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瘋狂之血

上面的虎爺絲毫沒有察覺聶凡的異樣，還在那裏用力的踩着，用力的蹂躪着聶凡的臉！反正那邊小妞還沒搞定，他可還想多虐待一下這小白臉。

恩？怎麼腳下感覺有點熱？不會是把這小子的腦漿踩出來了吧？

虎爺好奇的向下看去，可是還沒等他看清楚怎麼回事，一道紅光過後，他就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了！

冷炎手握“凝霜”，謹慎的看着場中的打鬥，六個灰靈使正在與薛靈纏鬥着，回去一定要叫左堂主修理下情報科的那些傢伙！居然說薛靈從來沒學過武功！媽的，不但學過，而且功夫還不錯！

不過還好，一切都在掌握當中，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就這樣耗下去，一會等她體力耗盡，就可以把她抓走了。這次這麼大的功勞，自己該能升職成為金鐮使了吧？冷炎平靜的臉上也掛上了一抹微笑，淺淺的。

本來上次就有機會升職的，都怪鐵虎這變態！不就是自己的老媽跟個小白臉跑了嗎？搞得一看見目標長得帥就發了瘋，結果把上次的目標給生生打死了！可誰叫鐵虎是鐵護法的侄兒！自己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出手！想到這事，冷炎不由得向鐵虎那邊掃了一眼，那個倒霉的小傢伙現在估計已經被捏成了肉泥了吧？

突然，冷炎的臉色大變！眼神也開始變的凝重。只見鐵虎高高的飛了起來，肚子上竟然破了個大洞！鮮血狂飈。

剛才還被壓着打的小傢伙半蹲在地上，頭低低的垂着。看不清楚表情。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極端危險的，野獸般的氣息！

怎麼回事？鐵虎雖然混帳，但是他的實力絕對只比自己低一線！那身傳自鐵護法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可是最完全的功法啊！小口徑手槍打上去都沒事！居然被打穿了肚子！

沒等冷炎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附近的幾個灰魂使已經各拿武器，向那傢伙撲了過去。

“後退！”多年的直覺使冷炎發出了示警的聲音，並且立刻帶着身邊的幾個親信向那邊飛奔過去！名刀“凝霜”也被他拔了出來。

可惜，還是遲了，一聲不似人類的巨吼轟然響起，空中烏雲連成密密的一片，雷電交加，幾道閃電都劈到了附近的樹上，彷彿出現了什麼天地難容的生物一般。而與此同時狂風大作，飛砂走石，如同世界末日！

一片無邊的腿影過後，剛才撲過去的幾個灰魂使又全都倒飛了回來。這時，才傳來噼里啪啦的骨頭斷折聲。

快！太快了！冷炎的冷汗涔涔的滴下，他甚至沒看清楚到底對方出了多少腿！那感覺，就彷彿是一陣風，連影子都看不清！

不理會身邊下屬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去想事間的一切！全身的“冰焱勁”瘋狂的運轉起來！在這生死一瞬間，冷炎突破了自己武道的極限！要是在平時，冷炎肯定會欣喜若狂！

但是在此時，他卻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只能迅速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既然都看不清對方的攻擊，那麼，視覺在這又有何用！整個感官全部提升到了極限！

‘呀！”冷炎的眼睛突然睜開，全力運起“冰焱勁”，用盡全身力氣，向空無一人的左側狠狠的劈了下去！儘管在黑夜裏，可是“凝霜”刀的刀光依然如雪！

劈着了……刀鋒傳來的觸感讓冷炎心裏一喜，可惜笑容還沒掛上嘴角，就已經變成了一臉的驚駭與不信！

在一片刀光的碎芒之後，冷炎最後看到的，是一雙火紅色的眼睛！那是完全不應該屬於人類所有的眼神！充滿了吞噬天下的野性！

“刀在人在，刀斷人亡！”

遠遠的地上，只剩下半截的“凝霜”刀閃着暗淡的光芒，彷彿見證着冷炎當年從師父手中接過它時所立下的誓言！

圍攻薛靈的六人一看冷炎陣亡，立刻拋下薛靈，四散逃亡！他們並不時怕死，“幽魂殿”沒有怕死的人！他們只是要向組織彙報出現特級高手的事！一招使冷炎刀斷人亡，估計左堂主都絕對辦不到！

這些灰魂使的速度是很快的，可惜，再快能快過風嗎？一陣微風過後，六人在六個方向，幾乎同一時間，以不同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微風繼續向不知所措的薛靈卷了過去！薛靈甚至來不及想任何的事！難道，我就要這樣的死去了嗎？薛靈的腦海在一片空白的同時，竟然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輕鬆。

或許是那淡淡的幽香喚醒了殘存的記憶，又或許是體力已經消耗完了，在聶凡的手刀離薛靈只有一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薛靈看着眼前的“生物”褪去身上隱隱的細鱗，露出剛才那稜角分明的臉，心裏的懼怕才如潮水般的涌了上來！

聶凡睜開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只是此時的俏臉一片煞白，多了一種惹人憐惜的感覺。

習慣性的向四周看了看，滿地的殘肢斷臂使得聶凡心裏隱隱一緊，結合自己全身的血跡，疲軟的身體，以及淡淡的模糊記憶，聶凡隱隱的猜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一段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片段突兀的出現在聶凡的心裏:

那是五歲的一天，因為被小朋友罵自己是沒人要的孩子，狠狠的打了一架后，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躲在小屋裏哭泣。經常酗酒的父親聶龍道出奇的沒有喝酒，推開門走了進來。

輕輕的摸着小聶凡的頭，父親柔聲的說道：“小凡啊，記得以後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知道嗎？我們聶家的男人，是最堅強，也是最脆弱的男人。我們的身體內都流淌着一股‘瘋狂之血’，如果情緒波動過大，很容易就會淪為殺人機器的！我們的祖先中曾經多次出現這樣的病情，這也是為什麼你的親戚很少的原因。”

搖了搖了，聶龍道自嘲的說道：“呵呵，我是不是太擔心了，和個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畢竟‘瘋狂之血’已經快五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不過眼角的那一抹慈愛和擔憂卻揮之不去。

“你……”回過神來的聶凡還沒來得及說完下面的話，一陣潮水般得疲勞就涌了上來，直挺挺的面對着薛靈倒了下去。

在薛靈懷中沉睡的聶凡，早已沒有了剛才隨手殺人的戾氣。雖然滿身的血污，但是反而單純的象一個孩子，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還掛上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定定的看了懷中的傢伙一眼，薛靈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迅速的抱着聶凡跑向了她的小車，當然，在離開的時候，少不了先在自己身上灑上能隔絕一切氣息的“消逝散”，在車子和逃跑的路線上也隨手灑下。

夜色中，一輛藍色的BENZ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