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漸遠
‘冰窟’
原身是聯邦政府在南極洲直屬的海上油井，后改建為監獄遠於外界隔絕，在此監押的囚犯大多是死刑和無期，類型之多五花八門，是行內人深知的人間地獄，據不完全統計每年押往‘冰窟’的囚犯有700人之多，但是‘冰窟’除了300名獄警之外，人口始終恆定在4000人左右，也就是說平均每天有兩個人要領便當。除了幫派紛爭，暴動與鬥毆，還有越獄的一干人。
其實逃離‘冰窟’很簡單，冰窟是層型建築，一共有7層，分別是囚犯和獄警的地域劃分，最上面的一層是平台，戶外活動時從平台上跳下去，然後游過200來米距離的水域，再爬上冰岸就基本算越獄成功了，一般看守獄警的心情除非特別糟是不會開槍射殺的，可想而知一個透濕而精疲力竭的人在零下30°以上的南極能堅持多長時間，不消一刻就會結成冰塊，獄警稱這些奇形怪狀的冰雕為‘藝術’，他們會探討越獄者能不能打破最高逃離距離而賭博。
除了押送犯人的飛機和將垃圾運往零區順便帶食物過來的飛船，‘冰窟’再無其他途徑可以接觸。
來到這裏的人不會登記除名字以外的任何資料，相對搭配一個編號。法官有權判你去‘冰窟’，你也有權選擇進‘冰窟’，當然，只針對死囚犯。
環繞着風雪與冰川，凌白的世界中聳立着一座黑色城堡，懸於一汪冰海之上。
“小哥，想什麼呢？”
帶着厚厚耳機的駕駛員轉過頭來問道
“不，沒什麼”
我搖了搖頭回道
“呵，那你準備好了嗎？”
駕駛員說罷調了調按鈕，機內頓時亮堂起來
“啊啊，差不多了”
我回道
“把門拉上，風大”
駕駛員指了指我旁邊的機門
“不用，我想吹吹風”
我笑了笑
隨着葉輪的旋轉聲，碩大的軍用直升機緩緩地升了起來，製造出一圈小型捲風，我低頭看着站在下方通道口的卡爾，亂風撫起他的長發在夜空下擺盪，真是的，也有我琢磨不透的人呢，隨着視野的擴大，我才知道這裏是情報處後面的機場，森森的綠蔭圍繞着這片高樓與建築，以前只是看過圖片，現在卻直接扯上關係了。
下面的燈火越來越微弱，正如這個世界離我越來越遠。
舔了舔牙縫的晶片，如果沒遇見蓮的話該多好啊，為什麼就碰上這一系列的衰事呢？不過我並沒有後悔，且不說答應她的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帶到情報處，也不會得知安吉拉的事，更不會遇上卡爾，渾渾噩噩的兩個月讓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夠了。我很清楚我應該做什麼，隔絕也好，死亡也好，
巴頓和傑夫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呵，休斯比特喲，你終於振作了么？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背負多少東西，除了沙琳和安吉拉”
飄亂的長發緩緩地靜了下來，卡爾看着遠處的天空喃喃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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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處長室
“***！”
傑夫將手槍狠狠拍在桌面上，磕出一聲裂響
“人沒搶到就算了，你發什麼火啊！？”
巴特靠在沙發上淡淡道
“不是搶人的問題！是那個卡爾太囂張了！”
傑夫尖削的臉上滿是怒火，大罵道
“哦？卡爾么？他怎麼了？”
巴特將二郎腿緩緩翹起道
“當著我的面殺了我處理的人不說，還站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我今天***算見鬼了！”
傑夫說著將拳頭握得吱吱作響
“呵，就這個么？”
巴特笑了笑，道
“我不管那多了！下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傑夫對着牆壁就是一拳，整間屋子也隨之顫了顫
“胡鬧！你斗得過他么？”
巴特眉頭微微一皺道
“***！不就是上面派下來的調查員么？職位還沒有我高，未免也太過囂張了吧！？”
傑夫咬了咬牙
“我說你沒腦子你就沒腦子，卡爾來情報處的兩年裏解決了多少事情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他保持着這裏的平衡搞不好我們都會被處長給炒了！”
巴特低聲喝道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傑夫轉來轉去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不急不急。。卡爾太過年輕，氣盛是正常的，等我們大權在握就不必顧慮他了，畢竟這小子對我也態度也是一樣”
巴特站起來說道
“呼！我知道了。。。對了，那個搗亂的小子已經被我抓到了”
傑夫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哦？是么。。那他人呢”
巴特轉過身問道
“被我丟冰窟了”
傑夫回道
“呵，做得好！安吉拉知道么？”
巴特笑了笑，問道
“啊，我告訴她了，她的反應您應該也能猜到”
傑夫臉上閃過一絲奸笑
“嘿，隨你喜歡”
巴特說罷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副處長，我送你回去！”
傑夫連忙站起身來跟了上去
“喲！晚上好！”
這時一個長發少年走過來招呼道
傑夫見狀立即別過臉去，握緊雙拳不發一言。
“呵，這不是卡爾么？”
巴特抬了抬手回應道
卡爾瞥了傑夫一眼笑道
“啊啊，都快12點了副處長還在工作，真是鞠躬盡瘁啊！”
“哪裏哪裏。。人老了都忘記時間了。。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巴特彎着腰咳道
“呵，是么，那您老要保重好身體，不然傑夫隊長的前程就一片黑暗了呢”
卡爾打了個哈哈，看着傑夫道
“你！。。”
傑夫正待發作，卻被巴特擋住
“呵呵。。不勞費心，你出門在外也要注意安全。。現在形勢不好，很多像你一樣的年輕人都為國捐軀了呢。。”
“嘿嘿，為國捐軀是我的榮幸，求之不得，傑夫隊長也是這樣想的么？”
卡爾笑着看向傑夫
“額。。是的。。”
傑夫按捺住火氣尷尬地點了點頭
“很好，讓我們大家一起多多努力吧！”
卡爾微微一笑，轉過身漸漸消失在步道的盡頭
“副處長。。你看。。這傢伙。。”
“我知道，暫時不必理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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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入境管理局
“好好看着她，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有傳達的轉移通知必須最快通知我，明白了嗎？”
克萊德對站立在門口的兩名看守士兵命令道
“是！上尉！”
厚重的電磁鐵門緩緩地打開，透過燈光可以看見一名艷麗的紅髮女子盤坐在地，克萊德提着工具箱走了進去，抬了抬手示意士兵將門關上。
克萊德將屋內的燈打開，屋內還算寬敞約二十來個平方，佈置也頗為豪華，桌椅沙發馬桶床。紅髮女子靠在床沿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帶着鐐銬的手腳處也青紫一片。
“蓮。。。”
克萊德走了過去
“呼，你有什麼事么”
蓮微微地抬起頭
“額。。也沒什麼事。。額。。你手腳很痛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克萊德慌忙地取出鑰匙將鐐銬打開
“啊啊，我知道”
蓮摸了摸酸痛的手淡淡說道
“額。。那個。。你還好么？”
克萊德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剛才嚴竣的摸樣截然相反
“啊啊，還好”
蓮又將腦袋垂了下去
沉默。
克萊德有些尷尬，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似地將工具箱打開說道
“蓮。。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麼。。這是手提電腦。。雖然沒有網不過可以玩玩遊戲。。還有你最愛吃的蘋果。。還有把蘋果刀。。你不吃蘋果皮的。。。額。。還有。。”
“你能滾開么？”
蓮將工具箱踢到一邊不悅道
“你能別這樣么？我就這麼地令你討厭么？”
克萊德看着蓮問道
“我很早就說過了，你不欠我什麼，你沒必要這樣的”
蓮看着克萊德說道
“不！我欠你的，不僅僅是條命，還有整個人生！你知道么？
克萊德摟着蓮的雙肩大聲道
“是么。。我早就忘了”
蓮低聲說道
“不！你沒忘！並且你也不會忘卻不了！”
克萊德握緊了雙手
“真的忘了。。。”
蓮笑了笑
“是么。。”
克萊德喃喃道，隨即轉手將她的上衣拉了下來，蓮始料不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你幹什麼！？”
蓮憤怒地將他推開
“你自己看吧，我知道就會是這樣，可是有些烙印是永遠消失不了的”
蓮的胸口上赫然有着一圈微小的彈孔，看來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傷口已經癒合地差不多了。
蓮將衣服合上，低頭不語
“算了，我不*你，就這樣吧”
克萊德站了起來，輕聲道
看着沉默的蓮，克萊德輕嘆一聲，轉過身準備敲門，這時他察覺到背後有所異動，本能地抽動了一下，但還是定住了身形，這時脖子上已然架着一把水果刀。
“呵，身手還是那般犀利呢，蓮”
克萊德轉頭輕笑道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么？”
蓮向後壓了壓，克萊德的脖子上溢出一道血痕
“呵，我終於可以還債了，動手吧！”
克萊德閉上了眼睛淡然道
“嘁！”
“怎麼了？下不去手啊？”
克萊德嘿嘿曬道
蓮咬了咬牙，緩緩地將手鬆開，咬着唇皮道
“還給你，我現在突然想吃蘋果皮了”
“啊啊，好吧，我每周只來一次，你可別想着逃跑哦，這裏防衛很森嚴的，沒外應是很難出去的”
克萊德反握住蓮的手接過水果刀，柔聲道
“滾！”
蓮將手抽出，向後退開
“嘿，蓮啊。。你還是老樣子呢。。。”
“嘁！”
蓮啐了聲，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