
坐在汪蘇浩的機車上，他把我放在車前反坐，這樣車子一發動我就順勢把臉撲進他的懷裏，皂香撲鼻，很淺很淺的味道，但我知道那也很危險。
他的家很遠，我在車上就睡著了。迷迷糊糊地好像睡到了床上，瞌睡蟲怎麼趕都趕不走，我掙扎了許久到底還是睡著了。一覺醒來，天氣已經不早了，身上的衣衫完整，我鬆了口氣，汪蘇浩應該是有照顧保護我的。唇乾舌燥，嗓子火辣辣的，想要冰水。我下了床，整個房間很乾凈，看得出主人是個很利落乾脆的人，沒有多餘的裝飾，簡潔大方，應該不是客房，有很大的衣櫃和汪蘇浩的人字拖。
走出卧室，他正在客廳看電視，我想喝水，又覺得不好意思，真不明白當時的自己哪來的那麼多忸怩。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他只是扭頭看見我一眼，又繼續盯着電視機，那眼神淡淡的，有些涼意，一時涼進了我的心，讓人受不了。
“我還好。”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裏，哪個眼神太要命了，別說我矯情，真心受不了那種忽視。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他的冷漠讓我變得不知所措，我想着要怎麼離開。
“那個……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雖然很蹩腳，不過是個好的理由，可是關鍵是我們住的很遠，而且我沒有帶手機，更而且我沒有帶錢，於是我要怎麼回家？
“為什麼要替他喝下那杯酒？”他的語氣一改以往的輕佻，有點兒嚴肅，還有點兒生氣？
“我只是覺得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而且……”我突然怔住，戚洪宇他……似乎並沒有喝醉？！我為什麼要擋下那杯酒，明明他不會喝醉，明明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天哪，我都做了些什麼蠢事，還有他的女朋友，一定也生氣了！
“而且你喜歡他，對不對？”汪蘇浩幾乎是在質問我，我從未聽見過他如此憤怒的聲音，一下子呆住了，反應過來即羞恥又慌亂，連忙解釋，“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同學，不能不管。”
“是么？童芸薇，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善良了？”汪蘇浩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涼涼的，冰冷着我的心，我突然變得很委屈，說我矯情也好，說我嬌氣也罷，我受不了別人不好的情緒對待。
“對不起，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必須要回家了。”此時我早以忍住了口渴，嗓子的灼熱感似乎已經不存在般，我只想離開，不想面對他的情緒。
“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嗎？”我轉身向門口走去，他低低的嘆了口氣，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感覺到他的靠近，我也沒有躲開，潛意識裏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他走到我的面前，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擺正了我的身體，我低下頭，忸怩地不能與他對視。突然，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驚訝的看着他，看進了他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和蘇朋完全不同的顏色，蘇朋的眼睛是黑色的，而汪蘇浩的眼睛是琥珀色，有一種簡單的錯覺，也許，汪蘇浩也是一個簡單的人吧。
“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你卻幫着戚洪宇喝酒，還和蘇朋眉來眼去，不覺得自己送了我很大的一頂帽子嗎？”汪蘇浩說著語氣又有些激動，我臉紅地說不出話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覺得自己理虧！他仍然盯着我，似乎不想放過我臉上的任何錶情，他的手指纖細，控制我的力氣卻很驚人，我掙不開，也不敢用力掙扎，偏偏臉上灼熱感十足讓我開不了口，這種對峙，真的很難堪。
“對……對不起，我沒有想過讓你難堪。”我只能垂下眼瞼，盡量不和他對視，想到自己臉紅的窘樣被他被他盡收眼底，心裏更加難堪，不知所措。
倏地，他微微低頭向我靠近，我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唇，停留了不過兩秒鐘，我卻心如擂鼓，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我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我送你，走吧。”他終於放開我，我木訥的跟在他的身後，始終不願相信自己被吻了。我是不是變得輕*了？一直到了家門口。我仍然不想接受這現實，只能低着頭不去看他。
“改天再請你吃飯吧，再見。”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依舊是那麼瀟洒的揮揮手，遠離我的世界般消失在視野中，我轉身上樓，決定不再去想今天發生的一切，我不屬於他們，今天只是一個意外，我拚命的催眠自己，總算是換來了一時的自我平靜。可是門口，這隻大型的危險物種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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