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聳人聽聞

第十二章聳人聽聞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了個乾淨利落,穿了一身父親特地給我買的黑色學生服。

我在包裹里藏好寶刀,帶上我母親給我的五十萬元匯票,十根金條和一些銀元就準備上路了,剛出門,就看到白玉姐和師傅站在門口等我,白玉姐拿着一個乾淨的蘭花布包正準備敲門。

“白玉姐,我要和師傅一起去南京了。”我興奮得跟找着了寶似的。

“恩”白玉姐點了點頭,從她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什麼高興的樣子。“哦”我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我要和她暫時分別一段時間了,想到這兒,不由得我也有些感傷起來。

白玉姐把手裏的蘭花布包塞到我的手上,我打開看了看,裏面是一些酥糖餅和煮熟的雞蛋。白玉姐說,這些是她一早起來,聽說我要出門,緊趕慢趕做出來送給我的。並在得到我師傅的允許后,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阿弟!出門要當心啊!你還小,凡事要聽師傅的話啊!”

我笑了笑說:“姐姐!難道你還認為我小嗎?”

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你白玉姐不是早就在蘋果樹溝里的蟒蛇洞行了成人之禮了嗎?

白玉姐聽了,有些羞臊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紅着臉,看着我,柔情似水的眼睛濕潤起來,低下了頭說:“姐姐真想和你一塊去。”

我笑着說道:“放心吧!姐姐!不會有事的,等我回來吧,我這次去一定給你帶好東西回來。”

“阿弟呀!一定要早點回來,姐在家等你。”

說著說著白玉姐的眼淚涌了出來。看她這樣,我趕忙的說道:“姐!我會快去快回的,你知道!看不到你,我的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姐!我走以後,你還是要每天都到我家來,免得鐵二賴騷擾你。”

“好!好!走吧,想着點姐姐,姐也想着你。”

依依不捨的辭別白玉姐,我和師傅向火車站走去。

以此向東走了十五里就到達一個小火車站了。等了一上午,才慢吞吞的開過來一列由北向南的火車。

我第一次見到火車,看它長長的樣子很象那條我在蘋果樹溝里見過的那條花斑巨蟒,尤其它口吐白霧的時候更象,不過,這樣一來我對火車的印象還是頗有好感的,一是不懼怕,二是不見怪。

就這樣,我和師傅上了火車。

上車以後,發現車箱內的人不是很多。於是,我和師傅就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了下來。師傅身穿藍色長杉,褐色馬甲,頭戴黑色禮帽,鼻樑架着一付金絲眼鏡,儼然一付商人打扮,我身穿一身北方學生常穿的黑色的學生套裝,一付時尚樣的學生打扮。

剛一落坐,就看到對面是兩個中年人,看裝束打扮是兩個商人。這兩個商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商人打扮的我師傅,便主動搭訕攀談起來,這也許是長年出門在外的人都有的習性,自來熟而且十分健談。就聽見其中一位較胖的人說道:“二位是去南京嗎?”

“是啊。”我師傅回答說道。

“唉!我勸二位還是別去了。”胖商人一臉的愁雲密佈。

“哦!此話從何說起呢?”我師傅不解的問。

那個中年商人現出一臉無奈的表情說:“我這是好心,二位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就最好別去了,那個地方現在很怪,說出來怪嚇人的,不信你問問他。”

說完一指旁邊的那位小個子商人。

“是啊!是啊!”那位小個子商人神色慌張的說道:“這是真事,南京城裏怪異的很。我就親眼看到城中的江水不時映出紅色還夾雜着血腥味呢,難聞極了,家養母雞下的蛋就象一個哭喪着的人臉,打碎了,裏面竟然沒有蛋黃而且腥臭難聞,一到夜裏,大街小巷總能聽到遠近不同的哭聲,出門看卻什麼都沒有。您說說嚇不嚇人。”

“還有更邪的呢!”那個胖商人接著說道:“有一個姓張的男子深夜打完麻將回家,看到滿大街的人,男男女女的吵吵嚷嚷.很是擁擠,開始他邊走還很客氣的躲閃避讓.後來竟看到這些人都無腳,離地飄浮.嚇的他大叫一聲,頓時人影全部消失.後來這位姓張的男子由於受到了驚嚇,卧病不起,沒過幾天就死了。您說,這不活見鬼了嗎?還有,還有。”

胖商人意由未盡,接着又說:“屠夫屠殺牲畜時,牲畜都紋絲不動,也不叫也不咬的,一改平時嚎叫掙扎的形態,屠夫們可省了勁了。其餘的,還有象鳥吐人言,城裏幾乎所有的鳥都發著一樣的聲音,聽起來就象是‘快跑快跑’的聲音,還有,寺廟裏的鐘鼓一到半夜就自動鳴響,還有一天,天上降下紅雨,打雷的聲音就象是人的嗚咽抽泣之聲。一條狗生出的狗崽竟然長成了人類嬰兒的樣子,而且生下來就死了,唉,怪事連連,多得不勝枚舉啊,太嚇人了。”

胖商人說得臉色焦黃,冷汗直冒。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小個子商人就急忙接道:“還有,還有,還有一首童謠更可怕,我說給您聽聽:‘天嗚嗚,雨要下,東邊來鬼叫倭大,人如草,跑不了,娃娃都把爹娘找’。”

說完就唉聲嘆氣連連搖頭。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三國演義》裏關於董卓被呂布刺死的童謠:千里草,河清清;十日卜,不得生。其中的‘千里草’合起來就是個‘董’字,而‘十日卜’合起來正是個‘卓’字,此童謠預示着董卓如果前去,必然死亡,果然,董卓去了,被呂布刺死。

聽完這些,我師傅面色沉鬱,長嘆一聲說道:“唉!時局動蕩,國家危難,鬼孽滋生,大凶之象啊!”

‘呼哧’火車走到一個叫依倫縣的小火車站上,停了下來。上上下下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這時,上來一大群說著嘰哩呱啦的我一字不懂的話,穿着打扮也很特別的人。他們有的穿着西裝,大多數鼻子下還留着一小撮鬍子,一上車就東張西望的象是心懷鬼胎的樣子。還有一些穿着穿着肥褲大袖的怪異服裝,腰裏挎着長刀的的人,剩下的大多數就是身着土黃色軍裝的軍人了。

這些人一上車就開始驅趕車箱內的中國人。驕橫野蠻,不可名狀。

我詫異的問師傅:“師傅,他們是什麼人啊!”

“日本人。”師傅連看都沒看的就回答說。

這時,走過來一個日本軍人衝著我們師徒叫喊道:“喂,支那人!別地車箱地去坐,這裏地,皇軍的包下。”

我和師傅都輕蔑的‘哼’了一聲誰也沒動,倒是把我們對面坐着的那兩位商人嚇跑了。

“叭嘎”那個日本軍人大怒,揮舞着拳頭就要撲上來。這時來了另一個日本軍人攔住了他,把他拉的他們斜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名日本軍人回過頭來瞪了我們幾眼,見我們沒理他,也只好作罷。師傅笑着對我說道:“徒兒!看到沒有,這就是日本人。他們的前輩我在明朝時就已經見過了,他們自那時起就已經侵入我國了,當時我們稱他們為‘倭寇’。他們在那時就自發組織,糾集浪人武士,呶!就象那些挎着刀的那些人。他們少則幾千,多則十數萬,渡海過來,侵略中國。燒殺淫掠,無惡不做。那時的‘倭難’,已經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了。”

“日本人真壞!”我忿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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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鹿奇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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