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時間是一個偉大的存在。它告知着我們的時間流失,撫慰着我們受傷的心靈,帶領着我們走向未知的人生。當清水習慣性地在日落的時候劃去日曆上的當日日期,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流逝了一星期了。明天又是兼職的日期,想到地下室的那些花草們,清水的嘴角就自然地揚起了四十五度。或許與清水喜歡花草有關,她與稀奇古怪的眼鏡們無緣,而她的母親總是習慣說她的眼睛像是星星。
清晨的空氣就像是清新劑,聞一聞,人從裏到外似乎都能夠煥然一新。然後將大腦的馬力推到頂端,迎接新一天的知識侵略。這一天,當清水解決完三大張英語競賽練習卷后,天空的肚皮已經泛了紅,像是一位害羞姑娘的臉頰。“清水,該回去了。”翎子的突然出現,讓上一刻還在沉思的清水着實嚇了一跳,“每天與這些字母打交道不悶么?明明你看書的時間比我多,你的眼神怎麼完全沒有死氣沉沉的感覺呢?”
清水一笑而過,不予置評。
“清水,我似乎喜歡上一個男孩子了。”走到路程的一半的時候,翎子突然紅着臉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是誰啊?”
“不二周助。”一講到她喜歡的人的名字,翎子習慣性地紅了臉,“就是網球部那個總是微笑的男生。”
原來是他。清水的心跳或許因為咳嗽,所以加快了一倍的速度。“看起來是一個很溫柔的男生呢,難怪翎子你拒絕其他的男孩子而專屬意與他。”
翎子一邊走一邊踢着路上的小石頭:“可是我不敢到他面前告白呢,一定會被拒絕的。喜歡他的女生那麼多想要和他認識都這麼困難,果然暗戀只能是暗戀。”低沉的語氣讓翎子變得都不像是自己了。清水握住翎子的手,說:“翎子,要有自信!你要加油。”
“那是一定的啊,我可是高橋翎子啊。”翎子馬上恢復了活力,這一點是清水永遠沒有辦法學會的,只能夠是在一旁佩服地看着翎子,“不過,清水,你進學校這麼久了就沒有什麼喜歡的人么?你看像龍崎朋香他們現在成了龍馬的鐵杆粉絲,其它也有好幾對在一起了,但就是沒見你有什麼的動靜。”
“我么?”清水笑了起來,緊貼的眼角給清水增添了一絲俏皮的韻味,大腦皮層閃過一絲金色,冷淡的輪廓就出現在了清水的腦海里。自己應該是有喜歡的人的吧。雖然是這樣地想着,清水卻沒有講出來。
“不會是準備英語競賽都沒有好好觀察我們周圍的帥哥吧?”翎子驚訝地看着清水,一臉你被書本塞得腦子銹掉了的樣子。
到了路的分歧口,兩個人揮手再見,之後清水趕忙走向了花店。運氣很好,清水趕在了最後五分鐘打了卡,這下不用擔心這個月的全勤問題了。如釋負重的感覺剛剛消去,就有人推門進來了。門口的風鈴聲讓清水條件反射地鞠躬說,歡迎光臨。待抬頭,恍如一陣春風吹過。
是他,不二周助。
“請問,生日應該送什麼花?”
“是送給什麼樣的對象?長輩么?”
“要送給社團的部長,一個很嚴肅的部長。”
正在尋找花的清水愣住了,今天是手冢的生日?疑惑地看了一眼不二。兩個人都是網球部的,部長就是手冢,應該沒有錯了。真的是分開太久了,就連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地一乾二淨了。拿出今天剛剛到的百合花,剪枝,去葉,包裝。所有的動作都一氣呵成。“給,百合花代表了高潔,很符合你們的部長。”
不二想要支付費用卻被回絕了。“我碰巧認識你們的部長,這束花就算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了。”
原來上次自己沒有想錯,原來手冢和清水很早就認識了。“今天是手冢的生日party,你要不要一起來?”對於不二這個提議清水似乎有點被驚訝到了,“生日祝福還是到場最有誠意。”
清水笑着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去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不二向來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人,所以也就沒有再發出邀請。再一次感謝之後離開了。而清水的注意力再沒有白日般集中,某個人的笑容總是在腦海揮之不去,只是碰到過幾次,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奇怪呢。真的像自己說的,溫柔的讓人無法拒絕?清水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加清醒,然後趁着空閑趕緊拿出作業本來侵蝕自己的大腦。
隆家壽司店
不二抱着花到場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吃了。場面一片混亂。桃城一邊要和龍馬爭搶食物,一邊要和海堂吵架,隆在廚房幫助父親加快做壽司的速度。“不二,你來晚了。”
不二抱歉地一笑,解釋說,“我去花店了,給。這個那裏的一個職員送你的,也是我們的小學妹,叫夏川清水。”
清水?拿下花朵上的卡片,看到熟悉的字跡寫着生日快樂國光六個字,內心那五年的空洞感瞬間就被填滿了,但面色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放輕了手勁接過花朵。
“她在一家叫駐客的花店打工,沒想到那麼巧。”不二在手冢面前坐下,“你們以前就認識了?”雖是疑問,但更多的是肯定的語氣。很明顯地在手冢臉上找到了答案,“還真是有緣呢,分開那麼久還能夠在同一所學校見面。”不二腦海突然浮現出了清水那張如名的面容,開口建議:“手冢,學妹送了你這麼漂亮的一束花,難道不應該當面道謝么,現在出發的話應該還沒有下班。”
“不用了。”
“是么,真是可惜了。”不二繼續吃着芥末壽司,只是感覺到了一些的辣味。
那天的夕陽,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也是格外艷紅。
清晨,黃昏。其實太陽先生所奉獻的光芒都是一樣的。清水有時候不能夠理解為什麼將一樣的光芒分為兩種說法。到後來,等她意識到,經歷過之後,她才明白,一切都只是為了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