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來解決
商府非常大,商如潮甚至逛了老半天都沒走到那所謂的正廳大堂,如果不是剛剛那好不容易改口喚下的娘親千叮萬囑的讓他一定要去見過他那便宜老爹的話,他一定甩頭就走!什麼玩意嘛,自己娘倆一個病一個傷,那個當父親的居然也不來看上一眼!
無奈之下只能抓住一個又是見着他要躲起來的小廝問道:“喂,正廳大堂怎麼走?你帶我去!”
那小廝原本還偷偷在打量商如潮的腦子,可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答應了,撇着嘴說:“對不起啊,三少爺,我還有事呢,二少爺讓我去給他拿桂花膏!”
商如潮手上稍微用了勁,拍了一下那小廝的肩膀,打得他禁不住哎喲的叫了出來,然後這才說道:“先帶我去正廳大堂,然後再去拿!”
他如何不曉得眼前這小廝的心思,這一路走來風景雖然不錯,什麼碧水塘邊柳,翠葉荷上花的,但是心情卻平白被那些躲在一邊嘰嘰歪歪的下人嘀咕的內容給攪亂了。
說來說去,全都是幸災樂禍的想要看他出醜的,都認為他摔了這一跤變得更傻了,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笑話,有更甚者還非議起他的母親,說是什麼婊子養的,活該。
商如潮一怒之下想要抓過來問個究竟,可是沒等自己靠近卻又全部都一鬨而散。而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個,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再一使勁將他抓的哇哇大叫,口中的語氣也不由他不答應!
那小廝果然蒼白着臉應道:“好啦,好啦,我帶你去就是!你鬆鬆,哎喲,你快鬆開啊!”
商如潮的嘴角微微一翹,一字一句的說道:“來,和我學一遍,學完了我就鬆開!是,我這就帶您去,三少爺!說吧!”說著手上又加了一把勁。
“哎喲,哎喲!是,我這就帶您去,三少爺!”那小廝連叫帶吼的喊了出來。
“走!”商如潮一推他的肩膀,鬆開了扣在上面的手指。
那小廝不情不願的在前面走着,口中不時嘟囔着:“人家說白痴力氣大,這話果然不假!”
商如潮一巴掌拍在那小廝的頭上,冷聲道:“我只是失憶,但我不是聾子!你再說句白痴看看!”
那小廝一個寒噤,再不敢多言,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起路來。
商如潮嘴巴微微一翹……這失憶,果然是個好辦法,就算是前後表現得完全不同,也一樣不會引起別人置疑!我失憶了嘛,不記得以前是什麼樣子了,只知道以後該什麼樣子……是要慢慢的將商府的人的觀念糾正過來了!
“三……三少爺,前面就是正廳大堂。”那小廝終於在穿過了十數間小院子之後畏縮的指着前面那一棟氣勢最為龐大的房子說。
商如潮點點頭,以他如今的修為也能隱隱的聽到那大堂里的對話,雖然話語聽不清楚,但是聲音卻依稀辨認得出來,是初次見到的那個中年人沒錯。於是點頭道:“好了,你去吧!哦,記住,下次見到我一定要喊三少爺啊!告訴那些下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我失憶了嘛!”
那麼,這就是第一步了!立威!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在商府中豎立起自己的形象,然後溶入商氏集團的高層,在掌握到一定的財政大權之後,就是恢復自己實力的時候了!
那小廝果然被他嚇到了,唯唯喏喏應允着,頭都不敢抬上一下,快步離去了。
商如潮不再管那些紛紛在側目的下人,徑直往大廳走去。
“聽說小三醒了,我去看看就來!”那中年聲音說到,但語氣卻有一絲徵求的味道。
“看什麼看!已經夠傻了,跌得再傻一些又有什麼關係!晚點再看!我說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這五千石陳米應該怎麼處理啊!那該死的陳記怎麼能這麼坑我們啊!!”
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這個女聲卻讓商如潮的眼神冷了下來。
這應該就是那個什麼大娘商柳氏了,真正的財政掌權人……不好辦啊,這態度……
商如潮腳步沒停,直接走進了正廳大堂。正坐在廳中眉頭緊皺的兩個人看見他走進來,都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小三,你怎麼起來了!怎麼不多躺會?”商志飛站了起來,“他媽的,誰站門口的!怎麼不扶三少爺進來!!”
外面那原本憊懶的靠在門柱上的侍從一個激靈竄了進來,緊張的說:“老,老爺!是,是三少爺不讓我們扶的!”說著眼中露出一絲凶光瞧瞧的盯了商如潮一眼,那其中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這些人是商府的護院武師,同時也是商志飛貼身侍衛,所以平時就自我感覺高人一等,此時當然就不會將一個連下人都瞧不起的白痴看在眼裏。
商如潮雖然不是輕易受威脅的人,但是卻也不是無端得罪別人的人,尤其還是很明顯能夠經常陪在商志飛身邊,影響商志飛決策的人,他就更不能無端的去與之結怨了,除非他觸及了自己的底線。
商如潮當即賣了個面子給那侍從,“是我不要他扶的。你應該就是我爹吧?”
商志飛愣了一下,眼中滿是愧疚的神色,點頭道:“是啊!小三,過來,讓爹看看!爹聽說小三的頭被撞到了,但因為事兒忙都沒能去看小三。”
只一句話,商如潮便從心裏排斥對眼前這人“爹”的稱呼,有什麼事能比看望自己受傷的孩子還要重要的?於是他也懶得說話,乾脆就裝出一副沒有痊癒的樣子走到商志飛的面前。
商志飛眼中的痛惜不像是作假,但是卻有些畏縮,那飄忽的眼色似是偷偷在打量身邊那女人,不時還有些敬畏之色露出。
商如潮雖然沒有娶妻生子,但是也知道這樣的眼色出現在夫妻之間是極其不正常的,那說明這個男的懼內已經達到一定程度了,這恐怕自己要將更多的心思花在那商柳氏身上了。
“大娘好!”商如潮走上前時,不失時機的向商柳氏淺淺的行了一個禮。這個禮很薄,但是卻讓商柳氏愣住了,不僅是她,就連一邊的商志飛也都愣住了。
“你,你認得我?”商柳氏疑問道。
商如潮搖搖頭說道:“不,但是能和爹平起平坐,又這般雍容華貴的婦人,除了大娘還能有誰來?”
且不說商如潮破天荒的給她行了第一次禮,單是這一句話就說得商柳氏心花怒放,眉開眼笑不已,“好,好!小三這一摔竟摔得懂事了!老爺,前天採購過來的血燕就分一份給小三吧,也好給小三補補身子。”
這就正中了商志飛心中所想的,一個堂堂商府的二夫人三少爺,雖然在用錢上和用物上限制要比其他下人寬鬆得多,但是對於這種罕見的大補之物,尤其是一般用作貢品的血燕,平時的管制用量也是比較嚴格的。
儘管商如潮母子是名義上的二夫人三少爺,可是由於身份地位的問題,他們卻難以接觸到這等補品,平時所用充其量也不過就一般的燕窩而已。
此時見得商柳氏開口,商志飛當然欣然點頭答應。
“爹,大娘。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問題?”商如潮問道。
商柳氏在心情歡娛之下,也沒再去計較商如潮居然還懂得關心生意上的事,畢竟有什麼能比得上傻子開竅來得讓人驚奇?於是見得他問起,就一言帶過,“沒什麼,米鋪這一次進了九千石米,可是沒想到一向和我們合作得很不錯的陳記商隊,這一次居然在這九千石米中充入了五千石陳米,那米已經發黃,發餿了。我們現在正頭疼怎麼處理掉這些陳米。”
“陳記是一直和我們合作的商隊嗎?合作了多長時間?”商如潮疑問道。
“有四、五個年頭了。就是因為這麼些年來,他們的東西都很有保證,所以我們每次都只檢查一兩包米,就便入庫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居然陰我們一把!!”商志飛沉聲說道。
“往年如果出現陳米都怎麼處理呢?應該沒什麼人買了吧?”商如潮沉吟道。
“我們的米鋪不可能出現陳米的,整個北昭城十數萬人口,卻只有幾家米鋪,而且都屬於我們商家,同時一年三近,基本上就是維持供銷平衡,不會出現沉積現象的。”商志飛一臉的自信。
也難怪,壟斷向來是高利潤的來源,沒有這樣的機遇,也不可能有商府今日這麼大的規模。這也和商志飛的經營手段,經營策略有關,所以也怪不得他這麼自信。
商如潮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那也就是說,在北昭城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陳米……”
商志飛勸道:“小三,你不會是想將陳米當新米賣出去吧?這不好,陳米的味道很不好吃,還有股餿味,這樣做會壞了我們商家的……”
“得了,說這麼多做甚。現在是要想個解決辦法,若想讓陳記認這筆帳,那是不可能了。那隻能在新米價格的基礎上降個七成,只收新米的三成米價,看看那些貧困戶願不願意買。”商柳氏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商志飛搖頭道:“行不通,價格壓這麼低,那別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買這種米的,他們才不會去理會我們的告誡什麼味道不好的。如此,便給別人落下不好的印象了。而且,那些貧困戶又能購買多少,除了那些腳夫,佃戶基本上不買。”
“得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你說,怎麼辦?你給我說出個萬全之策來!”
商志飛被她這一吼,沒能繼續說下去,兩人同時陷入苦惱皺眉的苦思中,完全忘記。
“或許……”商如潮打破沉默道:“我能解決這個問題……”
商志飛和商柳氏驀然將頭一抬,望着商如潮,同時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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