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106章 暴露
姜家，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當林菀出現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此時府內的所有人都被各院的主子給喊過去了，而林菀則是帶着素蘭和紫扇，遊走在姜家偌大的宅邸內。
“小姐，這姜府，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啊。”素蘭感慨道。
“是啊。”林菀勾唇笑道。
姜府，不愧是滄州府第一大家，到處都是雕樑畫棟，亭台樓榭，飛檐懸鈴，一草一木都不是凡品。
就連腳下的石板都是大理石，而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的很好，有種仙境之感。
“還真是厲害呢，雖然比不上咱們府里漂亮，但是這裏還真是金燦燦呢。”紫扇此時已經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
她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宅子就是林府，而自己的房間則是最漂亮的。
當初小姐給他們建的下人房，說是下人住的，但是裏面用的木料石材和主院都差不多，裏面也是桌椅錦榻都是嶄新的，她還不知道那一座府里的下人房裏還會有錦榻的。
他們的下人房有四十六個房間，當初小姐說可以一人一間，而她和素蘭則是選在了三樓的相鄰的兩個房間，本來是想着兩人先分開住，到時候人多的時候在合起來，誰知道小姐卻並沒有買太多的下人，那四十六間下人房，剛好夠住。
“你喜歡這裏嗎？”林菀問道。
“才不喜歡呢，奴婢最喜歡林府，那是世上最好的地方。”紫扇幸福的說道。
林菀忍不住笑了，隨後正色道：“不管哪裏好，哪裏不好，姜府必須要拿回來。”
“是。”
看到前面的主廳，林菀帶着一身的神秘走進去，然後看到廳里只有三五個丫頭在拿着雞毛撣子打掃灰塵。
看到林菀進來，其中一個丫頭走過來，福身道：“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姜老爺在哪裏？”林菀笑道。
“這位小姐，您是找我們家老爺嗎？我們老爺正在書房，請您先做，容奴婢去通報。”
侍女說完就擱下雞毛撣子離開了。
突然出現的女子，她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妥，畢竟姜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若是沒有人通報，是不可能進來的。
相比較起來，姜府可是比知府衙門都要霸氣。
走到上面的榻上坐下，客廳里的幾個丫頭都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小姐，請到這邊坐。”外面進來一個中年男子，看到林菀坐在主位之上，走進來冷聲對林菀道。
素蘭走上前一步，同樣氣勢頗盛的瞪了那人一眼，“不許對我家小姐放肆。”
紫扇在旁邊被嚇得不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素蘭姐姐變得這麼強勢哎。
“敢問這位小姐是哪家？”那中年男子冷着臉，“在下是姜府的管事。”
“小小的姜府管事，還沒有資格過問我們小姐的身份。”素蘭淡淡說完，就退回到林菀的身後。
中年男子吃了兩記悶虧，臉色徹底的掛不住了，但是心裏卻忌憚着林菀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留在這裏，就等着自己的主子過來，再做決定。
等姜福光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匆匆趕來了。
他不記得今天有客人要上門，而且還是個年輕的姑娘。
現在的他可是焦頭爛額，他書房內秘密保存的所有信件和與他最重要的賬目，全部都不翼而飛。
若是那些賬目和信件全部都曝光的話，他姜福光絕對會從天上掉進泥里，甚至連命都會丟掉。
來到客廳之後，就看到一個很是眼熟的女子，而且就那麼明目張胆的坐在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若是平時，姜福光說不定還會有心情和她周旋，但是這個時候，他還很是有些分身乏術。
“你是誰？”姜福光皺着眉，看着前面的林菀。
林菀悠閑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看着姜福光，笑道：“我是姜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之主。”
這句話一說完，大廳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你在說什麼？”姜福光咬牙道。
“嗒——”輕輕擱下茶碗，林菀站起身，走到姜福光面前。
姜福光不算很高，長相如何也因為肥胖而看不出來，林菀站在他面前，身高就和他的眉峰齊平。
“我說，從今天開始，姜府將有我來掌管，若是你答應，我會給你們留下一個遮風擋雨之所，若是不答應，男子發配，女子賣身為奴。”
姜福光的怒火直接爆發，穿着粗氣吼道：“你這個臭女人是哪裏來的瘋婆子，敢在我姜府瘋言瘋語，來人，將這個瘋婆子給我扔出去。”
外面走進來四個大漢，上前就要抓林菀。
她抬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打起一個響起，然後秦曉和秦宇進來，三兩下就把四個大漢給扔了出去。
這邊一出事，姜府上下所有人都聞訊趕來，看到站在客廳的那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一身的清冷氣質，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仰視的感覺。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姜福光的原配姜夫人走上前，輕聲問道。
而這時候在下人群眾，一個年級很大，頭須皆白的老者走上前，看到林菀，眼神都顫抖的厲害。
“小姐，您……您是……”
“你認識我？”林菀看着那位老者。
“不，老奴不認識小姐，只是覺得小姐很面善。”老者搖搖頭，重新退回人群。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看着那老者，喝道：“老糟頭，你認識這女人？”
老糟頭頭搖晃的更厲害了，“老奴不認識，大少爺，老奴是認錯人了。”
“最好是這樣。”姜家大少爺惡狠狠的冷哼道。
“喂，你這個臭女人……”
“紫扇，掌嘴。”林菀眸色一冷，開口冷冷道。
“是，小姐。”紫扇上前，揮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的那個女人的臉頰都歪倒一邊。
“你……你們……”女子錯愕，眼神都透着不可置信。
抬手揮了揮，素蘭走到裏面，取來一張椅子，讓林菀坐下。
“姜福光，可能你心裏還在疑惑。我是姜梅花的女兒，二十年前，你聯合官府，將我外公一家趕出府邸，鳩佔鵲巢，就應該想到終究會有此一報，今天我就要將我們失去的全部拿回來，而你們的下場……相信我，會比我外公更凄慘千百倍。”
隨着林菀的話說完，姜福光的臉色徹底的煞白如紙。
“你說什麼？”他聲音顫抖，看着林菀如同看到鬼一般。
“哦，果然是姜老爺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用。”林菀冷眼笑道，然後問身後的秦曉：“姜府的人，是不是全部都在。”
“是，一個不缺。就連在京都的姜家老四，也被屬下帶回來了。”
“很好，今天就把這一群謀害姜家真正當家之主的一群惡奴，全部清理乾淨，誰敢輕舉妄動着，砍斷手腳。”
“是。”
姜福光風光二十年，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現在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看住了，這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姜玄，還愣着做什麼，讓人將他們全部給我扔出去。”
“可是老爺……”
“還不快去！”姜福光氣的鬍子都顫抖起來，而他一發怒，讓身後的一群姜家人全部都嚇得不輕。
姜福光雖然出手大方，但是發起狠來，別說是妻子，就連親生兒子都害怕。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姜老爺想必對這句話應該是深有同感吧？”林菀輕聲笑道，絲毫不在意他那張大餅臉已經泛黑，“當初我舅舅不過是在街上仗義執言，你就聯合官府將他們一家趕出滄州府，甚至還聯合別處的人讓他們見死不救，以至於最後全部客死異鄉，這筆賬，我會和你算的，而且還會讓你們也全部都體驗一下。”
“你胡說，明明是他們對我不仁。”
“閉嘴！”林菀一聲厲喝，氣勢生生的壓過了姜福光，“對你不仁？就你這種狼心狗肺之人，白痴才對你仁義，果然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有一位青樓女子出身的母親，你的仁義也不過如此。”
“你放肆，給老子閉嘴。”這是姜福光的恥辱，是他這輩子都想要抹掉卻如影隨形的恥辱。
“秦宇，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東西，敢手下留情的話，小心我教訓你。”
秦宇那邊額頭都黑了，這個小姐也真是的，在這麼多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
上前，拎起姜福光，秦宇就走向別處了。
等沒多久再回來的時候，姜福光已經很是凄慘了，滿臉的鼻青臉腫，兩管鼻血也順着鼻孔滑落下來，門牙也被打落下來。
就在這之後，姜府外面進來一大群官兵，帶頭的赫然就是宮少凌。
“怎麼樣？”宮少凌走上前，看着林菀似乎沒有什麼不妥，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不過咱們前提說好的，姜家的人我不會輕饒，而姜家的產業，我會送給滄州府三成。”
“放心吧，這些我都說好了，只需要出兩成就好，餘下的你都留着。”就算是姜家的兩成，也是一筆大數目了。
“將軍。”身後，一位身穿官府的男子走上前。
“陳大人，你處理吧。”宮少凌淡淡說道。
“是。”陳大人點點頭，然後扭頭看着姜福光一家人道：“姜福光，你這些年勾結官府，大肆斂財，強搶民女，賄賂朝廷命館，飼養府奴，構陷人命，樁樁件件都足以讓你人頭落地，本官新官上任，這第一把火，不巧就燒到你這裏了，現在將你們全部壓入府牢，待事情進一步落實之後，再做決斷。”
隨後，所有人全部被官兵給帶走了。
姜府是滄州府的名門望族，這些年雄踞滄州這麼多年，更是和官府勾結甚密，讓滄州府的百姓無一不是活的戰戰兢兢，如今看到一家人全部灰頭土臉的被官府帶走，全部都震驚且興奮。
“這府里的下人你準備如何處理？”宮少凌看着面前的上百人問道。
“全部都賣出去，我不想看到這裏的一個人，素蘭，這件事你去辦，去找滄州府里最厲害的牙儈，一個不留。”說完，看向那個老糟頭，指着他道：“將他留下來吧。”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素蘭福身應道。
交代完這件事，林菀對秦曉道：“將那些掌柜的都喊進來，我有事情要交代。”
說完對陳知府道：“陳大人，裏面請。”
走進大廳坐下之後，林菀讓紫扇去下面泡了茶水，對陳知府笑道：“陳大人，我會拿出姜府兩成的銀子，充入府庫，就當做為滄州府出一份力，如何支配，就讓陳大人做主了，當然若是陳大人想要自己手下，這件事不說是我，就是二爺也是不會允許的。”
陳大人呵呵笑道：“林姑娘說的哪裏話，那種事情本官是不會做的，若本官真的是貪官，是不會被派到滄州府的。”
“確實，陳大人是三皇子的親舅舅，陳家曾經也是幫着先祖打天下的功臣，這麼多年，和明家一內一外，保護着大曆國的江山穩固。”
“原來是這樣啊，陳大人，適才請恕民女無狀。”
“無妨，林姑娘能有這份心意，本官已經很高興了。”
等陳大人離開之後，林菀就在書房裏，看着手裏的賬本。
待那些掌柜的全部都過來，林菀發現，居然足有三十人之多，也就是說，姜家現在手裏有三十多家店鋪。
“秦宇！”林菀點了點旁邊的木箱，秦宇就上前端起，走到旁邊的桌子旁站好。
“下面我點到名字的，全部將鋪子裏的鑰匙交出來，拿着這點遣散費離開，有暗中搗亂者，就只能送去官府了。”
“你是誰啊？我們姜家的鋪子哪裏是你能做得了主的，我要見老爺。”其中一個看上去很是囂張的男人高喊道。
而旁邊還有人想要跟着起鬨，卻在看到他的下一刻的下場時，全部都歇了心思。
只見秦宇在他吼完之後，上前伸手就卸掉了他的胳膊，疼的這個男人倒在地上，抱着胳膊，大聲的哀嚎。
“很吵。”林菀皺起眉頭，對秦宇道：“以後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去外面，我見不得血腥。”
秦宇應聲，斂眉將那個男人扔出去，然後走進來重新站好。
小姐是嫌棄他下手太輕了吧。
“別在這裏和我提意見，更不要嗆聲大吼大叫，就算是你們喊破喉嚨，不留就是不留，我是主子，用不用你們全部都是我說了算，想要反抗我，你們還太早了。”林菀淡聲道。
下面的不少人都全部氣的咬牙切齒，卻沒有一人真的敢反抗。
等到最後，三十二家店鋪的掌柜，居然只留下兩個人。
林菀對於賬目，有着自己的敏銳度，就算有的賬目做的再漂亮，該存在的問題依舊存在，就算是你想要掩飾，也是無法做到的。
留下的兩個人，一個是錢楓，一個是李喬雲。
將那些人每人給了一點散碎的銀子之後就遣送走了，至於餘下的事情，秦曉那邊自然會處理，臨走之時，他們吞下去的銀子，必定會一分不少的全部收回來，而揮霍厲害的，手裏的一點散碎銀子也帶不走。
她林菀的錢，豈是那麼容易可以得到的。
“這裏面，只有你們兩人做的賬目沒有絲毫差錯，所以我就留下你們兩位了。”林菀笑道。
“小姐過獎了，我們只是不想讓姜老太爺的家業毀於一旦。”錢楓說道。
“姜老太爺？”林菀挑眉。
那邊的李喬雲點頭道：“不瞞大小姐，奴才和錢老哥都是姜府的家生子，奴才的父親以前是伺候姜宏生薑老太爺的，後來姜老太爺遭難，我們的父親臨終的時候交代我們，定要保護好姜老太爺的家業。”
“原來如此，這些年辛苦你們了。”對於他們的話，林菀相信，就通過這兩家店鋪的賬目，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大小姐過獎了。”兩人躬身道。
之後，秦宇端着箱子走到兩人面前，裏面放着兩個錦囊，他給了兩人一人一個。
“這是姜府三十二家鋪子的鑰匙，你們每人分掌十六家，因為錢叔的年紀有些大，所以就搭理南邊的這十六家，以後也就住在姜府，我爹娘每年也會回來住些日子的，而李叔你就住在林府，掌管北邊的十六家，我欣賞你們的忠誠和做的一手好賬目，希望以後也不要讓我失望。”
“是，奴才定會儘力而為，不會讓大小姐失望的。”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林菀就查看了姜府的賬目，發現數額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那兩成，也足夠八百萬兩，足以見得姜家這些年斂財的能力。
不過通過賬目查看過，這姜福光還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不斷的給那些貪官納貢，之後又不斷的以次充好，斂聚暴利。
這些年，店鋪還能經營下去，完全就是他採取壟斷的結果，否則的話能發財還真的是奇怪了。
這三十二家鋪子裏，有十家糧店，而林菀這裏有八十傾地，而姜家手裏則有一千三百頃，絕對是頂級的大地主，利用這些地，種的糧食，正好可以供應進糧店，而且他們家的種子絕對不是別人家的糧食可以相比擬的。
將一千萬兩的銀票讓秦曉送去知府衙門，姜府的重新修繕已經開始了。
這些日子，滄州府不少的名門之家全部都想來姜府探口風，但是看到姜府現在很是忙碌，紛紛都回去了，只是重新恢復官家身份的老糟頭讓他們等姜府修繕完畢之後再過來。
緊接着三日後，姜家的糧店全部都打開店門，鋪子裏的糧食全部都被廉價處理，還交代了以後的經營模式，糧食都是按照低價銷售的，而所有的糧食全部都是最好的。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眾人可是很久都沒有消化，畢竟姜福光是有多狠，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現在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可想而知，姜府真的是易主了，而且現在的新主子，是個好的。
糧店裏的糧食雖然算不上是多好，但是因為價格實在是很便宜，有些窮苦人家大老遠就跑來排隊等着購買糧食。
這些日子，林菀可謂是忙的團團轉，而姜梅花的書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信中說讓她趕緊返回京都，她的及笄禮就剩下不到十天了，若是回去的晚，恐怕就會耽擱了。
而這邊的事情並沒有結束，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處理，所有的田地都需要找人着手打理，所有的鋪子也要等到正常營業，這些事情都只是剛剛開始，她怎麼能回去。
修書一封，讓人帶回京都，林菀想着將及笄禮延後兩個月，這樣的話她的事情也就結束了，而到時候娘也能回來給外公和外婆點燃三炷香。
這一直都是她的心事，放在心裏十多年，也是時候讓她了卻心愿了。
可想而知，姜梅花看到信，肯定會和爹不知道要念叨多少遍了。
不過及笄禮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絕對，若是定親的女子，十五歲就會行及笄禮，而一直沒有定親的，則是會在二十歲的時候，依舊行及笄禮，所以她晚一點也是可以的。
宮少凌聽她說起之後，也是點點頭，反正現在自己就在她身邊，稍微耽誤一些時間也是可以的。
而他也在來之前和祖母說過，今年就會成親，林菀就是不二人選，其餘的事情，就讓她和母親說，不管成功與否，他都不會在乎的，若是母親不喜，他們大不了在京都另立府門，以前皇上也想着給他一座府邸，他沒有要，這次的話，說不定可以要一座府邸，不過他想，林菀這丫頭也不想和母親住在一起吧。
等劣質的糧食賣出去之後，一些散發著淡淡清新香味的小麥玉米等各種糧食，被迅速填滿，而且還有雪白的麵粉，經過一些人家用過之後，那饅頭蓬鬆綿軟，特別的好吃，最重要的是價格也不貴，一時間不少的府城裏，新生的林家糧店，生意特別的興隆。
而至於姜府，則是重新掛上了匾額“林府”，因為姜家已經沒有人了，雖說也許有人會覺得不妥，但是林菀相信，若是外公還在世的話，也一定會同意的。
畢竟臨死之前，是他老人家親自挑選的女婿不是嗎？
這些日子，宮少凌讓人準備的八百人已經全部到位，府里留下了五十個人，其餘的全部去都按部就班的送去了鋪子裏和農田裏，而林菀則是讓人送去了三百頭牛用做耕地，這些日子碧藍也是忙活的不輕。
晚上，林菀在書房裏正在看着賬本，手中的炭筆也一刻都沒有停。
等宮少凌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對面書房裏的燈光還亮着，披着衣裳走了過來。
輕輕的推開門，看到那趴伏在書桌上，已經睡過去的林菀，宮少凌的眉峰蹙起來了。
這都是第幾次了，這個丫頭還真是不懂得愛惜自己啊。
上前抱着她到窗邊的卧榻上，蓋上一件長衣，然後去過那邊的一大疊賬本，還有新的賬目，仔細的看過之後，拿起她的炭筆開始準備忙碌，卻發現那隻炭筆無論怎麼握都覺得不合適，宮少凌不明白這個丫頭怎麼會用這種筆寫字，雖然寫出來的小楷很是清秀漂亮。
取來旁邊的毛筆，這才開始記錄起來，筆尖劃過，一手很是漂亮的蠅頭小楷，似行雲流水般躍然紙上。
“菀菀，你要的絕影已經養成了哦，你……什麼啊，睡著了啊？”
看着已經睡着的林菀，碧藍落在卧榻扶手上，小翅膀叉着腰，小臉腮都鼓起來了。
“真是的，明明還說著急要，現在就自己先睡了，太過分了。”
宮少凌則是有些愣神的看着那黃色的好似小鳥一般的圓滾滾的小傢伙，更讓他吃驚的是，這東西居然還會說話。
而碧藍則是后之後覺得反應過來，房間裏居然還有別人。
背對着宮少凌的碧藍，此時覺得自己全身所有的絨毛，全部都豎起來了。
揮舞着翅膀，轉過小身子，看着宮少凌那震驚的眼神，碧藍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看什麼看，沒看過精靈啊？”
“精靈？那是什麼？”說完，宮少凌抬手一揮，一股勁氣包裹着碧藍，就直直的竄進他的手心裏。
“哇呀呀，菀菀，救命啊，碧藍小爺被壞人抓住了。”察覺到自己被鉗制的碧藍，頓時裂開嗓子大喊起來，那聲音可不是一般的響。
外面，素蘭聽到聲音跑過來，推門就要進來，卻發現根本就推不開。
“小姐，您沒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素蘭在外面焦急的喊道。
“沒事，你回去吧。”宮少凌衝著門口朗聲道。
而素蘭聽到是宮少凌的聲音，頓時就止住聲音，雖然沒有進來，卻也沒有離開。
“不想把所有人引過來，就別喊了。”宮少凌淡淡說道。
碧藍在宮少凌的手心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很識相的用翅膀捂住嘴巴。
“你別惹我，我可是菀菀的守護精靈。”說完整個人消失在宮少凌的手心，下一刻卻出現在林菀的身邊，還用翅膀不斷的忽閃着林菀的臉頰。
睡熟的林菀被瘙癢弄醒，然後不自覺得揮手撥開，碧藍就被這一巴掌直接扇出去，然後被宮少凌給吸到手心裏，才免去禍患。
“呼，好險啊，我差點忘記菀菀睡着的時候是最危險的。”
下一刻，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就讓碧藍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你說誰危險啊？”
“啊，那什麼，是這個人最危險，菀菀，剛才嚇死我了。”
“好啦，我還不知道你，今晚居然暴露身份，你還真是大意啊。”林菀揉了揉眼睛，瞪了碧藍一眼。
碧藍忽閃着翅膀飛過來，落在林菀的肩膀，柔軟的小腦袋湊到林菀的臉頰上討好的磨蹭着。
“你要的絕影啊，不是說養好了就告訴你？現在已經好了，你要嗎？”
“要啊，不過……”
“嘶——”還沒等林菀說完，一陣高亢的嘶鳴聲就在書房內響起，還帶起一陣風。
“碧藍，我說要等天亮才行，你居然就在書房裏拿出來。”林菀抬手彈了彈碧藍的小腦袋。
碧藍用翅膀摸摸腦袋，笑嘻嘻的道：“你說的太慢了，不過這絕影會聽菀菀的話啊。”
“絕影？”宮少凌看着那匹毛髮黑亮，體格剽悍的高頭駿馬，一眼就看中了。
“是啊，汗血寶馬的一種，奔跑的速度很快，通過名字就可以知道了，送給你，算是答謝。”林菀笑道。
“哪裏來的？”他可沒忘記面前還有一隻會說話的鳥，而且這匹馬還是憑空出現的。
林菀低頭嘆口氣，“這是我的秘密，等以後有機會在告訴你。”
“就是啊，男人就別打聽那麼多，總之我是精靈，不是妖怪，要是你敢對菀菀說什麼難聽的話，碧藍小爺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宮少凌看着碧藍那囂張的樣子，只是抿唇一笑。
現在還是考慮一下，這絕影是怎麼出現的吧。
要是就這樣牽出去的話，指不定會讓人如何猜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