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上的錢箱
梵若斯大教堂里婚禮進行曲正在播放着,一對新人正牽着手在紅地毯上向主持台的神父走去。新郎劍眉星目,端的是俊朗非凡,此時他正一臉幸福自豪的望着他旁邊的新娘。
確實,任是誰擁有這麼一位新娘,只怕夢裏都會笑醒。
那新郎原本已是百里挑一的人材。相貌身形,都是人中極品,若說是世界上絕大多數少女夢中的如意郎君也不為過!可是此時他站在這位新娘的身邊依然顯得不夠。
她宛如謫下凡間的仙子般,纖塵不染。她那精緻的面容,高雅的氣質,縱是把世間所有的讚美之辭都用上,也只嫌不夠。這麼一個人兒還有誰能夠匹配得上呢?
難怪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眼光只獃獃的望着主持台上的神父,如木乃伊般任新郎帶着她行走。
“啪嗒!”一聲突響。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卻見在大堂的門口處整整齊齊疊着兩個大旅行箱,可是卻沒見着一絲人影。
一位看起來應該是那對新人的長輩疑惑的走上前去,輕輕的拉開了那上面的箱子的拉鏈……
“啊——”一聲難以抑制的驚呼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
靠近箱子的人也將脖子伸得長些,想要看個究竟,可已見着那箱裏的東西,卻也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呼聲!
“什麼事?!”婚禮上出現這樣的異常,新郎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急忙拉着新娘快步走了過去。
可是當他看清楚了那箱子裏的東西時,也不禁愣住了神——那箱子裏裝的居然滿滿的都是百元大鈔!
那長輩將上面的箱子移到一邊,將下面那箱子的拉鏈也拉了開來,這時那些湊過來的人又是一聲驚呼——下面那箱子也一樣是滿滿一箱子的錢,只是這箱子錢上多了張紅紙!
“什麼人送來的?”新郎疑問道。
“不知道,沒看到人!”那長輩拿起了那張紅紙,輕輕的展了開來。
“祝福百年好合!”
簡單的幾個字,沒有署名。
只是新娘看着那幾個字,眼神忽然間複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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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潮站在教堂外的五百米遠處,靜靜的看着那教堂里的人,雖然那些人都如螻蟻般大小,但是憑藉著他強悍之極的眼力,那教堂裏面的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特別是那新娘的神色的變化……
他望着她,慢慢從懷裏掏出一張請貼,面無表情的瞟了眼上面並列的一雙名字,指尖突然生出藍色的火焰,瞬間那請帖便化作一縷青煙,漸漸消散在空氣里。
那抬起的雙眼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正一臉急切的四處張望的新娘,毅然轉身,手中竟幻出一把梭子!那梭子由小漸大,直到足以容納他的雙腳方才止住成長之勢。他沒有再回頭,只輕輕往上一踏——“咻”地一下,梭子帶着人瞬間便消失在天邊。
兩千餘里的路程在輪迴梭的飛行下,只片刻就到了,看見下面舞台上的人正忙碌着,商如潮趕緊選了個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機按下雲頭,倏一下鑽進廁所里去了。
正巧這時有人在拍着廁所門喊道:“小商!還沒好嗎?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是不是在偷懶啊!好了的話就快出來,我肚子痛死了!”
商如潮整了整被風吹歪的衣裳,這才將門拉開,笑道:“怎麼?又吃壞肚子了?”
“廢話,這不明白着嘛!出來!”那人猛地將商如潮拉了出來,重重的一甩門,瞬間裏面就霹靂聲大作。
商如潮的笑容還沒落,這時笑容更盛了,只是那彎起來的眼睛卻看不到笑意,有的,只是落寞,心痛。
“那邊!那個truss架綁緊沒有?尼龍帶多加一條,這架子上掛的燈很多,還有兩組10個yamaha,這海風大,這些東西一旦晃動的話很危險,不能馬虎啊!”
“這邊裝個500的電腦燈!哎,LOGO怎麼還沒裝上?LOGO呢?”
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商如潮坐在舞台的邊上點了一隻煙,煙被深深的吸入肺中,又一口氣被吐盡,僅僅只是在肺中走了一趟,那尼古丁的藥性卻一點都沒在他的肺中沉積。對於商如潮來說,抽煙僅僅只是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好好的想一些事而已。
“怎麼?你最近好象不是很開心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沒錢花了?”一位淡妝素裹,但卻秀美驚人的女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問道。
商如潮雖然知道那女子是誰,但是還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笑着說:“沒有啊!有嗎?我不依然是每天都吃得好睡得香嗎?你看我現在多有精神!”
談秋昕搖着雙腿,那緊身的牛仔褲根本遮掩不住那修長美腿的誘人曲線,反而更讓人遐想,而就是這麼一個輕鬆寫意平易近人的休閑女子,實在令人難以想像她就是當今紅遍全球的歌視影三棲的天皇巨星。
但她確實是有史以來在國際娛樂圈裏獲得成就最高的華人,特別是今年,最佳歌手,最佳女主等諸如此類的獎項都拿到手軟——今天是她們朝盛娛樂公司的年會,也是最被受矚目的年會。
“可我卻感覺到你不開心啊!是不是沒錢花了?對了,朝盛娛樂給你一個月多少錢啊?”
“呵呵,我的錢夠花的,每個月都花不完啊!你的感覺不靈哦!”商如潮裝作得意的吐出一個煙圈。
談秋昕眼睛直盯着煙圈的變化,直到消失,口中說道:“也是!你在我身邊也快半年了吧,都不見你出去買東西啊消費什麼的!怎麼,當保鏢不聽說很累的嗎?我以前的那些,每次放假的時候總會跑出去放鬆放鬆的,說是要及時行樂……”
談秋昕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手掌趕緊捂在嘴上,偷偷用眼角瞄着商如潮。
商如潮卻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沒有牽挂了,命運安排我怎麼走,我就怎麼走!”
這時遠處有人喊道:“秋昕,綵排了,你來試下效果,看看還有什麼要求沒!”
“哦,來了!”談秋昕回頭應道。
商如潮失笑的搖搖頭,從來沒見過這麼沒架子的天皇巨星,就連工作人員也和她這麼隨意。以前和她合作過的那些巨星,哪個不是架子大得要死的。
“好了,別搖頭了!我去綵排了,今天沒什麼事的,你出去逛逛吧!沒錢花了就告訴我,我借你!”談秋昕拍着他的肩膀,借勢站了起來。
錢嗎?商如潮掏出一張銀行卡,神色複雜的打量了好一會,手指上的藍焰又驀地生起,將之化為青煙。
“那一個海角天涯,相約至地老天荒……”這是談秋昕的歌聲伴隨着音樂幽幽響起。
“啊——,小心!!”突地有人驚恐的喊。
話音剛起,商如潮瞬間就出現在談秋昕的身邊,將已然是花容失色的談秋昕攬入懷中,然後一掌將那滑落過來的起碼有數噸重的truss架拍得飛了出去。
“哈哈,果然是你!威亭閣的餘孽,沒想到你膽子居然這麼大,還敢在公眾場合下晃悠,還一連晃悠了快兩年!可讓我好找啊!”
原被嚇住了的談秋昕等人這時臉上的恐懼還沒消散,但都不由自主的循望向空中,卻見說話的那人身穿一身淺藍道袍,腳踏着一柄利劍,正憑空而立,乍一看去仙風道骨,不怒自威,端的是一副仙家氣派。
可是這人卻眼勾勾直盯着商如潮。
“哼哼,呵呵,哈哈哈,我就因為是威亭閣中人,從13歲開始無端被你們追殺了15年。你說我是滿手血腥的魔頭,可是我問你,一個13歲的孩童,連只雞都不曾殺過,我怎麼就成了魔頭了?這麼些年來,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中人,一見到我就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就要替天行道,難道我就非得束手就擒嗎?”商如潮說著漸漸就有些癲狂了。
13歲的年紀本是青春年少躲在父母懷裏撒嬌的時候,可是就是因為他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位重傷的老者,居然就此引來了殺身之禍,全家大小居然一夜之間盡數被屠戮一空,然而他們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麼殺人魔頭,要替天行道。以至於自己逃亡了近15年,這兩年才隱匿了下來,可是遇上心愛的女人也不敢許諾終身,生怕就此害了她,這一份感情的割捨直欲讓人心碎。
商如潮抬起雙眼,狠狠的盯住那道人,心道也罷,就從今天起,開始清算舊帳吧!
那道人站在高空,僅用眼角瞟向商如潮,冷聲接道:“你殺了我這許多道門中人如何算不上是魔頭?你們威亭閣自第一代血魔以來,不知屠戮了我中原多少正道之士,又不知有多少道統因你們所謂的祖師血魔而毀滅,你們,就是罪大惡極!原就不該延續下去!”
商如潮的頭髮突然飄動了起來,然後就這麼如同走樓梯一步一步的走向空中,同時口中的聲音越來越冷,“你們,無非就是眼讒我手中的《天殘星月訣》而已。一個個說得好聽,為了替天行道,可是這數百年來,哪一個門派不是為了它而來的?你是否敢以九天神雷立誓,說你一點都沒動過這個念頭?”
那道人看見商如潮居然一步一步的凌空漫步,不由得臉色大變,“你,你已經達到了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