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家團圓
兩個月之後,慕容蓁一行人到達神南國的國都——聖城。因着已經得罪了姬家,他們倒也沒有高調入城,而是分成幾撥進城,然後在城中最大的客棧匯合,自然,同樣是裝成不認識的路人。
距離聖城很遠的時候,人們就能看見城中最最宏偉的建築——神廟!
“你看,神廟最高的兩座建築,圓頂的那個便是聖女宮,另外一個是朝聖殿,分別是聖女和大祭司的住所,朝聖殿的前廳也是大祭司處理政務的地方,另外還有長老院,滙豐樓,滙豐樓專門收集各大城鎮的事務,並有神官處理分類,無法處理的事情則交由長老院,最後交由朝聖殿和聖女宮。”坐在客棧里,看着隱約可見的神廟,白祁對着慕容蓁他們介紹道。
“主人!主人!”慕容蓁還未說話,坐在慕容卿肩頭上的芭比就歡快的跳了起來。
“安靜!”慕容蓁開口,示意她別激動。“既然已經來了,還在乎多等幾日嗎?咱們一定會見到她的!”
“嗯!”芭比應了一聲,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是啊,已經從聖域大陸那麼遠的地方過來了,已經近在咫尺了,她一定會見到自己的主人。
慕容蓁看了一眼神聖莊嚴的神廟,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現在,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看那藺明月到底有沒有資格做無憂的爹。到底,他們得罪了姬家,把無憂放在身邊還是有一定危險的。
然而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之聲,緊接着便是噠噠噠踩踏樓梯的聲音。
慕容蓁他們皺了皺眉,終究還是靜觀其變。
“你大爺的!樓上這麼多空地兒,你給老子說沒位置了?嗯?”上來的一個公子哥兒,一聲騷包的黃金衣,手中還拿着一把摺扇,明明已經是深冬的天氣。還時不時地扇幾下。
“爺!”跟在他身後的店小二為難的看着他,樓上哪裏來的空位置?
“把那些一個人兩個人的都聚攏到一張桌子上,空位置不就來了!”黃金衣抬手點了點,金手指一般的說道。她口中的一個人兩個人就是單獨坐在一個桌子上的朝陽落月還有其他的人。因着分批進來的,自然也是分批出來吃飯。因而即便可以坐在一桌吃飯,也分了好幾桌。
“爺……這……這三樓有包廂,不如爺您到三樓……”
“不行!”黃金衣打斷店小二的提議,“爺的愛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坐一樓不坐包廂,只坐二樓!”
“這……”店小二都想哭了,不知道今天吹的什麼邪風把這個二世祖吹到他們的店裏。
“行了,我這邊讓給這位仁兄坐吧!”朝陽看不下去那小二的苦逼樣,主動站起身來說道。與他坐在一桌的落月雖然看不慣這個騷包的黃金衣,但是想到自己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而且為難的終究只是店家,尤其是這個店小二,於是,朝陽這麼說的時候,他也跟着站了起來讓開位置。
“謝謝二位爺!”店小二感激的對着朝陽和落月不住的鞠躬道謝,他雖然想息事寧人,但是人家也是付錢吃飯。他如何能讓人家起身讓座?現在人家主動讓座,自然讓他感激不盡。道謝之後,店小二才面向那個二世祖,“爺,您請入座!”店小二收拾桌上的殘羹語氣恭敬的說道,即便心中再不歡迎這人,但是做為一個合格的店小二,就不該在幹活的時候帶情緒。
然而,這樣的安排卻不能讓那人滿意,雖然很滿意朝陽落月的識時務,但是……“爺不想坐在這個位置,爺的喜好你不知道嗎?二樓外能看見街景,內能看見大廳。這裏只能看見大廳,完全看不見街上的景緻,我覺着那裏甚好!”二世祖的手在慕容蓁那一桌以及墨如煙那一桌來回的移動,最後落在墨如煙那一桌,“就把爺的位置安排在那裏吧!”二世祖很是沒有壓力的說道。
繞是職業素質較好的店小二也滿臉黑線了,恨不能噴他一臉血。這是你家餐房還是滿室空桌,由得你選這選那?
墨如煙那桌,只坐了墨如煙和樓妾盈,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便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店小二也看出他們那不同尋常的氣場,偏偏那個二世祖,仗着自己背景強大,橫行霸道慣了,以為再厲害的人自己的家族都能罩得住,偏偏忘了這世上還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
店小二不說話,墨如煙和樓妾盈逕自吃飯,似乎根本就沒聽見那個人說了啥。
“爺說話你沒有聽見嗎?”二世祖抬腳對着店小二就踹了過去。“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安排!”
“爺……這位子已經有人了,人家的飯還沒……”店小二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人給打斷。
“那些賤民可以跟爺比嗎?”二世祖冷冷的道,“趕緊讓他們滾!”
“這……這……”店小二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這年頭不怕有人吃霸王餐,就怕有人沒腦子。
“沒用的東西!”二世祖又踹了店小二一腳,然後端着架子慢悠悠的走到墨如煙那桌。“你們……給我……呃……”原本還趾高氣昂的二世祖突然就僵立在桌子的面前,不能說話不能動,宛如殭屍一般,雙眼圓瞪僵直的看着前方。
店小二也懵了,難道是這人終於惹怒了天神,所以懲罰他了?
除了慕容蓁一行人,其他不知內情的人都愣了一下,因為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其中不乏有高手,皆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氣流涌動。說明並沒有動武,尤其是那兩人,整個過程中都在若無其事的吃飯,根本就沒有放下筷子。
“那個……兩位爺。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從地上爬起來的店小二,確定那位二世祖不能動彈,連忙走到墨如煙那一桌低聲勸到。
“嗯?”墨如煙輕嗯一聲,終於放下筷子,有趣的看着店小二,滿心好奇的問:“我們為何要離開?”
“哎,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外來人,什麼都不知道!”店小二沉着一張臉開口道,“這人是藺家大少爺,這藺家可是咱神南國的四大世家之一,地位僅次於四大世家之首的姬家,至於這位藺大少藺明輝,可是聖城有名的紈絝,若哪一天不鬧事定然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可是人家家大勢大,老百姓們即便受了苦也只能打斷牙齒和血吞!”想到曾經受到這人的欺負,店小二臉色就難看的可以,只是他終究只是一個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能過下去就不錯了,哪裏能管是否會受到欺負?“你們快走吧!即便人不是你傷的,但是那些人可不會管,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店小二好心好意的說道。
“小兄弟,就算這藺家家大勢大,可是也不能不講道理吧,不是人家傷的他能怪到人家的頭上?”剛剛讓座的朝陽落月說道。
“哎!這不沒人知道是誰出手的么,自然得找個替罪羊,事情又和他們扯上關係,他們家定然饒不了他們!”店小二還未開口,便被另外一個人搶先說了去!
“是的是的!”店小二跟在身後不住的點頭應是。
“這位小哥放心,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墨如煙放下碗筷淡笑着說道。藺家,本來他們就要去找藺家,如今他們送上門來豈不更好?
樓妾盈依舊萬年冰山的模樣,慢悠悠如貴族一般優雅的用餐。唯有站在他肩頭上的小貂兒,正對着被定住的藺大少凶神惡煞的叫囂。
慕容蓁低頭,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無憂同志。開口,輕笑着詢問,“這是你的伯父呢,你說要不要輕饒!”
無憂搖了搖頭,“無論是不是無憂的伯父,做錯了事情都要受到懲罰的!無憂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庇佑!”
慕容蓁摸了摸孩子的頭,越發的覺着這孩子懂事的可怕。既然她都如此說,那麼那個藺明輝也就隨他們兩個人玩了。
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藺大公子到底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他便成這樣,又到底是何人動的手腳。
然而,就在眾人為難的時候,原本僵硬如石頭的藺大公子突然咧了咧嘴角呵呵笑了一聲,便抬起腳步轉身離去。
“啊?這是什麼情況?”不知是誰,說出了眾人的心聲,不明白這藺大公子唱的又是哪一出。
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藺大公子走路並非自然,同手同腳宛如被牽了線的木偶。
“好了好了,既然藺大公子已然離去,大家還是安然用餐吧!”店小二回過神來,心情大好。高聲對眾人打招呼道。
“來來來,快吃!”
原本寂靜的二樓再次恢復生機,慕容蓁看着窗外,看着那因為那個奇怪的藺大公子出現而引發騷動的大街,嘴角緩慢的勾起,她想,該來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半個時辰后,果然如慕容蓁所料,一個人領着一眾打手出現在客棧中。
“誰?到底是誰?是誰欺負我家大少爺,趕緊給老子出來!”為首的那個人拿着木棍,聲音狠厲的開口。
半個時辰,其實該吃過晚飯的人已經吃過了,只是……看着那兩人以及其他人都沒有離去的意思,頓時起了看好戲的心思,是呀,反正回屋也沒事,那就不如看看好戲唄。雖是這樣想,卻沒想到果真如他們所願。
慕容蓁他們面前的飯菜以及被撤下,換成了一壺花茶,此刻,像是沒聽到那些人的叫囂一般,仍自安然的品茗賞景,神南國聖城的冬夜,很快又要過年了呀!她已經十七歲了。
“老子說話你們都是聾了嗎?欺負我們家大少爺的,趕緊給我站出來!”為首的那個人氣焰囂張的說道,“否則,就別怪老子沒給你們機會!”
“聽沒聽到一陣狗叫?這聖城也真夠讓人無奈的,大晚上的還允許瘋狗出來亂跑亂叫!”坐在樓妾盈對面的墨如煙皺着眉頭似乎極為不耐煩的說道。
“不想聽那就讓他們別叫唄!”淡漠如初的樓妾盈很是無所謂的說道,似乎讓一隻瘋狗停止亂叫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來還是我來?”墨如煙問,同樣輕描淡寫。
“我吧!”樓妾盈淡淡的道。
旁若無人的交談在那幫人的眼中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那淡漠的態度更是讓為首的那個人恨的咬牙切齒。
“你們……你們兩個,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打擾老子……”為首的打手發狠到一半突然就說不出來了,一如剛剛藺家大少一般,目瞪口呆宛如殭屍一樣。
原本還等着老大發威的眾位打手們,看着老大突然卡了殼,原本還氣勢高漲說的人熱血沸騰的老大突然就住了嘴,看的兄弟們那是一頭霧水。
“喂,你去看看!”有兄弟推了推身旁的人,淡淡的道。
“老大!”被推的那人慢慢走到老大的面前,一邊走一邊試探的開口,直到走到那個老大的身旁,才伸手推了推,輕聲的喊:“老大!你……”
一個個像是傳染病一樣,那一群跟着進來的打手陸陸續續的變成目瞪口呆狀,在眾人訝異的神色中,轉身,大笑着離去。
啊……樓上的以及前來圍觀的眾人都傻了,絕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再看墨如煙和樓妾盈的眼神,所有人都充滿了敬畏,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出手的,但是絕對不是天神,雖然神南國信奉天神,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但是報的如此及時的確實很少見,而且還是如此奇特的方式。尤其是對方還是作惡多端橫行霸道的藺家大少以及他的爪牙。
慕容蓁一行人見此,也不在等有可1111\
能的下一波了,分批次的回自己的租房。
雖是分批次來,卻也相差沒多少的時辰,所以他們一幫人的租房倒也很近。有點就算不在隔壁也在同一個院子。
“阿卿!”慕容卿的房間,芭比坐在他的肩頭很認真的開口。
“嗯?”慕容卿歪着頭,看着肩膀上的小人兒,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想去找主人!”芭比淡淡的道。
“你說什麼?”慕容卿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把坐在他肩頭的芭比給抖下去。
芭比從他的肩膀上飛離,停在他的面前,很認真認真的又說了一遍:“我想去找主人!”
“你……怎麼找?”慕容卿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知道神廟在哪兒!”芭比說著,神態平和,她剛剛聽到了,主人就住在聖女宮,“只要我靠近主人,就能感受到主人的氣息,主人也能感受到我,那樣我就能找到主人了!”
“你能進入神廟嗎?”慕容卿也恢復了鎮定,看着芭比,同樣的認真。
芭比降落到不遠處的桌子上坐下,越靠近主人,她越是愧疚,如果她早日記起自己的使命,就不會讓他們分離這麼長的時間,說不定,阿卿和阿蓁早就有機會找到主人了,也不會等到十六年後的今天了。
“我想,我能進入的!”芭比認真的說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是滿月的寶貝,我不能讓你去冒險!”慕容卿說道,沒有阿蓁之前,芭比就像那人的孩子一樣,如果芭比為了他們而受傷,他們又如何面對那人?
芭比使勁兒的搖頭,“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得讓主人知道你和阿蓁過來了,這樣主人也能想辦法,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頭緒!”
“可是……”
終究,慕容卿還是沒有說服芭比,在芭比保證自己的安全后,還是同意讓芭比試一試。
而其他人,則在等,等該出現的人出現。
“咚咚咚……”在他們真的快要睡覺時,房門終於被敲響。
“兩位爺,藺二公子請見!”店小二,奉了二公子的命令前來敲響了墨如煙與樓妾盈的房門。
藺明月,人稱明月公子,如果是藺明輝是藺家的惡名,藺明月就是藺家的良心。溫文爾雅樂善好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明月公子是藺家挽救名聲的良方。大公子負責敗壞,他負責補救,很多人為明月公子不值,覺着藺家虧待了二公子,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大哥,二公子應該有更美好的光輝形象,也應該有些更能發揮他才能的事情,而非像站在一樣,天天替自己的哥哥擦屁股。
自然,這都是外人的想法,至於藺家乃至藺明月本人的想法皆無得知。
藺明月站在前廳的二樓,也就是慕容蓁他們用餐的地方,嘴角含笑等待着那兩個人的到來。
然而過來的卻不止兩個人,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噔噔噔……從他們的步態及走路發出的聲響可以輕易的察覺他們能力的不弱。藺明月皺了皺眉,一時想不通他們要找自己幹什麼,是的,找他!
“不知三位找在下所謂何事?”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問,藺明月並沒有讓自己浪費時間猜測他們的用意。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在聖城,他似乎也不用怕誰來着!
“明月公子說笑了,不是你讓人去請我的兩位弟兄的么?有事的應該是明月公子而非咱們吧!”看他們二人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慕容蓁無奈,只能充當發言人,誰讓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寒冷不問世事呢!他們站在藺明月的面前一不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慕容蓁看着藺明月,嘴角含笑的輕問。
“哦?是嗎?明月還以為閣下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要見明月而已!”藺明月同樣淡笑着開口,明知道自己兄長和一眾侍衛的性命掌握在眼前這幾個人的手中,他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不知是因為不在乎還是因為胸有成竹一定能救得了他們所以才表現的如此平靜?
慕容蓁的眼睛微閃,知道這人在外的名聲並非作假。竟然能輕易的猜到她放任樓妾盈他們玩耍背後的用意。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卻表現的甚是疑惑,“明月公子這話倒讓人費解了,我們雖然聽過明月公子名聲高潔,但是到底兩不相識,又怎麼做些什麼特意要見明月公子呢!”打哈哈么?誰又不會呢?
“……”繞是裝慣了的明月公子此刻也微微有了怒氣,然而終究也知道自己落了下風,即便他與大哥的感情不是那麼好,但是既然家族將他推了出來,他就必須把大哥的命給保住。
“明月知道,大哥沒有分寸得罪了眾位,明月這廂替他向眾位賠禮了!”藺明月深深的對着他們作揖,語氣誠懇的說道。
“行吧!我們也不想和明月公子浪費時間了,我有一事相問,如果明月公子回答的讓我滿意的話,你兄長和一眾家衛的性命無憂,如果回答的讓人不滿意,那麼那些人的性命咱們也只能是無能為力了!”
“姑娘請問!”藺明月躬了躬身,語氣柔和謙遜的道。
“一個男人拋卻自己的愛人兒女,不見身影,你說這是為何?”慕容蓁問,恰巧,這時司臨淵領着無憂走了過來,無憂看見她就撲了過來。輕輕的喊了一聲姐姐!
慕容蓁摸了摸無憂的頭,這才看着笑容瀲灧的看着藺明月,等待着他的回答。而呆在她懷裏的無憂則也轉過身來,同樣認真的打量着她。
原本還鎮定自若的明月公子,看着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孩子突然間就出現片刻的慌亂,是的,心中無來由的一慌,卻讓他尋不到緣由。
“嗯?”慕容蓁輕嗯一聲,提醒他還有問題在等他回答。
藺明月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慕容蓁的身上,然後想到她的問題,終於緩緩的開口:“姑娘說的這種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是自願一種非自願,自願的,就是他不喜歡那個姑娘,與她一場不過是逢場作戲,既然是做戲,自然不會將那女人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會在乎那個女人生下的孩子!”藺明月說的坦然,似乎沒有絲毫的壓力。
“哦?”慕容蓁輕笑一聲,卻將懷中憤怒的無憂抱緊,終究是個孩子,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即便答應了娘親說好了不恨,可是親耳聽着,這人有可能只把娘親當玩物,還是憤怒的無法自已。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那第二種可能呢?”慕容蓁問。纖細的掌輕輕地拍着無憂的後背,試圖讓她安穩下來。
“第二種非自願,顧名思義,他內心並不想拋妻棄子,只是外在原因太多,阻斷了他的去路罷了!”像他,恐是不能自由的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了,否則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人還不定怎麼設計陷害他呢,他是家族謀利最好的工具,他們豈會眼睜睜的看着他脫離控制?
“那如果是明月公子呢?你覺着你會是哪一種?”慕容蓁問,眼神意味深長。
“我么?不會!”藺明月淡淡的道,既然不能自己左右,他又豈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進退維谷的境地?
“如果有呢?會是那一種情況!”慕容蓁問。
藺明月掃了她一眼,看着她鍥而不捨的模樣,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曾經這麼沒良心過。
“如果是明月!”藺明月頓了一下,便接着開口道:“如果是明月,明月不會和任何人逢場作戲,更加不會因為做戲而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
“那如果明月公子和人家有了孩子那一定是出自真心的嘍?”慕容蓁笑問。
“自然!”藺明月開口道,“不過這也難,至少在最近幾十年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最近幾十年?慕容蓁滿臉黑線,好吧,她老會不自覺的把他們當成和自己一般無二的人,忽略了他們可以活兩三百歲的事實。所以聽到最近幾十年的時候就直覺的把他想像成六七十歲的老爺爺了。
“不知姑娘還有什麼問題要問?”藺明月開口道,雖然覺着這樣的問題很奇怪,但是為了那些人的性命,他還是自願作答。
“沒有了!”慕容蓁淡笑着說道,隨即看了一眼樓妾盈,樓妾盈抬手,對着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藺明月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卻也沒有開口。
“他被餵了一種叫重生的葯,記憶被修改過!”良久,樓妾盈放下手,看着慕容蓁淡漠的說道。
“你說什麼?”慕容蓁還沒開口,藺明月就震驚的開口,重生!重生!那是藺家獨門秘葯,外人根本無從得知,“你到底是什麼用意?”藺明月看着慕容蓁,開始懷疑她的用心不良。一進城,她們就對上藺家,他想,就算藺明輝不招惹她們,她們也會把手伸向藺家。“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了吧!不要試圖……”
“目的嗎?”慕容蓁冷笑,又掃了一眼樓妾盈,樓妾盈意會,抬手,在空中一劃,無憂娘親中箭死前的那一幕被重現。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原本還冷然的藺明月突然便抱着頭痛苦的嘶吼,如果說剛剛,他在聽到他們說他服了重生被重置記憶時冷笑不信,現在卻是再也沒有理由懷疑了!
哈哈哈……一邊痛,一邊哈哈大笑,藺明月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活成這個模樣。重生?重置記憶?哈哈哈……
無憂看着他,突然就生出一抹悲憫之心,如果說之前心中沒有怨恨責怪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她突然就怪不起來了,這個人似乎比她們還要可憐。
“行了!你回去吧!”慕容蓁淡淡的道,“等你想通了做好了決定再說!至於那些人的性命……”慕容蓁看着樓妾盈,示意他自己說。
“你回去每人給他們一個巴掌就行了!嗯,力氣大點,否則沒有作用,且只能打一次,如果一個耳光用力輕的話,那可就活不成了!”樓妾盈冷冷的說道,然後轉身走人。
慕容蓁自然也帶着無憂和司臨淵一同離去。
至於墨如煙,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卻在最後的時候扔給藺明月一個瓷瓶,“可解重生!”
終於平息的藺明月起身時已經一切如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轉身離開了客棧,手中是墨如煙給的那個裝着可以解重生的解藥的那個瓷瓶,那力道,緊緊的,似乎要把瓷瓶握碎的力道。
“明月?怎麼樣了?可有辦法救你兄長?”藺明月剛進門,便被眾人圍了起來,一個個語氣急切,有他的父親有他的叔伯還有他的兄弟姐妹,每個人都在問可有辦法救人,卻沒有一個人問他遭遇了什麼!
“明月,你倒是說話呀?”父親急了,明輝雖然混賬了些,但終究是他的嫡長子,可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呀。
藺明月抬頭,看着他急切的神色,終是微微一笑,“我已經請教了高人,知道了如何救治大哥他們,聽說大哥他們只是魔怔了,只要打醒他們就行!”
“真的嗎?”藺父有些不信的問,魔怔是這個模樣的嗎?
“伯父,不是還有那些家奴么?試試不就知道了!”一旁有年輕的孩子開口說道。
“對對對……試試就知道了!”藺父點頭應是,領着一眾人等,急忙的走向藺明輝的院子。
此時,藺明輝和他的一眾侍衛們,正排排站在院子裏,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
藺父選了一個站在邊上的侍衛就走了過去,剛抬起手要扇過去卻被藺明月給打斷。
“父親,那高手說了,你的力道要夠大才能打醒他們,否則打不醒,人反而會痴傻甚至沒命!而且每個人只有一巴掌的機會!”藺明月開口道,打不打如何打我都說了,就看你自己如何辦了。
藺父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呆傻的侍衛,然後輕輕的一巴掌落在那名侍衛的臉上。
藺明月看着自己父親的動作,只是在心中冷冷一笑,果然啊!無論他多麼優秀,他的父親也是不在乎的,便是這樣的一句話他都不相信他嗎?藺明月,還有人比你還悲哀嗎?
“伯父,你的力道太小了!”有人見到始終沒反應,連忙開口提醒。
“啪!”藺父抬手,這次卻是毫不留情,然而,原本還呆站着的侍衛突然就口吐白沫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然後不動了。
饒是身居高位的藺父也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向後退了兩步,這次明了明月說的話果然不假,回頭時,卻已不見二兒子的身影,皺了皺眉,終是沒說什麼,走到第二個侍衛的身旁,這次卻是沒留力氣,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過去。
“啊!”侍衛痛呼一聲,捂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家主。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藺父黑着一張臉惡狠狠的說道。
那名侍衛見狀,連忙腿軟的走開。接着便是啪啪啪的巴掌聲,家主就跟和他們有仇一樣,那力道下去,次次見紅,紅掌印的紅。
“爹,你打我幹什麼?”捂着臉的藺明輝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父親。
“我也懶得打你!”藺父怒罵,“如果你有你弟弟一半懂事我也就可以省心了!”
“哼,像他有什麼好?”藺明輝冷哼,然後想起自己在客棧里發生的事情,怒拍大腿:“娘的,我得去找那幾個不長眼得東西算賬!小的們,給我抄傢伙!”
“你給我回來!”藺父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混賬東西,“今晚上給我老實呆在院子裏,哪裏都不許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還小的們,他以為自己是山大王不成?“今晚誰若出門,就再也不準進藺府的大門!”
“爹!”藺明輝不依的叫道,藺父卻不理他,逕自領着一幫人離去。
“哼!就讓你們在好過一夜!”最終,不敢違逆自家父親的藺明輝對着客棧的方向冷哼一聲,顯然找他們算賬的心思還是沒死的,只是把今夜換成明天而已。
夜漸深,幾乎所有人都陷入甜美的夢鄉,唯獨慕容卿,在自己的房間焦急的轉悠,他在擔心,擔心前往神廟的芭比能不能成功進入神廟,進去了又能不能見到那人,會不會有危險什麼的!
而芭比此時已經飛過了漫長的街道接近了神聖偉大的建築。
“主人!我馬上就能見到你了!我已經把阿卿和阿蓁都帶過來了!主人,你知道嗎?”芭比一邊運力飛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妖獸止步!”然而,在她即將飛過神廟大門的時候,一隻凶神惡煞的靈狐突然出現,擋住了芭比的去路。
“你眼睛瞎呀!姑奶奶可是靈獸!血統最純正的靈獸!”妖獸?她哪裏看起來像妖獸了?芭比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我管你妖獸靈獸,總之沒有大祭司的令牌,任何人入和獸不得進入神廟!”蹲在門樓上,靈狐很是威風的說道。
“我若是非要進去呢?”芭比也不想和他啰嗦了,直接和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就受死唄!”靈狐理所當然的說道,“有靈獸不想活我還能怎麼滴?”
“我唱首給你聽吧,我唱歌可好聽了!”芭比突然飄到他的身旁和你友好的說道。
“額……”靈狐有點受不了這麼明顯的話題轉換,按照剛剛那個話題,接下來不就應該是你死我活么?怎麼突然就轉到唱歌上來了?
“你來!”芭比找了個碟垛坐了下來,微笑着對着靈狐招了招手,“你來,我給你唱歌聽!”
靈狐被她弄的一愣一愣的,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有些傻傻的看着她。
“咳咳咳……”芭比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唱:“看夕陽徘徊在天邊
,遲遲不願落下山,天空和大地這一切讓他留戀,你終究還是要離去,來不及說一句,一陣風掠過放開還有溫度的手,SoIloseyou,大海在等候,每這條河流……”
靈狐傻傻的聽着,聽着聽着突然就掉了眼淚,然後噗通一聲躺在宮牆的碟垛上,不能動彈分毫。
“小寶貝,好好睡吶!”芭比站在靈狐的身旁,很是囂張的拍了拍靈狐那毛茸茸的小臉。然後再不做停留,奮力向聖女宮飛去,她是一定要見到主人的!
眼看着那莊嚴大氣的建築越來越近,主人的氣息越來越濃烈,芭比心中也越來越歡喜,她很快就能見到主人了。
砰!突然,空曠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一抹強大的光罩,將毫無準備的芭比砰的一聲給彈了回來,噗的一聲,芭比摔在地上一口血噴洒了出來。
“啪!”坐在宮殿裏喝茶的聖女滿月突然便打碎了手中的杯子,心頭一慌,急切的站了起來,差點被自己的裙角給絆倒。
“聖女慎行!”站在周邊等候驅使的一眾聖使們連忙跪了下去,聲音焦急的開口。
聖女滿月掃了他們一眼,目光微涼,隨即站直了身子,卻依然腳步飛快的向外走去,立刻有六名聖使跟了出去,其他的則留下來收拾地上殘破的杯子。
“我要一個人轉轉,你們別跟着我!”出了門,聖女滿月便停了下來,目光冷冷的對着跟出來的六個聖使說道。
“聖女息怒!”六個聖使連忙跪了下去。
“回去!”聖女滿月冷冷的道。
“聖女,大長老他們說過……啊!”為首的那名聖女慘叫一聲,她的脖子正被一隻纖細的手扼住,那力道,在狠上一分,她就能立刻斷氣,聖使驚駭莫名的盯着聖女滿月,有些艱難的開口:“聖女饒命!”
“記住!”聖女滿月冷笑着開口:“這聖女宮還是我的地盤!而你們也是我的聖使,如果再讓我聽到誰誰說了什麼什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所有人,都在不住的點頭,似乎從這一刻起,那個總是笑臉迎人的聖女滿月終於消失了。
“哼!”聖女滿月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終究不在浪費時間,縱身一躍,飛往她心所指引的方向,然而,卻在聖女宮的門口迷失了方向,剛剛那種慌亂感似乎突然間就消失了一樣。
“在找什麼?”突然一個清冷的男音響了起來,聖女滿月看了過去,卻是與她比鄰而居的大祭司——冷霄。嗯,當了聖女和大祭司之後,他們的姓便被抹殺,因為任何一個凡俗的姓都不能充當天神的使者,所以她捨棄諸葛,冷霄捨棄玉姓。
“沒有什麼?”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她就是有點失落,即便她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麼,心裏就是止不住的難受,很像當初……當初她離開那人的時候那種落寞的心情。
“哦!”冷霄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既然沒有什麼,那麼這小東西肯定就不是找你的了!大半夜擅闖神廟,果然是活夠了!”
“啊?”聖女滿月回過神,愣愣的看着他漸漸離去的身影,忽然靈光一閃,拔腿就跑追了過去。“哥哥……。冷霄哥哥,我在找東西,我有在找東西!”
沒人察覺,大祭司的手微抬,一道屏障隔開了眾人的視線,只因為這樣的聖女滿月只有大祭司一個人能見,這樣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的聖女滿月,而非坐在冷冰冰的宮殿裏,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的聖女滿月。她會笑會鬧會又蹦又跳……冷霄的嘴角漸漸染上笑意,是啊,他已經被禁錮住了,無論是身還是心,他總不能讓她跟自己一樣吧,既被禁錮住了身又要被禁錮住心,這樣的話,那漫長的兩三百年還如何度過?
“冷霄哥哥!”終於,在大祭司故意放水之下,聖女滿月追上了他,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臂不讓他走。“是我的東西,我剛剛掉了,你還給我吧!冷霄哥哥,我求你了!”
“果真?”冷霄大祭司停下腳步,歪着頭打量她。
聖女滿月同樣看着她,然後很認真很認真的點了頭,“果真!”
看着她那急切的模樣,大祭司終於滿意了,緩緩的伸出手,露出在他掌中睡的正香的芭比。
“今天!”聖女滿月捧着芭比瞬間就落下淚來,她的靈獸,被她當成孩子一樣看待的靈獸,卻在那危機的時刻什麼都來不及說,把她一個人丟在另外一片大陸,是她自私,只想着為那人留下一條路,卻不管她是不是願意。
“你的靈獸?”大祭司問。
“是!和我分離十七年之久的靈獸,她叫今天!”聖女滿月依舊緊盯着芭比,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今天?”大祭司點了點頭,是你會起的名字,然後抬手,覆在芭比的身上,原本還因重傷而陷入昏睡中的芭比漸漸的復原,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那種生氣正在慢慢的復蘇,大祭司的技能就是治癒,治癒一切傷痛。
“主人……主人!”朦朧中看到記憶深處那張熟悉的臉,芭比忽的瞪大了眼睛,大聲尖叫一聲,直接撲到聖女滿月的臉上大哭。“嗚嗚嗚…。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
“我也想你!天天夜夜不停的想!”聖女滿月也哭,嚎啕大哭沒有絲毫的節制。
一旁的大祭司皺眉看着,實在沒法子感動深受。
“對了,主人,阿卿和阿蓁……”哭夠了的芭比終於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把主人最重要的人給帶過來了。
“什麼?他……他們過來了?”聖女滿月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她想的,如果這真的是今天,那個人一定過來了,可是她又不敢放任自己去想,害怕想的越多,會失望的更甚,如今……
“嗯,都來了!我帶你去找他們好不好?”芭比停在她的面前小聲的說道。
“好……”
“咳咳……”一聲咳嗽打斷了聖女滿月很乾脆的應答,一人一獸轉過身,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盯着大祭司。
“哥哥!”
“美人!”
“求你了!”一人一獸異口同聲的開口,雙手合十萬分虔誠的模樣。
大祭司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聖女不得出神廟,這個你懂得!”
“哥哥!冷霄哥哥!”聖女滿月顛顛的跑到大祭司的身邊,雙手抓着他的手臂使勁兒的搖着,“哥哥……哥哥……”無限循環中。
“停!”大祭司受不了她這樣的叫聲,“答應你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啊?還有條件?”聖女滿月嘟着嘴不高興。
“不去拉倒!”大祭司轉身走人。
“哎哎哎……去去去,一起去,自然要帶你一起去的呀,哥哥呀,怎麼能把你給丟了!”聖女滿月甚是狗腿的說道。
客棧,獨自在房間裏焦急的慕容卿終於驚動了自己的女兒慕容蓁,到底是自己的父親,心神不寧自然早就察覺了,只是既然阿卿沒說,她就不問,她相信該說的時候阿卿自然會說,卻沒想到已經深更半夜了,不睡覺還那麼急躁,她也躺不下去,和司臨淵說了一聲,兩人便都過了來。
“阿卿,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蓁揉了揉困頓的雙眸,問。
“我……”
“阿卿!”率先飛進來的芭比一下子撲進慕容卿的懷裏,想到自己帶回來的人,立刻興奮不已的叫道。
“阿卿!”又是一聲,不同於芭比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那聲音溫婉帶着些許的哭音,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果真見着這人一般。
眾人回頭,便看見站在窗戶旁,那個宛若才十八歲的少女,明艷的容貌,欣喜又悲切的神色。
“滿月?”慕容卿愣愣的,看着這個和十幾年前幾乎沒有絲毫變化的人,聲音同樣滿是不可置信。
“月北!”另外一聲,發自大祭司,他的目光從慕容卿以及慕容蓁的身上轉過,最後落在司臨淵的身上,那深刻在他腦海中的模樣,此刻卻出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讓他不由得訝異的叫出聲來。
------題外話------
沒交代清楚的地方,番外會接着寫噠!我對不起大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