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生病
“放開我,放開!”
陸海池如何也掙扎不過幾個男人的力量,惱羞成怒地瞠目,想不到會有人明目張胆地做起虜人的勾當。
“錢局。”清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陸海池感覺到手腕被人大力握住,指節冰涼,手心卻灼熱異常。
她回頭對上了宋紹傾濃墨般幽深的暗眸,男人眉頭都沒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迫人的氣勢已經迎頭壓了上來。
“宋先生?”錢建章臉色微變,瞬間又堆滿了笑容,眼神深意地掃了陸海池和他幾眼,問道:“宋先生看上這女孩了?”
其他男人迫於壓力都急忙鬆了手,陸海池被宋紹傾一把拉進了懷裏,看着她繃緊的臉頰,水目因怒氣更顯靈動,他捏起她的下巴,垂首薄唇印在她的紅唇上,摩挲了幾下才抬頭笑意盈盈地開口:“這本就是我的女人,不過鬧脾氣耍些小性子罷了。”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再寵溺不過,溫潤的雙眸含笑掃視眾人,眸底卻隱隱涌着毒蛇般的寒氣。
錢建章貪*婪地看了一眼陸海池,對宋紹傾賠笑,“宋先生真是好福氣!呵呵……剛才是個誤會,咱們進去接着喝!”
宋紹傾淡淡一笑,手上一下又一下捋着陸海池的長發,狹長鳳目婉轉,眉宇間風華無限,“錢局先進去,我辦些事再來。”
眾人看着兩人,一副瞭然的神色。
錢建章雖心裏捨不得這樣的鮮*嫩美女,但對於宋紹傾還是忌諱的,道了一聲“好好玩!”便招呼着眾人去了包廂。
陸海池心裏鬆了一口氣,才要跟他道謝,卻見男人已經變了臉,緊抿着薄唇,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將她拽到一側的角落。
“發什麼神經,放開我!”被宋紹傾連着拽了幾個踉蹌,又被他高大的身軀堵在牆角,身上銅牆鐵壁一般推搡不動,陸海池臉色也不好了。
“發神經?”男人冷笑,“幫你解了圍卻說我發神經,是不是沒有被他們拉進去很失望?”
灼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中帶着淺淺的酒味,染上醉意的黑眸更是如無底深淵一般讓人迷離沉陷,陸海池惱怒地側着頭躲開他的壓迫的視線。
“怎麼不說話?”男人繼續逼問,將她抵擋在胸前的兩隻手十指交扣地按在牆壁上,身軀很是肆無忌憚的逼近,整個身子將她籠罩的嚴嚴實實。
“你放開我……你已經答應放我……走了。”感覺到此刻危險的氣氛,陸海池惶恐壓過了怒火,“今天謝謝你,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你先放開我,讓別人看見不好。”
“別人看見了又如何!我是答應當你走了,可誰讓你今天又出現在我面前。”男人邪邪地笑着,露*骨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又一寸一寸的下移,陸海池不禁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尖叫。
“你放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強制地往唇上壓了上去,一手制着她兩隻手,另一手箍住她的腦袋,不容絲毫退縮,瘋狂而暴虐,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陸海池被迫承受着,身子被他製得動彈不得,連腦袋都無法擺動,唇上被一口一口的撕*咬,疼得她不禁淚滿眼眶。
終於,男人滿足了,才鬆開對她的桎梏,看着她紅腫被人蹂*躪過的唇瓣,伸手拍了拍她嫩白的小臉,道了一聲“乖!”,滿意地轉身離開。
陸海池腿上一軟,靠着牆根坐下,唇上還是刺拉拉的疼痛,她靠着牆喘息過來,攏了攏亂糟糟的頭髮,給秦墨生髮了個短訊有事要先回去。
等她打車回到樺園,秦墨生的寶馬系跑車已經停在楓林路上等她了。
昏黃的路燈下,人影被拉的很長,風聲,樹葉“嘩嘩”聲,夜裏安靜極了。出租車輕鬆地調轉離開,男人三步兩步來到她身前。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急忙忙跑回來?”秦墨生關切地問道,然目光觸及到她紅腫的唇瓣時,陡然幽暗無比。
這個模樣,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語調冷了下來,秦墨生僵硬着攥緊了拳頭,咬着牙問道。
見他陰着臉不加掩飾地盯着她的嘴看,陸海池後退一步,下意識躲開他的目光,回道:“沒什麼,只是不舒服所以想早點回來休息。”
秦墨生哪裏肯信,她閃躲的動作,被人啃噬過的嘴唇,一想到有男人摟着她肆意愛*憐,怒火便不加節制的燃燒起來。
“今天累了,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陸海池錯開他,急步往樺園去,她今天確實是心力交瘁,應付了宋紹傾讓她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其他人了。
秦墨生幾個快步鉗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眉宇緊皺,憤然中積壓着無法釋然的痛苦,硬生質問:“到底是誰?”
嫉妒與憤怒幾乎將他燃燒殆盡,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加大,沒有注意到她因疼痛蹙起的眉頭。
陸海池閉了眼,嘴角擒上一抹苦笑,聲音里滿是疲憊,“哥,讓我休息休息吧,真的好累。”
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是兩道清晰的青印,巴掌大的小臉也是蒼白無血色,秦墨生心驚,覺得手下的胳膊纖細的可怕,力道不禁放了下來,擔憂地問道:“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只是好幾晚沒有安睡了。”
秦墨生心裏苦澀,是因為離開了宋紹傾嗎?離開他就這麼難受,連覺都睡不着了?
“他不適合你的,早早離開受的傷害才少。”秦墨生神色寞然,緩緩說道,“商家虧損的資金無法補足,他竟讓人掘了商家的祖墳,這樣的男人心狠手辣,本性迷失,遲早會遭到報應,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這些事他本不想告訴她的,不想她難過,恐懼,可更害怕她受到傷害!宋紹傾來勢洶洶,他隱藏的再好,他也能隱約覺察到他的目的,這個男人分明是衝著商林兩家來的。
陸海池僵直了身體,目光一陣詫異迷芒,她仰頭看着他,彷彿沒有聽清一般,然臉上震驚恍然的神情告訴他,她聽見了。
掘了祖墳?竟也是被掘了祖墳?如今的海通商城就是建立在霍家祖墳之上,十年前商家掘了霍家祖墳建立商業帝國,十年之後,風水輪流,自家的祖墳也保不住了!
報應,這才是報應啊!
燈光下,少女虛晃了幾下才穩住了腳步,仰着頭“痴痴”地笑起來,然這樣的笑聲聽起來更像是悲愴的哭泣一般,眼前的視線模糊不清,全身虛軟的彷彿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她惶惶然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海池!”
“海池!你清醒過來!”
……
耳邊是男人急切的呼叫聲,肩膀被人劇烈搖晃着,陸海池終於回過神來,看清眼前的人,俊美的臉上滿是驚慌與無措,見她清醒過來,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陸海池這樣反常的樣子確實把他嚇壞了,秦墨生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感受她的體溫與心跳,那顆心才慢慢平靜下來,低頭去看埋在他懷裏的女孩。
他什麼也不想問了,這樣就好了。
胸前溫熱的液體透過襯衣傳達到他的皮膚上,卻燙的他生疼,秦墨生渾身一震,更是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
陸海池抑制不住的淚流,她動了動唇,輕聲囈語,那麼輕的聲音,“哥哥,我好難過……”
好難過,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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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消息一向傳的很快,商氏易主的事才漸漸平息下來,商家祖墳被掘的事又鬧了起來。這些事情的價值遠遠大於那些明星炒作出來的緋聞,連續一個星期都居於各家頭條。
自那晚之後,陸海池便病了,發著燒先是渾渾噩噩地昏睡了兩日,接着就是咳嗽感冒,一開口嗓子便如刀割一般。鄭醫生一日一來,林夫人在家陪着她輸液,秦墨生也來看過她一次,不過她喝完葯睡著了並沒有見到。
等她感冒完全好了,已是一個星期的事了。
天氣漸漸熱起來,陸海池還是被林夫人強制性地穿上厚重的居家服,捧着一本詩集坐在樺園的長廊里曬太陽。
家裏的傭人在大廳里進進出出,為林舒盈三日後的訂婚宴忙碌佈置。
她這個強勢的二姐終於要定下來了!
男方叫趙琛,留學回來直接到林氏做了一個部門經理,在林家困難時期被調到林舒盈身邊當了她的特助,漸漸地兩人培養出了感情。
趙琛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書香門第,個人能力出眾,林世雄沒有兒子,對他也算傾盡心力,儼然當成下一代繼承人來培養。
陸海池和這個未來的姐夫見過幾次,也是匆匆兩眼,除了覺得他乾淨俊朗外,還不怎麼了解。
林夫人百忙中抽身出來,見陸海池還躺在長廊的貴妃椅上,單薄的身軀在寬大的衣服里更顯的纖弱,長發垂下,長及觸地,小巧精緻的腳丫裸露在空氣中,在陽光下白得如玉般晶瑩。林夫人又急又氣,忙返到屋裏抱了毛毯出來。
陸海池正昏昏欲睡,身上一重,整個人被包裹了起來,她眯着眼睜開,低頭見自己被裹成蛹狀,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舅媽,我不冷的,天氣這麼暖和,我感冒也好了,想晒晒太陽!”
“這樣也能曬,感冒才剛好,馬虎不得。要不是怕你整天待在屋裏悶的慌,這房門也是不讓你出的!”林夫人瞪目,又將毯子掩了掩,見到她明顯瘦削下去的小臉,下巴尖尖的,顯得眼睛大大的,看起來稚氣了不少,忍不住心疼,“又瘦了這麼多,這些日子我吩咐廚房好好給你補補,過幾天你二姐訂婚才能美美的,讓大家都看看!”
“二姐訂婚,我要美美的幹嘛,萬一搶了二姐的風頭,肯定又要被她拿眼神削了!舅媽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眼神,被瞪了要好幾晚做噩夢。”趁林舒盈不在,陸海池嘴上不客氣地調侃她。
“你這丫頭!”林夫人想想林舒盈斜眼瞪人的表情,也笑起來。
陸海池跟着她笑,林夫人見她開心了放下心來。
家裏的人都認為她是和宋紹傾分手,傷了心,刻意在她面前迴避有關宋紹傾的事,就連電視報紙也很少讓她碰。
陸海池也無意解釋什麼,在得知他就是霍君言時,她曾迫切地想要馬上見到他,問問他這麼多年過的怎麼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找她,當初離開時他們還沒有分手,他還喜不喜歡她?無數的問題湧上心來。
可漸漸地她的心冷卻下來,再問這些還有什麼用,一開始他便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現,沒有絲毫昔日的痕迹,他明知是她卻故作不識,陸海池不禁苦笑起來。
就這樣吧,十年時間,又哪有人會像她這樣傻傻地等着,這個男人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認出了他,雖不明白阮玉為什麼會將這事透露給她,不過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就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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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悄籠罩,各色燈光將整個城市點亮,絢麗而迷離。
高聳巍峨的集團大樓外筆直的站着兩排黑衣保鏢,頂層偌大的辦公室里,低調奢華,五米多長的寬大黑色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男人正聚精會神地研究手中的文件。
一身考究西裝,腕部的袖扣散發著奢華光芒,頭髮細碎張揚,臉龐俊美、白皙,清雋的面部線條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是個溫和爾雅的年輕人,然當他抬起頭來,你卻能發現他的目光灼灼精凜,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凌人氣勢,讓人不敢逼視。
“扣扣”地敲門聲打破寧靜。
“進來。”宋紹傾頭也沒抬地應聲。
得到允許,門被從外面推開,走進一個高挑的女子,利落的套裙內搭配着簡潔的襯衫,勾勒出原本埋沒在外套下的嬌美曲線,乾淨利落中透出女性的柔美。
“宋總,這是您要的文件。”女人嬌媚的聲音響起,如絲魅惑的眼眸更是痴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溫柔紳士,俊美,多金,強大尊貴,這樣的男人滿足了女人心中任何一個幻想。
“放下吧。”宋紹傾抬頭淡掃了一眼,見女人看着他發獃,眼底遮掩不住的愛慕,面色轉瞬間變得冷凝起來,雙眼微眯起一些,眼底氤氳着森森寒意,一把將文件掃在地上,怒聲道:“滾出去!”
冷冽陰沉的聲音打破女人的幻想,嚇得她渾身一震,注意到男人鐵青的面色,如冰刃般源源不斷散發出的森冷殺意,頓時驚的腿腳發顫,這哪裏是什麼溫柔紳士男,明明就是個活閻羅嘛!
徐慎敲門進來,正碰到女人幾乎驚慌恐懼的跑出去,又看到屋內的場景,頓時瞭然。
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