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要保護你們

暮光如橙，周健一終於在魚肚雲下睜開眼。

“你睡了三天了，把你救上的時候就一直昏迷不醒，我們這裏交通不方便，幸好我這裏一直都有草藥。是我大孫女不分晝夜地照顧你。”一直守在身邊的阿公高興合不攏嘴：“你的腿受傷我已幫你拿龍莿莧敷上，要過幾天你才能下床。”周健一抬頭瞄了瞄房子，忿忿不平地說：“這是那兒？為什麼要救我？”

“孩子，有什麼想不開的？”阿公一語中矢。周建一的心悠地抽痛起來。這世界還有比在新婚之夜，看見自己的新娘躺在別人的懷裏更令人痛心，更失失尊嚴的事嗎？周健一白了他一眼，被女友拋棄的又不是你，你怎麼能體會我這楚痛呢？

阿公無視其厭惡的態度，繼續道：“生命只一次，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阿公說著撇腳的普通話：“只有活下去了才有希望。”周健一扭頭，活着，對他來說已不存在任何意義。萬萬沒想到，婚禮上，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把其當作心肝、視為寶貝的小微公然背叛了他！在眾人面前他失去的不單單是他一顆心，還有他周家的臉面！他的心再一次揉成一團，支離破碎的心再次收得緊緊的。。。。。。

“我阿公說得對！”大汗淋漓的海韻將一大個一大個的椰子搬進屋子裏。擦擦額上的汗珠，說：“活着，不單是為了自己，還有你的親人。試想你離開了他們是怎麼樣的肝腸寸斷！特別是你的父母，他們養育了你，還送你去多少耗費了多少心血。父母在的時候不好好報答，盡幹些令人傷心。。。。。。”

“住口！”如雷貫耳的聲音自身後發出，海韻嚇了一跳。周健一竭力站了起來。他不需任何人的勸解，更別說是同情與憐憫。只有遠離，才是他的本意。

“撲哧”走沒幾步便跌倒在地上。原來在落水一瞬間他的腳已嚴重受傷。

“孩子，你就好好養傷，沒有過不去的坎！挺一挺就過去了！”阿公拉拉床上的被褥說道：“有句話不是說嗎，好死不如賴活着！生命只有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應捨去自己的生命，也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事情的轉機。”周健一沒有出聲，臉上看不到任何錶情。黑洞洞的眼直扣在牆上。正說著，海岸端着碗進來了，他把飯重重地放到床頭柜上：“大哥，吃飯了！”周健一一動不動地，像塊頑石般，此刻，所的一切都變成了空氣。雲天翔瞥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看孫子走出來，阿公問道：“他吃了沒有？”

“連看都不看一眼。”海岸挖着碗裏的飯說。

阿公回頭瞟了瞟屋裏說：“這孩子準是已到了什麼特別傷心的事，可問他什麼都不說，我看他就是過不了自己的那道坎。”

“一老男人還那麼寵他，都不知道你們那根筋段了。”海鷗不高興地拔着碗裏的飯，藏怒宿怨地盯住一旁的霍金池，說：“喂，你也別顧着吃，吃完了你得洗碗，挲鍋拖地板。”

“是不是你的衣服還得他洗澡呀？”海韻嗔言道：“瞧你，這幾天都沒去裁縫店，沒事做呀。”

“我每月的三天假期，現在一下子用完，是為什麼呀，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為了你貪玩的個性吧。”阿公說道。

海岸噴飯：“為了過過管家婆的癮吧。”他言道：“一直都是大姐打理這個家，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管人的機會，她那會放過？”

聽雲弟弟那麼一說，海鷗馬上舉起筷子：“就你會說。”海岸一閃，姐弟倆就追逐起來了。

“鷗，你就少管點吧。他也不是舊社會的奴隸。”

聽了阿公的話，海鷗忙回答道：“算了，算了，我不保護你們了，明天我就上班去。你們等一下。”說完風一樣跑進屋子。

“二姐，你要幹什麼？”看到二姐手中的刀，海岸大驚失色。

看到明晃晃的的刀阿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鷗，有什麼慢慢說，千萬不要做傻事。”

海韻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響，她緩慢地移動腳步說：“海鷗，你要不喜歡他們，我現在立刻趕他們走！”

看到大家的反應，海鷗，噗嗤一下笑起來了：“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以為我要自殺？你們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為那無關的人不值得。”她的話讓所有懸挂的心都落了下來。

“諾，這是給你的。”面對一妹妹遞過的大菜刀，海韻不得其解。

“要有人騷擾你的話，你就毫不猶豫地砍過去，是正當防衛。”海鷗的心大家都明撩了。

首先走上來的是阿公：“好孩子，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只是我看他們也不像壞人。”

“阿公，現在的時代比不上你們那時的時代了，現在壞人多得不得了，何況他們的額頭上又沒有‘我是壞人這幾個字？”海鷗答應道：“還有你們要在第一時間報警。”

看到妹妹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海韻急忙制止了她：“海鷗——”

“我知道，我知道。”海鷗瞟了一眼姐姐說：“什麼都好，就你們心最軟，搞得我好像強盜進村似的。”她的自怨自艾讓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海岸笑笑：“二姐我們知道你是最能打的，你是我們家的暴力女王。”

“海鷗，你的好意我們知道，可我們根本用不着那種利器。”海韻握着妹妹的手言道。

“二姐。你放心，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我回保護好家裏人的。”海岸拍拍胸膛說。

海韻走了上去，將妹妹與弟弟納入懷中，輕生說：“爸爸媽媽在天之靈看到你們這樣懂事也該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