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 心已冷

639 心已冷

“皇后不必說了,朕來找你是告別,並非聽你分析國家大事。後宮不得干政的道理,皇后最該清楚。”

這一刻,林簡心中五味雜陳。

鬼使神差的跟張秀惠告別,明知她會一路追隨,卻為何還要見她?對她來說,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上的折磨?

“皇上,妾身的心早在昨天就該死了的,因為以為皇上葬身火海,雖然王妃無恙回到雙親王身邊,但熊熊大火之中,臣妾衝進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一具燒焦的屍體。蘇康告訴妾身,那就是皇上。妾身想要隨着皇上一起,就此了斷。可皇上——您何等自私?將滿兒和清兒留給臣妾。

臣妾是妻子,更是母親,臣妾一手帶大了滿兒和清兒,他們一個五歲,一個兩歲,他們一直陪伴臣妾度過最孤獨的宮廷生活。臣妾曾經想過,皇上這輩子都不喜歡臣妾也無妨,臣妾有滿兒和清兒啊。臣妾不怕死,但是害怕失去父皇的倆個孩子再可憐的失去母后。”

張秀惠也是兩世為人,卻是比林簡更多了人情味和牽挂。

她愧疚上一世的太子林簡,牽挂這一世的皇上林簡。

“所以皇后,接下來你該走哪條路,不需要朕來提醒你。”

林簡心意已決,對張秀惠來說,她只是避世一年,對他自己來說,卻是整個林氏皇朝至關重要的一年。

若他的能力真的不能夠找出龐風遇和他的同夥,那林冬曜要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林簡骨子裏是林氏皇朝一代明君林真睿的嫡出長子,有他執着和心高氣傲的一面。

若他不能完成,也不會死守着僵持下去,最後令整個林氏皇朝改朝換代。

“皇上——您每每偏偏是在妾身的心死了的時候,不緊不慢的澆上一勺子滾油,在妾身心底轟然炸開,妾身的心就從死灰一片到瞬間沸騰,可皇上想過妾身心底的感覺又是如何嗎?不亞於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這看似短暫的過程最是令人痛不欲生。

可妾身偏偏被皇上如飯桌上的食物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浸入油鍋之中沸炸,改日皇上心意改變了,便又頭也不回的將臣妾扔到冰天雪地裏面置之不理。

可臣妾——卻是心甘情願的上了癮——”

她知道,並非上癮,而是心底永難割捨的真情。

林簡望着這樣的張秀惠,怔愣了片刻,旋即冷漠轉過身去。

“皇后的話越發動聽了,朕——都有些動容了。但朕心意已決,絕不更改,皇后未來一年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照顧好滿兒和清兒,至於其他的——無需多管。”

“皇上可知,您之一年,哪怕是一天,對於妾身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的等待,一年——是多少次痛不欲生的折磨?皇上想過嗎?”

“你走吧。”

這一刻,林簡竟是被張秀惠問的啞口無言。

只有儘快的打法她走,才能逃避面對她的尷尬。

張秀惠卻是快步衝到林簡身前,緊緊抱住了他。

蘇康站在一旁,尷尬的看了眼林簡。

“帶皇後走。”

林簡毫不猶豫的下令,蘇康上前一步,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張秀惠是皇后,他要帶張秀惠走的話就要拉着她,這如何合適?

”皇后,您請吧。”

蘇康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秀惠抱着林簡身子的手臂緩緩地緩緩地鬆開。

她此生除了滿兒和清兒之外,唯一的眷戀,依舊這般絕情。

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痛苦,他的心一直以來填滿的都是令狐滿月。無論她付出多少都無用。

因為她來晚了。

也許,即便她早早的來,令狐滿月若一出現,他還會為她心動。

她似乎是在這一刻看透了自己這一世註定的輪迴命運。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輪迴的可能,下一世是否還要帶着痛苦轉世,如果是——她不敢再遇上林簡了。

這一世,她以滿兒和清兒還給他上一世傷害,下一世,橋歸橋,路歸路,不思量。

而林簡,早已習慣了張秀惠一次又一次的離開,再一次又一次的回來。

蘇康並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張秀惠帶走,雖說皇上趕走皇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這一次,皇后還會再回來嗎?

——

林簡登基第六年,一把大火燒毀了金鑾殿,眾人只在金鑾殿中找到了一具燒焦的屍體,而雙親王妃僥倖在火海中逃生,回府修養。

大皇子二皇子尚且年幼,暫由皇后照顧,而雙親王則擔任攝政王一位,待一年之後,金鑾殿修葺一新,再做新的打算。

如此安排,自然是順遂了林簡的心意。

保皇派核心的如尚敬平和顏真,都是知道林簡還活着的消息。

而安丞相一派大多都是響應林冬曜號召,至於朝中其他勢力,此刻卻是最難熬的時候,要不夾帶私逃,卻正好被林冬曜派人逮住,嚴懲治罪,要不就是按兵不動,可即便是不做任何每一步卻是走的如履薄冰。

——

三個月後

入夜,雙親王府

自從林冬曜加封雙親王,昔日柔懷王府就改名雙親王府。

府內,因夜幕降臨,分外安靜平和。

轉眼又是一年春季。

因着三個月前林簡出事以及金鑾殿被火燒,這一年的春季並沒有任何慶祝活動,只在普通百姓家中會按照以往的慣例張燈結綵慶祝一番,林冬曜並沒有刻意要求百姓不許慶祝新年,原本整個皇宮都是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若民間還要打壓百姓過年的那點喜慶,也沒那個必要。

年過完了,出了正月,某個小女人的肚子也顯懷了。而民間卻是流傳出不少關於滿月和林簡之間不清不白的謠言。

連滿月腹中骨肉,都被說成是林簡的遺腹子。

原本以林冬曜的勢力,想要阻止這紛紛流言並非難事,但流言卻是擴散迅猛,暗中可怕的勢力可見一斑。

某雙王批了一天的奏摺,拖着一身疲憊回府,還不忘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某個早睡早起的小女人。

自從重新搬回他們的愛巢,在他精心呵護與照顧下,滿月這幾個月來明顯胖了一圈,再加上小腹逐漸隆起,面頰也紅潤光澤,更是養成了早睡的好習慣。

要知道,在林冬曜出事那段日子,她都是日夜顛倒的睡眠,很多時候是兩三天不睡也不知道困是什麼滋味。

寢宮內,燈光昏暗。她執拗的睡著了也要為他留一盞燈。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她,他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寵溺呵護的笑容,正準備更衣休息,卻聽到她迷迷糊糊地喊着她的名字,

“冬曜——你回來了?”

“嗯。我暖和一下再過去。”

他從宮裏回來,帶了一身屋外的寒氣,她這房間溫暖如春,他每次回來都會格外小心,等身子暖了再接近她,以免寒氣侵入她身體。

“不要——你現在就過來。”她睜開眼睛,忽閃着大眼睛看向他,無辜懵懂的樣子正是某雙王最不能招架的。

“至少等我手暖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搓着手。

滿月睜開眼睛,側躺在床上,睡眼朦朧的望着他,幽幽道,

“你搓手的樣子好像是準備做什麼壞事一樣——呵呵——”

自從他回到她申辯,自從她懷了小淇源之後,愈發明朗可愛。原本那個清冷淡漠的令狐滿月都足夠他每天熱血沸騰的疼愛不夠,如今的她,更甚。

“那是別人——夫君我搓手是為了做好事。”話雖如此說,他卻是壞壞一笑,持續搓手的動作朝床邊走去,曜目雙瞳愈發明亮。

滿月在被子裏面蜷縮了一下,旋即佯裝害怕的樣子,無辜的表情望向他。

“夫君手下留情。”

“你剛不還說我是要做壞事嗎?呵——我現在就壞給你看。”他說著抬手輕輕觸摸她細膩滑嫩的面龐。

“嗯,這張小臉終於不再是瘦瘦的看着都讓人心疼。”之前她清瘦的模樣,他至今想起來都會莫名心痛。

“可你不是說過,我任何樣子你都喜歡嗎?”滿月握着他的手貼在面頰一側,溫柔發問。

“男人的話能信嗎?”他故意逗着她。

“爹爹——為什麼男人的話不能信?”

正當某個小女人準備揮動粉拳給某個不好好說話的臭男人一記悶拳時,一道稚嫩的童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帶着疑問,也帶着迷茫。

“淇源過來,到娘親這兒來。不要聽你爹爹胡說。”

滿月立刻鬆開某人剛剛搓熱了沒一會的大手,旋即起身將淇源圓滾滾的小身子抱到了身邊。

“都怪你,把淇源教壞了。”

滿月一邊數落着林冬曜,一邊哄着淇源。

而林冬曜也順勢坐在床邊,有這娘倆日夜相伴,他即便每天是有忙不完的公務,都不覺辛苦。

“娘親,爹爹為什麼要說謊騙淇源呢?”

淇源忽閃着大大的眼睛,歪着頭,愈發不解的表情。

爹地和娘親有時候說話,有很多話她都聽不懂,比如現在。

娘親,爹爹是不是很不乖,所以他說謊?”

淇源還是跟滿月最親,有時候也很黏人,恨不得整個人時刻都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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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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