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K地聯盟

真後悔剛才閉眼了，沒看到沖向自己的飛彈又轉向別的地方的華麗軌跡。

現實就是這麼反覆無常。

仙人掌問k方的人，說：“我們還打不打？”

k方的人說：“其實剛開始我們就沒打，從這次戰場上第一個死亡的人開始，都是界外勢力的間諜戰艦。我們被攻擊的戰艦都沒有爆炸，也就是說，我們沒有玩過家家的遊戲，這時在戰場上允許出現的情況。所以，那些你看到的所謂過家家的遊戲都是針對界外勢力的間諜戰艦的，他們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能留。”

仙人掌說：“那我們要不要參與？”

k方的人說：“不用，這是我們特別作戰隊的任務。沒有接到任務的戰士只需要遊盪在這片星域就可以了。”

仙人掌說：“原來我們不是炮灰啊。”

k方的人笑笑說：“別小看了自己，你可是k地聯盟的首要發起人啊。”

仙人掌不解，說：“k地聯盟？”

k方的人說：“就是地球人與kud地星人的聯盟，你提出來的哦。”

仙人掌說：“什麼時候結束啊，仙人掌想回家。”

k方的人說：“想回就回吧。”

仙人掌和胖子回到地球，仙人掌還是習慣叫它胖子。他們領了薪酬二十萬后，直接跑到了一家燒烤店，點了五十根肉串，和兩打啤酒，開懷暢飲。我們都不想喝香檳、紅酒、白蘭地之類的，太高雅了，我們是俗人。

塵世間，容他們這些匆匆過客，悲喜一場。

也許，是主是客，誰還說不清楚。只看那雙操控命運的雙手，去怎樣玩弄世人。失意或得志，總是逸散而過，留下這些不明不白的人類，對着天空，遙望宇宙，或哭，或笑。

小店裏放着個電視機，屏幕上，正報道着新聞。主持人娓娓道來，k地聯盟的形成與經過，全然未提我們參加過的戰爭。

用餐完畢，他們逛盪在大街上，正想着怎麼打發時間。參戰之前，胖子的錢用的都差不多了，因為都是他請客。現在仙人掌手頭的二十萬，再加上仙人掌提議得到的報酬兩百萬，手裏一共二百二十萬。又想着怎麼花這些錢。不過，仙人掌是一個流浪者，流浪者是不需要房子了，所以買了車子也沒地方放。

不過胖子倒是有房子，仙人掌的戰艦還停放在他的庄園裏呢。雖然他不是貴族，可也有莊園。那莊園是從一個破敗的貴族手裏買的，至於那個貴族現在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說胖子的錢花得差不多了，其實是他的零花錢。他的錢都管在他老婆手裏，他家產好幾億，怎麼會沒錢？不過現在好幾億也不算什麼有錢人。真正的有錢人是那些家族財團，坐擁幾萬億家產，左右世界經濟局勢，這是連某些領導人連想都不要想的。那些鈔票能堆幾個足球場好幾米高，反正，這麼多錢仙人掌也沒見過。

胖子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呢？是他的雇傭兵團賺的錢。他出來打仗純粹是為了刺激。他招收的小弟都不是小弟，是軍人。他見面的老大都不是老大，是將軍。仙人掌能跟他打交道，是因為仙人掌比較有趣。

天漸漸的黑了，黑得無邊，是深夜。街上的商店還不知休息，張開着店鋪但願能多收點錢。有的服裝店開着音樂，放着薩克斯，伴着街邊綠化帶里蛐蛐的叫聲，讓仙人掌想起了秋天，是啊。秋天，已經到了秋天。仙人掌的生命，已經過了幾萬年，在這幾萬年中，仙人掌只是為了活命而生存。

生存，是仙人掌永恆的信念。

胖說：“我們去酒吧吧，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

在燈紅酒綠之間，生命逝去了多少。也許科技能夠延續仙人掌的皮囊，但仙人掌的靈魂誰來延續。只有自己了吧，在生命最深之處的靈魂，一直在沖仙人掌呼喊，咆哮。可是，仙人掌又無能為力。

酒吧里人兒來來去去，停不下的是歡鬧，停下的是躁動不安的心靈。

一個姑娘朝我們走來，跟胖子打了個招呼，也沒有過於的親密，來了就靠仙人掌右邊坐下了，雖然左邊坐的是胖子。一般來講，女士們都是希望緊挨着他坐下的。

姑娘看看仙人掌，神色宛若仙女一般地說道：“仙人掌？”

仙人掌說：“是啊，仙人掌。”

姑娘說：“來我們雇傭兵團怎樣？”

仙人掌說：“那好啊，傭金怎樣？”

姑娘說：“這個不好說，不過死了不給錢。”

仙人掌說：“也好，我也沒有什麼家人。家人幾千年前就死了。給我錢也沒人領。”

姑娘說：“不是早有有克隆了嗎？”

仙人掌說：“他們是有克隆，可是過了一千年就覺得活着沒意思了，就沒有再用過克隆，也就慢慢在風燭殘年中老去了。”

姑娘說：“那你為什麼還活着？”

仙人掌說：“我還沒有找到她。”

姑娘說：“還挺羅曼蒂克。”

仙人掌說：“算了，不說了。看樣子，你是雇傭兵團的經紀人？”

胖子說：“她是雇傭兵團的頭頭。”

仙人掌也不覺得胖子知道她的底細很奇怪，因為只要有接觸的人他都知道底細。

仙人掌還是想知道傭金怎樣，雖然手頭有兩百來萬，但遲早是要用光的，找份拿錢的活也好支付的日常的開支，免得老是蹭胖子的飯。要是能請胖子幾頓飯也不錯。

胖子看出了仙人掌的心思，說：“一次仗好像十萬來塊錢吧。”

姑娘顯然不想說出來，有能降多少薪水就降多少的薪水的意思，說：“你個死鬼，誰叫你說了。”

這也很正常，幾乎每個和胖子接觸的女性都和他很親密，叫出死鬼來也不足為怪。不過姑娘倒是看出了點端彌，問仙人掌說：“是不是每個女的都喊他死鬼？”

仙人掌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姑娘說：“看你習以為常的樣子就知道了。哼，這個色鬼，看我回家怎麼折騰你。”

仙人掌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了，但又覺察到了些什麼，還沒開口問呢，胖子就嚇得先說了：“不要啊，老婆......你不要用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泰拳，散打啊什麼的回家找我練啊，我也是中年人了，雖然是活了幾千年的中年人了也經不起這麼練啊......”

仙人掌驚訝得無語，只能說：“你們......”

這姑娘從咬牙切的狀態恢復到微笑狀態回過頭來對仙人掌說：“對，他是我丈夫。哼，這個色鬼還配做我丈夫。我可是堂堂木糖醇雇傭兵團團長，他的泡泡糖雇傭兵團還不是我的對手呢。”

仙人掌想，也只有他們一家子能給自己活命生計的組織起這樣的名字了。

胖子回過腦兒來，反駁說：“誰說的，上次打仗要不是我的兵團來營救，你們早就......”

姑娘說：“早就什麼，要不是你們兵團的帥小伙們把我的漂亮姐妹們灌酒灌得跟死豬一樣，她們能至於在戰場上還晃晃悠悠的嗎？”

這年代兵團還分男女？奇觀啊。

老天啊，她剛才還想要仙人掌加入她的全都是漂亮姐妹的木糖醇雇傭兵團，這不是考驗仙人掌毅力嗎？

......

“我留着眼淚，

殺戮在戰場上，

我的敵人啊，

你的血，

流在仙人掌的心上。

我這絞肉的機器，

不配刺破你的心臟，

號角的悲鳴，

是吹向何方。

何方，

你在這個世界的遠方。”

酒吧里的薩克斯手拌合著一位歌手，他們的歌聲，讓仙人掌的心起了漣漪。仙人掌聽着聽着，卻流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