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可避免的裂痕
【我們的生活不能被假如所假如。不能因為過去而成為過去。不能閉上眼睛就不再看你。不能睜開眼睛就能保證不再想你。】
親愛的。我好想假如我們的生活,不讓過去過去,不閉上眼睛,就這樣看着你。睜開眼睛就開始想念你。
這便是愛情。
這,就是愛情。
想要簡簡單單的一起走過,卻奢望更多。所以失望,所以傷痛。因為傷痛,所以容易幻滅,所有熱情在某一刻突然散去。化作滿天花火。
如果我們失去。請記住,曾經擁抱過的溫度。
如果我們失去。請記得,你的手曾經在我的口袋裏。你的笑臉曾經是我的最愛。
如果我們失去。請不要忘記,我曾經在黑夜裏為你哭泣。在寒冷冬季為你織一條圍巾。
如果我們失去。不要遺忘好嗎?那些個曾經,是我們共有的最美的最後的回憶。
在某一刻,說不定會再相遇。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時,你我都不再相熟。給陌生人一個笑容。
可以說一句,好久不見。
。。。。。。。。。
舒沫汝忽然樂意玩起了遊戲。當何寒嶼牽着她在校園裏走着的時候,她會突然停下來,周圍人來人往,她輕聲說:“好多女生在看你。”
“你不想她們看着我。”何寒嶼回頭看她,咧嘴痞痞一笑,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
周圍的人潮從他們身邊流過。有些女生髮出驚叫聲,各色的目光掃過他們。
我們就這樣在人海里相遇,相擁。
如果在某一天分離,或許這一段記憶會被風帶走。
一月份到了中旬,舒沫汝圍着黑色的圍脖站在路邊,漠然看着周圍的人來來去去。
何寒嶼遠遠就看到她,獨自站在人群之外。忽然覺得寒冷,說不定她的手早就凍僵了。
“沫。”他快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揣進口袋裏。
舒沫汝手裏的手機震了震,何寒嶼忽然在她臉上看到了某種,她極少流露出來的,發自內心的快樂的笑容。
舒沫汝抿着的唇也無法遮掩她的喜悅,她快速回復了短訊,拉着何寒嶼的手,笑呵呵地說:“走吧。”
“是誰啊?”何寒嶼忍不住開口問。
“嗯?哦,一個。。朋友。。”舒沫汝回答說,在說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似乎是斟酌了一下。
何寒嶼心裏咯噔一下,拽住她的手,低頭盯着她的眼睛。
“什麼朋友?”
“額,就是朋友啊,嗯。。。。很好很好的朋友吧。”舒沫汝仔細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彎着眼眸笑。
何寒嶼的胸口一悶,追問道:“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什麼意思?”
舒沫汝被問得煩了,抬手抵在他胸口:“就是好朋友啊,你幹嘛啊!”
何寒嶼一看,舒沫汝竟然為了一個好朋友跟他翻臉。
“什麼狗屁朋友啊,告訴我!”
舒沫汝立刻黑了臉,一把推開他,就像是護犢的貓一般,眼神兇狠:“你再說他!老娘跟你翻臉!”
“好啊。。。舒沫汝。。。你為了一個好朋友跟我翻臉?是男的吧,你們什麼關係啊!”何寒嶼氣急,急赤白着臉吼道。
“我告訴你,何寒嶼,雖然你是我男朋友,你再說他什麼,我會立刻離開你。”舒沫汝決絕地看着他。
夜風四起,冰冷的刺進他的喉嚨里,喉嚨酸澀,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
何寒嶼看着舒沫汝,忽然覺得她好陌生,陌生到自己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是誰。。。”他無力地吐出這個問題,舒沫汝不管回答與否,他的心痛都不會停止。
“筱桉。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寒嶼,我不是要傷害你。只是,筱桉他。。。。我。。。不捨得別人傷害他。”舒沫汝看着他的表情,心臟抽痛,上前一步說道。
很多時候,我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麻木的等待什麼。只是會在某個片刻突然莫名的落下淚來。或許是心臟空寂許久,稍稍一個動靜就會傷痛很久。舊傷難愈,新的疼痛時刻襲來。學着面對。我們在行走,在分離,在期望,在失望里。。。獨自遊離。
何寒嶼心如刀割,他難以相信舒沫汝會在自己面前維護另一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而傷自己的心。
“呵。。。他很重要是吧。。。那你就去跟他在一起啊!”何寒嶼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他看到舒沫汝眼神倏地黯淡了,她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瞼,嘴角慢慢地彎起弧度。
“是呀。。。。。”她這樣低語着。
冷風吹過他們中間,舒沫汝被凍的瑟瑟發抖。
她抬手猶豫着勾住何寒嶼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輕吻。
他聽見她在自己耳邊說。
“對不起。”
“謝謝你。”
“我喜歡你。”
“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再見,幸福。”
她轉身的時候,他沒能看到她的眼睛,只是看到長長的劉海蓋住了眼睛,最後,看到她露出很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卻一點,都不溫暖的。
她轉身不拖沓地往前走。
何寒嶼想起十月二十七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舒沫汝在一個本子上寫滿了十月二十七號,問她為什麼,她嘎嘎怪笑,每到這個日子就會有飯吃。
想起十一月二十七號,她古古怪怪別彆扭扭的打電話過來,啰啰嗦嗦不着邊際的話,最後來了句,一個月快樂。
想起十二月二十七號,她自言自語說,好可惜啊,早兩天就是聖誕節了。於是,她擅自把紀念日換到了聖誕節。
想起她獨自縮在路邊,獨自哭泣。
想起她靠在自己懷裏,說不要離開她。
想起。。
何寒嶼跑過去一把把她拽到懷裏,兇狠的掠奪她的呼吸,手心捧着的臉頰,冰冷的一片濕潤。何寒嶼心臟抽痛,溫柔地親吻她的唇。感覺到她的身體輕微的顫抖。
“死丫頭,敢離開我試試?嗯?”
“你自己趕我走的。。。”她哽咽着說。
“。。。。怎麼會。。我,我錯了還不行么,一時氣話。。”何寒嶼連忙示弱,摟她在懷裏溫柔安撫。
完了完了,栽在這個女人手上了。。。何寒嶼輕柔的撫摸她的頭,看着她在懷裏慢慢停止哭泣,心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