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生崽二三事

番外之生崽二三事

初春,蘇園,千樹萬樹梨花開,潔白的梨花瓣自風中翩然落下,此時正是一年春梨花盛開的好時節。

梨花園,落英繽紛,若是擺上一案琴桌,煮幾壺清茶,舞一曲劍,興許是一茬美事,然而,實際是……

“啊!!!”尖叫聲響徹雲霄,緊接着是怒罵聲傳出:“寧廣,你這王八蛋,痛死我了,啊!”

梨花繽紛的院落,被罵的男人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眾人對他投去同情的眸光。

“好痛,好痛!啊!寧廣,你這混帳,啊啊啊!”

宋斐咳了一聲,走到寧廣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妹夫,妹妹如此中氣十足,想來並無大礙,且放心吧!”

寧廣遞過來輕飄飄的一記冷光,哼了一聲,道:“該擔心的是那臭小子!”害老子被罵,仔細你的屁股。

可憐的某寶,這回正努力地從娘親的肚子裏爬出來,這還沒見到人生的第一縷光,就這麼被威脅了,前路黑暗啊。

“不生了,痛死我了,我不要生了!啊!”蘇柳哀嗚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守候在門外的眾人都直搖頭,你說這平素看着多堅強的一個人,咋到了生子就叫的這麼慘了呢?見過她處事不驚又冷靜沉穩的樣子,都以為生子也就是放個屁那樣簡單的事,哪曾想!

咳咳,如此彪悍!

若是蘇柳知道他們心中的腹誹,鐵定破口大罵,媽蛋站着說話不腰疼,放屁,你倒是放個屁就拉個兔崽子出來看看?

什麼淡定,什麼鎮定,通通都是假的,她就是實打實超級怕疼的人,生子,乃天下至痛!

嗚嗚嗚,蘇柳此時無比的懷念現代的先進醫術來,還有那什麼無痛分娩,那什麼水中分娩,那鐵定是比這老什子順產要強的,真心好痛啊!

宮縮一波一波的傳來,那崽子要爬出來,那處就像是被兩個人生生用力si裂開一樣,痛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廣,都是你害的,害得老娘這麼疼!”

蘇柳再一次大罵,她是想省些力氣,但是,唯有這樣,她才可以轉移開心思,才可以減輕點痛楚。

在外面侯着的寧廣再次黑了臉,身後接二連三地吃笑聲,讓他個緩緩地轉身,射去警告的目光。

咳!

咳!

“娘子,你瞧,今年的梨花可真美!”宋斐若無其事的指着一叢梨花對曹明珠道。

“可不是,我覺得那一從更美。”

“孩兒,日後你可要乖乖的,不要像某個哥哥姐姐,老折騰你娘,遲遲不出來。”宋斐又看着曹明珠的肚子說道。

曹明珠的腹部高高隆起,聞言瞪他一眼,宋斐吃吃地笑。

寧廣冷冽的目光狠狠地射向宋斐,聽着裏頭的呼痛聲,再忍不住,大步往產房走去。

“爺,您想咋的,產房血污,可進不得啊!”守在門外的兩個婆子立即緊張兮兮地攔着他。

“讓開!”寧廣冷冷地開口。

“不成,少夫人產子,您不能進去添亂。”婆子大着膽子道。

宋斐偷偷地朝婆子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回頭爺有賞!

得了宋斐的眼色,那婆子要攔人的心就更堅定了,夫人也說了,誰攔着爺,回頭都重重有賞!

“讓開,別讓我說第二次。”寧廣冷聲喝道。

在裏頭正準備用力的蘇柳一聽急了,大叫着:“別進來,不許進來!”

倒不是蘇柳也認為產房血污什麼不吉利的鬼話,女人生子孩子他爹陪在身側是天經地義的事,可蘇柳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生子的時候,其實那樣子真的很醜好不好。

雖然寧廣不至於因為蘇柳丑就去找別的女人了,但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在男人跟前美美的,蘇柳也不例外,誰願意讓人看見自己頂個醜樣?找虐么!

好吧,她就是不想讓寧廣看見她猙獰的醜樣,所以,才不讓他進來。

可惜的是,她越不讓進,寧廣就偏要進,這大腳一踹,就將將個婆子給踹開了,差點把門都踹破了。

進了產房,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就撲入鼻尖,寧廣微微皺眉,唇抿了起來,再看躺在產床上瞪着他的女人,臉色慘白,汗水糊着髮絲糊了一臉,別提多狼狽了。

寧廣的臉立即拉長下來,渾身的冷氣嗖嗖地往外發:“怎麼還不生!”

這接生的婆子早就被嚇傻了,見寧廣氣勢凜然,雙腳發軟的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哆嗦着道:“回回將軍的話,夫夫人是頭一胎,沒那麼快的。”好可怕,這鐵血將軍這名也不是白說的,就一個眼神,就跟刀似的,可怕得很。

蘇柳早被氣得翻白眼了,沒好氣的道:“出去,給我出去。”這人凈添亂,女人生子有什麼好看的?

“我陪着你!”寧廣讓人搬了杌子在床頭坐着,冷眼看着接生婆:“快生!”

接生婆子無奈地在心裏猛翻白眼,這位爺哎,真當生子是拉屎那樣,說拉就能拉出來了么?

“你別添亂,快出去,嗯。”蘇柳痛得直打顫。

一直陪着女兒的陳氏也婉轉地道:“柳兒說的對,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出去吧!”

“無事,我就坐着!”寧廣淡淡地道,又看着蘇柳伸過去一隻手道:“別鬧,留着力氣,也別罵,要罵,咬我吧。”

蘇柳一愣,可惜疼痛讓她無法再多說,只好哼哼,開始配合婆子的節奏用力。

“啊!”si裂的痛讓人眼前發昏,蘇柳一手抓住床襦子,一手用力抓緊了寧廣的那隻手,指骨發白。

“夫人,再用點力。”婆子撩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探頭去看,道:“快看見頭了。”

寧廣聽了,臉色有些古怪,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好痛,好痛,不生了,我不生了!”蘇柳痛得一口咬着寧廣的事,嗚嗚地叫。

“不生,小公子可就要憋在裏頭了。”接生婆沒好氣地道:“快,用力。”

陳氏也道:“別胡說話了,攥着些力氣。”

隨着一聲又一聲用力,血腥越來越濃烈,寧廣的臉色也越來越白,手上早已被蘇柳咬得鮮血淋漓,麻木了。

他雙眼並沒有看着接生婆那邊,而是看着蘇柳,臉白白的。

“再使勁,已經看到頭了!”

寧廣忍不住看過去,被子下,雖看不見那情景,但可以想像,一條小生命正在努力地爬出來,如同一隻蝶兒,正努力的破蛹而出。

可是,看着孩子出生並不是那麼好玩和唯美的事,只要想到一個人兒從那麼小的地方鑽出來,你就沒法淡定,寧廣也不例外,他的臉色只有越來越難看的份。

“夫人,快了,快了,再使把勁!”

“啊!”蘇柳深呼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到身,下去,配着婆子的推動,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體類分離出來,si裂的疼痛立即消散,她力竭倒在床上。

“生了生了!”接生婆興奮地叫着:“是個小公子。”

寧廣看過去,只見那婆子手上,抱着一個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憋得皮膚微紫的嬰兒,渾身血污,拖着一條長長的臍帶。

寧廣腦中一陣眩暈,身子微晃,臉色微白。

蘇柳已經回過一口氣來,掙扎着撐起上半身,啞聲問:“他怎麼不哭?”

這話才落,那婆子就將嬰兒倒掛起來,用力地往小屁股上一拍,小傢伙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

蘇柳聽了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心神一松,徹底地昏死過去。

“夫人!”

寧廣回過神,着急地叫:“柳兒。快,看看她怎麼了?”

婆子又來檢查一番,道:“將軍,夫人只是累得昏睡過去罷了,歇好了就會醒,將軍且先出去吧。”

陳氏也笑眯眯地道:“對,這裏還要收拾,寧廣,你先出去吧,有我看着就好。”

寧廣確認蘇柳只是力竭昏睡,孩子也安好,自己再獃著也沒意思,便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咚的一聲,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寧廣栽倒在地上,不由驚呼出聲。

“來人啊,快來人啊!將軍昏過去了!”

都說看過老婆生子的人十過有八個是會昏倒的,寧廣這樣強悍的人,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員,這讓蘇柳不平衡的心滿足了,只要想想,就覺得吃飯都噴香了,精神也更好了。

寧廣年近三十才得一兒,自然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便是取名也要親自取,當然,小名就讓蘇柳取,她也不不花哨,就說寧廣的崽來得遲,乾脆就叫寧小遲,把個寧廣恨得黑了一張臉,越發堅定要給自己的長子起個威武不凡的大名,雖然他出生的時候讓自己沒臉。

於是,寧小遲的大名下來了,就叫寧不凡。

可憐的寧小遲,小時被叫小遲遲,長大了就不凡不凡,人若問他你哪裏不凡?他答,我爹不凡,給我起這名,忒不凡了!

寧廣的本意是讓長子生就不凡,將來也可繼承他的衣缽,成為一代名將,於是,抓周的時候,把自己身上的寶劍也放在其中,然而事實呢?

寧小遲同學一手抓的是宋知府的那枚官印,而另一手,抓的卻是銀子!

蘇柳喜不自禁,一把摟過兒子親了一口道:“兒子好樣的,將來你是想要做個大貪官啊!”

眾人絕倒!

“蘇柳!”寧廣氣得把眼一瞪,一把拽過她往房裏拖:“再生一個,我就不信,生不出一個名將來!”

於是,寧家老二出生后,在寧父滿懷希望的抓周宴上,抓了一個脂粉盒和一個金算盤,寧廣暴走!

又一年,寧家老三,終於抓了一把寶劍,寧廣喜極而泣,真正的哭了,因為,老三是個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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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指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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